江夏剛到五段門口,兄弟們一看老大過來了,都跟見了久別的親人似的,立即迎了出來,然後有些鬼鬼祟祟地把江夏保護到樓內。
進屋,江夏笑著呵斥道,“都他媽幹什麼呢!我又沒犯法!不至於這樣!”
“五哥,我們擔心記者!”
“無所謂了。反正現在全日本都知道了,我還在乎這個幹嗎!”
“這幾天,別的段的幾位老大都打過電話了,說要過來看看你,我們都以不太方便爲理由拒絕了……”
“嗯……做得對。現在我也沒有跟他們扯淡的心情。五段最近怎麼樣?”
“放心吧五哥,五段現在風平浪靜,而且有些小事我們也都能處理得了!”
“嗯,辛苦各位兄弟了!”
“五哥……問題出在我們兄弟當中!是兄弟們,連累你了!”
一隊隊長川藤幸一始終站在角落裡,一聽老大這麼說話了,立即站過來,說道。其他兄弟都自動靠後,立即全都低下了頭。
“川藤老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兄弟們已經爲我的事付出很多了。”
“不,這個消息是從五段內部傳出去的,是我們中間……出了叛徒!”
江夏一聽,腦袋嗡的一下子。他心裡清楚,80%以上,是自己的隊伍裡出奸細或者說出叛徒。但江夏不願意去揪,因爲無論揪誰出來,那都是自己的兄弟,不管他爲了什麼,爲了錢也好,爲了發展也好,他總是有他自己的理由。有理由就去做,做老大的就支持。況且,這也本無所謂,紙包不住火,早晚有暴露的那一天,只是早晚而已。
但是,現在川藤說出來了,那肯定是他們已經查出來了。
“哦……”
“就在我們頭一天開全體大會,讓大家互相監督,發現誰可疑立即報給我的時候,當天晚上,他就失蹤了。”
江夏的心裡有些不忍,不是自己想查的,而且就算查出來了,認個錯就得了,幹嘛要走呢?
“誰啊?”
“是二隊的一個入行兩年的兄弟——大田秀榮!”
江夏點點頭,突然一皺眉,仔細想了想,這個名字很熟,就在前幾天,那個假扮何琪的小子,就是他!
“哎,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們也不清楚。聽說他現在已經投奔到澀谷組了!我們剛剛把他的女友和老媽給抓了過來!就等著他來領人呢!來了,我們就打算把他幹掉!”
江夏看了一眼川藤幸一,他很少說這樣的狠話。本來算是一個比較仁慈的黑社會,但是遇到讓他特別生氣的事情的時候,他就好像突然把自己的羊皮脫掉了,露出了最兇狠的狼的形態。做事嚴謹且兇狠,在認真處理事情的時候,肯定不會有一點兒漏洞。
本來他是五段老大的不二人選,但陰差陽錯,卻一直沒能走上來。不過,現在也不必著急了,聽說新上任的分社老大很得意他,估計等石橋一水二線了,他就直接去接任石橋一水的段長位置了。那個時候,一步昇天。但他做人,相當低調,非常聽從指揮,即便是前一任段長龍寬金二那樣的草包,他也是言聽計從。這也是他做黑社會的最高品質!
“算了吧。”
“嗯?老大,他是叛徒!對待叛徒如果就這麼算了,那肯定不能起到警示作用,萬一還有叛徒出現,怎麼辦?”
“那肯定也是我的問題,要不怎麼不願意跟我呢?把他女友和老媽都放了吧……哦,另外,給他老
媽拿點兒生活補貼,算是他兒子這兩年爲山口組效力的一點補償吧。”
“老大!?”
“老大!我不同意!放人也就放人,怎麼還能給叛徒發補償呢!?”心直口快的新莊來慶上來就是一句,從來不會分輕重。
“哎,是他斷了咱們兄弟的情分,但我們不能忘了之前在一起時候的兄弟情義。嗯……就這麼簡單。發吧,實在不行,從我的經費里扣!”?江夏很認真地說。
聽江夏說完,有兩個二隊的兄弟突然站了出來,紅著眼睛跟江夏說道,“五哥,我們出去一下。”
“你們,是他的好哥們兒吧?”
“嗯!您等著,我們這就去把這個叛徒從澀谷組給揪出來,讓他在您面前剖腹謝罪!”
“等等!……回來!”
江夏瞪著眼睛把兩個人叫住,然後厲聲說道,“聽從指揮,統一行動!五段的規矩忘了嗎?……”
兩個人低著頭,竟然有淚珠掉了下來。
“人各有志,每個人的選擇都不同,何必強求呢。肯定有我們這兒虧待了他的地方,要不不會選擇離開!”
“可是,他……他是叛徒啊!”
“什麼叛徒不叛徒的,又沒有暗殺我,只不過把我的真實一面展現了出來,早晚還不是一樣,早點兒發生,我還能面對得從容一點兒。”
“其實,他……他只是想去當隊長,多掙點兒錢……”
“……他老媽有病了……”另一個人說道。
江夏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那個慈祥溫和的母親,現在在家不知道怎麼樣了?
江夏沒有猶豫,叫上川藤幸一,陪著他去看看老太太,其他人就地解散,進入工作狀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