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右京和龍馬一起到家的時間裡,來拜訪的,卻是律沒見過的陌生少年,與其說是少年不如說更像青年比較確切。律在關(guān)於妹妹的預(yù)知夢中見過這個面部神經(jīng)和曾經(jīng)少年時代的他一樣癱瘓的少年。
“請問是伊達右京的家人麼?”手冢的表情很焦急,他在回家的路上撿到了右京的鑰匙和龍馬的帽子。右京的鑰匙他之所以印象深刻還是因爲鑰匙圈上的泳裝女郎過度惹火的身材,右京說是在哥哥訂購的寫真雜誌裡附送的,覺得扔掉可惜所以就掛在了鑰匙扣上。
“哦,我是她哥哥,你是哪位?”律叫不出他的名字,但是知道這是個過度認真的男生。
“手冢國光。請問他們兩個有沒有回家。”
律覺得情況有點不對,隨手讓手冢進了家門,泡了杯茶:“慢慢說。”
手冢把詳細的情況說一下,一般情況下,龍馬絕對不會丟下自己的帽子不管,右京也不會隨便丟下自己的鑰匙,路人說,有人羣起敲詐一對個子很矮的小情侶。雖然手冢不認爲龍馬和右京是那種關(guān)係。
律摸了摸下巴,二百五的高智商開始運作,根據(jù)手冢提供的資料,運轉(zhuǎn)得出,昨天晚上被兄妹兩個教育的社會寄生蟲們大概是綁了他的妹妹吧,龍馬估計是沒逃走一併被綁架了:“手冢君,不用擔心龍馬的問題,有我妹妹在,她會保護好龍馬的。其實我比較擔心那些綁架我妹妹的人。”
手冢被伊達律這個英俊的過分的青年的微笑笑的毛骨悚然,和不二那種腹黑,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不二是惡魔的話,那麼這個人絕對是魔王,手冢鎮(zhèn)定的看著律,但是他的每一句話都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可靠感:“報警吧……”
“手冢君,雖然我們確定我妹妹和你的學(xué)弟十成是被綁架了,但是失蹤不到一定時間報警,警察是不會受理的喲。”
“坐以待斃不是我的習(xí)慣。”
“正巧,也不是我的。”律抱著小助:“吶,小助,去找右京吧。”
“喵……”小助甩甩尾巴,眨巴了一下金色的眼睛。
“你在開玩笑麼……這是貓,不是狗……”手冢一陣冷汗,他收回前言,這個瞬間變的無比慵懶的傢伙,根本一點都靠不住。
小助不爽的看了手冢一眼,它纔不是一般的貓,它是貓裡的天才。
“……”
“不用著急。”律很相信自己妹妹的能力,只要她能示弱讓對方要求贖金的話,很快就能查到對方在什麼地方了:“手冢君,我們來玩聯(lián)想遊戲吧。一般你看到冰帝的制服和玩網(wǎng)球的男生會想到什麼呢?”
“跡部……”
“想到跡部你又會想到什麼呢?”律覺得引導(dǎo)後輩做思想激盪這種事情果然很有趣。
“有錢。”手冢不情願的推了一下眼鏡。
“很聰明喲,手冢君。通常綁架犯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手冢眼鏡的精光閃亮起來,右京的哥哥,果然是個不簡單的人:“錢。”
“正解,所以說呢,在沒有拿到現(xiàn)金之前,我妹妹和你學(xué)弟是不會有問題的。我們現(xiàn)在只需要等罪犯們的要求贖金的電話。”律點點頭:“右京有足夠的自保能力,遇到類似的情況大概會有很好的應(yīng)對方法。嗯,雖然可能會有點害怕,不過她畢竟是我妹妹,不能用一般只會哭和害怕這種常理去衡量她的。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用僅有的智商在想辦法讓那個小矮子逃出來吧。”
“我們能做點什麼。”
“不是能做點什麼,是要做點什麼,手冢君。首先,我們要打電話給一個變態(tài)的妹控。”律開始撥打信之的電話,果不其然,對方震怒起來,然後說越前是主角,不會出問題,你妹妹也一樣:“再然後呢,我們需要一個醫(yī)生。避免兩人救出有沒有得到即使的救助。嗯,醫(yī)生的兒子也一樣。”
手冢扶額:“我覺得還是缺了點什麼。”
“沒錯,就是能提供一兆以上贖金的跡部學(xué)弟。”
手冢乾笑,想到那個跡部,他實在是掛不住那張面癱臉:“行得通麼?”
“當然。”律用手指頂著電話:“我們能用的人脈都盡最大限度的運用了,然後,手冢君。我們等人全了開始進行作戰(zhàn)會議吧,好久沒有人類膽敢挑戰(zhàn)身爲伊達家家長的權(quán)威了呢,哼哼哼。”
在兩個小孩被塞到汽車的後備箱,然後在一箇舊倉庫被扔進去毒打一頓後,一干人等在右京的包裡找到很多值錢的東西和鈔票直接反鎖上門,出去開慶功宴了。
右京很是感激混混就是混混的水準,幸好不是什麼專業(yè)的綁架人販子團體。難怪綁個繩子打的結(jié)都是質(zhì)量糟糕透頂,所以她沒花多少功夫就解開了繩子。撕掉嘴巴上的膠布,整張嘴巴都痛的要死:“龍馬,你等等,馬上救你。”
這個時間,是半夜十二點。
綁架犯們在酒吧裡無比得意的花著右京錢包裡哥哥特意塞給她和龍馬一起吃晚飯用的零花錢。開始商量要求贖金的計劃,經(jīng)商量推論出,冰帝制服的小姑娘家會比較有錢,而且她有兩個限量版的昂貴手機,那個矮子則連個手機都沒有居然只有一個不值錢的gba。
“龍馬,你沒事吧。”
“還好,右京你呢。”
“ok,沒什麼問題,就是有點餓。”右京的肚子叫了幾聲,幸好天黑,看不出她臉紅。
龍馬的肚子跟著一起叫喚起來:“……我也是。”
“現(xiàn)在不是解決肚子的問題,是怎麼逃出去的問題。”右京四處張望了一下,很好,有月光照進來的窗子,可惜高了點,就算她擅長跳高用背躍式恐怕只會直接撞死,而且假設(shè)搭人牆的話,也只能人一個人出去,以龍馬的打了一下午的球現(xiàn)在餓了半天的力量恐怕是拉不動她一起逃命的。
“把窗子砸開,我託你上去,然後你逃跑。”龍馬腦筋也轉(zhuǎn)的很快。
“你怎麼辦。”
“他們不會拿我怎麼樣的。”龍馬滿臉不屑。
右京抓住龍馬的手:“不對,他們會認爲我家比較有錢,你死了纔不值呢。”
“喂,右京,你怎麼在發(fā)抖。是不是很冷?”
“白癡!我纔不是冷!龍馬你那麼笨,留你下來一定被他們殺掉!”右京直接給了龍馬一拳頭:“聽好了,我抗打擊和自保能力都比你強,這跟無聊的男性尊嚴沒有關(guān)係,而在我和你之間,你比我弱。強者就應(yīng)該保護弱者。這是伊達家的家規(guī)。所以,龍馬,現(xiàn)在我是唯一的家長,家長的命令是絕對不能違抗的。明白了嗎?”
“我纔不姓伊達……”龍馬彆扭的扭頭:“我是越前家的武士。”
“不要說胡話了,那是南次郎叔叔。”右京摸了摸龍馬的額頭,果然,這傢伙在倉庫裡凍了一夜體溫已經(jīng)偏高了,那些綁架犯居然根本不知道善待人質(zhì),直接就把他們丟汽車後備箱裡,悶了一下午,龍馬的忍耐能力果然不比她這種被律哥哥千錘百煉折騰出來的,而且雖然她挨的幾下比龍馬多的多,結(jié)果卻是龍馬身上先淤青,這個時候,她非常感激哥哥的斯巴達式體罰教育了,若師兄說的沒錯,要學(xué)會打人,就要學(xué)會捱打:“龍馬,你在發(fā)燒。所以聽我的,不要覺得自己很拽就了不起。這種情況下,你出去,去醫(yī)院掛急診纔是正確的做法。你剛纔不是被打的很慘麼,這種狀態(tài)你覺得能救我?”
“不能。”
右京鬆了口氣,還好龍馬的腦袋還沒有壞到和忍足學(xué)長看的愛情片的女主角一樣要死一起死的地步:“而且這次事情原本跟你無關(guān),是我拖累你的。”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龍馬老大不情願的說。
右京握緊龍馬的手:“這個還用說,我會保護你的!所以,你先出去搬救兵吧,那幾個傢伙不能拿我怎麼樣的。我死了他們半分錢都拿不到!”
然後兩個小鬼行動起來,右京爬到龍馬肩膀上,用從嘴巴上撕下來的膠布貼到玻璃上,一擊漂亮的肘擊輕鬆的砸開了玻璃,沒有發(fā)出很大的聲響。順利的打開了倉庫的通風窗,右京鬆了口氣,至少她能讓龍馬跑出去,她自己的狀態(tài)比她自己估計的更差。
“右京,這招哪裡學(xué)的?”龍馬看著右京拎著沾滿玻璃渣的膠布從他肩膀上爬下來。
“這個麼,廢物利用啦。哥哥以前和我一起被爺爺關(guān)小黑屋的時候常常這麼幹。”右京聳聳肩:“以前爺爺總是嫌我笨,說哥哥根本不像伊達家的人,伊達家沒人長那種臉,其實啊,哥哥是遺傳外婆年輕的時候而已。爺爺那種老年癡呆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基因隔代遺傳。”
“你們家真複雜。”
“還好啦。”右京去倉庫門口聽了一下動靜,確定那羣沒綁架犯素質(zhì)的混混的看守在門外打呼嚕才放心:“ok,可以安心的逃跑了。”
“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麼?”龍馬還是不放心,雖然自己的身體狀態(tài)和右京說的一樣非常糟糕,而且很虛弱,他多少覺得右京捱打比他其實更多,她自己也好不到那裡去,該死的,要是他會點防身術(shù)就好了。
右京在通風窗下站好,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晚上氣溫冰帝的校服透氣太好果然很冷:“我不會勉強自己的,放心。最多我哭給他們看好了,眼淚也是女孩子的武器喲,雖然用著很丟臉就是了。”
“可是你明明在害怕!從剛纔一直在發(fā)抖吧!”龍馬反握住右京的手:“不要逞強!”
白癡,你以爲我是爲了誰那麼辛苦的跟你這種笨蛋講道理啊。右京掙脫龍馬的手:“有時間勸我你還不如趕緊逃出去找人來救我才實在的,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啊!?”
笨蛋,我是在安慰你啊,誰不明白你的想法啊!龍馬貓眼瞪了幾眼右京的金眼,與其說是在深情凝視不如是在用眼神帕裡啪啦的電波交流了一番,那種詭異的電波到底是什麼啊:“很好,我明白了,我馬上出去,去找人來救你,之前絕對不能死掉!不然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龍馬順著通風窗爬了出去,右京聽到龍馬在外面喊了句等我找人救你之後徹底放下心,這下,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悠了。自己最大的弱點能抵抗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極限了。月光從通風窗照進來,慘白慘白的一片。右京看著自己手上剛纔清理玻璃渣時刮傷的手指,摸了下胳膊肘上砸玻璃流出來的自己的血。果然不能看到自己流的血呢,對不起,哥哥,我要是再堅強一點就好了。對不起,龍馬,我恐怕支持不住了,對不起,忍足學(xué)長,明天,沒法去參加比賽了呢……對不起……對不起大家……對不起,我真的要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