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樹狂奔向王城而去,一月腳走之路,騎馬不吃不喝也得十來天,甚至更久。
玉樹等不及,他決定往小路走,翻過大山,穿過荊棘叢林,五日就可以抵達。
五日後,
他終究是抵達了王城腳下,只是那落魄滿身傷痕的他,沒人願意相信他是曾經那個樹風家的公子玉樹。
奔向王宮,卻被侍從攔住了去路,他們說:“哪裡來的乞丐,要飯別到這裡來,快滾!”
曾以爲王宮該是他玉樹來去自如的,畢竟那冰冷的冷宮,他都可以進去陪她兩年之久。
“我不是要飯的,我是玉樹,玉樹,樹風家的玉樹公子”玉樹受了傷,聲音微弱,在他們聽來,根本就沒有個公子會這樣跟他們說這麼微小聲的話語,手腳還顫抖著。
“樹風大人?”侍衛嘲諷道,“你小子找打呢,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誰,快滾,不然亂棍打死了,可不賠!”
“就是”另一羣侍衛聽了,也笑他說的話。
“你……你們”他氣惱道,“讓我進去,讓開!”他決定硬闖。
“不行,給我打!”侍衛見他要硬闖,不可以容忍,直接叫人把玉樹拖住狠打了一頓。
這一頓,將所有在荊棘叢林裡受到的荊棘在身上未拔出的刺,硬生生地給刺深入了骨髓,疼痛將玉樹弄得昏迷不醒。昏迷前,他還在向著王宮的那頭伸手,喚著:“阿――楚,等我”我想見你。
“公主,你真要去做女王啊?”王宮裡,侍奉阿楚多年的乳孃楊蓉,不敢想象,楚楚公主要做女王,這是鳳璃國有史以來第一個女君,還是她養大的呢!想想都覺得開心。
“嬤嬤,我……”不想當可以嗎?
“怎麼了?不高興”楊蓉看她這幾日消瘦了許多,不知道是因爲何事。
“沒”還是不說了,乳孃知道了,又該說一堆爛道理了。
“公主既然要當女君了,那就要改了以前那些壞脾氣壞毛病,要學著如何做一個好女君”看吧看吧,楊蓉又說教了,“這當女君,得要有氣勢,尤其是咱們鳳璃國第一任女君,然後要德才兼備……”
“行了行了,嬤嬤快走,我要睡了”聽不得,這話一聽,興許明天還沒講完呢,羅裡吧嗦的,母后走了一年多了,這楊蓉一個乳孃竟然比母后還嘮叨。
“嬤嬤要是沒事,就去幫我打聽下玉樹去哪裡了”關門前,囑咐一下事,免得嬤嬤又來找她說教。
“公主,那個……”楊蓉正想說一句:兒時做的鬧劇,當不得真。玉樹公子長得是不錯,越發像年輕時的樹風了,可是也不能夠把人家當成是樹風替身,耽誤人家一輩子吧。玉樹:嬤嬤,你真好心,可我就想她耽誤我一輩子。
“醒了?”醒時,粉紗簾隨風起,錦被蓋在懷,玉枕金屋,牀頭邊上暖香爐火正旺,眼前窗子微開,透過窗子往外看去,桃花滿地,碧水繞山河行。
“這是哪兒?”玉樹恍惚間擡頭看見一個人,碧紗蒙面,一個穿碧綠色的襦裙的女子,手裡拿著一碗湯藥放置在書桌上,桌上文房四寶,一應齊全,房屋擺設看似凌亂,實則不然,亂中有序。
“這裡是我家,音水鄉鄉下之地”那姑娘坐在椅上,不緊不慢地回答著他的話。
“你是誰,打哪裡來?又要去哪裡?”那天從路上救回他時,還以爲是個乞丐,髒兮兮的,洗乾淨了,才覺不對,這公子生的俊俏,只是身上受了傷,身子虛弱,好像是餓了好幾日的樣子。
“我要去王宮”玉樹並不做隱瞞,畢竟人家好心救了自己。
“王宮,有些遠”那姑娘是這樣說的,“這裡已經是鳳璃國和臨鶴國的邊界了,你昏迷多日,我怕你死去,所以……”好像是她多管閒事了,那姑娘想著不禁惆悵了起來。
“你很急嗎?”她問,“這兒回去三天就好了,只是你身體怕是吃不消”。
“邊……邊界,鳳璃國和親公主的隊伍,過了沒有!”只要還沒到邊界,他就有機會,有機會帶她離開。
“這個”那姑娘更是爲難了,他這是趕著要去見誰?“昨兒剛走”。
“我,我要起來”玉樹想想昨日她剛走,他只要快些動身,他就可以見到她了,便要作勢起身。才覺得四肢無力,疼痛得根本無法起身。
“你別這樣,你身體還沒好呢”身上的傷痕剛好些,因他這一折騰,又流血,傷口裂開,傷痕怕是以後要留疤了,尤其是這張好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