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隻腳沒錯,可這隻腳的腳面已經(jīng)潰爛的露出白骨,上面有細細的白線在蠕動。
“嘔……”馬添香快速轉(zhuǎn)頭,已經(jīng)空了的胃翻卷起酸水,差點吐出來。
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fù)正常呼吸,她故意不去想空氣中的惡臭是源於那隻壞腳,用力挪動身子,朝著窗簾子外的騎馬人喊,“喂,停車,停車,這有病人,再不救治他的腳就廢了!喂!”
騎馬的人依舊在騎馬,車子也依舊在運行,她的喊聲如同被風捲走的落葉,無聲無息,無一絲迴應(yīng)。
“喂!”馬添香氣的鼓起腮幫子,電視上很多報道說當下人情冷漠,出車禍什麼的見死不救啊!她還不信,今兒讓她碰上了。
她剋制自己想吐的心理,緩緩扭回頭,咦?那隻壞腳在動,雖然動作遲緩,但能看出腳的主人極想把腳縮回麻袋裡。
“你的腳潰爛的很嚴重,再不救治可能要被截肢,你應(yīng)該去醫(yī)院。”不管社.會如何,她這個才畢業(yè)的小青年胸腔裡卻有著活蹦亂跳的熱心腸。
“你是女人?”那麻袋裡發(fā)出乾啞的男聲,聽起來像是很久沒說話的樣子
。
“呃,是的。”她一怔,然後老實的回答。
麻袋裡沒了聲音,四周的空氣瞬間凝滯,緊接著周圍響起此起彼伏驚訝聲,她身邊所有的麻袋都開始動了起來,這一詭異現(xiàn)象立時讓人汗毛倒立,馬添香嚇的縮緊了身體裡每根神經(jīng),徹底弄不明白現(xiàn)在是什麼狀況了!
“我叫馬添香,今年二十二歲,剛大學畢業(yè)沒多久,在一間小公司裡做實習助理,家裡有爸爸,有姐姐,姐姐前年結(jié)婚了,姐夫在外企工作,上個月姐姐懷孕說最想吃我做的酸辣粉,那天下班我直接去了姐姐家,若不是第二天要開早會,我一定不會在吃了晚飯還回公司寓所,如果我不那麼晚回去,我就不會坐那個人的出租車,如果不是那個人半途接了媳婦生產(chǎn)的電話也不會在岔路口把我丟下,如果不是爲了撿文件也就不會走進石頭山,如果不是進了山裡……。”
馬添香突然雙手抱住腦袋,天吶,她應(yīng)該沿著公路往前走,總會有好心人載她去市區(qū)的,那她就不會迷路,也不會莫名其妙的來這裡,誰能相信,一個人,兩條腿,靠11路會一夜走出一千年?
“我太tm的有才了,居然走著走著就穿越了,非人類啊!”
“你……說什麼?”一直坐在她旁邊的少年奇怪的看著她。
現(xiàn)在是吃飯時間,每天兩餐飯,兩餐飯都是一半抹著鹽沫的乾巴餅子,馬添香保證這餅子沒放一星半點的油,也保證這餅子像牛筋鞋底一樣有嚼頭。
這裡的食宿都讓人惡寒,最最可怕的是沒有人.權(quán),沒有自由,她從少年的口中得知她正身處光明正大倒賣奴隸的人販子隊伍裡,而她是奴隸,是上好的貨物。
作爲上好的貨物,唯一讓她得瑟的是這半個時辰的自由休息時間。
她旁邊的少年是那個壞了腳的人,在她的堅持下,已經(jīng)有個蹩腳郎中給少年剜掉了腳上潰爛的肉,上了藥,不規(guī)則包紮法將他的腳包的跟個糉子似的。
馬添香沒回答少年的話,主要是回答也講不明白,掃了眼他的腳,又看了看他同樣包裹嚴實的腦袋,求證似的再一次問,“你們這裡的皇帝真是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