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強行壓下心頭的噴怒與一絲怪異,雖說自己父親在元修宗內(nèi)任客座供奉一職,自己小叔也因爲(wèi)前幾日突破到天荒師初期境界也具備申請客座供奉的資格,但是天下之大奇人異士不勝枚舉,如果遇到那些脾氣怪異的深山老怪調(diào)導(dǎo)出的徒弟出來遊歷,或者一些地下世家的子弟,還倒是真不會怎麼忌諱四大宗五大家的名頭。
青年微微低了一絲姿態(tài),試探道:“不知兄臺如何稱呼?師承何處?”修煉界自古如此,實力強大者縱然看起來年輕些也得喚一聲尊稱,面前的少年看起來穿戴有些破爛,可是境界卻讓自己有些看不透,一雙眼睛湛湛中透著一股平靜,王修看著面前這個紈絝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回想起那日在大化城中自己還只不過是個仰望這些大宗門,即便心裡不屑這紈絝行徑也不敢顯露分毫的青澀少年,短短幾日人生際遇竟發(fā)生瞭如此大的轉(zhuǎn)變,不覺心裡多了些感慨,師承何處?王修不知怎的想起那天那個妖魅的女子幻象,根據(jù)老者記憶,這女子是一個叫做蠱幻宗的長老,心下一動,淡淡說道,”在下姓金,單名一個霖字,師承雲(yún)黎國的蠱幻宗大長老明姬門下,今日遊歷到此,覺得此女不錯,想收做爐鼎練功之用,不知可否割愛。“青年看著少年雲(yún)淡風(fēng)輕的樣子,看起來更加高深莫測,這語氣顯然做這個事情已經(jīng)習(xí)以爲(wèi)常了啊,甚至連望都沒望那粉衣女子一樣,果然是閱歷豐富已經(jīng)不囿於色相,只爲(wèi)練功修習(xí)實力,青年想起平日自己只顧著雲(yún)雨之樂,再看看人家,年紀(jì)輕輕就修爲(wèi)比自己還強大,想來歡愉之中還不忘吸收強大自身啊,心裡不覺有些慚愧,王修看著這青年面色一陣變幻不定,心想這個說辭是不是有些漏洞,冷不丁這青年如逢醍醐灌頂一臉崇拜的望著自己,神色振奮似乎眼中帶著亮光,王修心裡一陣怪異,莫非還有....那個癖好,“兄臺若看上,儘管拿去,小弟絕無二話!”呃.....這就搞定了?王修看著青年腰上幾個鼓啷啷的儲物袋,忍住心裡的暗笑,故作淡然道,“那個,你姓李是吧,就稱呼你李弟好了,近日來爲(wèi)兄隱隱有所感,似乎距離突破不遠,可惜出師門太久,身上資源已經(jīng)不多,不知李弟身上可否還有一些荒玉之類的修行之物借與爲(wèi)兄一些,來日返回宗門定當(dāng)差人雙倍奉還!“青年似乎遲疑了一下,但想想平日裡父親教誨遇到其他大宗的子弟,一定要儘量交好,關(guān)鍵時刻萬萬不能吝嗇,忍痛看了看腰間,似乎下定了決心,“這點小事,何足掛齒!金兄若是喜愛,儘管拿去!”
王修心裡簡直樂開了花,這青年的智商簡直感人那,感動的自己都快流眼淚了,看來今天財神高照,遇到貴人了,救了少女不說還撿了一個大便宜,青年看著對面少年似乎神色有些讚許,心裡一振,雖然損失了一些,但是絕對值得!看著少年面帶著笑容正朝著自己走過來,青年不知怎的竟有些激動,誒?少年似乎掉了個牌子,莫非是象徵他身份的腰牌?少年走的有些快,這腰牌在地上鼓溜溜轉(zhuǎn)了一會,竟落在自己腳下停了下來,看少年急切的神色,青年更加確定,此物必定十分重要,是時候表現(xiàn)自己的殷勤了,青年一個快速的彎身撿了起來,望牌子上望了一眼,頓時表情十分精彩,王修心裡苦笑的罵著自己,早知道就把這個烈焰寨的牌子扔掉了,誰知道這個時候不留神竟然從懷中滾落了下來,這下好,全拆幫了。青年先是愣了一下,轉(zhuǎn)眼雙目噴火的望著自己,似乎顯示已經(jīng)在暴走的邊緣,“呃,那個兄弟,剛纔跟你開了個玩笑,儲物袋就留給你了。”王修眼神微轉(zhuǎn)示意旁邊的老者帶著少女離開,老者心領(lǐng)神會的扶起少女先行一步,青年此時全不在意這些東西,目標(biāo)牢牢的鎖定這王修,烈焰寨?就那個年年都要送貢奉給自己宗門的小寨子?青年簡直氣的要跳腳,被眼前這個演技不錯的小子老老實實的耍了一遍,差點連自己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五千荒玉和三萬顆極品荒石都給人家了,想著之前自己還巴結(jié)人家的樣子,青年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嘴巴,王修看著青年一臉陰沉的樣子,顯然今天是沒法善了了,微微嘆息一聲,看這青年的性子,即便打敗了他也一定會記恨在心,回到宗門萬一找來長輩那可就問題大了,既然如此,也就知道斬草除根了,哎,都怪自己太不小心,死牌子怎麼說掉就掉了呢,王修微微有些懊惱。青年看這個面目可憎的少年竟然似乎對自己熟視無睹,冷笑了一聲,用嘴咬破指尖,塗抹在長劍上,獸魂吸收了青年的血液,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吼聲,身形數(shù)個呼吸間猛然脹大了一倍之多,背上也突起了十來個大大小小的尖刺,竟從劍身上跳了下來,隱隱成了半實體,“以神馭劍,以血飼魂,劍化三八,魂降黃泉!”隨著青年口中的法訣響起,長劍周身泛著火紅色的光芒,嗡嗡大作!王修看著化成二十四柄飛劍沿著某種規(guī)律化作的軌跡向自己周身刺來,微微凝重了一些,果然大宗的手段不同凡響,要沒有腦海中老者的戰(zhàn)鬥意識還有法訣戰(zhàn)技,恐怕一個普通的地荒師中期還真的佔不了上風(fēng),甚至性命之危也未必不可能,青年望著似乎已經(jīng)要被紮成馬蜂窩的少年,嘴角掛起陰沉的笑容,敢玩我?本少爺玩不死你,可惜高看了你,還白白耗損我一絲精血召出了劍魂實體,看樣子獸魂都不用上去了,突然,少年似乎冷笑了一聲,身形立在原地,那些飛劍似乎遇到了莫大的阻力,停在對方一尺範(fàn)圍竟然動不了了!王修看著被自己精神力化作的一縷縷細(xì)絲牢牢纏繞住的飛劍,這細(xì)絲無色無形,卻十分堅韌,飛劍鋒利的刃邊竟然難以割斷,青年只覺得面前的少年不知什麼手段制住了自己這柄以鋒利見長的長劍,神念竟完全駕馭不動,似乎刺進了淤泥之中,不覺心裡一驚,半蹲在地上的那頭魂獸看了看戰(zhàn)局的形勢,突然大吼了一聲,王修猛然感覺自己腦海中昏昏沉沉,天闕穴猛然刺痛不止,精神攻擊!失去了操縱的細(xì)絲雖然憑著本能仍然阻止著長劍更進一步,但顯然堅持不了太久,王修咬了一下舌尖,血腥味沖淡了一絲眩暈,忽然感覺頭頂一陣疾風(fēng)掠來,憑著本能後退了兩長遠,只聽得一聲巨響,原地出現(xiàn)了一個大洞!魂獸從洞裡站了起來,似乎對自己的攻擊沒擊中目標(biāo)有些意外,好險!王修驅(qū)除了腦海中的魂獸魂念攻擊,眼睛盯著這頭渾身繚繞著火焰,目光懶洋洋的兇獸,恐怕這兇獸已經(jīng)到達了天荒師的境界,不知以什麼手段煉化進這劍裡,雖然好像只能發(fā)揮出地荒師巔峰的實力,但是憑藉天荒師境界的戰(zhàn)鬥意識和強大的精神攻擊,自己恐怕還真會有些棘手,這青年果然有些來頭,王修正在皺眉思索如何處理這頭兇獸,突然感覺識海深處傳來一股神念,似乎對這個魂獸向自己傳達出某種情緒,好像是.....想吃掉?這火燎獸站在洞外,看著少年似乎陷入某種停滯當(dāng)中,思緒似乎不在自己身上,鼻子裡透出一股戾氣,弱小的人類,雖然發(fā)揮不出巔峰時候的實力,但解決個你還能有什麼問題,少年看著猛然撲向自己面前的魂獸,突然嘴角揚起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