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嵐箏眼中五哥樑王的生活除了女人就是美酒,私生活糜爛的一塌糊塗。這天他藉著自己的長子週歲生日,又擺了一回筵席,邀請了王宮貴族前來慶祝。嵐箏嫌人多事雜,又和晉王同處一室,氣氛壓抑,想早點結(jié)束。但他帶在身邊的雲(yún)澈卻對這筵席甚爲感興趣,頻頻左顧右盼。懶
“等夏至祭祀結(jié)束,你就把這土財主給我送回雲(yún)南去。”
王麟嘆了一聲道:“世子性格單純,有許多事並非出是他故意的。再說他這個樣子,不也挺好的麼,京師裡他這麼大年紀的公子哥,不是心機頗深,拉幫結(jié)派的想往上爬,就是紙醉金迷……”
王麟還未說完就被嵐箏打斷:“怎麼著,你是說他出淤泥而不染了,我怎麼瞧著,他根本就是沒心沒肺呢,整一樂不思蜀的劉阿斗。”
“……”王麟忙道:“我照殿下吩咐的去做就是了。”
嵐箏這才哼了一聲,悶聲飲酒。此時走進來一個樑王府的下人,在樑王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樑王聽罷,朝嵐箏神秘一笑,直笑的嵐箏背後發(fā)冷,微微蹙眉,心裡道,五哥要搞什麼鬼。
這時就聽樑王高聲道:“讓她們進來。”
很快,下人引來一隊綵衣女子,個個美豔不可方物,光彩耀人,其中尤以站在最中間的一個身材窈窕的低首女子最爲奪目。正在飲酒的王麟淡掃了一眼,差點一口酒嗆著,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個女子,一邊在案下扯著惠王的衣袖。嵐箏掙開王麟,低聲道:“我看見了。”他不解的看向五哥樑王,卻見樑王一副小事一樁,不要太感謝五哥的表情。登時明白了,五哥是想給他見雨樓創(chuàng)造見面的機會。蟲
但問題是,這種場合並不適合見面。
在場的京城貴胄幾乎都知道,他曾經(jīng)被自己廢棄的王妃拒絕拋棄。雖然從時間上算,那個時候世人還以爲他癡傻,但事實仍然無法更改他曾顏面掃地的事實。
而且他現(xiàn)在和雨樓的關(guān)係糟糕跌至谷底不說,她還對雲(yún)澈動心,若是在這裡她衆(zhòng)目睽睽的轉(zhuǎn)投雲(yún)澈的懷抱,他惠王明天就得淪爲笑柄。
果然雨樓一進來,認識此女就是曾經(jīng)的惠王府的人便開始和左右耳語,很快關(guān)於她的真實身份就四座皆知。嵐箏忐忑不安的看著她,而雨樓微微垂首,目不斜視,好似根本沒看到他。
“雨樓姐姐!”雲(yún)澈認出了雨樓,向她招手。
雨樓立即擡頭看向他,並向雲(yún)澈欠身施禮。
看的嵐箏頹然失神,心想,原來他真的比不過和她僅有一面之緣的雲(yún)澈。
韓王世子這一呼喚,滿座皆驚訝。怎麼惠王妃和世子也認識。
雲(yún)澈對嵐箏身上的怨氣沒感覺,反而看到對面的晉王的冷冷的眼神唬了一跳,對舞陽侯嘀咕:“爲什麼九哥,要瞪我?”
王麟假裝沒聽到,心想,完了,完了,要天下大亂了,就不該來湊這個熱鬧。
在兩位王爺?shù)年幚涞臍鈮合拢\(zhòng)人亦覺得入墜冰窟,都默默的低下頭,飲酒的飲酒的,吃菜的吃菜。而渾然不覺有問題的樑王,哈哈一笑,揮手下去:“去陪各位大人喝酒。”
嵐箏最怕的終於來了。他低著頭餘光看到衆(zhòng)綵衣女子四下分散落座,至於雨樓的去向,他不敢看。
“殿下。”忽然就聽自己頭頂一個甜甜的聲音說道:“就讓奴家陪您飲酒盡興如何。”
嵐箏擡頭看著她,因吃驚而微張嘴巴,待反應過來,笑著一把握住她的玉腕將她拽入懷中。
雨樓嬌嗔:“殿下,慢些。”
她這嬌柔嫵媚的模樣深得嵐箏歡心,摟著她當下就她臉上印了一下。她咯咯嬌笑了兩聲,爲他斟酒。嵐箏料想是他上次的威脅起了作用,她怕去轉(zhuǎn)營纔對他低眉順眼的。不過她出於什麼目的,她肯低頭服輸就好。
“雨樓姐姐,上次說好了,沒去見你,真對不起……”雲(yún)澈突然進來攪局。
雨樓微笑:“我一個低賤的女子,怎麼敢苛求世子您,世子這樣客氣,折殺奴婢了。”
此時有另一個教坊女子到了雲(yún)澈身旁,靠著他要陪酒,雲(yún)澈搖頭,憨憨的說道:“我不喝酒,好辣。”那女子挽著他的手,笑:“奴婢可以教您。”雲(yún)澈被帶走,嵐箏心情舒暢了許多,手指沿著雨樓的臉龐曲線遊走,貼在她耳邊道:“你做了個聰明的決定。”
雨樓含羞側(cè)過臉龐。嵐箏用鼻尖蹭她的臉頰:“你如果都像今天這麼聽話,也不至於吃那麼多苦。”
“既然感情這般好,惠王爲什麼不求皇上赦免秦氏呢?”
此時一人不鹹不淡的說道。
小人物敢如此直言,自然是受了某人指使。而那個某人則手肘支在桌上,端著酒杯微微輕搖,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嵐箏正欲回答,那人又哈哈笑道:“是不是殿下記恨秦氏讓你顏面掃地一事呀,話說冰紈確實不好找啊。”
王麟拍案而起,對那人道:“你敢冒犯親王,不想活了嗎?”
劍拔弩張之時,就聽大殿內(nèi)響起嗚嗚的哭聲,王麟一看,哭的人正是秦雨樓。
秦雨樓放下酒盞,引袖拭淚,嗚咽道:“因爲我,惠王殿下承受了這麼多非議……我實在是罪該萬死,入教坊遠不足以償還我的罪孽……我爲了掩蓋僞造生辰一事,故意氣走惠王……”說著便跪到了嵐箏面前,哭道:“從嫁予惠王開始,我便擔心會被拆穿生辰造假之事。等我因爲犯錯被趕出宮後,更是怕到了極點,只想快快躲起來,於是當您來見我的時候,我纔在家父的逼迫下不得已說了那番殺千刀的話。其實我內(nèi)心是想著殿下的,就算今生爲奴爲婢也還不清王爺對我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