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zhàn)的結(jié)果是進了警局,桐一月和陶貝羽是被保鏢程鬆接出來的,一起回到別墅,兩個女人就倒在沙發(fā)上,醉意還正濃,嘴裡叨唸著什麼也聽不清楚。
桐一月是手臂被抓傷,右邊臉頰有一條淺淺的痕跡,不嚴重,但陶貝羽就是額頭上在流血,不知道在哪裡磕碰到的。
雖然喝得很醉,雖然打架也很辛苦,可是,教訓了夏綺雲(yún)那個女人,總算是值得的。
倪霄來的時候就是看見桐一月和陶貝羽還在眉飛色舞地說著自己的戰(zhàn)績,可兩人的樣子都很狼狽,頭髮凌亂,衣服也不太整齊,身上還掛彩。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真的很難相信,一個是副總,一個是酒店總經(jīng)理,居然會吃飯的時候跟人打架……
是程鬆請倪霄來的,因爲桐一月和陶貝羽都是龍庭集團的,這樣去醫(yī)院的話,影響不好,但傷口需要一個有經(jīng)驗的醫(yī)生來處理更好。
桐一月迷迷糊糊的,有點大舌頭地說:“倪霄……告訴你哦,我們……我們教訓了夏綺雲(yún),哈哈哈……”
“是是是,你們厲害,女金剛?!?
倪霄順著她的話應(yīng)付著說,一邊從藥箱裡拿出醫(yī)用酒精。
桐一月的傷比較輕,倪霄教羅嫂怎麼處理,她可以完成,但是陶貝羽的傷就有點麻煩,額頭上流下來的血已經(jīng)黏住了她的一隻眼睛。
可她還吃力地睜著另一隻眼,瞅瞅倪霄,扁扁嘴說:“怎麼又是你……你不是婦科醫(yī)生嗎……嗝……”
倪霄手裡拿著藥棉在爲她擦拭傷口的血跡,見她還精神這麼好,不由得懶懶地說:“下午你來看病的時候我都叫你別喝酒別吃刺激的東西,你到好,一出去就喝酒,以後如果你的乳腺增生好不了或者惡化了,別怪醫(yī)生沒能力,那是怪你自己把身體當兒戲?!?
陶貝羽也醉得不輕,聽倪霄這麼說,她順勢就抓住他的一隻胳膊,朦朧迷離的醉眼看著他:“這麼兇幹什麼……醫(yī)生不是該……溫柔……溫柔點嗎……”
“……”倪霄很無語,懶得跟喝醉酒的女人講道理,醫(yī)生跟溫柔,有什麼必然聯(lián)繫?真是……
可陶貝羽此刻的狀況,原本美麗無暇的臉上多了一道血跡,從額頭流下來一直到下巴,腥紅的鮮血很刺目,讓人不禁會在心裡暗暗有一絲心疼,但也慶幸還好傷口不是很深,並且是在髮際線邊緣,不然就會影響到她的容貌了。
“啊……好痛!”陶貝羽忽然大叫,全身都僵直,是痛得酒勁都醒了三分。
但還有比她更慘的人……倪霄爲她清理傷口,距離她最近,她一痛,隨手一抓,他的腿就遭殃了。
倪霄這張迷人的俊臉此刻都快痛得扭曲了,咬牙切齒地說:“你妹的……沙發(fā)上有抱枕你不抓,你偏要抓我的腿……放開……”
陶貝羽的手剛一鬆,倪霄藥棉上的酒精又給她帶去了更劇烈的疼痛……
“啊……”陶貝羽瞬間又想要抓住點什麼東西,下一秒,只聽倪霄在怒吼:“死女人,你想謀殺?。 ?
旁邊的程鬆見狀都感到一陣頭皮發(fā)麻,趕緊地塞了個東西過去給陶貝羽。
倪霄給陶貝羽包好傷口,臉色鐵青地看著她,有種像避開洪水猛獸似的。
桐一月睜著醉眼瞄著倪霄:“你的臉色幹嘛這麼……黑……”
倪霄一邊收拾藥箱,一邊沒好氣地瞥了瞥旁邊:“她,我跟她八字不合,早知道她在,我就不來?!?
“嗝……”陶貝羽又是一個酒嗝,身子猛地倒向倪霄,抓住他,很不服氣地說:“什麼八字不合?啥意思?”
“就是遇上你,我就倒黴!”倪霄的臉都成醬紫了,他剛纔被陶貝羽抓了那兒一把,現(xiàn)在還有點隱隱作疼。
可陶貝羽喝得醉醺醺的,哪裡知道自己抓了什麼地方,她只覺得倪霄這個人啊,長得是不錯,但就是嘴怎麼那麼毒。
“遇上我,你很倒黴?有嗎?你說……你舉例說……我聽著……”陶貝羽拽著倪霄不放,紅通通的臉頰,嬌媚的眼神,只可惜倪霄現(xiàn)在沒心情欣賞美女。
“我沒空跟你廢話,我要走了,放開!”倪霄伸手去掰她,可她緊緊拽著,還把頭也靠了過來。
“喂,陶貝羽,別喝了酒耍酒瘋,我的衣服可是新買的,你要是給我扯爛了,我就……”倪霄話音未落,突然臉色一變。
只因他看到陶貝羽不對勁,苦著臉,嘴裡發(fā)出奇怪的聲音像是要……嘔吐?
“放手,放手!”
可是陶貝羽此刻真的很難受,胃裡一陣翻騰,控制不住,全都吐在了倪霄的身上……
“陶貝羽……”
“……”
倪霄那充滿憤怒和驚悚的聲音在別墅裡迴盪,這下可是徹底惹毛了他。
再回頭一看,程鬆、羅嫂,還有桐一月,竟然全都隱身了?跑啦?
還不跑還等什麼,倪霄肯定要雷霆大怒的,聰明人都知道及時避開。
只有陶貝羽吐完了舒服了,還躺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碎碎念:“頭好暈……睡覺……”
倪霄氣得肺都要炸了,立刻將陶貝羽列入危險人物的名單……這個女人,老天爺派來整他的嗎?
遇上了,豈止是倒黴,簡直到倒血黴!
最可惡的是,她現(xiàn)在舒舒服服地睡了,可他還一身的髒兮兮。受不了了,倪霄衝進浴室去,先洗乾淨再說。
打架掛彩的不止桐一月和陶貝羽,另外還有夏綺雲(yún)以及她的兩個同事也有輕傷。
此時此刻,夏綺雲(yún)也在家裡用藥酒擦著臉上的淤青。
手機的來電顯示是視頻通話請求,看到這個熟悉的頭像,夏綺雲(yún)就立刻點了接聽。
手機屏幕出現(xiàn)一個黑影,說著一口流利純正的京腔。如果現(xiàn)在詹子馨在的話,興許會覺得很驚訝,這不就是在山洞密室裡那個的聲音嗎?可是她聽到對方說話是帶著島國口音的,然而夏綺雲(yún)聽到的卻不是。
島國口音的普通話,實際上是這人故意僞裝的,真正的口音
是純正京腔。
“你今天在餐廳和桐一月打架,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爲有多蠢?”這中性的聲音依然分辨不出男女,只是聽起來很陰冷。
夏綺雲(yún)還一肚子的火呢,現(xiàn)在被罵蠢,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打架又怎麼了?要不是你攔著,我早就跟她拼了。要不是她,翁析勻怎麼會死,你該知道我有多恨她。”
屏幕上的人隱匿在一團昏暗的光線裡,冷冷地說:“說你蠢,你還真不信?我說過,除非是親看看到翁析勻的屍體,否則就不能認定他死了。我還在調(diào)查關(guān)於他的線索,你最近安份點,不要再攪事,低調(diào)一點。”
“我……你什麼意思?難道翁析勻沒死?”夏綺雲(yún)驚喜地看著屏幕,恨不得能鑽進去。
但對方?jīng)]有正面回答她,這可讓她更著急。
夏綺雲(yún)按捺不住,窩火地說:“你以前還跟我說,只要我想辦法回到翁析勻的別墅裡住,還將你交給我的東西戴在脖子上當項鍊,只要他每天聞到項鍊上那個瓶子裡散發(fā)出來的味道,過不了多久,他就會上癮,他就會離不開我……可是現(xiàn)在呢?他人都不在了,你的計劃失敗了,我當初根本就不該相信你!”
屏幕上的那個人,聞言也沉默了一會兒,但再出聲時,語氣更陰沉了幾分:“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該質(zhì)疑我所培養(yǎng)的醫(yī)學怪人他們的能力,那個小瓶子裡的東西,一定是有效的,只不過有些事情發(fā)生的時機不對,如果不是有人太著急想得到那副畫,如果沒有爆炸的事發(fā)生,翁析勻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爲你控制的傀儡了,只可惜,你時運不濟,怪得了誰?”
“你總是說自己培養(yǎng)的醫(yī)學怪人多麼了不起,可誰都沒見過,那都是你自己說的,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夏綺雲(yún)對此深表懷疑,說話也沒以前那麼恭敬了。
“我無須跟你證明什麼,信不信隨你。我只要你現(xiàn)在記住,安份點當你的特約記者,以後還有事需要你利用這個身份去做。眼下的低調(diào),不會很久,你要有耐心?!?
說完,也不等夏綺雲(yún)再多羅嗦,對方已經(jīng)掛掉了通話。
夏綺雲(yún)這才軟軟地靠在椅子上,但神經(jīng)卻沒有鬆懈。剛纔進行視頻通話的人,就是曾經(jīng)在山洞密室裡住著的那個。
這人曾想利用綿綿的心臟來救夏綺雲(yún),所培養(yǎng)的醫(yī)學怪人聲稱能將一個幾歲孩子的心臟在三天內(nèi)通過藥物使其能成長到供成年人移植手術(shù)……這樣逆天的,喪心病狂的一羣人,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夏綺雲(yún)是個例外,受到了幫助和保護,在山洞裡,她還答應(yīng)了與這人合作,之後她把自己弄得很狼狽很慘,看起來像是被男人侵犯一樣,出現(xiàn)在翁析勻的別墅門口,爲的就是博取同情。
夏綺雲(yún)的精神失常,當然是假的,本來是想借此勾起翁析勻?qū)λ奶巯?,誰知道他竟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了。這是她始料未及的,但進入醫(yī)院之後,夏綺雲(yún)又得到此人的指使,叫她暫時不要暴露是裝瘋,繼續(xù)裝下去,等待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