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江北不知道現在王皓在想什麼……
不然。
他絕對淚奔。
啥啊，他啥時候就持才傲物了？
他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小青年好嗎？
你看我們公司那幾個“搞成功學傳銷”的，我從來都不參合！
但是……
王皓卻偏偏一副生怕江北突然跑路的架勢，走出辦公室後，直接架住了他！
還有那個凌厲的小眼神兒。
意思很明顯：想跑？呵呵！跑一個我看看啊！
江北暗暗咧了咧嘴，“王哥，有話好說，手先放開，外人看到以爲咱倆某些方面的取向不正常呢。”
“你他媽的……”王皓嘴角連連抽搐了幾下，“我告訴你啊，別想跑，今天你必須跟我去見宋老師，不然我都得去你公司，去你家找你了，那還挺不好辦呢。”
“合著今天我還是自己送上門的？”江北呆住了。
“不然你以爲呢？”王皓冷笑一聲。
江北心態崩了……
……
老式的小區，依舊還是死氣沉沉的。
但下方停靠著的一輛鮮少能在這種小區見到的嶄新帕薩特轎車，爲這裡帶來了些許的活力。
“你說真的？”
樓上，宋謙端著茶水，面色極其冰冷。
“他真回來了？”
“嗯……”被稱爲老楊的人重重的點了點頭，面色有些憂傷。
“敗類！真是個敗類！”
極少爆粗口的宋謙直接將茶杯摁在了茶幾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
“別生氣，就是今天心裡煩悶，過來找你喝點酒。”楊姓老者擺了擺手，比之前倒是淡然了一些。
“你說你這輩子……教了這麼多學生，怎麼就教出來了這麼個東西！”宋謙嘆了口氣。
“人各有志，他覺得扶桑那邊更好，那就去了唄。”
“不行……我給你找個人，你見見，還能讓那個敗類的電影在國內上映，收割我們國內的票房？做夢！”
“別這麼激動，沒意義了，我現在都釋懷了，你咋還這樣呢？比我還生氣？”那楊姓老者笑呵呵的問道。
“不是生氣，是感覺憋屈。”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啊？而且……他的電影已經在國內立項了，這東西咱們攔不住，只要人家能上映，那些院線方也不會放過這個賺錢的機會。”楊姓老者繼續勸道。
“話是這麼說，那就讓人過去跟他爭票房去！”
“國內的那些老人？他們還有票房號召力嗎？”
“你想哪去了？就那幾個老傢伙，現在估計還合計那點電影扶持金的事兒呢，等著他們出手，黃花菜都涼了，哼！”宋謙冷哼一聲。
“你等著，我打個電話……”宋謙擺了擺手。
不久，電話接通了。
“喂！王皓！你在哪呢？”宋謙直接劈頭蓋臉的問道。
“單位？還在單位幹什麼？這大週一的你改性子了？這時候還不下班？”
“快下班了？正好，你去把江北那小子給我找來，去他公司，去他家裡找，今天我必須要見到他！還有你，也給我過來！”
“什麼？你看到他了？在哪呢？”
“就在單位呢？他來幹什麼？申報電影立項？”
“把他！給我截住！！！”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宋謙喊出來的。
嚇得旁邊的楊老直咧嘴，啥人啊……
嗯？江北？
這人名聽著好像挺熟啊……
“什麼人啊老宋？”看到宋謙掛斷電話，楊姓老者終於開口。
“這江北，真他孃的不是人種，上回說的好好的沒事來我這陪我喝喝酒，結果呢？一次都沒來過？我這裡是能吃人還是怎麼的？”宋謙罵罵咧咧的說道。
楊姓老者又吃了一驚。
這宋謙當初可是有關部門的一把手，尤其是在電影圈裡，那涵養自不必多說。
你一年都可能從他嘴裡聽不到一個髒字。
但是今天……
這江北到底是啥人啊？
能把這老傢伙氣成這個德行？
剛剛說那山本小次郎的時候都沒這樣啊……
“拍《午夜兇鈴》的那個，唱《老男孩》的那個。”宋謙做了個深呼吸，看似憤怒，但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啊，確實是個人才，不過……你想著讓他去跟那傢伙對抗一下？”老楊有些糾結。
他那個學生的實力，他這個做老師的還是瞭解的。
那不是簡單地才華二字能形容得了的。
而且在電影方面極度的自負，偏執都難以用來形容他，他會覺得國內的一些政策問題，直接阻礙到了他對藝術的表達，然後轉去了扶桑。
這種人心只要夠狠，那就活該他成功，也是……他真的成功了。
但相比起來，那個江北，只是一個拍過兩部電影的新人而已。
嗯，第一部電影還直接撲到姥姥家了。
“你不懂。”宋謙搖了搖頭，突然似笑非笑的問道：“你知道上次來的時候我跟他說過什麼嗎？”
這我哪知道去？楊老在心裡吐槽，不過還是認真聽著。
“說了什麼？”
“我告訴了他，明年要扶持主旋律和現實題材的電影，如果他拍的話……”
楊老點了點頭，這都是在規則內的東西，他能理解。
“但是他拒絕了。”
“？”
這個楊老就理解不了了嗷！
“他要拍自己想拍的東西，他要打破華夏電影圈的僵局……”
“如果他真的成功了，他就是這個電影大時代的主導者之一啊。”宋謙摸著下巴，笑意更濃。
“所以……你的意見是讓江北和山本……”
“對，讓他們碰一碰。”宋謙坐直了身體，認真道：“你覺得，江北會同意嗎？”
“你要記住，那江北上一部只有一千萬投資的電影，碰上了趙東昇那老傢伙差不點一個億的投資，那他可都沒慫，而且還直接逼得人家半個月下線了。”
“還有這回事兒？”楊老愕然。
“你啊……就是在學校待傻了。”宋謙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誠彼其娘之非人哉……”楊老嘟囔了一句。
“什麼玩意？”宋謙眉毛都橫了，這老傢伙怎麼還用文言文罵人呢！
真當我聽不懂？
……
約摸著下午五點左右，江北和王皓終於抵達了。
“王哥，不去行不啊……我慌。”江北還是慫了。
他真怕了……絕對不是怕自己喝多了安雪大小姐又得餓一晚上。
“呵！現在慌了？晚了！但凡你這半個月當個人，宋老師都不能這麼憤怒，等著吧你就。”王皓笑瞇瞇的說道。
其實他是很欣賞江北的，不然也不會說出有求必應這種話。
只是他聽很多媒體說過這江北持才傲物巴拉巴拉，藉機敲他他一下，尤其是讓宋老師親自出面。
由前輩開的口，對新人的作用可是很大的。
同在一個領域內，王皓也不希望看到這麼個有才華的年輕人沉寂下去。
王皓深深地看了江北一眼，然後便直接敲門。
“咚咚咚。”
這個目光……
江北理解。
孫賊！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