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北堂王朝,有著許多歷史悠久風俗,雖有許多和秦祈顏們所認識的中國很相似,但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就連地方不同,祭典也是不同的。
如當初秦祈顏在臨江參加過的秋祭,如今日京城所舉辦的祭典,雖同樣秋季舉行,但意義卻是不同的。
這在京城所舉行的祭典是爲了,祭拜歷代對北堂王朝有著傑出貢獻而又逝世了的英雄們所舉辦的典禮。由當代帝王親自去祭天臺祭拜,無疑這是對於那些爲北堂王朝做出過貢獻的英雄們最大的尊敬與感激。
自古以來臣爲君死,已經被人們看做是理所當然了,北堂皇室有這一舉動,怎叫人不感動?怎叫人們不爲他們去賣命?因此,這祭典有了個名字——英雄祭。不得不說,這確實很高明。
在這一日,北堂修沐浴更衣之後坐著金龍車來到祭典廣場,而文武百官早已等候多時了,皇子王爺什麼的自然也在,當然的,葉芷莜、冷月嬋還有北堂瑾魚、魏卿卿也在其中。北堂瑾魚是本朝唯一公主,能在場自然不稀奇。
魏卿卿和冷月嬋是官宦之女,要來參加這祭典還是可以的。就是可憐了葉芷莜,無任何身份地位,要想來,只能是打扮成侍從的樣子。
此時,她就正悶悶不樂的跟在北堂釋羽的身後,要不是知道雲朵今日會出現,她纔不來呢!什麼英雄祭她稀罕了,真是的......這典型的看不起她們山裡人嘛!
北堂宸煜站在那裡,看見北堂修的金龍車過來,連忙仔細查看起來。可是找了好久,都沒看到秦祈顏的身影,心中不由有些奇怪了,那丫頭不是說今日會來嗎?躲在哪裡呢?冷月嬋和葉芷莜也是同樣的心理,見沒發現秦祈顏,不由把目光看向北堂宸煜。
北堂宸煜見二女看著自己,心知對方的意思,對著她們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二女不由嘆了口氣。
紫漠漓還好,北堂釋羽見三人在互使眼色,奇怪的低聲問道:“你們眉來眼去些什麼呢?”畢竟對於秦祈顏的事,他們一直很好的保密著,所以北堂釋羽是完全不知情的。
“......”這人能不能別亂用成語?眉來眼去是這麼用的嗎?索性全都不理他。北堂釋羽見三人完全無視自己,更是奇怪的摸了摸腦袋。
此時,金龍車已經停住,北堂修莊嚴的走了下來,文武百官見此,紛紛跪了下去,高呼:“吾皇萬歲。”北堂修淡淡的掃視了眼跪在兩側的人們,緩緩向高臺上走去,而方致遠與尹烈分別站在他的兩側。
在北堂修走過身邊之時,北堂赫宇和司徒銘相互會心一笑。
這小動作自然沒有瞞過北堂宸煜的眼睛,他眉頭微皺,覺得對方有什麼不好的預謀。似要證明北堂宸煜所想一般,在北堂修剛剛到達高臺之上時,從四面八方竄出數百名之多的黑衣人。
這一變故太過突然,令人有些措手不及。文武百官瞬間混亂起來,如一滴水落入熱鍋之中,場面好不壯觀。
不知道是誰在這時大喊了一句:“莊主有令,不能傷到三皇子殿下分毫,務必殺了北堂修還有北堂赫宇,其他攔路者,殺無赦。”
聲音那麼清晰,在場的人都清清楚楚的聽到耳裡。冷月嬋眼睛睜的大大的看向北堂宸煜:“宸煜哥哥,這是怎麼回事?”
“很明顯,被司徒家擺了一道。”北堂宸煜臉色很是不好,全身戒備的看著用奇怪眼色看著自己的人們,葉芷莜等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司徒銘冷哼一聲,大喝道:“侍衛呢?把那些狂妄之徒拿下,區區靳葉山莊就想反了天嗎?”聽他這麼說,文武權臣不由如夢初醒,個把月前這三皇子爲一女子氣昏過去的事,他們也有所耳聞。後來他的一系列行爲,更是成了京城的焦點。
樂顏的事,其他平民或許不知,這文武百官可是知曉的。前些日子發生的事,自然把樂顏就是那靳葉山莊莊主一事暴露出來。結合現在的情況看,這三皇子是想造反不成?然黑衣人們哪容他們多想?直接上去,見人就殺。
文武百官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會武的與其對抗起來,不會的,好好呆在一邊不添麻煩。至於三皇子一事,到外敵除去之後再說。北堂宸煜見此,低咒了一聲,拔出佩劍想黑衣人們殺去,似要證明自己一番。
然黑衣人們卻一直避開他,他的動作看在其他眼中,就如做戲一般。這讓北堂宸煜更爲火大,哪裡還顧得上隱瞞實力,快速攻向黑衣人。冷月嬋等人也沒閒著,也連忙衝了上去。
北堂修看著臺下的衆人,眼中寒光閃爍:“尹烈,去幫忙。”尹烈見此,恭敬的點了點頭,抽出佩劍就殺了下去。這高臺之上,可不是人人都能上來的,普通護衛自然在下面候著,唯有尹烈和方致遠兩名貼身護衛跟了上來。
尹烈下去了,這高臺之上,自然就只有北堂修和方致遠。
方致遠看著在人羣中廝殺的尹烈冷笑一聲,抽出佩劍轉身向北堂修刺去,這太過突然了,讓文武百官都想象不到。
這方致遠,皇上的貼身侍衛,是被靳葉山莊收買了嗎?一時間,心都懸了起來。尤其是三皇子派的人們,哪怕北堂修不死,只要受了傷,他們也算是真的完了。
北堂修見他過來,還是那般鎮定的站著,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看的方致遠有些心驚。但此時,已由不得他反悔了,今日北堂修必須得死。
就在方致遠的劍快刺到北堂修時,祭拜用的桌臺後閃閃出一個身影,擋住了方致遠的攻擊。那一擊威力可不小,兩者相鬥之後,方致遠被對方打了飛出去,他在空中翻了個身落到了高臺之下。
現在的高臺之上,一名藍衣女子高傲的提著劍護在北堂修的前方,眼含笑意的看著被自己打下高臺方致遠。
“皇上,您果然沒有猜錯,今日那瑟影閣的餘孽定會行動,也不枉民女在桌子後面躲了那麼久。”那女子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進入每個人的耳裡。這下衆人懵了,這些黑衣人究竟是誰的兵馬?那女子又是誰?
看著那人,北堂宸煜和葉芷莜、冷月嬋三人則同時嘆了口氣,難怪找不到她,原來躲那了。
“枉與不枉,要看這次能不能把他們清理乾淨。”明明是她的注意,卻說出那樣的話,顯然是爲北堂宸煜開脫了,既然如此,北堂修怎會不配合呢?
“那是當然的,膽敢打著我靳葉山莊的旗號出來丟人現眼,他們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覺悟。”
秦祈顏面色一轉,充滿威嚴的看著下方的人們說道:“下面的人聽著,事後皇上有什麼獎勵我不管,但我靳葉山莊將在九月初八那日開始在一品軒大擺宴席三日,凡是今日幫助我靳葉山莊清除那些冒牌貨的人都可參加,到場的人皆有好禮相送。”
秦祈顏這招不可不爲高招。衆人對她的身份呼之欲出,她和皇上的對話,瞎子都可看出二人早已達成聯盟。一品軒是什麼地方?那可謂是有錢人才能去的地方,那裡的名餚,那裡的服務可以說是絕對的一流,這點,有些身份的如何不知?而且如此有名望的靳葉山莊送的禮物,能差到哪去?
那些拋開不說,就單憑靳葉山莊的勢力與其結交,好處也是數不盡的。而且對方也說了,只要出過力就行了,這天下下來的好處,他們且有不收之理?
於是,衆人更是賣力的攻向黑衣人們,甚至不會武功的文官的們也拿起武器,能偷襲一個是一個,情勢不由一邊倒去。這可氣煞了二皇子黨,自己苦心安排,竟成了爲他人做嫁衣......
北堂宸煜和北堂修聽言微笑了笑,心中滿是讚許。對於他們來說,好處可不止是能快速除去瑟影閣餘孽那麼簡單,事後那三日宴席可是提供了他們拉攏羣臣的機會。
而冷月嬋和葉芷莜聽此,則同時罵了句:“奸商!”
去過一品軒一次之後,誰不會對其念念不忘?還有她說的好禮,必定也是靳葉山莊旗下店鋪所賣的貨物,他們用過之後,自然日後也會去購買,俗稱廣發試用裝。
她們前世所在的那個世界的商家慣用手法,她們豈會不知?這叫先給你點甜頭嚐嚐,以後你就拿錢來燒吧!在這個時候還不忘做生意,秦祈顏這奸商的稱號是戴定了。
見到自己預期的效果,秦祈顏輕笑了笑,對著北堂修小聲說道:“修叔叔,你自己小心了,我要去做一件我想了八年的事了。”說完,腳尖輕點,就向方致遠攻去了。
今日是英雄祭,自己的爹爹也屬於其中一員,在這樣的日子,也是該結束有些事了。
從那日與北堂宸煜等人分開之後,她就一直呆在皇宮,雙方早已把身份說開了。協議早已達成,對方也把話說的那麼清楚,秦祈顏又何必再遮遮掩掩的呢?
不過,只在無外人的情況,她纔會喊他叔叔。畢竟還不能讓司徒家知曉這事兒。
秦祈顏對上方致遠之後,處處緊逼,打的方致遠無半點還手之力。
此時,方致遠的心中別提多憋屈了,四年前在金山寺他被那刺客一擊毀去容貌之後,他就一直苦練武功。現在與以前相比,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倍,但是爲什麼還是被欺到這個份上呢?
秦祈顏冷冷看著他,嘴角掛滿玩味。殺了他對於自己來說,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但那不能消除自己多年的來的狠意。所以,秦祈顏雖一直處於上風,但對方卻一直未隕落,只是身上時不時多出條傷痕。
她一直只顧著羞辱對方,打著打著不知什麼時候黑衣人們都清理乾淨了,全場就只有他們二人還在打來打去,理所當然的,二人就成了衆人的焦點。
一開始方致遠心中還有著對方是劍法不精的僥倖心理,但此刻他還不知道對方是在戲耍自己,他自己去找根麪條上吊算了。當即狂性大發的反擊起來,但對方卻輕鬆躲過,揚手在自己身上又加了個傷口,嘴巴似乎還唸唸有詞。
方致遠一咬牙,冷笑著又向對方攻去,他臉上那大條口子很是恐怖,現在他笑起來,更是猙獰。然秦祈顏還是那般輕描淡寫的躲開,反手又在對方身上畫了個口子。
北堂宸煜看著方致遠身上那些大小不一的傷口,心中很是不舒服,有些難過、有些心疼。當即對著秦祈顏喊道:“顏兒,別玩了,耽誤了祭典可不好。”祭典什麼的是藉口,心疼難過自然也不是爲了方致遠。他怎會看不出,秦祈顏是在發泄心中的恨意,每一道傷口,都滿滿承載著對對方的仇恨。
秦祈顏看了北堂宸煜一眼,揚起劍狠狠砍了一道在對方的腹部,然後快速的在對方反應過來前又快速舞動手中的劍砍向對方的雙手。
“哐!”受到如此重的攻擊,方致遠重重的倒在地上,傷口傳來的疼痛讓他大叫著在地上滾來滾去:“啊!!”
秦祈顏落定,看著地上方致遠冷冷說道:“加上最後這三劍,剛好一百。”她在心中加了句:我說過,那日的羞辱我定會百倍奉還的。
秦祈顏放下劍,對著高臺之上的北堂修單膝跪下,恭敬的說道:“皇上,這人就是當年爲了謀取瑟影閣閣主之位,而設計殺害了秦王爺的罪魁禍首,現在民女就將其交於皇上處理,如果還需審理,民女也可以提供人證物證。”秦祈顏的話不可以說是假,只是參和了水分罷了。
穆池,我能爲你做的,只能是這麼多了。
秦祈顏話一出,場面又是一場喧譁。北堂修當然知道方致遠不可能是瑟影閣閣主,但還是由她去了,又不是多重要的事。北堂宸煜等幾位知情人,對於她的話,更是無異議。
可是司徒家的人聽到,態度就頒不同了:“你說他是瑟影閣閣主,可有什麼證據?”司徒銘看著秦祈顏,一點情面也不給對方留。
“呵。”秦祈顏輕笑了一聲:“他今日與這瑟影閣的餘孽一起行動就是很好的證明。而且,民女一直稱其爲餘孽,想來丞相大人也該明白些了吧?瑟影閣的總舵在前些日子就被三皇子帶人攻破,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這些就是漏網之魚。他們今日所做,不過是對三皇子殿下的報復罷了。”
“民女敢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話,當然是有了確切的證據。”秦祈顏話鋒一轉:“今日這對他們下套的計劃可是皇上一手佈置的,敢問丞相大人是不是也對皇上所做感到質疑?”
她在最初說今日的事是由北堂修策劃,不但是爲了幫北堂宸煜開脫,更是爲後面的話做了鋪墊。不得不說,她思量的很周密。
秦祈顏的態度不可否認的有些囂張了,但對上剛剛司徒銘的話,就變的理所當然了。在其他人看來,不過是她不卑不亢的表現罷了。讓司徒銘很的牙癢癢卻有找不到話來回擊她,人家話都說得那麼清楚了,質疑她就是質疑當今聖上,他們再大膽,也不能當衆反駁北堂修吧?
秦祈顏見他不再說話,笑了笑道:“皇上,既然賊人已除祭典還要繼續,民女再待下去就於理不合了,民女就先告辭了。”說完,在衆人的目光下淡定的離去了。
冷月嬋幾人看著秦祈顏離去,還想過說些什麼,但有覺得場合不對,想了想自然閉上了嘴巴。以後時間多的去了,慌什麼?
伴隨著秦祈顏的離去,這場鬧劇算是徹底結束了,迅速收拾完場地之後,祭典繼續......
這一日之後,秦祈顏算是真正上了對抗司徒家的舞臺了,不得不承認,本質上雙方算是徹底交惡了,畢竟北堂宸煜等人也不是如當初般弱小了,想要將他們除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這就是所謂的養虎爲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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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本質上是如此,表面上雙方還是保持著和平的,所以北堂修纔會有意無意的顯露點自己偏向北堂宸煜這方的假象,看起來就好像是因爲最近北堂宸煜的表現優秀才如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