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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話: 不能說的秘密

邪惡之手果然不是可以隨隨便便使用的,我現在是龍族的身體,龍族的血脈會與邪惡的力量相沖,使我陷入痛苦之中。

“月,你怎麼可以使用邪惡之手的力量啊,要知道,你是現在是真正的龍,不是原來那個小魔女了。”

“對不起,胭脂姐,當時情況緊急,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我真的沒想到,血脈相沖會對我的身體造成如此大的傷害。”

“看來,我們要暫時在這草原上住一段時間了,你的身體交給我了,我有辦法幫你治療。”

“謝謝你,胭脂姐?!?

我真的不懂事,怎麼能隨便使用來自妖魔的力量呢。隨著一陣接一陣的刺痛,我明顯感覺身體開始僵硬,我躺在牀上什麼也不能做。好在這草原上的牧民還是很講究的,胭脂姐只對他們說她的妹妹病了,需要找個地方休息,他們就非常熱情的請我們住進了蒙古包。我們住的地方也不是別的地方,正是那個死而復生的黑大漢拔爾達的家。

一切安頓好之後,胭脂姐便開始爲我尋找醫治我的草藥,每天早出晚歸。而照顧我這個不能動的女孩子的擔子就落在了拔爾達的母親——卓大娘身上。

我的身體所受到的傷害其實不僅僅是因爲血脈相沖造成的,還有一步分來自在水月坊使用了“月華”。這一系列的後遺癥已經使我疲憊不堪,這些天我吃不下飯,睡不好覺,身體雖然在藥物的作用下慢慢開始可以自由活動,但是也一天比一天虛弱。

“水月姐姐,我能進來嗎?”

“哦,拔爾達,進來把。”

“水月姐姐,額吉讓我來看看你,說你最近心情不太好?!?

“沒什麼了,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水月姐姐,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吧。”

“好呀,洗耳恭聽?!?

拔爾達向我講述了他的經歷,原來他是個身世可憐的孩子。

十五年前,拔爾達才兩歲,那一年拔爾達跟著大人們一起放羊,突然天色大變,大雨即將來臨。終於,牧民們趕在大雨來臨之前把牛羊趕回羊圈,可是清點羊羣時候卻發現少了一隻羊,同時只有兩歲的拔爾達也不見了蹤影。人們頂著大雨在草原上到處尋找,可是隻找到了走失的羊,卻不見年幼的拔爾達。

拔爾達就像從草原上蒸發了一樣,到處都不見他的蹤影,他的父母也因傷心過度抑鬱而終(卓大娘不是他的親生母親)。而拔爾達的行蹤卻一直像個迷一樣,根本無人知曉。

拔爾達到底哪裡去了?這個故事草原上當時有很多版本,有的說被人販子帶走了,有的說是調到河裡淹死了,屍體被水沖走了。但是衆多版本中只有一個是對的——他被狼叼走了。

就在拔爾達失蹤的前一個月,有一個牧民在放牧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一個狼窩,這個沒見過狼崽子的牧民居然把狼窩裡的兩個小狼給抱走了。當天晚上,就有牧民聽到住處附近有狼叫,聲音顯得非常悲涼。接下來的幾天裡,經常有放牧的牧民看到那隻灰色的母狼,它在草原裡玩命的奔跑,歇斯底里的嚎叫。這是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在四處尋找它的孩子。而不知情的牧民們卻因爲這隻狼的到來變的惶恐不安,每天放羊都提心吊膽的,連晚上也睡不好覺。

拔爾達出事的那天,就是因爲他的父母不放心把孩子一個人留在家裡才帶上他一起出去放羊的,結果還就在那天出了那檔子事兒。

在那之後,那隻可憐的母狼依然騷擾牧民們的生活,它的身影依然常常出現在牧民的牧場上。那位抱走小狼崽的牧民感覺到事情似乎是因他而起的,他趕緊連夜抱著小狼回到了他當初發現狼窩的地方,然而兩隻可憐的小狼已經沾染了人類的氣味沒法從新回到草原上了。最後無奈的牧民只帶回來兩隻餓死的小狼。可是自拔爾達失蹤不到十天的時間裡,人們覺得夜裡安靜了,白天也很少能聽到狼叫了。

再後來,人們又看到了那隻母狼,這一回它的身邊還跟著一隻威武的大黑狼。自從大黑狼的出現,再也沒有狼來打擾牧民的生活了。牧民們常常笑著說,這隻母狼因爲有了愛情的滋潤,忘了失去孩子的痛苦。而那個可憐的孩子,我們的拔爾達卻依然沒有回來,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蹤跡。

時間轉眼之間過了五年,拔爾達的母親因病過世,而他的父親是在安葬自己妻子的時候一去而不反,人們有的認爲他殉情了,當然更多的人相信他是死於失去兒子的巨大痛苦。

到底,我們的“蒙古第一勇士”哪裡去了呢?不錯,就是被那隻母狼叼走的,母狼不在騷擾牧民的根本原因不是什麼受到愛情的滋潤,而是它又有了新的“孩子”當然了,這個所謂的孩子就是拔爾達,這隻母狼和它身邊的大黑狼整整撫養了拔爾達五年的時間,我們可憐的孩子這時候已經活像一隻小狼了。

故事講到這裡,拔爾達的眼角滲出了淚水。

“拔爾達,你怎麼了?”我問。

“水月姐姐,你知道一個五歲的孩子失去父母的感覺嗎?你知道當我知道是我自己咬死了我父親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怎麼回事?”

“水月姐姐,這個故事藏在我心裡很多年了,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講過,但是我憋在心裡難受,我和你說了,你能替我保守秘密嗎?”

“放心,我不會亂講的。”

“那也是我後來纔回憶起來的,我被狼撫養長大,直到五歲那年才被額吉,也就是卓大娘給領回了牧民的住所,當時我像頭小狼一樣,不會說人話,不會像人類一樣生活,卓大娘一點一點教我,還爲我受了傷。之後,我開始融入人類的社會,然而我的記憶裡總有我咬死一個人的畫面,直到我看到了我親生父母的遺物時候我才知道,那天是我咬死了我的親生父親,水月姐姐,嗚嗚嗚——?!碧峒皞氖前螤栠_哭了起來,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但是,”拔爾達又說,“額吉告訴我,那天如果不是我的親生父親在臨死前留下一些個線索,她是沒有辦法找到我的,父親當時應該認出我了,我有個好父親,可以爲我而死的好父親?!?

“沒錯,拔爾達,你有個好父親?!弊看竽锿蝗煌崎T進來。

“啊,額吉?!卑螤栠_嚇了一跳,“額吉,你都聽到了?”

“是的,我的孩子,這麼多年來,關於你和你的父親其實我早就知道,只是我一直沒有把這個秘密告訴你罷了,我以爲你回來了就會把在狼身邊的事情完全忘掉,看來我想錯了啊?!?

“額吉,我是個罪人,我殺了我父親,你懲罰我吧,按照律法,當誅啊。”

“孩子,看來你並不瞭解這裡的一切啊,看來我早該把這一切告訴你的,是我不好,讓你過了這麼多年痛苦的生活?!?

“額吉,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孩子,你只知道當時還認爲自己是狼的你把你的親生父親當成了獵物,但是你並不知道,當時你父親完全可以跑回村子,你當時已經好幾天沒有進食,根本就沒有力氣追趕他的,是你父親心甘情願用他的肉來給你充飢,讓你不至於餓死,然後他用手指蘸著自己的血在身邊的石頭上寫下血字,是希望看到他的人能找到你,你父親是爲了救你而死的?!?

聽了卓大娘的訴說,拔爾達失聲痛苦呼喚著他的父親,我的心裡也像打碎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這可真的是一位好父親,好丈夫啊。

“啊,那個,我想說一句,”我掙扎著坐起來說,“拔爾達,我想,叔叔如此爲你付出,必然是個好父親,但是,我想,在他的心裡,一定希望你能做個好兒子,離開狼羣后能和這裡的牧民好好生活,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活在痛苦之中?!?

“是啊,我這些年過的實在難受,前幾天,有個蒙面人來我家裡不知道找什麼東西,還把我打到在地,我當時胸口鑽心的疼痛,以爲我就要死了,誰知道一縷不知從哪來的光照過來,一切又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我真的想已死謝罪啊。”

“不,孩子,不可以,答應額吉,好好的活著?!?

“額吉,以前是我不懂事,現在我知道了,我有一個好父親,他是爲了我纔去世的,我要好好的活下去?!?

“好,好,這樣就好,我的好孩子?!?

“哦,對了,我還要謝謝水月姐姐,是水月姐姐跟我講了她的故事,我纔有勇氣把我心裡的秘密說出來,我真的太幸運了?!?

好吧,我該承認了,我之前和拔爾達說了很多關於我的事情,我的故事,我的秘密。

噓,不能說的秘密。

遠遠的,我透過窗戶看到了胭脂姐的身影,只見胭脂面帶微笑,腳踏風塵,真可謂是:胭脂面帶紫氣,腳踏騎行,左手乾坤,右手太極,此爲帝王命相,看來有好事將至啊,哈哈。

“水月,你幹嘛呢?表情鬼鬼祟祟的?!?

“啊哦,沒有什麼了?!?

“哼,你到在這裡享清福了,可把我累壞了,給,你的藥,終於找到了,累死了。”

“這個,胭脂姐,這個是?”

“這個叫無極丹,專門治療你因爲血脈相沖造成的傷,你給我趕緊吃了,吃完幹活了啦?!?

“遵命,胭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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