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看了一眼動能車後視鏡中的杜千，正和坐在身邊的錢無命聊著什麼。
命運啊，總是讓人很無奈，算了不去想它，每位御魂師都在用各自的方式努力著，努力去活著。
杜千正在向錢無命請教洞天，洞天是什麼玩藝？怎麼自己以前從來沒聽說過？
他當然知道，身爲戰爭孤兒，自己能夠接觸到的東西，自然不會多。這就是所謂的見識，沒有足夠的身份、地位，以及相應的權限，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多了。
可隨著這半年來的努力，杜千的身份權限，已經提到相當高的水準，可他還是沒聽說過洞天。
“小杜啊，你沒聽說過很正常，就算是上京人，絕大多數，也不知道洞天是什麼東西。事實上，洞天是通道，通向地底深處的通道。”
“通道？什麼樣的？有什麼用？”杜千問道。
“洞天的樣子不好說，每個洞天，都是完全不同的，有的只能容一個人通過，有的寬達上百米，從外表上看，與普通的洞穴沒什麼區別，只有深入內部，經過長時間的探索，才能將普通的洞穴和洞天區分開來。”錢無命想了想說道。
洞天的定義實在太模糊了，在書籍中，你是不可能找到洞天這個詞彙的，更不可能找到關於它的描述。
“至於用處，就更復雜了。”錢無命有些頭疼，想要讓對洞天一無所知的人，在短時間內明白什麼是洞天，讓他相當的爲難。
杜千沒說話，看著錢無命，等著他繼續解釋。
“這個洞天，從外表上看，與不周山中的很多山洞很相似，洞口有十幾米寬，這還是後來經過擴大後的結果，據說這個洞天，原本只有三米多一點，能容四個人並排而行。內部結構就複雜多了，經過上千年的探索，已知的深度達到四千三百多米，總面積五千平方公里，通道數十萬條，我沒辦法解釋清楚洞天到底算是什麼玩藝。”錢無命雙手一攤，相當無奈的說道。
杜千想了一下，還是沒想明白，洞天是進入地下的入口，是一個擁有無比龐大，地下通道錯宗複雜的地下迷宮？
難道僅此而已？顯然不可能這麼簡單。
“洞天與普通的地下洞穴，有很大的不同，例如說，目前沒有一座洞天，是人類完全探索完的，它們似乎是無窮無盡，到底有多大面積，有多深，根本沒人知道。”
“哦……還有別的嗎？”杜千問道，僅僅是大，遠遠不值得人們關心，更不會花心思去探索，地表上還有太多的地方，處於魔獸的控制之下，何必把心思放在地表以下？
“當然，太多了。最重要的標誌是地底精靈。那是一種奇特的生物，不是魔獸，也不是野獸，擁有相當強的智力，擁有羣體、社會性。”
“真正的智慧生物？”杜千嚇了一跳。
魔獸的智力並不算低，特別是一些高階魔獸，單以個體的智力，甚至要比絕大多數人類還要高，也更加聰明。
可魔獸在人類心中，依然是野獸的一個類別，或許會將它們從普通的野獸中劃分出去，可這種心態認知，依然不變。
其中最關鍵的問題，就是羣體性。一隻魔獸再強大，對人類的威脅也極小。它們依然遵循著野獸的叢林法則。
弱肉強食，劃分地域。只要吃飽了，通常不會主動攻擊其它的魔獸和野獸，也不會主動攻擊人類，除非它覺得，你對它擁有威脅性，懷疑你要搶它的生活區域。
這種特性，和野獸差不多，就註定了對人類的威脅性不算太大。只要人類不主動去招惹強大的魔獸，不會形成獸潮，就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地底精靈？擁有羣體性，甚至有社會結構，那就完全不同。
羣體利益這東西，實在太難判斷它的好壞，很多時候，羣體利益是個相當不講理的玩藝。就算杜千對政治的瞭解不多，也知道政治是相當黑暗的，而且總是黑暗的相當有道理。
“沒錯，真正的智慧種族，只不過，與我們人類完全不同外表和身體結構，擁有相當強的戰力，對我們充滿著敵意。”錢無命輕鬆的說道。
“數量？”看錢無命的樣子，杜千準確的把握住了關鍵問題。比人類更強大的戰力，卻不擔心，不可能沒原因。
錢無命眼中帶著幾分欣賞，點頭說道：“沒錯，就是數量的問題，目前發現的地底精靈超過十種，當然，這只是按照它們的外表去分類的。地底精靈的數量應該極少，最大的也只有數百隻的原始村落級別，還不足以對我們產生威脅。”
“嗯，應該還有別的吧。”杜千應了一聲，人類的發展史，只要上過學的都知道。原始村落到部落集羣，之後是城市化，再到國家，這是個相當長的過程，可能要數千上萬年才能完成。
這可不僅僅是智力發展的過程，其中的問題太多，生產力、社會結構、生育存活能力等等。
“厲害，你想到了什麼？”錢無命更加滿意了，這位小兄弟，不僅制符厲害，這腦子轉的也夠快。
“生存環境？”
“哈哈……小杜說的沒錯，正是生存環境，長期生活在地底環境，根本無法適應地表，地底精靈這玩藝，只要拿到太陽光下暴曬，就會變得虛弱無比，用不了幾天，就會自然死亡。”
杜千心裡安定了許多，在地底擁有強大戰力的精靈，對人類果然完全沒有威脅。
“洞天裡有好東西？”杜千理所當然的問道，其實不用錢無命回答，他也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自己就是人類，人類的劣根性，杜千同樣明白，沒有好處，誰肯鑽進數千米的地底世界，還要面對擁有強大戰力，擁有智慧和羣體意識的地底精靈？
洞天裡，除了地底精靈之外，怕是還有些其它古怪的生物，同樣會對冒險隊伍帶來威脅。
“當然，靈米、靈乳、石精、石核，這是最好的東西，象普通的礦產、植物之類的更多。”錢無命得意的說道。
別看聚符師的地位不低，可有些東西，是你有再多錢也買不到的。以上四樣，從來都不是用錢能夠衡量的，就算是用靈符也極難換到。
杜千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這四種東西，他都聽說過，靈米還見到過。
讓他驚訝的是，靈米和另外三樣東西排列在一起，似乎不太合適吧。
靈米的確是好東西，長期食用，可以緩慢卻無害的提升體內的靈能，別看速度不快，可長時間堅持下去，效果絕對驚人。
你看看那些世家子弟，只要走出家門，一個個都牛的人五人六的，戰力一個比一個高，高的讓杜千吐血，就連姚靜這樣的妖孽，和那些世家子弟比起來，也顯得相當普通。
是天賦上的差距嗎？絕對不是，杜千相信，這個世上，在武修天賦上，能和姚靜比肩的，絕對找不出幾個來。可人家的底子厚，從小到大，各種好東西，用都用不完，其中最關鍵的一項，就是靈米。
哪怕那些傢伙從來不修煉，單靠每天三頓的靈米，吃都能吃出幾十萬的戰力來。
當然了，戰力高，不等於實力強，特別是那些從來沒有實戰經驗的紈絝，在杜千眼中，就是個屁，哪怕自己只有不到兩萬的戰力，都沒將那些混蛋放在眼裡。
可是，底子放在那裡，戰力的絕對值有了，只要他們肯花點心思，哪怕努力的程度，只有杜千的百分之一，也能輕鬆完暴杜千，這就是差距啊。
靈米這東西，在平川城自然是很難見到的，可在上京這樣的都城，實在算不上什麼，只要你有足夠的錢財，完全可以在靈物館中買到。當然，你不可能買到頂級的靈米，普通的靈米，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靈乳又稱爲石乳、精乳，據說是在某種特定環境下產生的液化靈能，在普通的環境下，依然保持著穩定的液態，直接喝下去，就能吸收其中龐大的靈能。
靈乳，每一滴都價值不菲，這東西，從來都是有價無市，就算在拍賣場中，你也休想見到。
石精，石之精華，非金非鐵非木非石，是一種極爲特殊的物質。對普通人來說，它的價值就是換成錢財，而在一名聚符師眼中，那是寶貝。
身爲聚符師，杜千自然知道石精的用處。其實它的作用還真少，只有一個，那就是煉製符器。
所有的符器，都必須擁有一個器核，而石精就是最常見的器核材質。
至於石核，那就更不用說了，精之華，謂之核心，石核就是石精的核心，數百個石精之中，也未必能產出一枚石核。
杜千手中的符器數量不少，冬瓜、無影珠、聖衣、碧玉刀，還包括最初得到的聖符神道這本符書，也算是一件特殊的符器，這些符器，都少不了器核。
以杜千目前的制符能力，想要獨自制作符器，可能性並不高，最重要的是，他手中沒有器核，制符術再強，也只能乾瞪眼。
在杜千拿到冬瓜之後，就專門花時間研究過符器，自然對器核不陌生，卻一直不知道這東西是從哪兒出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