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風(fēng)就如一個劊子手,冷酷的切斷世間每一寸溫度。
蕭瑟的落葉,零零散散隨風(fēng)而落,似眷戀,更似哀悼。
繁華的都市,洶涌的人潮,這些的這些,在何瀟雨眼裡,卻是異樣的冷清、孤寂!
如果說,人活著,就是爲(wèi)了嚐盡世間冷暖甘苦,那麼對於他而言,已經(jīng)嚐遍了!
忍不住,他開始羨慕魏釗。很多時候,人活著,比死了還要困難得多,也第一次理解對方爲(wèi)什麼要那樣對待李雅,無情,往往象徵著極致的深情!
酒一再沉溺
何時麻醉我鬱抑
過去了的一切會平息
衝不破牆壁
前路沒法看得清
再有哪些掙扎與被迫
踏著灰色的軌跡
盡是深淵的水影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後悔與唏噓
你眼裡卻此刻充滿淚
這個世界已不知不覺的空虛
woo...不想你別去
。。。。。。
恍惚間,世間的一切喧譁逐漸遠(yuǎn)去,除了迴盪在街頭的悠揚音樂,愈發(fā)清晰。
淚水,猶如決了堤的黃河氾濫而下,淚眼朦朧中,前方的身影漸漸清晰。
“瀟。。。雨!”夏漠然嘟喃一聲,步伐匆匆的人羣,駐足凝望的視線,震耳欲聾的街音,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彷彿在這一刻消失殆盡,呆滯的瞳孔裡,僅剩下那道孤僻的身影。心酸得冒泡,她不知道何瀟雨爲(wèi)何變成這副模樣,只知道,眼前的人再也不是自己熟悉中那個意氣揚發(fā)的男人,而是像一個迷了路的孩子,無助的淚水以及孤寂的身軀,將對方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絕望勾畫的無比鮮明。
下一刻,一個緊緊的擁抱令她徹底回過神,反抱之際,輕聲說:“你。。。怎麼了?”
“別說話!”悶聲的同時,何瀟雨深深把頭埋在對方的髮絲上,貪婪吸取著獨特的芬香,淚眼朦朧的嘟喃說:“我只想抱一下。”
夜空上,久違的月亮漸漸從雲(yún)層中探出腦袋,一片寧靜隨著銀霧般的月光灑在大地上。
這樣的夜色,並不少見,然而,此時此刻,公園裡靜坐的兩人卻第一次感覺到,月色下那種難得的安寧,少了城市的喧譁,連空氣都異常好聞!
“你說,人,爲(wèi)什麼活著?”何瀟雨的聲音很輕,很柔,在這獨特的寧靜中有股說不清的誘惑力。
怪異望著那張仰視的側(cè)臉,收回視線,心裡出現(xiàn)一陣茫然,總覺得,今晚的何瀟雨變得有些陌生,至少,這種傷感的語氣,這個傷感的問題,都不應(yīng)該在他身上出現(xiàn)。
“爲(wèi)了能夠時刻看見心愛的人吧!”輕柔的語氣下,卻是異常堅定的目光。
忍不住,何瀟雨側(cè)臉凝望著那張美白無暇的俏臉,心神急促翻動。
或許是感覺到熾熱的視線,夏漠然眼神一轉(zhuǎn),緩緩盪開一個極爲(wèi)嫵媚的微笑,流光溢彩的眼眸在此時更是變得無比迷人。
何瀟雨略帶慌亂的移開目光,緊抿著嘴脣沉默起來,直到夏漠然的眼神逐漸變爲(wèi)狐疑才輕聲說:“我父親剛剛來電話了!”
“他身體不好嗎?”夏漠然的臉色微變,難道是瀟雨知道了他父親患有癌癥的事?一定是這樣,難怪他今晚如此反常。想到這裡,她不由染上一絲憂愁。
“這點,你大可放心,他的身體好得很,比我們誰都要健壯!”忍不住,何瀟雨的嘴角泛上一絲譏笑,緩緩站起來,向前踱了兩步,強忍心頭的痛苦,淡然道:“年後,我們會和美國當(dāng)?shù)氐囊患壹瘓F合作,建立新公司。”
“那很好啊!”夏漠然語氣緊跟著雀躍起來,仰望著挺立的身姿,異彩連連
。
“到時候,我會去那邊!”何瀟雨煩躁抽了口煙,心中的悶氣似乎不減反增。
沒由來,夏漠然心中一顫,不太確定的說:“你。。。要去多久?”
不知沉默了多久,伴隨著甩落的菸頭被重重踩熄,何瀟雨才緩緩說:“父親要求我娶對方的女兒,以便鞏固我們家族的地位。”
“你。。。答應(yīng)了?”不知道爲(wèi)什麼,夏漠然的心跳彷彿在此時停頓下來,就如顫抖的語氣,無時不刻宣示著心中的強烈不安。
“我是家族的唯一繼承人,一舉一動備受矚目,況且,那個集團直接影響著家族的興旺,最重要,那個女孩子我見過,說實話,很漂亮,即使是我,都忍不住心動,面對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你覺得我該放棄嗎?”仰望著再一次被雲(yún)層遮蓋的月亮,何瀟雨的眼眶酸澀的異常厲害。
夏漠然的眼睛彷彿隨著這段話失去了色彩,呆滯的瞳孔下,霧氣凝集,猛的一抖,咻了一聲站了起來,顫抖著說:“你騙我的,對不對?這只是一個玩笑,對不對?”
何瀟雨緩緩轉(zhuǎn)過身,冷冷看著淚眼模糊的夏漠然說:“你應(yīng)該知道,我從不騙人,更不會開玩笑,尤其是對你。”
“你騙我!我不信,我不相信。”宛如受到致命重創(chuàng),夏漠然渾身激烈抽搐起來。
“夏漠然!”伴隨著咆哮,何瀟雨猛然向前兩步,雙手穩(wěn)住對方肩膀之際,順勢單腕捏住下顎,強迫其對上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字重聲說:“看著我,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絕望,就如一根土刺,破土而出,刺穿了腳部,劈開了身體!夏漠然悲憤難忍,掙扎開何瀟雨的束縛,揮起手掌狠狠甩向?qū)Ψ降哪樔奁溃骸澳銈€混蛋!”
啪!響亮的耳光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突兀。
時間,猶如瞬間靜止,夏漠然呆呆看著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臂,視線一轉(zhuǎn),定格在何瀟雨那張微側(cè)的臉腮上,鮮明的五個手印紅得如同血液,那麼的刺眼。
“你。。。爲(wèi)什麼不躲?”像嘟喃,更像指責(zé)。
輕輕拭去嘴角的血絲,何瀟雨無所謂的笑了笑說:“我欠你的,如果還不能消氣,你可以繼續(xù)打我,罵我,我絕無怨言!”
“不用了。”輕嘆一聲,夏漠然緩緩轉(zhuǎn)過身子,宛如行屍走肉般呆滯的向前踱步,哀莫大於心死,此時,對於她而言,世界崩塌了。
或許很多人都不明白,夏漠然既然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分手,對於這一次,不應(yīng)該有太大的反應(yīng)!事實上,第一次分手是她迫不得已才黯然離開,至少保留著美好的回憶,因爲(wèi)她心裡清楚,即使這樣,她們彼此也深深相愛著。然而這次,何瀟雨徹頭徹尾變心了,他們的愛情不復(fù)存在,再也沒有任何迴旋餘地,這對夏漠然而言,無疑是個致命打擊!真正的絕望是看到希望的那一瞬間,卻永遠(yuǎn)捕捉不住。
“如果,你沒有別的話要說,那麼,請你仔細(xì)聽好我下面要說的話
。”望著落寞的身影,何瀟雨咬了咬牙,硬下心腸接著說:“我希望,你儘快離開這裡,說實話,我並不希望看到你的存在!要知道,我需要以全新的心態(tài)去迎娶我的新娘,而你的存在,會影響我的心態(tài)!”
“何瀟雨!”夏漠然驟然轉(zhuǎn)過身子,蒼白的臉色因爲(wèi)對方這句話更是加深了三分,怒極而樂說:“你以爲(wèi),我真會那麼不知廉恥死纏著你不放?”
“這可說不準(zhǔn)!”何瀟雨自嘲一笑,冷酷的說:“誰知道你會不會心存不甘,存心破壞!”
“在你心裡,我就那麼不堪嗎?”悲憤、委屈雙層打擊下,夏漠然的眼淚又一次不爭氣的流下來。
“那可說不準(zhǔn),畢竟像我這樣有錢有勢的金龜婿,是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對象,像你這樣的女人,整天在酒吧裡賣唱,靠著微薄的工資過日子,難道就不曾想過飛上枝頭變鳳凰?”何瀟雨故意無視對方的淚水,冷冷對上那雙異常憤怒的眼眸。
“你放心,我就算餓死也不會打擾你,我雖然窮,但自認(rèn)還沒有那麼下賤。”
“關(guān)鍵是,我不放心。”何瀟雨緩緩點燃煙抽了兩口,再度擡頭,黑眸盡是冷漠,淡然道:“除非,你脫離我的視線,只要是我出現(xiàn)的地方,你必須退避三舍。”
“何瀟雨,你別太過分了,我的生活,你無權(quán)干涉。”夏漠然永遠(yuǎn)想不明白,人,爲(wèi)什麼說變就變,之前還溫柔體貼,如今竟翻臉不認(rèn)人,冷酷無情的可怕。
“我記得,你有一個弟弟吧!”伴隨著煙霧吐出,何瀟雨的神情一片朦朧。
“你想幹嘛?”夏漠然心中一緊,猛的向前踏了兩步,著急的說:“如果你敢對我弟弟下手,我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你。”
“你以爲(wèi),我會在乎你的感受嗎?收起你那些廉價的話和眼淚吧!”何瀟雨冷笑兩聲,臉色一沉,重聲說:“如果不希望你那植物人弟弟發(fā)生什麼意外,就乖乖順從我的話,離開這裡!過幾天,我會讓人送你離開,到時候,會給你一筆錢,足夠你和你弟弟生活了。”
“何瀟雨,你真狠!”死死盯著那張作嘔的面孔,夏漠然第一次認(rèn)識到衣冠禽獸這個詞,良久,才冷聲說:“我會走,不過,你的髒錢我一分都不會拿。”
“你必須拿,否則,我如何敢確定你是否真的死心了,這些錢,算是對你的補償!”注意到夏漠然的嘴巴又張開,何瀟雨的眼神一冷,沉聲說:“記住,同樣的話,我不說兩遍,要麼拿錢走人,要麼讓你弟弟從此消失。”
“知道了!”夏漠然自嘲一笑,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心灰意冷!毫不猶豫轉(zhuǎn)過頭,堅定的邁開步伐緩緩離去。
癡癡的視線直到夏漠然完全消失才被緩緩收回,腳下一軟,何瀟雨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夏漠然的事解決了,接下來,該輪到夏琪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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