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老闆。”
碰杯後，石樂志心底的那塊大石頭也終於落下了。
他心裡祈禱著，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不分什麼智人與人類。
那該有多好。
晚上。
石樂志心情不錯，邀請自己的同事BBQ，一羣人聊的很開心。
喝了不少酒。
而任弈帆則躲在一個寬闊的辦公室，監控著石樂志的一舉一動。
在石樂志第一次問他會如何處置那些智人時。
他就有些懷疑他了。
私底下，偷偷給他進行血液取樣，發現了他是智人的事實。
讓張建去給石樂志送酒，就是想提前驗證一些東西。
免得到了關鍵時刻掉鏈子。
“哎~看來張建果然靠不住。”
“不過也不怪他，對於人類來講，有著很多不可避免的人性弱點。”
“這些弱點，對於絕大部分人，都是無可避免的。”
看著監視屏幕裡的畫面，任弈帆準備給石樂志一個機會。
屠神堡監控室。
許厚他們發現任弈帆居然在暗中監控一個智人。
頓時覺得十分古怪。
也就透過監控屏幕，觀察著任弈帆的屏幕。
他們也注意到了那個叫石樂志的年輕人。
許厚問道：“他是智人還是人類？”
下屬查看一番，回答道：“是智人？”
“這小子，觀察智人做什麼，這事兒有古怪？”
許厚一行人，也緊緊盯著任弈帆的觀察對象。
監控裡酒局散場後，各自都回到了房間。
石樂志躺在牀上，自語道：“我要怎麼提醒失控的自己，我是個智人呢？”
“真的好捨不得眼前這一切，要是我是個人類，那該有多好。”
許厚聽到石樂志的話，頓時瞪大了雙眼。
“什麼情況？智人怎麼可能發現自己是智人呢？”
“這太不對勁了！”
“這......”
圍在他周圍的下屬也是一陣驚奇。
石樂志打開虛機投影，開始記錄。
【我，石樂志，是一個智人，我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操控我？但是我相信，我能夠控制自己。】
【未來的自己，你一定要冷靜】
【不要做什麼傷害別人的事情。】
看到石樂志所記錄的內容，許厚等人都驚呆了。
“怎麼還存在反向操作？”
“這些智人莫非要脫離我們的控制了？”
許厚有些不敢相信，帶著一些人走到區塊鏈數據庫。
準備試一下石樂志。
他們在石樂志的腦子裡編輯了一道命令。
“刺殺三個人類。”
命令編輯之後，石樂志的大腦開始自動適應。
他的臉色忽然一變，動了殺人的心思，心跳瞬間加速。
“可惡！只要我殺掉那幾個知情者，然後逃離這裡，沒人會發現我的身份。”
“在他記憶中，那些同時平日裡看他的眼神也開始變了。”
“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異類。”
石樂志抱著自己的腦袋，痛苦道：“不！我不是異類！”
無數負能量涌上他的腦袋，他準備把知道他是智人的同事殺掉。
這第一個人自然就是住在一樓的張建。
這時，虛機檢驗到他異常的心率後，那些提前準備好的便籤自動彈出。
顯現在他眼前。
【石樂志，你不能做對人類有害的事情！】
【如果你想做，那一定是有人控制了你的意識！】
【遇到這種情況，你一定要停下來！】
看到便籤上的信息，石樂志愣了幾秒。
腦子一團霧水。
心跳更快了，又有一張張便籤彈出。
【我，石樂志，是一個智人，我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操控我？但是我相信，我能夠控制自己。】
【未來的自己，你一定要冷靜】
【不要做什麼傷害別人的事情。】
看著這些提前準備好的提示，石樂志愣住了。
心跳漸漸恢復正常。
那些便籤便自動收了起來。
“他們會殺了我的，我不是人類！”
“人類會抓我去做實驗！”
負面能量再一次涌上他的腦海，甚至他已經開始腦補。
腦補自己被抓到實驗室去做研究的畫面。
殺心再起！
心跳加速後，那些便籤又彈了出來。
可這次卻被他給忽視了。
“這些都是什麼胡話！”
“不可能有人在背後操控我，我就是我。”
“我現在要去殺掉那些知道我是智人的人！”
他走到廚房，拿了一把十多釐米的水果到，悄悄摸到一樓。
這裡的人，都是同事，相互之間不會有太大的戒備心。
每一層都是互通的，石樂志拿著水果刀，悄悄摸到一樓後。
小心翼翼地按下門把手。
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地原因，張建隱約感覺有一股能量在朝著自己的牀頭靠近。
一下就從夢裡驚醒了。
他看到臥室門把手在慢慢向下移，心裡咯噔一下，緊張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立馬翻了個身。
將掛大衣的架子拿在手裡。
一道弧光從外面照了進來，一柄十多釐米長的水果刀伸了進來。
“啪~”張建猛地打開燈。
石樂志拿著刀跳上牀，朝一頭的張建劈頭砍下。
張建都懵了，忙用手裡的架子一擋，“小志！你TM瘋了！”
石樂志揮手又是一刀。
“我沒瘋！我TM殺了你！”
“誰讓你告密！”
張建慌忙扶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你胡說！我告什麼密了！你發什麼神經！”
石樂志跳起來就是一腳，把張建踹到了角落裡。
他扶了扶眼鏡，大聲吼道：“救命啊！殺人了！”
這張建畢竟是個理工男，力氣總比不上經常幹體力活的石樂志。
“譁！”
石樂志橫著劃了一刀，張建肚子前的絲質睡衣立時被劃出一道口子。
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救命！來人啊！”
張建此時十分後悔，瑪德，這智人果然靠不住，說失控就失控！
“去見閻王吧！”
“砰！”臥室的門瞬間被踹開了，任弈帆衝了進來。
屠神堡裡，許厚連忙將石樂志設置爲託管狀態。
要是被任弈帆發現，連他身邊都滲透進智人，有可能會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轉換爲託管狀態的石樂志，力氣就像被掏空了一般。
十多釐米長的水果刀，劈里啪啦地掉在地上。
整個人也蹲坐在地上，眼神有些許渙散。
受到驚嚇的張建貼著牆壁躲到了任弈帆身後。
其他樓層的同事聽到動靜後，也趕了過來。
幾個人找來繩子，把石樂志綁到了一張椅子上。
局面控制下來後，任弈帆問道：“出什麼事了？”
張建的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石樂志，衝進來就要砍我！”
任弈帆問道：“什麼原因要砍你？”
張建捂著自己傷口，躺在沙發上，遲疑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
“給小志喂點水。”
“哦~”
給他餵了點水後，石樂志緩緩醒來。
任弈帆質問道：“你砍他做什麼？”
石樂志有些虛弱地搖了搖頭，剛纔的事情彷彿全都忘記了。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一個同事從地上把水果刀撿起來，呵斥道：“你不知道！這麼長的刀你不知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石樂志皺著眉頭，一個勁兒搖頭。
張建也沒有把他是智人的身份說出來，這點倒是讓任弈帆很意外。
心中嘆道：“都來砍你了，你還在瞞什麼？”
“還沒認清現實嗎？”
“這些智人和那些仿生人一樣，都是些傀儡。”
屠神堡的許厚，跟手底下的人打招呼道：“以後別動他身邊的智人。”
“這小子好不容易不是刺兒頭了，別到時候又起了逆反心理。”
手下連連點頭。
此時是11：12分。
任弈帆故意問道：“石樂志，你再好好想想，你是怎麼拿著刀過來的？”
現在他能夠確認一點。
這些智人不管平日裡表現的多麼正常，只要屠神堡那邊動一動手腳。
立馬變成一個傀儡。
這些智人引以爲傲的意志，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爲。
“看來，不能再對他們仁慈了。”
面對任弈帆的發問，石樂志有些心虛，生怕任弈帆知道他是智人的身份。
這時，他的心率開始逐漸上升。
他生怕那些便籤再彈出來。
忙一個勁兒亂動。
“你別亂動啊！把事情說清楚！”其中一人吼道。
石樂志的心跳越來越快。
他急了，用力掙扎，身子直接倒在地上。
虛機的質量實在是太好了，根本就沒有摔碎。
“嘎嘣~”
這傢伙直接用牙齒把虛機給咬爛了。
張建自然知道他在幹什麼，忙給他打掩護。
“老闆，我看他是夢遊了？”
“夢遊？”任弈帆皺了皺眉頭。
瑪德，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替他隱瞞。
早晚一天會因爲張建的心軟壞事。
經過設這個局，任弈帆已經下定了決心。
“對藍星所有智人，殺無赦！”
“那些智人根本就不是人，只是由屠神堡生產出來的智人。”
他擡手看了看虛機。
12：13分。
“今天晚上這件事，石樂志你好好反省一下，實在不行就做一下身體檢查。”
一聽要做身體檢查，石樂志有些慌了。
任弈帆道：“給他鬆綁~今晚好好休息。”
“張建，你跟我來一下。”
臨走前，石樂志用祈求的眼光看著張建，張建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他這才放下心來。
任弈帆帶著張建去了實驗室，空曠的廠房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張建，先對研究所裡的人做一個血液採集。”
“先排除我們內部的人。”
張建肚子前綁著白色的繃帶，擡頭問道：“老闆，查出來後，你準備怎麼處理那些智人？”
“哼哼~”任弈帆冷笑一聲，“用仿生人取代他們。”
今晚，任弈帆可以確定一件事。
那就是許厚他們對智人的監控很鬆散。
爲了不讓仿生人計劃泄露出去，石樂志是必須要儘快除掉的。
“那那些智人怎麼辦？”
任弈帆冷冷道：“直接殺掉。”
“石樂志是智人，我其實早就知道了，張建，你再一次令我失望了。”
張建一臉驚恐地擡起頭，“老闆......我，我只是想，他是......”
任弈帆擡起手，“好了，不要再說了。”
“經過今天晚上的事情，相信你也已經知道了。”
“智人是沒有自控能力的，只要我們的對手對他們進行操控，他們就是一個傀儡。”
“這是非常危險的，相當於在身邊埋了一顆雷。”
張建愣了愣神，點頭道：“老闆，我明白了。”
“你是對的。”
“你放心，我絕不會因爲個人原因，讓我們整個計劃走向失敗！”
任弈帆走到張建身邊，“哼——”長長舒緩了一口氣。
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你就留在實驗室吧。”
張建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任弈帆走後，張建留在實驗室，忍著傷口的疼痛，生產一具仿生人的模型。
一直忙到後半夜，凌晨3點多左右。
正是人熟睡的時候。
仿生人的模型做好了，那張臉是石樂志的。
能在藍星爬到這種位置，他不可能猜不出，任弈帆讓他留在這裡的意思。
此時，石樂志躺在牀上。
看著一張張藍色便籤發呆。
自言自語道：“我怎麼可能失控呢？我不可能失控的！”
“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怎麼會拿著水果刀去砍建哥？”
他再次掃視了一眼便籤上的內容。
【我，石樂志，是一個智人，我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操控我？但是我相信，我能夠控制自己。】
【未來的自己，你一定要冷靜】
【不要做什麼傷害別人的事情。】
“明明看到了提示，怎麼可能沒有用呢？”
“建哥可是幫我隱瞞了很多，幫了我很多啊！”
想到這裡，臥室的門忽然開了。
張建走到臥室。
裡面沒開燈，透過外面的光，石樂志看清楚來人後，道：“建哥？”
“對不起，我......”
“biu~biu~”張建擡手就開了兩槍。
兩支麻醉劑射中了石樂志，那劑量足以致死。
他將石樂志背到實驗室，刪除一些記憶細節後，將記憶與仿生人同步。
同步成功後，他又給仿生人注射了一些安眠藥，將他揹回了石樂志的臥室。
黑夜中，張建開著一輛車，朝著荒野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