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春節,一個熱鬧的日子,舉國歡慶。
與此同時,山東省的一角有個不爲人知的小山,山上有座道觀,觀前有一石碑,上書“七星”二字。
七星觀還是與以往一樣冷清,似乎超脫於塵世,觀中那種超脫世俗的氣氛,好像能把人性最醜惡的陰霾行乾淨。
觀內有一大殿,一位仙風鶴骨的老道長在黃紙上不知道畫著什麼,畫著畫著又停了下來,擡頭看了看殿外,又低下了期待的頭,微微他口氣。
“哎~ 月新這孩子,一走就是七年,也不知道回家來看看。”老道長嘆息道。
·········································································································································
看著周圍的歡樂景象,聽著人們的歡笑聲,李月新微微搖了搖頭,當初答應師傅下山後一定得混出個名聲,可現在連住宿的錢都沒有。
“MD,混了七年,混了這個鳥樣,師傅說的對'社會太複雜,不是隨便就能闖的’,真TM丟人。”不知不覺淚水滑過李月新的臉頰,冰冷的觸感把李月新拉回現實。
還是先想想今晚睡哪吧·····
走到鱗湖公園,今晚的公園很美,樹上掛滿了彩燈,照在剛下完雪的地上反射回來五顏六色的光,鱗湖今晚格外安靜,似乎春節的氣氛並沒有感染湖中的魚。
李月新走到湖邊的長椅上,卻發現長椅被別人佔據了,那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衣著很整齊,又是西服,一看就知道是有身份的人,不知怎麼的躺在了長椅上,李月新也沒好意思打擾他,只是在長椅旁坐了下來,抽出幾張報紙蓋在了裸露小腿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意識一點點模糊的時候,李月新耳邊傳來了一絲溫暖的聲音:
“孩子,你怎麼坐地上了?快起來”
李月新睜開眼看了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長椅上躺著的大叔。
“叔叔,沒事,我看你睡著了就沒打擾你,叔你睡吧,不用管我。”
“那不行,你在這零下十幾度的天裡穿這麼少,怎麼還能讓你坐在地上,來,穿上叔的外套。”
說完,大叔脫下了他的西服,遞給了李月新,又要把李月新給拉起來。
“叔,這麼冷,你穿吧,我身子骨壯著呢。”李月新只是從地上站了起來,坐到了長椅上,並沒有接過大叔的外套。
“怎麼,嫌叔的衣服髒,你看你凍得嘴都紫了。”大叔硬給李月新披上了。
李月新看著大叔的動作,沒有說話,心裡卻非常感動,一顆顆淚珠滾下我的面頰,給他的臉帶來了一絲溫暖。
“叔,謝謝你,真的,你是第三個對我這麼好的人,我都不知道,我這麼一個低賤的人還能有人關心。”李月新說。
大叔看著李月新,臉上充滿了同情,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拍了拍李月新的肩膀。
沒過多久,下雪了,給原本就蒼茫的地面又鋪上了一層銀裝,隱藏在李月新靈魂深處的被七年的陰霾掩蓋的記憶,又一下子浮現在眼前:
那還是下山的前一天,也是下雪天,只不過那時候李月新還沒有經歷社會的無情,不懂人事的條條框框。
“月新啊,此去可就是離開了咱七星觀,再也沒人寵著你,護著你,你犯了錯就要挨罰。不該惹的事就不要惹,不該碰的人就不要碰,社會太複雜,不是隨便就能闖的。”師傅捋著白白的長鬍子語重心長的對李月新說。
“知道了,師傅,能有多難,比練功還難?”李月新不屑的撇撇嘴,認爲師傅有些杞人憂天了。
“月新,此事可馬虎不得,要丟命的!"說著師傅重重打了李月新腦袋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能在史書上留個名。”李月新衝師傅吐了吐舌頭,提著包裹走出了觀門,此去就是七年。
見李月新沉思,大叔也沒說話,遞給李月新一支軟蘇煙。
接過大叔的煙,點燃,抽了幾口後,李月新問大叔:“叔,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回家。”
大叔笑了笑,眼裡流露出幸福,道:“這不,今天中午,跟幾個朋友喝了點酒,我老婆和女兒嫌我身上酒味大,就鎖上了門,娘倆出去玩去了,我下午閒著沒事,就來鱗胡公園散散步,可是忘帶鑰匙和手機了,就這樣在這裡睡著了。讓小兄弟見笑了。”
“那大叔就快回去吧,別讓阿姨等著急了。”抽完一支菸後,李月新對大叔說。
“嗯,我一會就回去,你也回家吧。”大叔道
李月新笑了笑,回家,回哪?道觀?呵呵。
大叔似乎看出了李月新的無奈,又問:“小兄弟,是不是有什麼苦衷?跟叔說說,叔能幫你的,肯定幫。”
“叔,沒事,你走吧,不用管我,這都十點了,一會阿姨該著急了。”
“那不行,既然你小子叫我一聲叔,那當叔的就不能委屈著你。反正我家房子大,空房間也挺多,今天晚上,你就跟叔回家。”大叔的話讓李月新心裡挺不是滋味,熱淚又溢出了眼眶。
“那,叔,就麻煩了。”
大叔笑著,把李月新拉了起來,扶著他向市區走去。路上聊了挺多,大叔名叫梁平凡,別看名字叫平凡,可卻是平凡集團的董事長,爲天津提高了天津百分之十三的GDP,可以想象平凡集團的財力究竟有多雄厚。這麼大的人物,確實如此平易近人,或許,這就是他成功的原因吧。
大叔膝下有一兒一女,女兒叫樑君彤,今年21歲,兒子叫樑君逸,今年19歲。兩人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就讀於誠凡私立學院,也就是凡叔和別人辦的學校。
將近十點半,李月新和凡叔來到了他家的別墅,林阿姨是一個很和藹的人,不僅爲李月新又做了晚飯,還給他清理理房間。
“月新啊,你怎麼流露街頭啊,看你也不像那種混吃混喝的人啊?”吃完飯後,林阿姨問李月新。
“阿姨,我也想出人頭地啊,可是我沒有心機,被人耍得團團轉。七年前,也就是我16的時候,我開始步入社會,剛開始,我年紀小,只能在餐館工作,老闆也對我挺好,可沒過一年,餐館來了一羣混鬧事,我一氣之下把一個混混的腿打斷了,結果人家報警了,老闆又替我出醫藥費,又保釋我,可我那老闆娘不願意了,把我趕了出來,我只好滾蛋。後來,我又跟著一個包工頭幹,幹了兩年,蓋了不知道多少棟樓,到頭來包工頭跑了,我一分錢沒撈著。之後,我就幹起了保安,就在那個華秦商城,可是哪裡的顧客和員工根本沒把我當人看。員工讓我休息時端茶倒水,顧客向我身上丟垃圾,最後讓我我實在忍不了的是,一個顧客竟然向我臉上吐口水,於是,我辭職了。之後就玩起了一款網遊,就是那個《傾城記》,玩了兩年,掙了百八十萬。本以爲可以憑這些錢發展的我,卻被我的幫主坑了,身上就還有一萬塊錢,糊糊塗塗的過了一年,就沒錢了,被房東趕了出來,結果就遇上了凡叔。”李月新對阿姨訴說了七年來的經歷,說著眼中也有了一絲溼潤,沒經歷過苦難的人是不會體會到的。
“月新,也玩《傾城記》,,ID叫什麼,我ID叫【佛本平凡】,你應該認識我吧?”大叔問道。
“【佛本平凡】,就是【天下皆平凡】的幫主?”李月新驚訝道。
大叔笑著點了點頭,【天下皆平凡】是《傾城記》排名第九的幫會,幫主【佛本平凡】可是鳴翼戰網排名前二十玩家,沒想到竟然是一位中年人。
“凡叔,跟你比起來我就什麼也不是了,我ID叫【青燈古佛】”
“嗯?你就是【青燈古佛】,被封爲鳴翼進階最快的玩家,好啊,以後你就跟叔打遊戲去,叔給你發工資,怎麼樣?”大叔給了李月新一個很誘人的機會,不僅能養活自己,還能玩遊戲。
“真的,大叔,我不要工資,只要有吃有住就行。”
“哈哈,月新,以後你就跟叔幹,等《七星紀》開服後,叔給你個副幫主。”
就這樣,李月新稀裡糊塗的進了【天下皆平凡】,開啓了新的征程。
“師傅,放心吧,我一定出人頭地,讓別人都知道咱七星觀沒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