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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走向明天的臨界點

第十章: 走向明天的臨界點

揹著揹包的梅耶懷著低落的心情來到了姐姐的家裡,那是在市中心的一間面積不過八十平方位於第七層的屋子。梅耶懶散地坐在客廳裡聽著電視裡常常在播的一曲輕音樂,而姐姐和姐夫則在稍顯狹窄的廚房裡忙活了一個下午,只見那廚房的櫥窗裡姐夫拿著一把閃爍著冷光的菜刀猛地向菜板的魚砍去,頓時一汪鮮血濺得那中年人一臉都是。

“你這是殺人嗎還是在剖魚呢?”姐姐沒好氣地去衛生間拿了一塊手帕來給姐夫擦上,“這活兒慌不得要慢慢來懂嗎?!苯憬阏f罷一把搶過菜刀熟練地就把魚鱗給弄得乾乾淨淨,而姐夫則在一旁一邊微笑著看妻子的動作一邊拿上一根蔥來做實驗。他們兩口子的感情還是像以前那麼的好啊,梅耶有些悵然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懷裡的那封信不經意間滑落出來掉在了地上。

“西海岸電視臺現在想您播報一條熱點新聞,黃石國家公園的危險已經被證實是屬於呼吸期正常現象……”原本播放音樂的電視機突然間轉成了新聞訪談節目的界面,畫面上一位衣著光鮮的年輕女主人站在到處是燈光的演播室裡手裡端著一沓花花綠綠的照片,“現在我們有請黃石調查小組的組長科迪奈先生向我們作一番簡要的介紹?!?

上個星期天帶著張慕瑤連夜秘密逃到冰島的喬約翰此時正呆在雷克雅未克的一家旅館裡,因爲走得匆忙他和張慕瑤手裡都沒怎麼帶東西身上的錢更是不多,而且更要命的是R組織被解散的關係就連喬約翰的銀行卡都被凍結了。

“電視里居然有科迪奈先生耶,”張慕瑤坐在喬的對面指著牆上的電視機,從剛纔起她就一直被那電視裡的音樂吸引著,“你會想到到冰島來,是爲了照片上的那個人嗎?”原本喬約翰是可以平安回到中國去的,但因爲他一再堅持組織裡的人拗不過他,於是熟悉**內部的科迪奈就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讓他到冰島去避避風頭,事實上喬是想繼續在黃石呆著的,而且現在美國**一直在試圖把喬約翰從國土上驅逐出去甚至希望利用手段將他除掉,這也就是說一旦喬踏上前往中國的航班就肯定會有性命之憂,美國**的做法組織裡的人其實都很清楚。

“**知道我知道他們的秘密,”喬緩緩地擡起了頭但他一再壓低的眼神卻刻意地避開了張慕瑤,“我只是想去看看瓦特納冰原而已,儘管這使得我們來這裡的時候和貨艙裡的小麥們呆了很久?!?

“那裡你和她曾經在一起滑過雪吧?”張慕瑤似乎還想要追問下去,“難道不是嗎?”

“的確這是一個令我們都感到非常詫異的現象,黃石火山上兩個月的確出現了許多間歇泉噴發火山灰的現象, 這清晰地表明著那是火山即將開始活動的徵兆,然而一切都沒有我們所想的那樣糟糕,在十二月初當西海岸的所有居民都被疏散到加拿大和墨西哥以後,黃石地下的氣壓卻逐漸恢復了正常並且地震的頻率也接近了一般水平,根據反?,F象那一個半月裡的壓力監測記錄來看,那和火山呼吸期的情況是大體一致的,只是因爲富士山爆發產生的地震波影響導致它的強度有所增強,”科迪奈拿過主持人手裡的照片放到了演播室前邊的幻燈機裡,嚴肅認真的表情仍然離開不了他那已布上皺紋的臉龐,“當然現在黃石的情況非常良好,而這些照片就是地熱能源地區的現狀圖。”

梅耶彎下腰去兩隻手並在一起小心地把信封給撿了起來,電視的屏幕上這時也出現了喬約翰正在新聞發佈會現場的身影,“那不是喬約翰嗎?”梅耶瞇著眼睛走到了電視面前死死地盯著那個戴著眼睛被記者的話筒圍得密密實實的男人,隨後他驚異地看到發佈會的現場突然駛來一輛鳴著響笛的警車給帶走了,“黃石國家公園只是一個玩笑?”

“哦你在看那個上個月搞得我們雞犬不寧的火山新聞嗎?”姐姐左手端著一盆紅燒魚高了頭頂站在客廳的玻璃茶幾面前,“看來那個蠢貨終於被抓了啊,那可真是一個掃把星?!?

“他不是R組織的最高執行者嗎?”梅耶指著那個在屏幕上顯示著的組織人員名單問道,“聖易路斯?喬約翰?”

“呵呵,R組織前不久已經被**給解散了,我記得好像是十一月底的時候吧,那會兒**還開著一羣一羣黑壓壓的運兵車來我們這裡疏散人羣,也不管你錢多錢少的問題一直把我們就拉到了加拿大,”姐夫原本還算白皙的臉龐此時已經被油煙給薰成了烤肉的模樣,“聽說**這次動用的人力和物力加起來的總合超過了十億美元,他們要保證能源裝置的安全又要安置我們的住處和飲食,在國際上的協調更是下足了功夫例如經濟合作以及災後重建問題的資金援助等等,那傢伙開的玩笑可是真不像話也難怪**會選擇驅逐他。對了,你下午就到咱的裡克斯蛋糕店幫幫忙怎麼樣?”姐夫說罷就從腰間的衣袋裡三兩下地翻出一個黃色的圍裙硬是塞給了梅耶。

“看來我還是沒能挽回什麼,”喬約翰大口大口地喝完了桌上那杯已經涼了下來的茶水,他無力地趴在了桌子上面眼神從剛纔起就一直都是憂鬱著的,“難道我就不能阻止這一切嗎?”

喬約翰這般失落的樣子也的確讓張慕瑤心裡感到難過,喬他無法挽回自己和組織在人們心中的地位,更無法阻止組織被解散的最終命運,臨走前一天的那個晚上喬幾乎是跪著哭求那個黑人先生把組織留下來,並且一再地用生命保證不會諸如此類的錯誤行爲不會有第三次出現的機會,但黑人卻使勁一腳踩在了喬臉上用輕蔑的語氣告訴他:現實是這不可能。另外這剛被趕到冰島來身上啥也沒有或許那應該叫做流放纔對,物質缺乏的問題也的的確確讓人覺得頭疼,“那些事情我想你還是看開點,畢竟還有我在你身邊啊?!?

喬約翰睜開了眼睛直直地望著對面的那位衣著還很單薄的女子,儘管現在外面已經是大雪紛飛氣溫很低但對方卻絲毫看不出一點感到寒冷的意思就連對手呵氣的動作都沒有,看到這一切的喬約翰臉上逐漸變得有些慚愧起來,“今晚就早些睡覺吧,明天我去外面找一份零工。”喬約翰說完有力地挺直了身子伸出手一把抓過慕瑤的肩膀從桌子旁邊翻身躍過去把對方攬在了懷裡,愛憐地看著對方那已經被凍得通紅的雙手,“謝謝你陪我?!?

待到張慕瑤在二樓的房間裡睡下之後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迅速地離開,他只是靜靜地坐在牀邊細細地端詳著那也正望著自己的女子,手裡卻緊緊地捏著屏幕上面顯示著英文短信的手機,“我馬上要出去一趟,你就好好休息吧?!?

披著一件薄毛線的喬約翰急促地走到房門那裡反過手就把門給關上了,接著貓著腰避過站在樓梯口那裡旅店老闆的視線悄悄地從後門跑了出去。外面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而且這時的天空仍在下著輕盈的雪花。

“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眴碳s翰蜷縮著身子站在旅館外面公路邊的一盞光線蒼白的路燈下,向坐在自己身後大約有十步路地方的椅子上的一個穿著羽絨服的男子問道。

“呵呵呵,看來我還是能把你給約出來啊。”滿頭雪花的男子笑嘻嘻地站了起來靠到了喬的身邊,“如果你想和這個世界多呆一分鐘的話你就最好不好再做那些無謂的努力了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喬不自然地往後退了幾步,“布萊爾,我勸你適可而止。”

“我想這一切都在逐漸切合夢境的發展,”男子舉起手左右兩下把頭上花白花白的雪花給弄了下來,“張慕瑤對你還可以吧,就算自己受到傷害她也是不會輕易向別人說的,這不也和你一樣嗎,我的聖易路斯?!?

[當慘白的燈光開始照耀在鳶尾花的身上,故事的轉折即將拉開真正的含義。]

吃過晚飯以後梅耶就拿著那封信坐在了姐姐家的電腦前,按照信背後所寫的電子郵件地址打開了郵件收發者。

“是安格雷老師嗎?是我,一直和阿布斯老先生在一起的梅耶?!泵芬诹奶燔浖喜粩嗟匕粗I盤。

“是我安格雷。那阿布斯還好嗎?”

“對不起,阿布斯他……他已經死了?!泵芬谇贸鲞@個句子的時候手指不自然地顫了一下。

坐在網吧里正在玩《星際爭霸2》安格雷看到對方發過來的阿布斯已經死亡的這個消息,他頓時感到腦子裡一陣不明出處的空白與迷茫,他連忙打開進程管理器把遊戲程序一把叉叉給關掉了,“那個‘第五福音書’怎麼辦?”

“‘第五福音書’?梅耶對安格雷所說這個名詞不禁覺得匪夷所思起來,他不自覺地抓了抓頭髮問,“阿布斯他怎麼沒和我說過?”

安格雷腦子裡飛快地閃過當時阿布斯吩咐自己幫助凱恩斯進行所謂‘第五福音書’時的種種細節,突然他想起了當時接過電話才保存在存儲卡上的阿布斯的號碼,“阿布斯他有換過電話號碼嗎?”

“他的號碼一直就沒曾換過,一直都是以125開頭的,”梅耶疑惑地拿出身上的手機還確認了一下老師的號碼,“你換號碼了?”

安格雷迅速地意識到了這件事情中凱恩斯所扮演的角色,他趕緊給打了一個電話到了凱恩斯那裡結果那已經是停機了的號碼,已經確認好這一切的他立馬站起身來帶著身份證到了網吧老闆那裡結了帳略帶慌張地掏出口袋裡的小手機登錄到了聊天軟件上,當他打著車火速趕到凱恩斯所在的大學校園時那個傢伙卻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看來這是一場騙局,他把我們誰都騙了。梅耶從現在開始你要注意在你身邊的每一個人,要記住把阿布斯給你的東西都保存好,我馬上就搭飛機到你所在的城市。對了,你在哪?”安格雷叫上出租車司機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了倫敦國際機場,毫不猶豫地摸出身上那張本月即將透支的銀行卡買了到美國的機票,“看來我們都可能會有殺身之禍。”

留著滿頭黃髮的布萊爾和能源部成員一起坐在黃石小組的移動基地車前,科迪奈和芬阿嶺各自站在他們的兩旁。

“聖易路斯他們是到冰島去了吧?”布萊爾彎著腰用一根牙籤挑著塞滿了腳指甲縫的污泥,“你可要說實話哦?!?

科迪奈和芬阿嶺你看看我望望你,哽咽著回答:“嗯。”

“你們別怕,既然我是**的人而且也知道這個情況,那麼**裡面的情況肯定也和我差不多,”布萊爾淡淡地笑著並向著芬阿嶺眨了眨眼,“芬阿嶺,你們就到冰島去把他帶回來。”

“這……恐怕不好辦吧?”科迪奈意識到自己剛纔回答了不該說的東西,“人家可是在別的國家裡???”

“你放心,他對於我們來說還有很多用處呢,你說是吧,”布萊爾再一次向芬阿嶺眨了眨眼,但他嚴肅的神色卻非常明顯,“你們最好把小組的幾個人都派過去,到時候你們給他特別通行證,要記住行動的時候不要聲張?!?

喬約翰神情恍惚地行走在雷克雅未克佈滿雪花的街邊上,身後陰影的輪廓被前方一座還未關上門的木質電話亭裡透出來的昏黃燈光襯染得模糊不已。不知什麼時候駐留在電話亭的一個陌生女子正靜靜地注視著他,也發覺了對方的喬約翰恍惚之間猛然想起了當時離開瀘州時那在百子圖廣場上看到的一幕幕場景,那不正是那個叫秦雨心的詩人嗎?喬約翰腦子裡飛快地將眼前的這張面孔和記憶裡的圖像進行了比對,“你……你是秦雨心?”

“喏,”秦雨心身子微微地向前傾了一下仔細地看了喬約翰的臉,“看你的樣子你是中國人吧,你叫什麼名字?”

“喬約翰,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宋兆霖?!眴碳s翰也多少沒有心思去注意女孩的長相,他只知道這時的詩人只是裹著一身雪白的大衣而已。

“都這麼晚了你穿得這樣薄就出來,你不怕冷嗎?”秦雨心的眼光又注視了一下喬的衣著,“今天晚上溫度可低著呢,動不動手腳就發涼發麻,你還是趕緊回家去和親人們在一起吧。”

喬約翰心裡的感情又一次被刺痛了,他把頭埋得低低的說:“對不起,我沒有家?!甭牭竭@句話秦雨心驚異地站起身來呆呆地望著眼前的這個面相和善的男人,聯想起對方衣著單薄而且渾身發抖的樣子,“你……”

“我是流落過來的,和我一起的還有我未婚妻,”喬約翰淡淡地說,“不過你的名字倒挺像我以前遇到的一個人。”

秦雨心緩緩地向前挪了兩步,雪地上頓時多了幾個灰色的腳印,“呵呵先不管這些,我想你明天就到我們店裡來一趟吧,我們那家瓷器店在城市的東海岸,你照著這個地址就可以來了。”

“爲什麼你要幫我?”喬約翰猶豫著接過秦雨心遞過來的名片,“我們原本就素不相識?!?

“你猜呢,這麼晚了我還在這裡等人。”秦雨心臉上只是微微一笑,她開心地轉過身向著遠處越見黑暗的街道走去。喬約翰疑惑地看著手裡那張名字欄上寫著“黃華俊”的名片,“難道這世界上還真有姜太公釣魚的說?”

或許是因爲無聊或者擔心喬的關係,張慕瑤孤身地來到了外面的冰雪公園裡,緘默地仰望著那久違的星空。她記不清有多少次自己一個人呆坐著看夜空了。天空上逐漸變得稀疏的雲層中顯示著冬季黯淡的星圖,北斗星在已經不在正北方而是偏向了一個不知名的方向,就像是現在的喬那樣正一步步模糊在自己的視野之中,但是自己一點兒也不能做什麼。想到這些,她眼角不經意間落下了幾滴眼淚。

慕瑤望著漫天的繁星緩緩地站了起來?;蛟S是天空閃著光的星點,永遠隔著不可逾越的界限。

這時,從公園的大門對面傳來了一聲一聲喑啞的貓叫聲。公園和米蘇拉中央公園佈局差不多,只是樹木被替換成了蒼白的冰柱而已,慕瑤走在公園裡一直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在一叢垃圾堆中,她發現了一隻被裝在沒有蓋上盒蓋的小紙箱裡的貓。那隻貓很小,黑白花紋的臉上泛著光的瞳孔,隱隱中透露出一絲無助的神情。耳朵無力地直立著---雖說是立著,其實也就像彎的豆角。小貓渾身籠罩著黃白交錯的花紋,肚子上的毛卻顯示著白色。

“請代我收留這隻可愛的小貓行嗎?我的父母不願意我收留它,如果你發現了這隻貓,謝謝你,你一定要收下它,我不想它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死掉。----芬克?迪塞爾。”紙條上歪歪斜斜地寫著這一排英文字,慕瑤把它拿起來並低頭看了看那隻小貓,接著她蹲下身去把那隻小貓溫柔地抱了起來。

旅館裡喬約翰滿身雪花地走了回來。楊蒙、科迪奈、芬阿嶺三人不知什麼時候都坐到了他的房間裡,等待著驚愕在大門口的喬的答覆,“你們……什麼時候……”楊蒙指了指牀頭櫃上的花瓶裡放著的一束鳶尾花,在存放那束鳶尾的花瓶底下,還夾著一張白色的信封。喬約翰心裡有些忐忑,他腦子裡迅速地浮現出許多可能的情況,他小心地把它拿了過來,“是不是**讓你們來的?”

芬阿嶺把脖子伸到喬視線裡瞧了瞧這張紙條,稍顯緊張的臉色緩緩地舒展開來,“對,是布萊爾讓我們來的?!?

“信上寫的什麼?”楊蒙跑到了樓下的老闆那裡之後嘴裡多了一些白糊糊的冰激凌,“不會是離婚協議吧?”

“我就不明白,你在這麼涼快的天氣幹嘛也得吃那玩意兒?”站到了門口的科迪奈先生搖了搖頭並嘆了幾口氣,“哎,我不知道怎麼說你了,哎哎哎……”

“你怎麼不吃棒棒糖了?”一身潔白的張語益走在科迪奈的前邊,撅著嘴問了問楊蒙。

“我……”楊蒙尷尬地笑了笑,腦子一轉的他伸出了手看起來是想要去摘牀頭那裡放著的那束鳶尾的樣子,“現在我可沒那麼有精神呢!”話還沒說完,他伸手的那個動作觸及到了牀頭一個大型電源插口,然而不巧的是他正好碰到了火線,搞得他在地上手舞足蹈地蹦躂了好一會兒。

“她要……離開,”喬約翰哽咽著低聲說了一句,旁邊熱鬧的氣氛霎時冷靜了下來,“不過她馬上就會回來的?!?

“哪個傢伙這麼背時?”路易開著飛機風塵僕僕地從黃石趕了過來,這會兒他正趴在病房牆上哈哈地喘著氣,聽見喬約翰聲音低沉地說了這句話,他覺著心裡涌起了一陣不爽的感覺,“他媽的,我纔來難道就有人要走?”

喬約翰苦笑了一會兒後放下了那張信紙,“對了,這一次地震究竟是怎麼回事?”

科迪奈和衆人聽到這話頓時來了精神,芬阿嶺把搶救出來的喬約翰那臺電腦熱情地從背上的揹包裡拿了出來,“就你這話我愛聽?!?

科迪奈搖著頭徑直地走到芬阿嶺旁邊,從黑提包裡三兩下翻出一塊兒優盤接到電腦上,“這一次火山活動輻射面積很狹窄,僅僅是在黃石的局部區域。”

科迪奈清了清嗓子用那含有著震懾力的語氣發表了那份昨夜趕製出來的地震報告,“根據這一次在R組織和地質部的調查,這一次地震是富士山的爆發使得板塊漂移速度加快,導致歐亞板塊與太平洋板塊相互擠壓造成了太平洋東海岸地震,並由於能量在地殼中的傳導效應,巨大的地震能量被傳到美洲板塊,造成了板塊較弱的地區---黃石公園的呼吸期活動係數增強?!?

“那麼,後續的情況呢?”

“現在聯邦組織已經在伯明翰召開了能源部署會議,據說他們準備在那裡擴建電站?!?

“不是說是已經不能再繼續修建電站了嗎?”

“由於這次呼吸期的影響使得國際上大部分的地質學家都表示支持黃石小組的觀點,在黃石公園擴大規模開發地熱存在風險,於是他們想到在原能源開發區改建新技術發電廠提高效率以解決目前的瓶頸?!?

“他們的計劃在什麼時候進行?”喬約翰的眼神不自覺盯住了那封信,一遍思索著一邊聽著科迪奈的報告。

“依據官方過來的消息來看,計劃於2012年2月初進行。”

2011.3.27.薩克拉門託市裡克斯蛋糕店,梅耶和安格雷老師圍坐在那張樂譜的複印稿周圍,指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序列對照著阿布斯給他們的解讀表,對翻譯出來的東西一時間覺著不知所措起來。那數字序列的含義雖然一一被破譯出來,不過全部是些零散不齊的文字,和阿布斯所做的譯表所稱的意思完全不相符,似乎這樂譜中所蘊含的東西並不只有那些所謂的預言而已。

“你記得那塊失蹤的石板上的內容吧?”老師有條不紊地整理著桌子上散亂的各種文章和書籍,“卓金歷好像跟它有關係?!?

“記得啊,反正不就是現在很令人們恐慌的2012嗎?”梅耶仍然按照阿布斯教給他的方法解析著樂譜上的數字,不過他始終不敢相信阿布斯的解讀方式所解讀出來的東西竟然全是亂碼。

“音序是……一三四,六七八,”安格雷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興奮地衝進零亂的書架,在裡面翻了老半天,找出了一本殘破的老書把它使勁地翻開,嘩啦啦地找到了某某頁的第七行,他皺著眼角用一種近乎驚慌的語氣唸叨著,“一三四,六七八,這不就是……”他一把抓起桌子上擺著的那封信以及打印出來的石板圖片,“我們必須把這個信息轉交給喬約翰才行!”

“爲什麼?”梅耶懷疑注視著在桌子上不停抓著書稿往揹包塞的老師,他不解地問,“我們連這些文字的含義都沒弄懂,幹嘛要告訴他……”

“那不是預言,是密碼!”老師把石板的圖片在屏幕上打開來,按照著所謂的“一三四,六七八”的順序把這些象形文字排列起來,發現那竟然是一首意思含混的押韻詩。

“生意還不錯吧?!币粋€人影在梅耶家的門廊外緩慢地走過,店主凱麗還熱情地向他打著招呼。

被解散之後R組織成員除了潛逃離開的喬約翰兩人之外都被併入了駐黃石地質小組,芬阿嶺大漢和楊蒙坐在上個禮拜纔在黃石河上游建好的黃石氣象館裡就著遊戲《仙劍奇俠傳》的問題激烈地討論著,一旁其實已經不厭其煩的羅伯特仍在計算機前密密地監視著黃石上空二氧化碳含量的變化。

“我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就是現在你們監測組的工作範圍還是像以前一樣嗎?”記者們舉著話筒在黃石公園的大門前不停地就著這個主題向著負責人科迪奈發問,“**對R組織的具體解決辦法又是什麼?”

“從一月份開始我們增加了一項檢測二氧化碳含量的工作,當然這得益於R組織和我們小組的合併,另外於十二號修建在鷹峰腳下的黃石氣象館也是針對此項工作而進行的硬件建設?!笨频夏我贿呍谟浾叩拇負硐沦橘胫愤叺募哲囇e前進,一邊用已爲人師的高調語氣向記者們一一回答著他們所提出的問題。

“對了,這個監測系統裡的那個流量監測器是幹嘛用的?對了怎麼還有一個輻射值?”楊蒙看了看計算機屏幕上那一排排顯示爲淡藍色的折線圖,“難道是爲了防止我們上網打遊戲?”

“廢話,你們這些遊戲狂誰也得防著,要知道工作的網絡可是有訪問權限的,一旦流量用完了我們就等著罰款吧。”調試好系統的羅伯特把監測系統開啓了自動報警狀態,而已經知道流量監控的芬阿嶺則已經跑到主控室去關設備去了,“喂芬阿嶺給我回來,那個輻射值你還沒說呢,你要是把設備關了那個輻射值就馬上攀百分之八十,那監控器可是有屏蔽電磁的作用的,**腦子可不比你笨知道嗎,你我都是不想得癌癥的吧。”

“他媽的真是黑?!睏蠲蓮堥_嘴把一粒瑞士糖一個弧線扔了進去。

2004.5.17.西藏?鹽湖城北部23公里。

窗外靜悄悄的,澄明的高原湖在近處閃耀著晨曦紅色的花束,地面碧綠色的牧草和著幾頭活躍的犛牛,緋紅的雲彩與遠處白灰相間的雪山構造著一個人遲到的警鐘。

原本躺在牀上表情很恐懼的那個男人這時突然從牀上仰了起來,他擦著自己臉上流下的些許汗水,轉過頭看了看窗戶,他不由得長吁了口氣。

“我是聖易路斯?喬約翰。”男人穿好自己的黑色上衣,戴上那個刮花了的眼鏡,邁著一向穩重的步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在西藏暫居的那戶人家。

“現在我正在和幾個夥伴在做著一個計劃項目?!甭}易路斯手放在自己的衣兜裡,目光凝重地看著前方,腦子裡想的,全部都是關於這項實驗的一切。

“或許你會認爲我是個外國人,那你就錯了,我可是正宗的中國人?!?

聖易路斯很快就到達了距離實驗室的5公里的一處高原,然而他卻看到了一個不祥的景象,天空之中猛然間呈現出一道亮麗的火光,緊接著他還看到實驗室那個方向升起了灰色的煙塵。

聖易路斯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他腦子裡瞬間便冒出了許多種古怪的想法。

趕到實驗室外圍,眼前的一切讓他驚呆了。

原本方形規整的實驗室大樓變成了一堆廢墟,凌厲的鋼筋在這些空白的廢墟里顯得格外刺眼,樹木構建的資料櫃攤倒在地上,露出四分五裂的慘象,眼前的停車場也成爲了破敗不堪的古老遺蹟。

聖易路斯臉上很平靜,他看了看手錶,時間已經是上午10點47分了,自己已經遲到一個小時有餘。

“難道……”聖易路斯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腦子裡飛快地檢索著昨晚噩夢的情景,“有人還活著!”

聖易路斯跑到平時他們最喜歡呆在一起的那間辦公室(不過現在只是些殘垣斷壁),使勁地挖著地面的廢墟,無論是石塊的尖利刺激手指的疼痛還是心裡所想的一些其他念頭,漸漸地他驚喜地看到,一個人的頭出現在了視野中,“布萊爾!”聖易路斯大喊起來,抓起對方的胳膊努力地把他往外面挪,“快給我醒醒!”聖易路斯把手放在布萊爾先生的鼻孔前,“醒醒,我知道你還活著。”

布萊爾無力地撐開他的上眼皮,一種無比憂傷的眼神驚愕在聖易路斯的目光中,他斷斷續續但帶著往常的幽默說道,“看來……我還是躲不了你啊。”

聖易路斯愣住了,他原本平靜的表情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緊張,“爲什麼?這是怎麼回事?其他人呢?”

布萊爾搖了搖頭,張著已經裂開的嘴脣,以這種不常有的嚴肅說,“他們都死了,我……當時我正在這裡……不料……”

“到底怎麼回事?”聖易路斯慢慢地沉不住氣,他使勁地搖著布萊爾,“回答我!”

“項目已經失敗,我想要說的是……”布萊爾聲音越來越哽咽越來越小,接著他強忍住此刻正在劇痛的右手,刻意地掩了掩裸露在胸口衣服上一塊鏽跡斑斑的東西,接著他又艱難地從衣兜裡翻出一張帶著淡紫色而揉得很爛的紙,“我要奉勸你一句,有一些反應人類是絕不可能駕馭的……”

聖易路斯無力地放下近乎已經斷氣的布萊爾,他筆直地站起來高原的寒風呼呼地吹襲著正在顫抖的兩隻手裡託著那張紙,他竟然癱軟地跪了下去。

然而,當消防隊員趕過來收拾現場的的時候,在遇難人員的登記單上,卻有兩個人的名字沒有被打上紅勾。

2012.12.20.晚上11點整?薩克拉門託市?凱麗蛋糕店

安格雷老師和梅耶沉靜地坐在客廳的椅子上,而現在正對著他們的是一把冰冷的手槍,而在老師的旁邊還有一臺傳真機,“說吧,你們究竟有什麼目的?”老師身上表現出從未有過的冷靜,兩隻手放在靠在一起的大腿上,“預言中的第四福音?!?

梅耶先生臉上有些惘然。他無神地看著此刻手裡握著手槍的人,語雖未盡卻已忘言。

“因爲你們知道得太多,”那個人撿起地上被驚落一地稿紙把它拿在手裡上下揮舞著,“看來你們做得不錯啊?!?

梅耶終於忍不住內心的波瀾他大聲對著那個人問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梅耶低下頭去,眼神再也不會是無奈的神色,他眼瞼上下抖動著鼻尖也逐漸變成了粉紅色,“我不明白!”因爲梅耶和凱恩斯在大學讀歷史系時曾經是一對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兩人經常是以兄弟的叫法互稱的而且校園裡的人們都叫他們“伙食團積極分子”,他們兩人經常上網上得來沒錢吃飯於是只好合夥去偷伙食團所有一切能夠立刻下肚的東西--當然拉肚子也在所難免。

那個人掛著灰色鬍子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慘淡的笑容,“因爲你們知道東西的超越了你們的範圍,作爲第三方人物的你們的確主宰著第一方人物的命運,但是如果你們太囂張,那麼你們就招惹了暗線裡的人們?!?

“什麼第三方?”老師不解地問,“你這話究竟事什麼意思?”

“告訴我凱恩斯!你究竟怎麼了?”梅耶眼角再也攔截不住內心翻滾的眼淚,“不要在胡言亂語!”

“呵呵。”凱恩斯笑著把頭轉向一邊,儘量不讓眼睛對著梅耶那悲哀的眼神,“最危險的東西往往就是人們最爲注意的,你不會不明白這些?;卮鹞?,預言告訴你們了什麼?”

“我真沒有想到,原來你就是那個一直都在監視我的人,打著所謂第五福音的幌子玩兒我們,”老師把手伸到電腦那邊沉重地敲著鍵盤,“我們得到了關於世界末日的預言?!?

梅耶此時用驚恐的表情看著老師,他的眉頭低垂著兩片發紫的嘴脣緊緊地閉在一起,“阿布斯不是讓你……”

“事已至此,我們也不得不說出這些東西最終的命運。凱恩斯,請允許我把這些東西發給喬約翰先生,畢竟他也是你們這盤棋裡的一枚棋子而已?!卑哺窭茁撋暇W絡把以前那塊失蹤的石板上翻譯過來的句子給下載了下來。

梅耶小心地把電腦鍵盤給老師遞了過來而他的雙手也在不住地抽搐著,“我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爲了什麼?!?

“我們可以先從2012-12-21這個日期說起?!崩蠋燀斨鴦P恩斯冷酷的槍口,伸出右手將桌子上的一張紙拿了過來,“瑪雅的預言說得很清楚,它說我們人類將在第五太陽紀與第六太陽紀的交界消失在一場空前的災難之中。然而,這場災難他並沒有說到底是什麼。”老師說完拿起阿布斯委託梅耶要交給喬約翰的信,照著上面的內容一個一個字地把它輸入到了電腦之中,這時梅耶警覺地把頭擡起來,緊接著一幕奇異的現象出現在幾個人的視野中央,電腦上顯出一幕全藍色的壁紙,上面顯示著一排由橫條與豎線構成的中國文字,梅耶回憶起上個月阿布斯老師不停地往布萊恩大街的打印室裡跑的現象不由的一種更加古怪的想法呈現在他的腦海裡。

“是病毒的前兆!”梅耶不禁驚叫起來雙手開始在空中揮舞起來,凱恩斯見他這樣趕忙把槍口對準了他,帶著慌張地衝他嚷著,“給我安靜!你這蠢貨!”梅耶沒了神一般迅速把頭埋了下去再也沒能與凱恩斯說過一句話。

“電腦確實已經中了毒,”老師平靜地說,“那天我們已經做過這個實驗。對不起梅耶,我隱瞞了你很多?!崩蠋熎椒€的語氣中夾帶著深沉的歉意。

“難道說阿布斯所說的那個樂譜公式是真的?”梅耶幾乎不敢再看那封信一眼,他明白自己或許應該學會相信這一切纔對。

“公式?”凱恩斯迅速在記憶裡檢索著布萊爾發給自己的那份秘密文件發現竟然沒有這一說法,“告訴我?!?

老師把那張紙輕輕地按在桌子上,手裡的那支筆在上面不斷地計算著什麼。

“你注意到了麼,如果把樂譜用公式轉換得到的2012-12-21這個日期刪掉2012後,無論是倒過來還是說就維持原樣,位數拼湊起來都是1221這個數?!崩蠋熣f完把那個日期真的翻了過來,變成了“12-21-2102”的字樣。

“接著我們再把2102和2012相減,可以得出90的數據,在此之前,我們還得把前面的兩個數字相加,得出4114的數值。當然這些作法都是按照上個月我在尋找所謂第五福音書時翻到的一本密碼書上所說的來執行的?!?

之後老師在他寫過的那張紙上按照樂譜音符的順序謹慎的排列了一會兒,那上面便出現了一列列奇怪的文字,老師把它們小心翼翼地遞給了梅耶,然而這讓梅耶不禁感覺到眼前一陣眩暈那竟然是會象形文字!

“爲什麼?這些究竟是怎麼回事?”梅耶驚叫起來,凱恩斯也倍感疑惑,在他接到的文件上似乎只提到了2012這個日期,但是並沒有任何關於象形文字的說明。

“梅耶,把阿布斯留下的《絕望的星期天》副本幫我拿過來?!崩蠋煋炱鸬厣媳徽鹇涞蔫F夾子,緊張地理了理桌子上煩亂的紙張,這時梅耶已經從桌子上把樂譜拿了過來,老師心裡滿是憂鬱的念著它,“4114的含義就是‘W、I、I、W’的象形。而那塊失蹤已久的石板上所寫的詩歌第一行‘鐘聲散漫在世紀末的樂音’則向我們講明瞭一個很駭人的意義?!崩蠋熣罩@些內容把它們輸入到了電腦中,隨後把這行文字按照固定的規律在字符上畫了圓圈,

“隨後按照轉碼後的簡譜,一三四,六七八的順序念著這段話,”老師很明確現在的凱恩斯絕對不可能會去排列這些東西,“得出的東西就是這樣一句詩‘鍾散漫在世紀末,被翻轉算術式’?!?

隨後老師執起筆,把先前在紙上所算出的那些數據通通排在一起,並且“4114”這個數據尤爲令人感到震驚。

喬約翰電腦旁的傳真機慢慢呈現出了一大篇文字。沒錯,發件人就是安格雷,然而在這篇文字的最後幾行,出現了那一大片鮮紅的血跡。

“喬約翰先生,我是你的老師安格雷。希望我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對你闡明一系列相當關鍵的東西。這是我在一連串破解中所得到的完整預言,轉碼代換後的文字們如果按照一三四、六七八的順序,並添加一定介詞在其中,

鐘聲散漫在世紀末的樂音,被人翻轉的算術式仍無名

在昔夢境中最終點的風景,畫卷灰暗而卻奪目著風鈴

地下幽冥著豔紅色的陰影,風與噩夢彈奏起夜的降臨

晚鐘飛揚在街道上的譜形,那方句號和休止符的字型

臨近傍晚停於天空的殘缺,預見言著人最安靜的心情

的士停靠在大劇院的西斯廷,其間中央暫未飄渺的結局

“按第一行預言,我將‘絕望的星期天’裡反覆提到的2012-12-21這個數字翻轉,得到12-21-2102,然後按照我在圖書館裡找到的一份不知是啥年代的書上的提示,把2012和2102相加和相減,得到4114和90兩個數字。

“第二行預言似乎就是和這些數字有很大的聯繫,‘最終點’很明確,我把2012、2102從後向前讀,便是21日02月到20日12月,而兩者恰好相差90天,這正好印證了‘絕望的星期天’第一部分所闡明的‘九十天’含義。在此之後通過一系列計算和證實,我得到到了2012-12-21~2013-02-21,這似乎是一個天大的巧合,但是這一切已經說得很明白,預言中的‘九十天’,已經開始。

“而更加可怕的東西還在後面。4114看起來的確是一個簡單的數字,根據阿布斯所給的解讀表,我破譯出了這些數碼的象形文,4同四,即W,1同工,即I。起先我並不認爲這些東西很符合密碼學,但是當我和梅耶在做完一個實驗後這些想法都被推翻,當我們在電腦依據解讀表編制的解讀程序上輸入“2012-12-21”這幾個字符時,電腦屏幕突然藍屏,之後就會顯示出這樣的一排字符,‘四(凹)。叉工丁工窗合。工工。弓山工?!乙豢催@不寫的就是西經和北緯嗎?我聯想起英文的西,即W,而中文的北,即N,兩個工字相合,便是羅馬數字Ⅱ,4則與代換有關,代換羅馬數字Ⅳ,Ⅱ與Ⅳ一組合得到了NI兩個字母,依照第五句預言的內容,捨去傍晚(首字母),即I,得到N。當然這些似乎是電腦程序出錯產生的東西並不能說明什麼,不過你還記得當初我講過的一種數碼嗎?而加法替二數正好在這裡派上了用場。我們把12和21相加,得出33的數字,分爲2與16.5,後取2與33相乘,得66.而爲什麼要取替二數和2,是密碼書和第三、四句預言的隱含意義所闡明的?!孛嬗内は褙W紅色,風與噩夢彈奏起夜晚,飛揚在街道上那句號的休止符。’前面兩句我並沒有弄懂其中的音韻,但是最終的幾個字卻很明確的向我們陳述著這一切的道理。

“最終我得出了以下幾個數值:90、66、16.5.如果排開90天的預言,剩下的數似乎就和N、W這兩個字母有關。

“北緯66度,西經16.5度。雖然這只是巧合,但那就是冰島。

“真相已經敗露在我們的眼前,雖然還有一些句子我並不能完全解讀,而且這些譯表也存在許多漏洞,可是現在,你所讓阿布斯調查那《絕望的星期天》牽扯出的一切聯繫已經暴露出了你的很多東西,是的,你在不知情之間向我們暗示著,你的身份並不只是作爲組織最高執行者聖易路斯這麼簡單。

“瑪雅的預言雖然並沒有向我們說明我們將在2012年將會遭遇什麼災難,但是根據我在‘絕望的星期天’和你與阿布斯之間得到的東西,我可以感覺得到,你,決不可能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人物?!?

“我想我們需要啓程了,”布萊恩大街盡頭的小樓院前鋼琴家和畫家坐在石桌旁愜意地喝著下午茶,“所有的線索都集中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畫家彎下腰把地上放著等著晾乾的一幅油畫拽了起來攤在桌子上,那畫面上描繪的就是在灰色天空中的紅十字架,“你是說我們得到米蘇拉城區參加那個音樂會嗎?拜託我去那可是格格不入的,上一次你把我拉去我可丟盡了臉,那些聽衆問我演奏家演的是什麼我曲子我統統回答是名畫的名字,再說我就只知道這些……”畫家一臉的委屈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苦水話,聽得鋼琴家一耳朵的抱怨繭。

“梵爾高特,以後你就長話短說別老這樣說得我耳朵一大串口水,”鋼琴家輕聲地站了起來凝神著望著東南方的一朵烏雲,“我們就八月份的時候過去吧,那時候你也該回亞特蘭大了吧?!?

“魯蘭斯,那麼你就不回布達佩斯了嗎?”梵爾高特把油畫小心地捲了起來,“明年我們還要在一起回去呢。”

魯蘭斯迅速地轉過身來兩隻手一把架在梵爾的肩上,“布萊恩大街它在暗示我們離開不是嗎?”

第二天早上喬約翰和原R組織的一行人來到了名片上所註明的“吳騂梓”民族瓷器店。那是一家面積只有一百來個平方的小店而已,面向大街的是一面澄明的玻璃櫥窗,裡面的深紅色木架上陳設著許多擁有著藍白條紋的盤子或者花瓶。喬約翰鄭重地推開了位於櫥窗中央的旋轉式店門,迎面而來的正是昨晚上遇到的那個詩人。

詩人有些震驚地看了看站在喬約翰背後那一羣手裡拿著棍棍棒棒的(路易和楊蒙一塊兒出的主意,說是爲了防止被黑)的男人,而且楊蒙這時候嘴裡正叼著一隻阿爾卑斯癡癡地望著自己,“你們……你們這是……”

黃華俊這時候正在店門右邊的櫃檯那裡和一位顧客對價格進行著聲音激烈的爭論,待他結束以後轉過頭看見門這一個頗有些砸場子的場面,“你們……你們這是要打劫還是搶劫還是繳械?”

“店主,你別慌張,我們是原R組織的成員,”科迪奈把彆扭在手裡的鋼絲鉗扔給了芬阿嶺大漢,快步地走到黃華俊面前向他心平氣和地解釋著,“因爲大家決定來看看老首長喬約翰的關係所以我們纔來的。”

“嚇我一跳,”詩人拽著喬約翰的肩膀來到了黃華俊的面前,“店裡不是缺人手嗎,算他一個?!?

黃華俊瞇著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喬約翰,“這人黃不拉嘰的穿身衣服也單薄還是四眼田雞……”

“我和朱薇薇商量以後她都同意了的哦?!痹娙送鴨碳s翰開心地笑了起來,當然這使得張慕瑤心裡有些不爽起來。黃華俊目光掃視著店裡的一切猶豫了很久,這使得路易有些沉不住氣了,那人抄起手裡的棒球棒跑到黃華俊面前,“你他媽的有話就快說有屁就快放,老子砸場子可不是吹的。”

這時王明前捧著一束百合花從大門口那裡走了進來,他看著眼前這一幕頓時呆住了,“喲開派對呢?”

“老公啊,你就勸勸你未來的妹夫吧,我朋友喬約翰他要來應聘?!痹娙烁吲d地朝著王明前跑了過去一把摟住他,楊蒙把嘴裡的棒棒糖一下吐了出來摔在地上摔得粉碎,“怎麼你就嫁人了啊?!睆堈Z益聽到這話臉色不禁陰暗起來,也不管這裡是不是大庭廣衆還是小家小鍋一個拳頭就往楊蒙下顎塞了過去。

經過半天的交涉之後喬約翰成功地在瓷器店裡當了一名送貨員?!斑B瓷器都要送貨上門?”張語益禁不住問。

2012年4月27日 雷克雅未克

“慕瑤,明天我們就去那裡好嗎?”喬約翰蜷縮著身子守在張慕瑤的牀邊不時地從還未融去雪花的外衣袋裡掏出特別通行證看看那上面寫的地址,已經被凍得麻木而且發白的手早已經連一張名片也拿不住了,它只是在喬那無法彎曲的手指裡隨意地滑動了一會兒就飄飄然地落到了地上。

“喬,你……你還是上來和我……一起休息吧,被窩裡應該要暖和些纔對。”張慕瑤勉強地仰起身來用她那發紅的手顫顫巍巍地伸到了牀邊的喬約翰面前,喬約翰猶豫著接住了對方的手然而他卻發現,“你在發燒……你怎麼感冒了?”喬頓時感到了心裡那一陣陣不可言狀的驚慌,平時一向習慣臨危不亂的他卻突然間感到了不知所措。

“你爲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喬約翰顫抖著身體脫下身上那一件兩層的夾克給慕瑤披上,坐到牀邊兩手把慕瑤給緊緊地抱在懷裡迅速地往附近的醫院衝去。其實這時已經急昏了頭的喬並不知道,剛纔他出去的時候慕瑤正遠遠地跟在他的身後默默地注視著他,儘管最後喬與詩人秦雨心的相遇讓慕瑤心裡著實有了一陣深沉的震撼。

“你……你冷嗎?”儘管張慕瑤手臂上還吊著輸液渾身乏力地躺在病牀上,“喬……你是真的愛我嗎?”

“如果你不和我一起走的話肯定你就不用和我一塊吃苦了。你明知道現在和我在一起是不明智的?!碑攺埬浆幖本仁已e被護士推出來送到病房的時候喬就一直靜靜地躺在她的身邊望著那塗得雪白的天花板,而他咬了牙在醫院外商店裡買的暖水袋也一直都放在慕瑤的手掌裡,一涼了他就把水袋拿過來帶到開水房去把水換過然後又弄回來重新放到未婚妻的手裡,儘管自己的手已經被凍得毫無知覺而且變得發紫他也只是把它們伸到背上湊合著暖和一下,“一切都是有所感應的。”喬約翰下意識地仰起頭望了望前面落地窗外那在天邊呈現出一片灰暗的海景,病房裡原本沉默著的電視這時也突然驚醒了過來,“據最新消息稱,黃石總電站已經實現了整個北美洲的供電局面?!?

“他們在黃石修的究竟是什麼電站?居然能有這麼多能源?”張慕瑤對電視裡說的有些表示懷疑。

“核電站,”喬約翰只是淡淡地回答著,“而且,他還隱藏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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