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近黃昏時分,周子寒幾人終於抵達(dá)了萊州城。不過,周子寒並未打算立即進(jìn)城,而是先在萊州城外一處地勢險要的懸崖上落腳。之所以選擇此處,其實(shí)還是考慮到現(xiàn)今萊州城武林中人衆(zhòng)多,正邪難分人蛇混雜,爲(wèi)了三女安全計,這才選了這個地方。
周子寒將揹包從司馬蕓身上取下,輕輕放在地上,隨即蹲下身來拉開拉鍊,將聯(lián)想2500取了出來,待啓動完畢,又調(diào)整了一陣,這才擡頭朝司馬蕓三女道:“這裡沒人能上來得了,你們的安全就有保障了。你們先在此處等我一陣,我過上一會兒就回來。”
司馬蕓見他匆匆要走,急忙道:“子寒哥哥,你可得早點(diǎn)兒回來啊,別去拈花惹......多管閒事,若是讓我們等得久了,不然我可要你好看!”她本來想叫周子寒別去拈花惹草,可剛一說到此處,立時暗覺不妥,當(dāng)即改口。
周子寒沒時間去計較她口中語病,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們放心就是,我很快就會回來。”說完,將聯(lián)想2500擱在肘彎兒裡,這才面朝三女緩緩騰空而起。待飛得越來越高時,這才加速起來,不一會,便見懸崖上的三女此時已成了三個極小的點(diǎn)。
周子寒飛在高空,四下張望了一陣,待瞧見了不遠(yuǎn)處矗立的萊州城,這才徑直往萊州城的方向飛去。遠(yuǎn)遠(yuǎn)瞧去,萊州城內(nèi)的大街上,仍然還是那麼人來攘往車水馬龍,看似一派欣欣向榮的繁華景象。
周子寒看了一會,頗覺索然無味,這才收回目光,畢竟正事兒要緊。他故意放慢了速度,邊飛邊盯著聯(lián)想2500上的指示燈,可惜繞萊州城及其周圍來回飛了好幾回,指示燈仍然是綠燈,紅燈並未亮。
周子寒大爲(wèi)失望,只覺自己有了這先進(jìn)的設(shè)備,偏偏這和氏璧還是難以尋到,不由得有些泄氣。正準(zhǔn)備折返回去與司馬蕓三女會合,卻聽右方突地傳來“嗤”的破空聲響,扭頭一瞧,卻見空中升起一隻黑色火焰,緊接著又炸裂開來,火焰四下散去。現(xiàn)今雖是黃昏,天空通紅似火,那黑色火焰正好瞧得清楚。
周子寒順著那火焰發(fā)射而來的方向,往下瞧去,卻見萊州城外的一處平地上,正有幾十個人揮舞著手裡的兵器,正捉對兒激烈惡鬥。看那幾十人的衣著服飾,立時便可辨別出這些人各屬哪個陣營。
瞧那那穿著黑衣灰衣的,人人身材高大,分明全是男子;而那些穿著綠衫紅衫的,人人身材嬌小,分明全是女子,這一來,陣營立分,那身著黑衣灰衣一方,定是一路人,而那身著綠衫紅衫一方,又是另一路人。
看箇中情形,雖然那身著黑衣灰衣一方人數(shù)較少,偏偏卻佔(zhàn)了上風(fēng),手起刀落之際,不時會砍傷對方一兩人,反觀那身著綠衫紅衫一方人數(shù)較多,卻反而落了下風(fēng),對對方凌厲無匹的攻勢明顯有些吃緊。
周子寒是個同情心氾濫之人,一見那些女子給人攻擊得毫無還手之力,本來想飛身下去,幫那些女子一把,可腦瓜子醒起司馬蕓的囑咐,立時打消了這念頭,狠下心來了個望而不見,環(huán)顧了一下下方,待隱隱瞧見了那處懸崖時,這才往那裡飛去。
剛一飛到那懸崖上空,卻見貝錦儀跳著腳朝自己招手,明顯很急切的樣子,不由得心神一凜,暗道,莫非她們出什麼狀況了?當(dāng)下加速往那懸崖邊飛去......剛一落地,卻聽貝錦儀惶急地道:“子寒,我的師姐師妹們遭遇強(qiáng)敵了,快些帶我去那邊!”說著,伸手一指。
周子寒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恍然大悟,原來方纔那些身著綠衫紅衫的女子是峨嵋派的弟子!當(dāng)下急忙將手裡的聯(lián)想2500交給司馬蕓,叫她與霍蓮兒在此處等著,正要動身,突地想起方纔臨走之時,那些女子似乎有不少人倒地受了重傷,連忙從揹包裡取出了那個盛著藥片的小盒子,這才攬了貝錦儀的細(xì)腰,騰空而起往方纔的惡鬥之處飛去。
周子寒?dāng)y著貝錦儀趕往方纔那處惡鬥之處時,卻見場中惡鬥已快進(jìn)入尾聲,峨嵋派衆(zhòng)女弟子大部分都已倒地受制,半分動彈不得,只有兩三個武功明顯高超的女弟子尚
在苦苦支撐!
一落地,貝錦儀便掙脫了周子寒,施展輕功急速奔去,看她那架勢,分明是恨不得大開殺戒,將這些黑衣人灰衣人殺個乾淨(jìng)。待奔到近前,拾起一柄遺落在地上的長劍,嬌喝一聲:“何方鼠輩,竟敢欺我峨嵋派,活得不耐煩了麼?”說完挺劍急速上前,但聽“啊”的一聲慘叫,已一劍挑刺了敵方一人。
場中動彈不得的衆(zhòng)峨嵋女弟子,一見來者是貝錦儀,個個歡喜不已地叫了起來,士氣明顯大振,紛紛便要強(qiáng)自爬起來再戰(zhàn),卻給匆匆跑來的周子寒叫嚷道:“受了重傷的,先別動,先別動,吃了藥片兒再起來。”
衆(zhòng)峨嵋女弟子早就注意到周子寒了,個個心裡頭均狐疑不已,猜不透這男子到底是誰,跟貝錦儀又有何關(guān)係,不過既然與貝錦儀同來,想必是友非敵,是以早就視他爲(wèi)己方之人。此刻見他急衝衝地奔來,言語舉止又透著古怪,均露出狐疑的神色來。
周子寒奔到衆(zhòng)峨嵋女弟子跟前,尋著了一個躺在地上還吊著半口氣的女子,俯身下去,正要將那女子扶起來,眼前忽地亮出一柄長劍,橫在自己脖子前,耳朵傳來一聲叱喝:“你幹什麼?”
周子寒這才醒悟過來自己又衝動過火了,自己是一個大男人,突地?fù)Пб粋€素不相識的女子,那可是犯了忌諱了,扭頭一瞧,卻是一個臉上長了些許雀斑的女子,正冷冷地注視著自己。
周子寒紅著臉,訕訕解釋道:“這位姑娘,我是錦儀的......朋友,這是藥片兒,你快給她服下,她馬上就會好起來。”說著,便將手裡的一粒藥片兒遞給那女子。
那女子接過那藥片一看,只覺手心裡的藥片兒又扁又圓,只覺古古怪怪的,簡直是見所未見,滿面狐疑地盯了周子寒半晌,正待問周子寒這東西是什麼時,卻聽貝錦儀高聲叫道:“雲(yún)清師妹,那藥片兒效力極好,快些給雲(yún)蓮師妹服下便是。”
那雲(yún)清聽罷此言,再無半分懷疑,當(dāng)即棄了手里長劍,掙扎著俯身下去,將那地上躺著的那雲(yún)蓮脖子橫在肘彎兒裡,隨即將那顆藥片兒塞入那雲(yún)蓮的口裡。過了不到片刻,那雲(yún)蓮立時便幽幽醒來。
那雲(yún)清眼中異彩漣漣,欣喜道:“雲(yún)蓮師妹,你沒事兒了?”那雲(yún)蓮活絡(luò)了一下身子,驚奇道:“雲(yún)清師姐,你給我吃的什麼東西,我......我感覺全身都好了,半點(diǎn)兒傷痛也沒得。”
那雲(yún)清扭頭往周子寒望去,一雙目光充滿著感激之情,歉然道:“這位少俠,方纔得罪之處,還請見諒。”見周子寒連連擺手,這才欣然一笑,道:“不知少俠尊姓大名?”
周子寒見此處人多,生怕自己的名字一說出來,就引起轟動,多了個心眼,道:“我姓周。”說完,立即又打斷那雲(yún)清的話頭,道:“雲(yún)清姑娘,我這裡還有幾粒藥片兒,你服下一片,再去給你的那些受了重傷的師姐師妹們服下吧,救人要緊。”說著,伸手過去,將手裡的七粒藥片遞了過去。
他早已偷偷數(shù)清了地上受重傷的峨嵋女弟子人數(shù),所以只給了七粒,並非他吝嗇,實(shí)在是那些受了輕傷的女弟子,根本就沒必要服,只須簡單包紮一下就成了,不然那太浪費(fèi)自己的藥了。
那雲(yún)清見他這般爽快,心中更是感激,服了一粒,過了片刻,精神大振,跳起來歡喜道:“周少俠,你這藥丸子還真是神奇,我腿上還有小腹受了那麼重的傷,竟然嘛事兒沒有!”
周子寒沒空跟她磨嘰,聽她讚歎不已,欣然一笑,道:“那你快些兒去救你的師姐師妹們吧!”說完,注視著惡鬥中的貝錦儀,只見她身形不住閃騰,說不出英姿颯爽,而她手裡的那柄長劍,猶若長龍一般,閃著凌厲無匹的劍芒,劍芒所及之處,便有敵方一人慘叫著倒下。
周子寒見貝錦儀沒事兒,目光便往另幾個正在惡鬥中的峨嵋女弟子瞄去,卻見她們鬥得異常吃力,身上好幾處都掛了彩,鮮血染紅了衣衫。這時,忽然聽得一聲厲喝:“賊子竟敢施毒?”
周子寒聽得分明,那聲音正是貝錦儀所發(fā),當(dāng)即撇頭尋聲
望去,卻見貝錦儀右手握著的長劍支地,身子搖搖晃晃地,分明有些站立不穩(wěn),明顯是中了毒。再看她手臂,紅紅的鮮血正汩汩冒出來,顯然是中了一劍。見貝錦儀受傷,周子寒大怒不已,撇頭尋那刺傷她之人,待瞧見一個灰衣人手持著一柄沾著紅色血跡長劍,又朝貝錦儀揮去時,右手奪魂指立即激射而出!
奪魂指無聲無息,速度又極爲(wèi)快疾,那灰衣人竟全然不覺,剛一揮劍挺刺,身子禁不住一顫,隨即便轟然倒地!他身旁的同伴見他突然倒地,均覺奇怪,扭頭朝他望去,卻見他臉色卡白,翻著眼皮,吐著白沫,心下齊齊一震,齊聲驚呼道:“殺人狂魔來了!弟兄們,風(fēng)緊,扯呼!”
餘下的正在惡鬥中的一聽這話,當(dāng)即慌了神,扭頭往那幾個高聲叫嚷的那幾人瞧去。那叫嚷的幾人指著周子寒,紛紛往後退去,手裡的刀劍也給棄了,轉(zhuǎn)身慌不擇路便逃,邊逃邊奔走呼號道:“殺人狂魔來了!殺人狂魔來了!殺人狂魔......”
周子寒起初還納悶不已,不知他們幾個叫嚷的是誰,待見他們指著自己時,這才醒悟過來,原來他們說的殺人狂魔卻是自己。周子寒惱恨他們搞施毒這等下作手段,這時見他們要逃,哪裡肯放過他們,當(dāng)即施展奪魂指,將他們盡數(shù)點(diǎn)倒在地。
坐臥在周子寒身旁的幾個受傷的峨嵋女弟子,聽到對方叫周子寒爲(wèi)殺人狂魔,心下齊齊一震,均側(cè)頭過來睜大了眼睛瞧著:只見這姓周的半蹲著身子,一雙手指不住地閃來閃去,似乎在往那些逃走的黑衣人灰衣人點(diǎn)去,每次在某個方向停留片刻,敵方便有一人悶聲不響地倒地......
一時間,衆(zhòng)女弟子都看得呆了!
周子寒本待再出手點(diǎn)倒那些正圍攻那幾個峨嵋女弟子的黑衣人,突地耳邊傳來陣陣急促的叫聲:“錦儀師姐,你怎樣了?”
“錦儀師姐,你快醒醒。”
“錦儀師妹,錦儀師妹......”
周子寒一聽,慌忙起身,奔到衆(zhòng)峨嵋女弟子跟前,撥開衆(zhòng)女?dāng)D了進(jìn)去,卻見貝錦儀臉色卡白,雙眸無神,額頭見汗,身子疲軟,明顯是中了什麼毒。周子寒推開那個摟著貝錦儀的峨嵋派女弟子,將貝錦儀摟在懷裡,急急地叫道:“錦儀,錦儀.....”
“周少俠,錦儀師姐定是中了那十香軟筋散的毒了,不知你還有沒有那個藥丸子,有的話,就請快些給錦儀師姐服下。”說話的卻是那個雲(yún)清。
周子寒點(diǎn)了點(diǎn)頭,連忙將懷裡的那個小盒子取出來,取了一粒藥片,塞進(jìn)貝錦儀的嘴裡。過了片刻,貝錦儀這才幽幽醒轉(zhuǎn)過來,一見自己躺在周子寒懷裡,心中寬心不少,待一見衆(zhòng)同門師姐妹們都瞧著自己,不由得臉上一紅,連忙起來,推開周子寒,厲聲道:“那幾個下毒的賊子呢?”
一旁的雲(yún)清見她甦醒過來,喜不自勝道:“錦儀師姐,那些給你下毒的賊子全都給周少俠點(diǎn)倒了。”說著,將貝錦儀拉出了人羣,指著周子寒,壓低了聲音問道:“周少俠真是厲害之極,遠(yuǎn)遠(yuǎn)地便將那些韃子走狗給收拾了。哎,錦儀師姐,你可得跟我說實(shí)話,那周少俠跟你到底是什麼關(guān)係啊?”說著,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古怪面容來。
貝錦儀偷眼看了周子寒一眼,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淡然笑道:“沒什麼關(guān)係,剛認(rèn)識的一個朋友而已。好了,咱們快去幫幫靜玄靜虛靜怡幾位師姐。”說完,不待雲(yún)清問話,匆匆便要離去,卻給雲(yún)清拉住了。
貝錦儀扭頭過來,卻見雲(yún)清笑道:“錦儀師姐,你急什麼?那幾個人都給周少俠他收拾了呢,用不著你去幫忙了。”說著,努了一努嘴。
貝錦儀順著她努嘴的方向瞧去,卻見那些圍攻靜玄靜虛靜怡的幾個黑衣人全都倒地,人人臉色卡白,翻著眼皮,吐著白沫,哪裡不明白這是周子寒搞的手腳。往周子寒瞧去,卻見他正撤手回來,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
雲(yún)清見狀,哪裡還不清楚,格格嬌笑著打趣道:“錦儀師姐,你快些兒說呀,這周少俠是不是跟你有一腿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