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情何以堪
方臨風深知危險,將手一揮,格擋開伸過來的手。人也跟著住後一跳躍,這完全是本能的反應,沒一點功夫底子的他,此時冷汗都出來了。
女鬼沒有再追過來,只是站在原地,眼中的兇狠,幾乎可以生剝了他。
“你,我又沒說什麼,幹嘛要這樣?”方臨風急欲辯解,又不知要怎樣來說。
“死!”女鬼此時已全無通融之情,張牙舞爪的,身上穿著的紅衣無風自動,兩隻腳懸在空中直直的,顯得更加恐怖。
“死就死!”方臨風一看沒得商量餘地,一發狠,咬破手掌讓鮮血流出來,他想起自己的血好像有奇效。隨時準備女鬼的猛撲,他不信人鬥不過鬼。
“你在幹嘛?”他身的木木突然出聲詢問。剛纔一時負氣,讓方臨風走她就有些後悔,想過片刻後正想回頭看看,卻看到方臨風的奇怪舉動,這纔出聲問他。
“呃!”方臨風沒想到她會這樣問,心中一奇,“你難道看不到嗎?”
“看到什麼?”木木有些害怕的問到,雙手把圍巾抓緊了,靠在一旁的牆上。
方臨風再回頭看女鬼,卻發現已經沒有一絲痕跡,這一切都像是場噩夢。他再看看手上,血正流得滿手,鮮血滴落在地板上摔成梅花形狀。
“你在流血!”木木也纔剛看到,驚訝的輕喊聲。這個發現讓她更害怕,雖說她是個護士,但一個男人深夜突然闖入她的房間,又詭異的手上流著血,不管怎麼說都會覺得恐怖的。
方臨風也不知要怎樣解釋,剛剛他明明看到的女鬼,現在憑空消失了,就算是有一百張嘴,他也不可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只能張口結舌的愣在那。木木看他的呆樣,有些可憐兮兮的,心裡又軟了。這個人自己才認識幾天,可老天爲什麼要把他安排給自己,她想不明白。
風木木覺得緣分這東西太神奇了,更神奇的是那天的遭遇,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然後就這樣一步步走到無法挽回結局。剛纔她正在想是不是該一走了之,放下縣城裡的一切,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可就在她猶豫不決時,這個男人又出現了。他再一次使木木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也許她輕輕的一揮衣袖,就可能在不同的時空裡渡過餘生了。
她幾近絕望的心,終究還是想抓住這突然而至的稻草,心態和溺水者一樣。
木木走到方臨風身旁,拿出口袋裡的手帕,將傷口周圍的血跡抹乾淨,又轉身從抽屜裡拿出藥和紗布,替他包好,一切都很自然,就像在醫院裡給病人包紮一樣。在工作時木木有些像南丁格爾,身上有職業的聖潔感,方臨風有些看得入迷,他也不知爲何會對眼前的女孩有特殊感覺,每次看到都會收緊心緒。
房間裡因爲兩人,而增加了幾分溫度。
其實方臨風也不想這樣,可他也發現只要和風木木在一起,就是安全的。這樣的想法讓他有些無恥,但又忍不住坐了下來,就在木木的身旁。
“這裡真的是你家?”方臨風問到,他也發現這房間是與小樓裡的不同,小很多,像個單身宿舍,很乾淨,所有東西都擺放得很整齊,空氣裡還能聞到一抹馨香,是女人的味道。
方臨風察覺到這香味和楊萍的有點相似,也很特別。
風木木再次奇怪的看著他,心裡在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她想不明白他是怎麼來的。
“你是怎麼來的?”
“我就是打開門,然後就看到你站在這。”
“打開門!”木木看了一眼房門,現在是關著的。又回頭看了一眼方臨風,突然眼睛裡像見鬼一樣,睜得老大,“啊!”
方臨風也嚇到了,急忙順著她看的方向,望過去。是窗口,此時正敞開著,偶爾有小雨飄進來。除此以外再沒有異常的情況,他不知有什麼還能比自己突然出現更奇怪的了。
“我剛纔還能看到街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黑了?”
‘咯噔’,方臨風的心突的猛跳一下。
“你是說本來還能一直看到外面,你剛剛一直能看到外面對嗎?”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就住二樓,外面是商業街,每天我都會看上一陣。”木木掙開被方臨風緊抓的手,臉上又泛起紅潤。
“現在還早啊!怎麼突然全黑了,我怎麼沒察覺到?”
方臨風沒作聲,腦中也滿是疑問。這事不簡單,一些超出人類知識太多的事情在發生,他就像是通過了個什麼通道,把小樓和風木木的房間連接起來,這太匪夷所思了。
“你待在這別動,我明天來找你,現在我先出去一下,如果我沒回來,而你又能看到外面,幫我去警局叫景秧,就說我在小樓,他會明白的。”
“啊!”方臨風突然說了一大堆,木木完全沒聽明白,最後這句,卻讓她感到害怕。小樓她是知道的,方臨風就是在小樓出事,才送到醫院的。而且聽同事說這幾天小樓出了命案,很恐怖的。
“你要去小樓嗎?這麼晚了!”
方臨風也不知要怎麼解釋,只得支吾幾句,除了讓木木更迷糊,沒起什麼作用。一看也不想讓她再繼續追問,急忙走了門旁,看女鬼沒再出現,才拉開門。
“記住我說的,等會馬上的去看,只要看到外面的街景恢復正常,你就去警局。”這是方臨風不放心,又回頭說的。
這次打開門,方臨風又回到開始時的房間。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門,然後又突然把門打開。
門外只有漆黑的樓道,他又回到小樓,通往木木房間的通道消失了。但方臨風卻鬆了口氣,他不想再把誰扯進來,這小樓和阿鼻地獄一樣,吃人不吐骨頭,可能只有讓警察來才能製得住。
風木木更加害怕的看著他,只到他消失,纔想起還有很多話沒問,還有很多事沒搞清。
可這個人就像當初出現時一樣,突然就來了,又匆匆的走了。她怨恨起父母來,怎麼給自己取這樣的名字,總是木頭木腦的,所有人都明白的事,到她卻是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