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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江岸就那麼突兀的站在門外,一隻手撐在門框上,滿身酒氣,眼神迷離。

薇安蹙眉,看著面前衣衫不整的江岸,眼睛裡是藏不住的驚愕,片刻後就轉(zhuǎn)成了濃濃的厭棄。他還穿著昨天參加染月婚禮時的西裝,襯衣釦子開了兩顆,下襬沒有扎進(jìn)西褲,深藍(lán)色的領(lǐng)帶半解不解得耷拉在胸前。

“你喝酒了。”話一出口,薇安才覺得多餘,這不是明擺在眼前的事實(shí)麼。“你來幹什麼?”薇安再度開口,語氣竟然變成零下,冰冷攝人。雙手交疊在胸前擺出一副抗拒防衛(wèi)的姿勢,薇安瞪著眼睛盯住江岸。

江岸踉蹌著往前一步,踏進(jìn)屋子,薇安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黑暗之中,薇安看清江岸臉上的表情,那麼悲傷,那雙眸子就像浸滿了淚水而不得流出,那種絕望,令人心寒。薇安的身子一僵,眉頭更是緊鎖。

“安安······”江岸的視線穿過薇安,彷彿她並不存在一般,嘴角是痛苦的笑意,“我的安安······她不要我了。”彷彿一聲審判,江岸的眼神在瞬間變得空洞。薇安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薇安,你知道我的安安去哪裡了麼?”江岸好像在對空氣說話,但他那清醒的表情,讓薇安無法忽視。

“死了。”薇安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冷冷吐出這兩個字。她看見江岸的身體在一瞬間塌了下去,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空,只有頭依然高高揚(yáng)起,表情疼痛且不甘:

“死了?”他難以置信得看向薇安,眼神中滿滿的陌生,停了片刻他突然兀自笑起來,點(diǎn)頭:“是啊。死了。我的安安已經(jīng)死了。再也回不來了。”他像是在驗(yàn)證自己的話,一遍一遍的重複,好讓他自己深信那就是真的。迴轉(zhuǎn)過身,朝臥室的方向一步一晃的挪去。

薇安站在原地,看著江岸的背影,腳下似是長了根,怎麼也移不開一步。呼吸聲慢慢沉澱,在安靜的夜裡顯得那麼沉重,薇安終於回過神來。走到臥室門口,看進(jìn)屋子裡去。

江岸已經(jīng)趴在她的牀上睡了過去,衣服胡亂扔在牀邊。他的頭枕在薇安的枕頭上,鼻尖是他熟悉的她的味道,此時離他這麼近。六年來,第一次在離他這麼近的地方。熟悉的安心的感覺包圍著他,彷彿又回到了六年前一樣,薇安就躺在他的身側(cè),他一伸手就可以把她擁入懷中。可是現(xiàn)實(shí)是,他伸開手只有背後冰冷的空氣。更加伸展開了身子,彷彿要將整個牀抱在懷裡。這個動作被薇安看在眼裡,只覺得滑稽。

你早幹什麼去了。

不長的指甲陷在肉裡也會覺得疼痛,薇安忙鬆開手,襯著月光看自己手心那幾個月牙形的傷口。擡眼再看見霸佔(zhàn)了她牀的江岸,眼神漸漸恢復(fù)漠然。

爲(wèi)什麼沒有心痛的感覺。這樣平靜,彷彿方纔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一般。薇安嘆一口氣,回到客廳開了落地?zé)簦谏嘲l(fā)上愣了一會,瞥見旁邊桌子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動過的煙盒,猶豫的拿起,抽出一根點(diǎn)燃。

苦澀的味道,只一口就覺得噁心。把它按滅在菸灰缸裡,薇安起身,去儲藏室拿了羽凡留在這裡的被褥,在沙發(fā)上鋪好。才躺進(jìn)去就又想起了什麼,起身去臥室。

從江岸的褲子口袋裡找到她的手機(jī),在通話記錄裡找到她老婆許文倩的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過去。才響一聲就被匆匆接起,許文倩的聲音很是著急:

“江岸?你在哪裡?什麼時候回來?”薇安突然有些晃神,這樣的場景多麼熟悉,她當(dāng)年也是這樣焦急的等著他回去吧。馬上就恢復(fù)理智,清了清嗓子,平靜的解釋:

“是這樣,江太太,我是沈薇安,你今天見過我的。”停頓一下,薇安能夠感覺的出來電話那頭許文倩的遲疑,“江太太你不要誤會,江先生和朋友們喝醉了酒,現(xiàn)在睡著了,您看您明天早上方便過來一趟接他回家麼。”疏離且禮貌的語句,薇安自然知道怎樣的措辭恰到好處,許文倩沒有遷怒於她的理由,只能連聲說:

“好好好,真的是麻煩你了。我明天早上一早就過去,請把地址告訴我。”薇安冷然報上地址,便掛了電話。轉(zhuǎn)念之間,也許許文倩並沒有她想的那麼聰明,或許她根本沒有想到過江岸和薇安的關(guān)係,那麼薇安何必如此費(fèi)心力。後悔最是沒用,薇安突然自嘲,什麼時候她也開始擔(dān)心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了。

手裡拿著江岸的手機(jī),不自覺就翻到了通訊錄。江岸是極懶的人,除了與他親近的人,其他人的手機(jī)號都用原名標(biāo)註。薇安記得,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她在江岸的通訊錄裡面就是安安,沒有其他的暱稱。

手指在一瞬間停住,那麼熟悉的名字,還是薇安很久之前就不用的號碼。薇安看得有些出神,片刻之後卻是點(diǎn)了刪除。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空留回憶,徒增傷感。

第二天一早,許文倩來的時候薇安已經(jīng)化好妝收拾好在等她。薇安故意沒有把沙發(fā)上的被褥收起來,她不喜歡讓別人誤會,尤其是在這情況之下。

可以看得出許文倩昨夜一晚上都沒睡好,素面朝天,頭髮胡亂紮在腦後,眼下還浮著兩團(tuán)烏青。

這是薇安第一次在這麼近的情況下打量許文倩,臉的輪廓確實(shí)與她有些相像,可是眉宇間的感覺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許文倩的眼裡帶著怯懦,天生一副需要人保護(hù)的模樣,相比之下,薇安眼中的利氣就顯得太過強(qiáng)硬。

突然就想起了羽凡很早之前說過的話,簡單柔弱當(dāng)然姑娘比較容易勾起男人的保護(hù)欲。原來如此。

薇安引她到臥室門口,就轉(zhuǎn)身走開。過了片刻,就見已經(jīng)穿戴好的江岸被許文倩扶著出來。許文倩再看到薇安只是一個勁的說:“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薇安嘴角保持者恰到好處的笑意,搖頭:“沒事,江太太客氣了。”說完禮貌的朝江岸點(diǎn)一點(diǎn)頭,禮貌而疏離。有複雜的情緒從江岸眼裡一閃而過,他歉了歉身子,一句話都沒說,被許文倩攙扶著出了門。

看著他們進(jìn)了樓梯口,薇安在下一刻關(guān)門,衝回臥室,把牀上的用品全都拆了下來,扔到洗衣機(jī),又打電話叫家政服務(wù)幫她把屋裡進(jìn)行一遍大掃除纔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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