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現在你就去準備,明兒一早,錢莊剛開門, 就去把錢莊裡所有的銀子都取出來。”
“所有銀子都取出來?”
“恩, 咱家向來不做那投機倒把的事情, 若是明天晌午老二老三沒回來, 想必就是事大了, 有人專門針對咱家下的套。你把錢一分爲二,一部分準備撈人用,另外一部分準備以防萬一。”
陳氏的臉色嚴肅了許多, 但是卻多著一絲忐忑,玉博頌閉上了眼睛, “老二媳婦, 我一直信任你的能力, 這個家可以沒有男人但是不能沒有後,你安排人明天就把孩子和老三媳婦送走, 不過老三媳婦是個不頂用的,你把銀子給緣緣,我想那孩子一定知道該怎麼做。”
“爹,頂多是糧食黴了,能有這麼嚴重嗎?”
玉博頌沒有回答陳氏, 他揉揉眉心, “去吧, 按照我說的做。”
“是!”
陳氏退下後怎麼做暫且不說。單說玉良緣離開了正屋後, 恰好碰到了打探消息的清平。
“清平!和我說罷, 我娘正在忙,到時候我再告訴她。”
清平也就愣了一下, 然後將自己打探的消息就說了出來,實際上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信息,無非還是說糧食出了問題,但是重點是清平帶回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那糧食吃死了幾個人,這些人不是別人是正在邊關和蠻夷死磕中的兵將!
怪不得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原來有人故意針對他們玉家!不然往年的糧食都好端端的無事,今年的糧食不僅被送到了邊關去,還吃死了人呢?
玉良緣揮手讓清平帶著幾個小廝下去繼續打探消息,一有消息就趕緊報回府中。
說他們家的糧食有問題吃死了人,說什麼玉良緣都是不信的。也不知道哪個陰損的人,居然用他們一家做引子!玉良緣擡頭看著烏黑的天空,只覺得壓抑的感覺從四周傳來,看來大燕要變天了!
全家都沒有了睡意,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一早,就聽到了砰砰的敲門聲。
“回來了?”陪著陳氏在正堂坐著的玉良緣忽地一下就驚醒了,從座位上一下竄起就跑了出去。
這時候小廝已經把門打開了,宇文嘉一身褶皺,狼狽的走進了院子。
玉良緣不斷地伸著脖子往宇文嘉的身後看去,“我爹呢?三叔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
宇文嘉可能是一夜沒睡,他的眼底充滿了紅血絲,他抿了一下嘴脣,“二嬸呢?”
“我問你我爹呢?”玉良緣一把抓住了宇文嘉的衣袖,一步不肯退讓。
“你先別鬧,我有事情和二嬸商量!”宇文嘉抓住了玉良緣的手一把扯了下來。
“宇文嘉!爲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爲什麼!”玉良緣有些歇斯底里地質問道。她難以接受,爲什麼爹就被扣在了衙門而宇文嘉能夠回來,是不是他還是和前世一樣是個陰損小人?通過不爲人知的手段,爲自己贏得了生機?
“你夠了!”宇文嘉看著玉良緣噙滿了淚水的眸子,嘆息了一下,拉住了玉良緣的手,“你彆著急,我找二嬸是商量如何營救二叔三叔的事情,你要是不放心就跟著一起來!”
說罷,宇文嘉就反手拉住了玉良緣被冷汗浸溼的小手,向著正堂走去,“二嬸是在正堂呢嗎?”
玉良緣看著宇文嘉不像是做假的焦急神色,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因爲太過於著急,想左了。如今的宇文嘉已經不是前世的那個冷血冷情的男人了,她放緩了語速說道:“恩,娘因爲擔心你們一夜沒睡。”
“唉!你在家多照顧下他們,尤其是爺爺,歲數大了,禁不住折騰,你多寬慰寬慰他老人家,別讓他多想。”
“恩!你們昨天沒受什麼罪吧?”
“暫時還沒有,昨天只是連夜審問了,二叔和三叔直接把我摘了出來,讓我回來報信,這一次的事情估計不好了結。”
“那爹會不會有事啊?”
“估計會吃一點苦頭。”宇文嘉忽然站住,定定地看著玉良緣,“緣緣,你說我們直接去和上次的貴人求助,行不行?”
“福王妃不是那麼好見的……”說完這話,玉良緣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看著宇文嘉那清明的目光,玉良緣心虛的閃了閃眼睛。
“咦?你怎麼知道那貴人是福王妃?”
“猜……猜的……”
“猜的?緣緣你是不是……”一直和那個臭小子有來往?
“沒有!什麼都沒有!”玉良緣快速的打斷了宇文嘉的話。
“……我還沒說完呢!你那麼著急打斷我幹什麼?還是說你瞞著我和那個臭小子一直有來往?”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一個姑娘家,和他來往什麼?那是私相授受!”玉良緣瞪大了眼睛看著宇文嘉,心裡卻鬆口氣,原本她以爲自己露出了破綻宇文嘉會懷疑自己是重生的,沒有想到他直接想岔了!
“額……”宇文嘉搔搔頭髮,“對不起緣緣,我……”
“沒事,趕緊去找我娘吧。”
……
陳氏聽宇文嘉把話說完後,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要不是玉良緣伸手扶住了她,想必,此刻已經摔到地上去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陳氏的手像冰塊一樣冰冷,她下意識的使勁抓著玉良緣的手,指甲都掐進了玉良緣的肉裡。
“二嬸,你先彆著急,現在還沒到最後定局,一切都還有轉機。”
“爹說的果然是對的,有人在算計我們家!”陳氏喃喃的說道,她顫抖著一雙手拿過旁邊桌上已經冷了的茶水。茶一入口,冰冷的感覺讓她只打牙戰,可是卻沒有此刻她的心冷。
“就算是算計又怎麼樣!我們難道就任由他們算計嗎?”陳氏啪的一下將手裡的杯子放到了桌上,站起身,“緣緣叫上家裡的家僕!我們走!”
玉良緣狐疑的和宇文嘉對視一眼,“娘,你要幹什麼?”
“我相公和小叔,都被冤枉了,我能什麼都不做嗎?我們去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