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犀在醫(yī)院照顧了幾日,顧靈均的身體漸漸好起來。
看到顧靈犀日夜不休的守著自己,顧靈均勸她,“姐,你這幾日不回家,是故意躲著姐夫吧?”
顧靈犀沒回答。
景翼岑已經(jīng)好幾天沒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感覺好輕鬆,很自在,他這樣的放任她,似乎也篤定靈均的身體不宜奔波勞累,不怕她再逃走。
她已經(jīng)不清楚自己對他是什麼感覺,不見反而沒有那麼強(qiáng)烈的恨意。
“靈均,你不要想這些事,安心養(yǎng)身體。”
“可是,姐,我真的希望你和姐夫和好,畢竟,你們是夫妻,喬昊謙再好,你也不能跟他私奔啊,你不要姐夫了嗎?”顧靈均還惦記著上次那件事。
顧靈犀想解釋,話到嘴邊卻嚥下去。
那些事過去一段時間,現(xiàn)在的她一心都在靈均的病上,也沒想離開的事情。
只是,好段日子沒有昊謙的消息,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姐,姐夫來了。”顧靈均看向門口,小聲提醒。
顧靈犀回頭,看到景翼岑站在外面,手裡提著飯盒準(zhǔn)備進(jìn)來。
“姐夫,你過來啦。”顧靈均笑著打招呼。
景翼岑走進(jìn)來,看了一眼顧靈犀,正好看到她慌忙轉(zhuǎn)移視線,忽略她的漠視,景翼岑微笑,“佩姨煲了點湯,我順便過來看看你。”
他把飯盒放在桌子上,又看向顧靈犀,“靈犀,你也喝點吧。”
顧靈犀正要拒絕,顧靈均急忙說道:“是啊姐,你最近都不回家,食堂的飯菜不好吃又沒營養(yǎng),你得多補(bǔ)補(bǔ)身體。”
顧靈犀怕弟弟擔(dān)心,輕輕點頭,“嗯。”
她答應(yīng),景翼岑眉頭一鬆,將湯一分爲(wèi)二,遞了一碗給顧靈均,又遞給她。
顧靈犀低著頭沒看他,輕輕接過去。
當(dāng)著顧靈均的面,顧靈犀快速喝完了一碗湯,景翼岑殷勤的準(zhǔn)備接過她的碗,“再來點吧。”
“不用,留給靈均。”她拒絕,輕輕的用紙巾擦嘴,把碗放下。
她還是拒他千里,不過沒關(guān)係,只要她肯吃東西,他就很心滿意足了。
喝完湯後,景翼岑收拾好飯盒,再次鼓起勇氣對她說:“靈犀,你和我出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顧靈犀沉默,不想和他走,“就在這裡說吧。”
她始終沒看他。
景翼岑不敢再勉強(qiáng)她,有些遲疑,最終還是順了她的意。
“蕭權(quán)。”他對門口喊了一聲。
蕭權(quán)進(jìn)來,手裡帶著一份資料進(jìn)來。
他走到顧靈犀身邊,將文件夾展開,一邊翻一邊介紹,“少奶奶,這是財產(chǎn)轉(zhuǎn)讓書,包括總裁名下所有的股份,股票,房產(chǎn),車產(chǎn),銀行賬戶以及高額保險受益人等名下所有財產(chǎn),所有資料和程序都準(zhǔn)備好了,就差少奶奶簽字。”
顧靈犀聽完,終於擡頭看向景翼岑,他看上去很沉靜,彷彿這對他來說是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她不由想到這幾天他沒來找她,原來是在做這些事情。
“你什麼意思?”她擰眉,怕他又打什麼壞主意。
“沒什麼意思,你爸說的對,你是我的妻子,我應(yīng)該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你。”他言簡意賅,語氣真誠。
顧靈犀說不感動是假的。
但是一想到他可能只是想要討好她,那點感動也變得微乎其微。
她站起來,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出去說。”
有些話,她不想當(dāng)著靈均的面讓他擔(dān)心。
景翼岑跟著她走出去,站在走廊上,她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他是那麼高不可攀,如今卻低聲下氣,只爲(wèi)求她一句原諒。
她怕自己會心軟,嚥了咽喉嚨,說道:“景翼岑,你以爲(wèi)你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給我,就能換回我孩子的命嗎?”
景翼岑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知道孩子的命不是用錢就能彌補(bǔ)的,那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孩子沒了,我也心痛,我只想做點什麼,儘量去彌補(bǔ)對你和孩子的虧欠。”
顧靈犀苦笑一聲,喃喃自語,“孩子都沒了,我要這些錢做什麼?”
她想哭,卻忍著,想到孩子,心裡實在難受。
她強(qiáng)忍著撕心裂肺的痛,心口不一的說道:“景翼岑,你的所作所爲(wèi)已經(jīng)讓我徹底死心,我不會接受你的任何東西,你還是留著這些錢,去和你的安妮還有私生子過一輩子吧!”
她憎恨的看著他,想到他對她的折磨,如今卻這般低聲下氣的求她,覺得痛快極了。
哼,景翼岑,你也有今天!
她不屑於和他爭論,直接向病房走去……
……
暗中,景蓮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她快速離開,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見面再說。”
掛了電話,景蓮快速開車到了相約地點,顧天雄早已等候多時。
顧天雄看到景蓮,就像看到了財神爺一樣高興的迎上去。
“李夫人,你找我有什麼事?”
坐下後,景蓮說道:“顧總,上次要不是我告訴你靈均的下落,你未必能見到靈犀,我?guī)湍氵@麼大忙,現(xiàn)在是不是該你回報我的時候?”
顧天雄想到那次在醫(yī)院的事情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等了好幾天,景翼岑根本沒給他打錢,害他白高興一場。
“哼,你還敢提這件事,景翼岑那小子居然敢騙我,說好了給我打五百萬,結(jié)果一個子都沒有,害我白等那麼多天。”
“翼岑不給你錢,都是因爲(wèi)靈犀攔著,剛纔我在醫(yī)院都聽到了,翼岑打算把他名下所有財產(chǎn)都給靈犀,結(jié)果靈犀不要。”
“什麼?”顧天雄聽後特別惱火,彷彿看到一座金山在眼前飛過,他抓不住,自然著急。“靈犀這死丫頭怎麼這麼蠢,景翼岑那麼多錢居然都不要,我看她的腦子是被驢給踢了。”
景蓮不動聲色的坐在對面品茶,她很滿意顧天雄的反應(yīng),因爲(wèi)正中她心意,這樣她就能更好的利用他。
“顧總,你的公司又出狀況,就等著這五百萬救濟(jì),如果靈犀不鬆口,翼岑也不會給你打錢,消息我已經(jīng)帶給你,怎麼做就看你的了。”
說完,她站起來就走,不想和他廢話一句。
顧天雄坐在那裡,想到顧靈犀就氣得渾身發(fā)抖。
……
病房內(nèi)。
顧靈犀陪著顧靈均,手機(jī)突然響了。
顧靈犀看到來電,這個號碼她一眼就認(rèn)出來。
她直接拒聽,不想理。
幾秒鐘後,手機(jī)又響了。
不斷的拒聽之後又來電,顧靈犀忍無可忍的接了。
“爸,你到底想怎樣?”
電話那頭,顧天雄諂媚的說道:“靈犀,爸爸今天親自下廚,你和靈均有沒有空回家吃飯?”
“沒空。”
她準(zhǔn)備掛電話,顧天雄又道:“靈犀,美麗今天整理倉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架鋼琴,看著還很新,我想著晴霏最近想學(xué)鋼琴,這架鋼琴送給她正好。”
顧靈犀成功的被他牽著鼻子走。
因爲(wèi)那架鋼琴,是媽媽的遺物。
電話裡傳來顧天雄的威脅,“靈犀,那架鋼琴是若雨留給你唯一的東西,爸爸知道你喜歡,不過你連家都不想回,想來也不想要這臺鋼琴了,不如我……”
“你敢動媽媽的東西,我和你沒完。”顧靈犀說完,憤怒的掛了電話。
顧靈均在一旁看著,擔(dān)心的問:“姐,是不是爸又威脅你回家?”
“他想把媽媽最喜歡的鋼琴送給晴霏,晴霏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她就喜歡搶我的東西,現(xiàn)在連媽媽留給我唯一的遺物都不放過,我一定要回家阻止她。”
然後,她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衝出病房,顧靈均想下牀去追,可惜她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
顧靈均怕她有危險,看著牀上她來不及帶走的手機(jī),顧靈均找到了景翼岑的電話。
……
顧靈犀快速離開醫(yī)院,站在路邊打的。
一輛黑色的商務(wù)車停在她面前,門快速拉開,從裡面伸出來一雙手,當(dāng)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車內(nèi)的人快速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嘴,迷,藥讓她失去了意識……
……
顧家。
顧天雄滿心歡喜的在家等著顧靈犀過來,人沒等到,等來的卻是景翼岑。
顧天雄更開心,哈巴狗似的跑過去,“翼岑,你怎麼來了?”
景翼岑沒空理會顧天雄,直接衝到屋內(nèi),“靈犀在哪?趕快把靈犀交出來。”
顧天雄莫名其妙,“翼岑,靈犀根本沒來這裡,我也在家等她,出什麼事了嗎?”
景翼岑危險的瞇了瞇眼,自然不信,厲聲說道:“不是你叫靈犀回家,這會裝什麼糊塗?如果你不交出靈犀,今日我就讓整個顧氏覆滅。”
景翼岑的話足具威懾力,顧天雄自然怕,只是他真的不知道靈犀在哪,“翼岑,我確實有讓靈犀回家,但是靈犀確實沒回來,不信你可以問美麗,還有晴霏,還有小俊,他才十歲,他不會說謊。”
顧天雄搬出一大家子出來爲(wèi)自己辯解,大家一致點頭,這時,蕭權(quán)從屋內(nèi)盤查之後也在景翼岑耳邊說沒發(fā)現(xiàn)顧靈犀的身影。
景翼岑不相信顧天雄,但他愛財如命,不會拿顧氏開玩笑,所以有幾分可信度。
他感到很慌,靈犀沒回家,她會去哪兒?
難道……
想到她上次和杜若謙私奔,他緊張又害怕,生怕她又要離開他,轉(zhuǎn)身離開了顧家。
他直接去喬家找杜若謙,怒氣衝衝的闖進(jìn)去,看到了杜若謙,卻沒見顧靈犀。
“靈兒不見了?”杜若謙聽後特別驚訝,突然衝過來揪住了景翼岑的衣領(lǐng),憎恨的道:“景翼岑,你到底想把靈兒逼到什麼地步你才罷休?”
景翼岑掰開他的手,也憤怒的反擊,“杜若謙,快把靈兒交出來,要不然我不客氣。”
兩個男人僵持著不相上下,喬振國和夏雪梅在一旁想拉開兩人,還沒靠近就被兩人爭執(zhí)之中甩一邊去。
就在兩人鬧得面紅耳赤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住手。”
杜湘湘從樓上下來,處變不驚的對景翼岑說道:“景總,景太太確實沒來這裡,你若不信可以搜查。”
景翼岑可以不信杜若謙,但他不可不信杜湘湘。她對杜若謙用情太深,不會替杜若謙隱瞞。
可是,顧家和喬家都找過了,靈犀到底在哪?
靈均還在醫(yī)院,她一個人不可能丟下靈均逃走,唯一的解釋就是出了意外。
一想到她可能出事,景翼岑到抽一口涼氣,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衝出喬家。
杜若謙想追出去。
“不準(zhǔn)去。”喬振國厲聲制止。
這幾日,杜若謙被二老看著,他忍著不能見顧靈犀的思念,現(xiàn)在聽到她不見了自然什麼都顧不得。
“爸,靈兒一定出事了,請你讓我去找她。”
“混賬東西,湘湘在這裡,你把湘湘放在什麼位置?”喬振國知道這一年發(fā)生的事情之後,對杜湘湘很感激,聽到兩人有婚約,早已將她當(dāng)成了兒媳婦。
杜若謙看向杜湘湘,她站在那裡,臉色有些白,強(qiáng)忍著沒出聲。
“湘湘……”他知道自己又一次傷害了她。
杜湘湘強(qiáng)顏歡笑,“你想去就去吧,反正留得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
杜若謙很感激她理解他的心情,內(nèi)疚的看了她一眼便飛快的跑出去了。
……
顧靈犀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說話。
“媽,我不能這麼做。”
“小翰,聽媽一言,你外婆給靈犀留了一份遺囑,等將來靈犀的孩子出生後就能繼承一大筆遺產(chǎn),我不能讓這筆遺產(chǎn)落到外人手裡,你不是喜歡靈犀嗎?聽媽的話,我好不容易纔有機(jī)會把她帶過來,這是你唯一的機(jī)會。等她懷了你的孩子,將來你的孩子就能繼承遺產(chǎn),媽這麼做是爲(wèi)你好。”
“媽,我是喜歡靈犀,但我不想用這樣卑鄙的方式得到她,她以後會恨我的。”
“小翰,無毒不丈夫,你就是太善良了,這樣怎麼能成大事?媽知道你不會答應(yīng),剛纔我已經(jīng)在你喝的水裡下了藥粉,今日,你無論如何,必須把靈犀給我拿下。”
……
顧靈犀聽到門砰的一下關(guān)上,然後是有人不停的敲門,和那一聲聲“媽,你開門……”不斷的在耳邊循環(huán),吵得她的意識漸漸清醒。
她一雙手支撐著從牀上坐起來,瞇著眼睛,眼前的情景好半天才從模糊變得清晰。
她終於看到了李翰在門口不停的敲門。
“李翰,怎麼是你?”
她按了按額頭,感覺很痛。
李翰回頭,見顧靈犀醒了,驚喜的跑過來,關(guān)心詢問,“嫂子,你醒了。”
“我這是在哪?”她環(huán)顧四周,感覺很陌生。
李翰反應(yīng)過來,突然觸電般的後退,一臉驚恐的看著她,
“不行,你不能在這裡。”
“李翰,你怎麼了?”顧靈犀關(guān)心的起來準(zhǔn)備過去。
“不要過來,你離我遠(yuǎn)點!”
李翰大聲喝止,突然覺得心口一熱,胸前好像有螞蟻爬過一樣又癢又熱。
景蓮下的藥粉量足效果強(qiáng)烈,他根本無法控制藥力的作用。
他慢慢走過來,一半清醒一半被藥力控制,他似乎出現(xiàn)了幻覺,看到顧靈犀站在自己面前,風(fēng)情萬種的勾,引他過去。
顧靈犀發(fā)現(xiàn)他很不對勁,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如餓狼撲食,恨不得將她吃了,她害怕的後退,“李翰,你不要過來。”
她轉(zhuǎn)身想逃走,李翰突然跑過來,一雙手臂抱住她,身體緊緊貼上來,呼吸炙熱,“靈犀,我喜歡你,我要你……”
他的身體很熱,就像被火烤了一樣,讓她更加害怕,她奮力掙扎,恐懼的大叫,“李翰,你清醒一點,啊……不要這樣,救命……”
李翰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本能的發(fā)揮男人最原始的衝動。
顧靈犀聽到布料撕裂的聲音,感覺天塌下來,更加恐懼的叫喊,這更加刺激了李翰,他越來越興奮,準(zhǔn)備痛快的酣暢淋漓一場……
千鈞一髮之際,“砰”的一聲,門被用力撞開。
景翼岑進(jìn)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牀下一地碎片,以及牀上凌亂不堪的男女。
那一幕畫面刺激得讓他不顧一切的衝上去,一腳踢飛了李翰。
“靈犀。”
他憐惜的脫下自己的外套將她包起來,顧靈犀還沉浸在剛纔的噩夢中,手腳亂動,嘴裡唸唸有詞,“放開我,救命,救命……”
景翼岑更加心疼,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裡。
“靈犀,我來晚了,別怕,別怕……”
杜若謙隨後趕來,一進(jìn)屋就看到景翼岑抱著顧靈犀安慰,然後他看到牀尾被踢飛的李翰。
看到李翰光溜溜的那一瞬間,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衝過去一拳一拳的打在李翰身上。
“你這個混蛋,王八蛋,你怎麼敢……”
李翰被打得滿臉都是血,這時候,景蓮進(jìn)來了,看到自己的兒子快被打死,趕緊衝過去拉杜若謙,“你放開我兒子。”
杜若謙恨不得殺了李翰,哪裡能停下來,景蓮又心疼又著急,可她拉不住杜若謙,看到景翼岑在旁邊,連忙跪在地上哭求,“翼岑,小翰怎麼說也是你的表弟,請你救救他吧。”
景翼岑面色冷酷,如果不是顧靈犀被嚇成這個樣子,他早就衝上去結(jié)果了李翰。
“他敢動靈犀,他就該死!”他面色一凝,殺氣騰騰的樣子看在景蓮眼裡更覺恐怖。
“翼岑,都是我的錯,是我給小翰下,藥,不然他不敢的,請你放過他吧,求求你了。”
無論她怎麼請求,景翼岑都無動於衷。
懷裡的顧靈犀漸漸安靜下來,熟悉的溫暖讓她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很安全,她擡頭看到景翼岑俊郎而剛毅的下巴,冷酷又無情,耳邊都是景蓮慘絕人寰的求饒聲,她終於從恐懼中迴歸現(xiàn)實。
景蓮心生一絲希望,抓著顧靈犀的腿求饒,“靈犀,請你幫我求求翼岑,放過小翰吧,別打了,再打下去他會死的。”
顧靈犀緩緩的將目光落在旁邊的杜若謙身上,不知道他打了多久,她只是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李翰,心裡就產(chǎn)生恐懼。
她瑟縮的小動作被景翼岑察覺,心裡更加憎恨李翰,也更加心疼她經(jīng)歷這麼殘忍的事情。
他無法想象如果他晚來一步,事情會怎樣,他不敢去想。
他冷冰冰的對景蓮說道:“你不用白費心機(jī)求任何人,我不僅不會放過李翰,還有你傷害靈犀這筆賬,我會好好和你算清楚。”
“翼岑,我是你的姑姑,你敢動我!”景蓮知道求情沒用,只能硬著頭皮和他對峙。
“你動靈犀,你看我敢不敢?”
男人冷冽的語氣令她一震。
景蓮?fù)蝗灰庾R到,當(dāng)初,景翼岑爲(wèi)了顧靈犀和秦語心斷絕母子關(guān)係,她這個姑姑,他又豈會放在眼裡?
她感到很害怕,手腳一瞬間冰涼,就連呼吸也感到很困難。
她不得不再一次放低姿態(tài),在顧靈犀身上尋求最後一絲希望。
“靈犀,我害你是我不對,請你想想以前,當(dāng)初大嫂刁難你的時候我?guī)土四悴簧伲悴荒芤娝啦痪劝 !?
顧靈犀心裡記著景蓮對她的好,她不是恩將仇報的人。
更何況李翰確實是無辜的,他本是純良之人,錯的是他有一位算計他的母親。
擡頭,她猶豫的開口,“翼岑,這次你放過李翰吧,他無心傷害我。”
景翼岑默,他沒辦法拒絕顧靈犀的任何要求。
顧靈犀知道他在猶豫,又看向杜若謙,“昊謙,你別打了,我不想你爲(wèi)了我揹負(fù)一條人命。”
杜若謙終於停手,他的拳頭上都是血,已經(jīng)痛得麻木。
景蓮快速衝過去。抱著李翰呼喚,“小翰,小翰……”
李翰昏迷不醒,景蓮失聲痛哭。
顧靈犀嘆息,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
她對景蓮冷漠的說道:“姑姑,以後我們兩清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你帶他走吧。”
景蓮巴不得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扶著李翰準(zhǔn)備起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再次將她打入谷底。
“靈犀的帳算完了,我的帳還沒算。”
景蓮害怕的看著景翼岑殘酷的臉色,大氣也不敢喘一聲,“你想怎樣?”
“把你篡改奶奶的股份還回來,永遠(yuǎn)離開南城,要不然,今日你別想離開。”
“景翼岑,你別逼人太甚!”景蓮怒道。
“是我逼人太甚,還是你欺人在先,我已經(jīng)查清楚了,你收買了那三個律師,我之所以沒告你是看在我們還有一絲血緣關(guān)係的份上,不想把這件事鬧得太僵,你若識趣,我既往不咎,若你堅持要那些股份,你就等著李翰血流而死。股份和你兒子的命,你自己選擇。”
景翼岑冷酷的把她逼到了絕境,景蓮陷入兩難。
人就是不能太貪心,她已經(jīng)拿到了那麼多股份,還惦記老夫人就給顧靈犀孩子的遺囑,自然有今日的苦果。
景蓮只有李翰一個兒子,錢和兒子對她都很重要,但是今日,她必須有取捨。
她抱著李翰的頭,看到他血流不止,別提多心痛。
“好,我把股份還給你。”她忍痛答應(yīng),爲(wèi)了兒子的命,她只能割捨那些股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