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乎是同時到達醫院,薛仲海眉宇緊鎖卻沒作多問,兩人一起去到手術室,只見莫盈僵直地坐在那休息椅上,呆滯的目光看著地上的某一點。
薛西宇急忙地衝過去問:“這到底怎麼回事?”她擡頭來那臉也是滿臉的淚痕,她看見他終於到來,又哭了出來,哽咽地說:“對……不起,我……我沒有抓住她,她從電梯上……摔下去了,我抓不住她。”
“沒事的,媽媽會沒事的,你別那麼自責了。“薛西宇把她抱入懷裡安慰道,她的自責難過也讓他揪心起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應該……。”
“別說了,這不是你的錯,這是電梯故障懂不懂,媽媽會沒事的,放心吧!”他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從電梯上滾下來那是有多危險的事情啊!
就在此時一位護士急匆匆地從手術室裡走出來,簡明地詢問:“你們當中誰是A型血的,病人現在需要大量輸血。”
“我,抽我的吧!”薛西宇率先應聲。
“那快跟我過來作抽血吧。”護士帶著他去到抽血室,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抽完血後臉色顯得有點蒼白,而林茹喬的手術還在進行中,三人的心都非常地忐忑不安,尤其是莫盈的,又是自責又是擔心又是害怕。
憶起她所流下的血,就讓她有種心冷的感覺,而且在心裡更加地責備自己,罵自己當時怎麼就不反應快點呢?
而且她現在都不敢看兩人的眼神了,好怕他們會怪她,像是等待審判一樣,時間變得十分地難熬,她不停地搓著手扭著手,用力地咬著下脣,幾乎都咬破了。
手術門上的紅燈在此終於熄了,門也很快就打開了,醫生從裡面走出來,三人同時圍上去,醫生知道他們的心情,於是直接了明地說:“病人已經渡過危險期,只是能不能醒得過來就要夠病人的意志了。”莫盈聽完頹然地跌坐在地上,完全沒了力氣,腦海裡迴轉著醫生說的那句話,同時心裡又有一個聲音說,這是她害的,這是她害的……
薛仲海沒想到她受了如此大的打擊,略帶苦澀地對薛西宇說:“好好安慰她吧!我去看你媽媽。”
薛西宇瞭然的點點頭,然後就把莫盈抱起來放在椅子上,輕聲安慰說:“別自責,這真的不是你錯,別再怪責自己了好嗎?”他的懇求讓莫盈心裡更加地難受,情緒也低落頹廢得提不起一點力氣來,她怎麼能不責怪自己呢?
而等她心情平伏了點,她卻沒有勇氣進去見那個正陷入暈迷無意識的林茹喬,薛西宇果斷地把她送了回家,並叮嚀她好好地休息一下,哄她睡著後自己纔再次趕往醫院看望自己的媽媽。
莫盈根本沒有睡著,因爲一閉上眼那一幕畫面就不斷地浮現在自己的眼前,忍到薛西宇走後她才猛然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臉上身上都冒著冷汗,身子還不自然地輕顫起來。
莫盈痛恨地看著自己發抖的手,然後才悄然地用力握緊,這種倍受煎熬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就像是自己錯手害了人一樣,讓她無從得到寬恕,被逼到自己的心裡的枷鎖裡面懺悔。
她一整晚就這樣坐在牀上,雙眼呆滯地看向前方某一處,而薛西宇也沒有回來,一整晚在醫院裡陪著自己的媽媽。
天終於亮了,但她渾然沒覺依然呆滯地坐在牀上,直到時間慢慢地流走,到中午時分她的手機居然響起了,這時她纔有點反應,把手機拿起看都沒看就接了起來,沙啞虛軟地問:“喂,哪位?”
“是我秦菲,你應該還記得我吧!我有事找你,下午1點鐘在上次那個咖啡廳裡,我等你,如果你不來,我想你會後悔一輩子的,還有不準告訴任何人,尤其是薛西宇。”
莫盈疑惑地問:“我爲什麼要去見你?”
“不爲什麼,只爲了你的家人。”說完秦菲立刻就掛上電話不與她多費話,心裡在盤算著等下該如何反擊她?
莫盈看著掛斷的電話,想知道這個女人又想耍什麼把戲,於是她還是決定去看一下,至於阿姨,她現在真沒臉去看她了。
時間很準時,莫盈到的時間秦菲已經優雅地坐著喝咖啡,看到她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坐吧!”
莫盈緩緩地落坐,警戒地看著她然後問:“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你呢,我找你還能有什麼事?”她壞心地反問道,讓莫盈有點摸不著頭腦,突然想起她在電話裡的一句話,原來她還是不死心啊!
“那你到底想怎樣?”無論如何她都一定會捍衛自己的幸福。
她犀利的眼神對上她,然後狂妄地說:“離開薛西宇,消失在他眼前,最好是出國永遠都不要回來。”
“哼,你憑什麼這樣要求我?你以爲你是誰啊?我不會離開他,也不會消失在他眼前的。”莫盈的語氣有點衝,顯然被秦菲的話給激怒了。
“是嗎?我怕這由不得你了,如果你不想讓你爸爸死的話,你最好按我說的去做。”說完她才露出十分得瑟的笑臉看著莫盈那張逐漸蒼白的臉。
莫盈不可置信地瞅著她,艱難地出聲詢問:“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把我爸爸怎樣了?”後天就是他的手術了,這個女人到底想怎樣?心底沒來由地一陣寒氣入侵,讓她遍體生寒,爲她未知的卑鄙手段感到驚懼。
秦菲看著她的表情,笑得更加地張狂,優雅地喝了口上好的藍山咖啡,直到欣賞夠她的表情後,她才緩緩地出聲說:“你爸爸的手術應該是在後天吧,但怎麼辦?如果你依然還在薛西宇身邊的話,我想你爸爸的手術可能會無限期的延長,就不知道他能撐多久了。”
“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的話?你有什麼權力決定別人的生氣?”莫盈氣不過大聲地吼了出來,以爲這個女人是嚇唬她的。
“我就有是權力決定你爸爸的生死,因爲那家醫院是我姑夫開的,他是那裡的院長,要什麼權利沒有,還有那個腎臟移植手術也只能在我姑夫那間醫院做,如果你還不相信我的話,那你等著看你爸爸因爲得不到及時的手術而腎衰竭死亡吧!”她的語氣十分地強硬,令她沒辦法不去相信她,而且這個女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女人,賤女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爸爸?”莫盈已經氣得口不擇言,整個人都站起來,手用力地拍著桌面,咖啡被蕩灑了一點,而她的怒氣讓安靜的咖啡廳裡籠罩著一種壓抑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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