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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點，東京郊外某宅邸附近，整齊排列著上千人的軍隊。
這些人裝備精良，甚至配備了十幾輛坦克和裝甲車。
晨霧濃重，正好處於將要破曉又尚未破曉的時候，能見度非常低。
廣大的土地，籠罩在高原常見的厚重霧霾中。
在軍隊層層保衛下，位於中央的豪邸堪稱固若金湯。
豪邸最高的主樓頂端，是一間足有數百平米的大會客室。這裡每一件傢俱和陳設都是古物，至少也有百年以上的歷史。
會客室中央，神秘老人船越辰雄端坐在一張黃花梨明代太師椅上，周圍一圈隨從。
隨從中甚至有肩配軍銜的人物，階級還不低。
儘管老頭明面上連個議員的頭銜都沒有，但首相府的官房長官也要對他畢恭畢敬。
船越辰雄有些焦慮。古手川議員出事了，標誌著南曉的反撲。要知道他可是時刻關心著古手川那邊的情況。自從那幢倉庫的聯繫斷絕，他就知道事情要糟糕。
不過還好，憑藉長生不老藥的威力，他成功利用自己對那些官僚的影響力，調來了正規軍。
這是東部方面師團中最精銳的部隊，必定可以萬無一失。
等了一夜，眼看要天亮了，正當衆人鬆一口氣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緊急消息：根據遊動觀測哨的報告，有人侵入官邸，目測是一男一女兩人。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今天的警衛等級是最高的，宅邸周圍清理了多遍，佈設層層警戒線。這兩個人怎麼進來的？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那麼多警戒線都是擺設嗎？
指揮官完全無法理解。以爲前方警戒衛兵的人在說胡話。
無論如何，制度上早已規定了這種情況下該如何處理。當然是立刻命令部隊出動，並提高警戒等級，同時派出人員將非法侵入者拿捕，稍後送交當地警察署留下案底。如果對方態度惡劣，或者造成了大額損失，甚至可以擊斃。
不管怎麼樣，事後起訴都是必要的。日本是個法制國家。
現場指揮官熟練地一道接一道下令。整個軍隊也跟隨他的命令而轉動。警戒等級已經提高，緝捕非法侵入者的小分隊也派出去了，同時也聯繫了當地警方，請他們開輛警車過來。
然而情況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是武裝敵人！”派出去緝捕對方的小分隊在通訊頻道里哭喊，“那兩個人開火了，火力非常猛，我們被困住了……”
武裝敵人又怎麼樣，他們只有兩個人！你們足足有二十個人好不好，而且裝備精良，開著四輛全地形車。這還打不過？
指揮官感覺血管都要爆了。花了這麼多錢的自衛隊，還是滿訓的精銳部隊，竟然被打哭了。這豆腐渣一樣的士兵也敢拿出來給那些大人物做保鏢？
端坐在太師椅上的船越辰雄，自然第一時間接到了報告。“二十個人被擊潰？”他擰起眉頭。
“對方火力非常猛烈，”一個軍官添油加醋地說，“訓練非常有素，是極端恐怖糞紙。”
這時正好前方偵查無人機傳回了畫面，一看不得了，果然是被壓著打。二十個人算個屁，地上已經躺了七八具屍體。剩下的全都被死死壓制在掩體後面，靠禱告躲子彈。
這到底是在擺什麼烏龍？指揮官感覺自己腦容量已經不夠用了。
這種時候，當然應該向上級請示。正好這裡有很多大人物，每一個都比他官大。
指揮官一邊打電話，一邊慶幸這事不用自己負責。
“什麼？命令部隊全力進攻？這、這豈不是發生了戰爭嗎？根據憲法第九條規定，我國軍隊、不、自衛隊禁止捲入戰爭——”
電話那邊很不耐煩地訓斥道：“這不是戰爭！而是恐怖襲擊！”
“那也要聯繫東京警視廳纔對吧！他們纔是對付恐怖襲擊的主管單位！”
“愚蠢！你的職責就是應對來犯之敵，不惜一切代價保護這座宅子裡諸位重要人士的安全。如果他們出了什麼事，恐怕你就不是辭職下臺那麼簡單了，準備下半輩子在北海道的監獄裡過吧！”
“但、但是、我恐怕需要正式的交戰授權……”
“服從命令！馬上命令士兵們進攻！你首先是一個軍人，然後纔是公務員！”
在上級的嚴令下，現場指揮官表示服從。畢竟軍隊有下級絕對服從上級的傳統。如果他繼續抗命，很可能被當場剝奪職務，由旁邊的副職代理指揮。這樣的話，無論今天擋沒擋住那些恐怖糞紙，恐怕等待他的都是軍法審判。
“這跟我無關，我只是負責執行的人而已。”指揮官不停地自我催眠，然後下達了全面進攻的命令。
接到命令的坦克還以爲這是演習。雖然比較好奇爲什麼演習科目如此奇怪，但還是遵照命令開始向前進攻。很快，指揮車那邊就傳來了射擊的方位諸元。在完善的數據鏈支持下，所有坦克立刻解算出自家坦克炮的方位角度，擡起炮口，開始瞄準。
數據鏈顯示前方並沒有坦克那樣的大目標靶子。不過士兵們也習慣了。根本不需要問，只管按照上級交代的方位角度射擊即可。現在是9102年了，靠車長潛望鏡觀察並鎖定目標的事情已經是老黃曆。說真的，很多坦克手覺得車長應該兼個炮手什麼的副職。反正通訊頻道里傳來的命令每個人都看得見聽得清，完全不需要車長轉述一遍。
轟！轟！轟！十幾輛坦克先後開火，把指定的方位炸得黑煙沖天。
南曉隨意撥開一枚射向自己的炮彈，嘀咕道：“該死的，這炮彈皮裡應該也有我繳納的個人所得稅吧。這些公務員太過分了。”
防火女倒是不怎麼在意炮彈。她似乎可以將身體虛化。炮彈從她身上直接穿過，毫無停留，就像穿過一個影子。
“只要暫時讓身體返回羅德蘭，我就不會有事。除非那邊有人襲擊我。不過我所在的傳火祭祀場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因此大概率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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