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詠荷坐起身來,黑暗中的大眼睛裡有著恐懼道:“怎麼回事,難道這地方還有人?不,是野獸嗎?”
“夫人,大冷天的,野獸也躲起來了吧,一定是人?估計又是山賊,真倒黴!”楚義道。
“我出去看看,你們保護(hù)夫人?!惫碛闷鹕磉叺暮趧η那睦_車門,只見清淡的月光下,白濛濛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大家起來!”忽然雲(yún)彥靖那邊大叫一聲,顯然他也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怎麼回事?”易天凌的聲音,“爲(wèi)什麼會這麼大霧?”
“山中夜晚起霧很正常的。”雲(yún)彥靖回話道,“好像有聲音,大家注意點。”
“不好,霧裡有毒!”鬼御腦子裡一陣暈厥,連忙急叫。
“毒霧!”易天凌驚叫,“快包住口鼻,大家退回去,不要出來!”
正在這時,林中響起尖銳的笑聲,不男不女似的,讓人毛骨悚然。
“大叔,你沒事吧?”南宮詠荷急切道,看著鬼御捂住胸口,面色蒼白。
“有點暈,你還好吧?”鬼御卻擔(dān)憂地看她,“來人好像不少,武功不弱,楚風(fēng)!”鬼御看到楚風(fēng)面色發(fā)白,氣喘加重,嚇一跳。
“我,我吸了毒氣,胸口好悶?!背L(fēng)有想吐的感覺,“不行!我要吐了!”他一把拉開馬車門,整個人撲出去就大吐起來。
“楚風(fēng)!”南宮詠荷急切道,再看楚義,手包住口鼻,但顯然也好像不行了,忽然間也衝了出去,他們是不可能吐在馬車上的。
而與此同時,雲(yún)彥靖的馬車上大小雙兒也開始嘔吐,後面也有人嘔吐聲,是易天凌他們。
“來者何人,還不快快現(xiàn)身!”雲(yún)彥靖飛身上馬車,怒聲吼道。
鬼御胸口也難受,南宮詠荷見他不對扶住他道:“想吐?”
鬼御點點頭,馬上也下了馬車,南宮詠荷自然跟出來,鬼御離開馬車三步遠(yuǎn)就忍不住開始吐了起來。
“大叔,你沒事吧?”南宮詠荷無比擔(dān)心。
“楊元!喂,喂,你怎麼了,快醒醒!”易天凌的急叫聲,“老八!什麼人鬼鬼祟祟,還不出來受死!”易天凌憤怒地對著林子吼道。
“哈哈哈,你們不必著急,這霧死不了人,老夫好久都沒見到活人了,寂寞得很,找?guī)讉€人陪老夫玩玩而已,玩高興了就放你們走,老夫不是壞人。”那個尖銳的聲音開始變正常點,但回聲好厲害,不知道他在哪個方位。
“死老頭,我們只是路人,你識相得把解藥拿出來,不然別怪本少爺對你不客氣!”易天凌冷聲道。
雲(yún)彥靖看著易天凌驚訝道:“你沒中毒?”
“沒有,我從小體弱,是師傅用藥泡大的,一般的毒對我沒用,雲(yún)少,你怎麼也?”易天凌也奇怪地看他。
“我百毒不侵,夫人應(yīng)該也是百毒不侵,其他人就沒這麼好運了?!彪?yún)彥靖連忙道,“大小雙兒,你們中毒的都到一輛馬車上!快!”
大小雙兒嘔吐完後,立刻跑到楚風(fēng)楚義身邊,大家相互扶持,都已經(jīng)全身無力了。
“大叔,你怎麼樣?”南宮詠荷扶著鬼御急道。
“沒事,吐出來好多了,就是沒力氣,你千萬要小心。”鬼御擔(dān)憂無比,馬上轉(zhuǎn)頭對雲(yún)彥靖急道,“彥靖,你一定要保護(hù)夫人安全?!?
“鬼御大哥,你放心,我會保護(hù)夫人的,你先上車逼毒!”雲(yún)彥靖連忙站在南宮詠荷身邊。
“哈哈哈,居然還有人不怕毒霧的,真是有趣,那好,就你們?nèi)齻€回去陪老夫玩幾天吧,其他人就乖乖地睡覺,不然老夫可大開殺戒了!”那老傢伙的聲音又來,“小子們,上!把三人抓回去!”
“變態(tài)!”南宮詠荷抽出軟鞭,護(hù)在不肯上車的鬼御身邊。
鬼御強行運氣,卻發(fā)現(xiàn)胸口越來越悶,只能放棄,心裡焦急不已,他不能讓南宮詠荷被人擄走,但他全身的力氣越來越弱,要是不逼毒,恐怕很快就會暈迷過去。
忽然,黑衣人一個個從天而降,中毒的幾人無力反抗,老八和楊元被易天凌扛到楚風(fēng)楚義身邊道:“集中起來,上車,這樣我們纔好保護(hù)!”
“大叔,你快上車!我不會有事的!”南宮詠荷也把擔(dān)心的鬼御推上車去,三人分立馬車三面,對向從濃霧中出現(xiàn)的大批黑衣人。
“不要頑抗,不然都會沒命,老夫只是想玩玩,識相的,三天後放你們回彭蘭鎮(zhèn),要不然,殺無赦!”一道震天的聲音突然響起,南宮詠荷擡頭,就看到她這邊的一棵大樹半截而斷,正朝她壓下。
“推馬車!”南宮詠荷嚇得大叫,連忙閃身避開。
易天凌快速一腳踹出,受驚的馬兒狂奔起來,正好讓馬車箱躲過倒下來的大樹,但馬兒卻不會停下來。
“大叔!”南宮詠荷頓時追上去,而這邊無數(shù)黑衣人降下想攔住了三人,南宮詠荷急道,“彥靖,快截停馬車!大叔他們會出事的!”雲(yún)彥靖是離馬車最近的一個。
“那你小心!易少,保護(hù)夫人!”雲(yún)彥靖連忙追著狂奔的馬車而去。
“夫人,這邊!”易天凌連忙和南宮詠荷匯合,大戰(zhàn)黑衣人,但濃霧中看不清楚,很快南宮詠荷手臂好像被什麼東西射中,疼得她大叫一聲。
“夫人!人太多了,我們只能逃!”易天凌一把抓住她的腰肢,飛躍上樹。
“抓住他們,別給他們逃了!”老人的聲音不停地響著。
濃霧中點點銀光閃耀,易天凌摟著南宮詠荷躲閃,速度飛快,不擇方向逃竄,但忽然嘴裡溢出一聲悶哼。
“易少,你怎麼了?”南宮詠荷雖然被他摟住,但也不閒著,銀鞭擋掉不少暗器。
“沒事!走!”易天凌改成拉她手,繼續(xù)飛速逃跑。
“追!快給我追!”老人鬼叫著。
“主子,他們武功太高了!”有人在後面急叫。
南宮詠荷的手臂疼得夠嗆,額頭都是汗水,近距離都看不太清楚易天凌的臉,只看到他那雙陰冷的雙眼。
後面追趕聲不斷,他們慌不擇路地亂奔,只覺得耳邊生風(fēng),冷風(fēng)吹得她小臉都疼。
“夫人,你沒事吧?”易天凌溫?zé)岬穆曇粼谒呿懫?,大手緊緊地握住她的小手。
“沒事,你呢?”南宮詠荷轉(zhuǎn)頭看看,濃霧中都是樹木的影子,後面的聲音已經(jīng)聽不見了,但她很擔(dān)憂鬼御他們,怕雲(yún)彥靖追不上發(fā)了狂的馬車。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的霧淡了些,都是黑壓壓的樹枝,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嗯?!币滋炝枭眢w一個抖動,南宮詠荷看到他嘴角有鮮血流下來,他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最終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好在南宮詠荷一把揪住了他,免他完全摔倒。
“易少!”南宮詠荷嚇得驚慌失措。
“我沒事,背上中了暗器?!币滋炝韫蜃诘厣?,黑眸看向南宮詠荷那雙焦急的大眼睛,內(nèi)心閃過不忍,卻又有點欣喜,她是關(guān)心他的。
“我看看。”南宮詠荷連忙看他的後背,發(fā)現(xiàn)一把明晃晃的飛刀穿過他的披風(fēng)正插著背部,頓時內(nèi)心一陣緊縮,他受了傷還拉著自己跑那麼遠(yuǎn),一定受不住的。
“夫人,你的手?”易天凌眸子裡涌起殺意,叫老五那死老頭做戲,也未免太過了,居然傷了詠兒,回去不扒他皮纔怪!
“我沒事,只是皮外傷,一點點疼而已?!蹦蠈m詠荷摸入懷中拿藥,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帶藥,頓時心急道,“你有帶藥嗎?這樣下去流血太多,你會堅持不住的?!?
“有,你別擔(dān)心?!币滋炝鑿膽蜒e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顆給她道,“你也吃一顆,傷口很快好,這藥很厲害的。”易天凌自然早有準(zhǔn)備,只是沒想到一下子用掉兩顆,自己是苦肉計,但他是不捨得南宮詠荷疼的。
“你自己快吃吧,我沒事,這藥一定很珍貴?!蹦蠈m詠荷一愣後搖頭。
“女人怕疼,吃吧,我還有幾顆?!币滋炝鑸詻Q給她吃。
南宮詠荷只好結(jié)果來吃了下去,因爲(wèi)拉開手臂上的衣服,裡面已經(jīng)血肉模糊,是真心疼啊。
“這裡是哪裡了?”易天凌吃了後轉(zhuǎn)頭四處看看。
“不知道,天這麼黑,又都是樹,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南宮詠荷一緊張眼睛就溼了。
“你別擔(dān)心,不會有事的,雲(yún)少武功高強,肯定能攔住馬車的,都怪我一腳,把馬兒驚了。”易天凌內(nèi)疚道。
“這怎麼怪你,你不踢,那大樹壓下來,還不壓扁馬車啊,你能走嗎?我們回去看看吧?”南宮詠荷心急道。
“能?!币滋炝杵鹕恚眢w晃了晃,南宮詠荷連忙扶住,兩個人往剛纔跑來的方向走。
兩人走了一陣,四處都是樹木,完全沒有方向,但氣溫是越來越冷了,月光也越來越淡,躲進(jìn)厚厚的雲(yún)層,南宮詠荷冷得抖了抖,感覺骨頭都沒知覺了。
易天凌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經(jīng),心疼道:“很冷嗎?”說完連忙想脫他的黑紅色厚大衣給南宮詠荷穿。
“你幹什麼?不要!你會凍死的!”南宮詠荷阻止他,“我可以運內(nèi)力阻擋一會?!?
“這怎麼行,內(nèi)力消耗越大,等下越來越冷,你還受傷,我們也不知道走得方向?qū)Σ粚Γ 币滋炝韬鋈话押衽L(fēng)揚起,蓋住了兩個人道,“不如這樣,夫人不嫌棄吧?”
南宮詠荷心裡一熱道:“怎麼會,謝謝?!闭麄€身體被易天凌摟進(jìn)懷裡,兩人依偎著繼續(xù)走。
易天凌根本就沒看前面,而是陶醉在她身上淡淡的荷花香味中,內(nèi)心無比滿足,原來自己只要這樣子摟著她,他的心就踏實了。
但一想到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就是端木魅影,只怕會立刻殺了他泄憤,想到這裡他的心就糾結(jié)得痛,難道自己一開始就錯了?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己對她動了真情,他一向不屑女人,居然會愛上她,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現(xiàn)在他不得不承認(rèn)了,因爲(wèi)那次的下藥,南宮詠荷逃脫,他嚇得六神無主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自己愛上她了,所以他最恨八王爺,居然撿了便宜去,當(dāng)然他更恨自己把人跟丟了,那種想象著不知道她會在哪個男子身下被蹂躪的感覺,實在讓他痛不欲生,所以之前一聽到何老二的話,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戮。
南宮詠荷不由自主地靠近他的身體,獲取更多的溫暖,心裡悽慘,這麼走也不知道走到什麼時候去,剛纔來的時候速度那麼快,後面追得緊,根本是慌不擇路的,也不知道方向?qū)Σ粚Α?
“易少爺,我看我們別走了,萬一方向錯了,就是越走越遠(yuǎn)?!蹦蠈m詠荷放棄,四個方向的景色都是一樣的,讓她有點泄氣。
“你別擔(dān)心,我上去看看,也許可以知道方向?!币滋炝璋押衽L(fēng)留給她,自己飛身上樹,嚇得南宮詠荷急道,“你還受著傷啊?!闭f完也一提氣跟著上樹。
兩人站在樹頂,結(jié)果望出去都是黑濛濛一片,凝目看去,也都是樹木和黑黑的山影,而且還是三面有山似的。
“看來要等天亮了?!蹦蠈m詠荷鬱悶無比。
“下去吧。”易天凌落下去,南宮詠荷跟下,連忙把披風(fēng)拉開包住他的肩膀。
“謝謝。”易天凌再次大手摟住她的肩膀,讓她挨著自己,兩人可以相互取暖。
南宮詠荷嘴角一抽道:“你別客氣了,要是我一個人,我估計要嚇?biāo)懒?。?
易天凌轉(zhuǎn)頭看看她那張凍得發(fā)白的小臉,心疼得很,把她摟更緊了:“你臉都白了,是不是還很冷?”
“好多了,只是實在不好意思?!蹦蠈m詠荷有點彆扭,但她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太矯情,大冬天的,在山林裡,身上衣服又不是很多,要是不想相互取暖,估計半夜都能凍成冰棍。
“是我不好意思才真,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币滋炝栊÷暤?。
南宮詠荷感激地點點頭,內(nèi)心對他好感多一分,自己是被紅魅那一次嚇到了,以爲(wèi)都沒好人了,是自己和鬼御大叔太多疑了。
“我看我們要找個避風(fēng)的地方,要不然一晚上沒法過?!币滋炝鑳?nèi)心暗暗高興著。
“好,剛纔看到那邊的山好像最近一點,最好能找個山洞避一下,這種地方,不知道會不會有野獸?”南宮詠荷心裡暗暗慶幸,好在是這個男人拉著她跑,要不然自己一個人跑遠(yuǎn)了,估計被自己嚇?biāo)涝谏搅盅e。
“不用怕,就算有也不是我們對手,還能烤肉吃,剛纔要不是黑衣人太多了,霧氣又太大看不清,我一定殺光他們?!币滋炝柘氲绞颤N似的,立刻說道,他內(nèi)心深處,還是怕被南宮詠荷看出破綻的,畢竟個個都是高手,沒必要怕他們而逃,不過好在他這次讓老五帶多點人來,不然還真是破綻百出。
“他們放暗器,我們就算武功再高,那種環(huán)境下也會受傷,你不用自責(zé),我就是擔(dān)心大叔他們,我不見了,大叔一定很著急?!蹦蠈m詠荷和他相依著往最近的山脈陰影而去。
而這個時候,離他們不知道多少遠(yuǎn)的鬼御已經(jīng)強制逼出了體內(nèi)的毒素,回過神來就怒吼道:“詠兒?!甭曇舸蟮檬堑貏由綋u,回聲更是連綿不絕。
原來馬車被易天凌一腳踹開時,鬼御身體不受控制地被摔進(jìn)馬車內(nèi),想再次出來的時候,被痛苦的楚風(fēng)一把抓住道:“少爺,你現(xiàn)在出去是幫倒忙!我們還是下車逼毒再幫忙。”
鬼御一想也是,但馬兒受驚亂跑,這樣下去非撞車不可,好在後面雲(yún)彥靖的聲音響起來。
鬼御連忙急道:“彥靖,去保護(hù)夫人!別管我們!”
“易少爺在,你們小心!”雲(yún)彥靖飛躍到馬車前,雙掌拍出,兩匹馬兒頓時嘶鳴,後面的馬車箱被豎起來,裡面的人撞得東倒西歪,但好在已經(jīng)停下來,馬車也被震碎了一邊。
“你們怎麼樣?”雲(yún)彥靖連忙衝過來扶人。
鬼御第一個痛苦地爬出來,後面跟著是楚風(fēng)、楚義,而大小雙兒已經(jīng)昏迷,楊元嗷叫著也爬出來驚慌道:“我家少爺呢!誰下得毒!少爺!”他開始大叫起來。
老八額頭一個包,疼得他咬牙切齒,看了雲(yún)彥靖一眼,這傢伙真是夠笨的,有這樣攔停馬車的嗎?大少爺就是大少爺,痛死他了。
“你先別急,黑衣人太多,不過易少爺和夫人一定沒事的,你們當(dāng)心,我先回去看看!”彥靖立刻又往來的路回去。
但等他回到自己的馬車前,已經(jīng)沒有人影,濃霧飄散,人影都沒有一個,他面色變了變,站了一會又回到了馬車邊。
馬車旁的鬼御幾人都在逼毒,他看了看大小雙兒,發(fā)現(xiàn)她們只是昏迷,伸手拍了幾下,兩丫頭就醒了過來,一醒來又是一陣嘔吐,坐倒在地喘息不定。
“少爺,你,你沒事吧?”大雙看著雲(yún)彥靖痛苦道。
“我沒事,你們快逼毒?!彪?yún)彥靖看看鬼御那邊,他要是知道夫人不見了,一定急死他,怎麼辦?不過易少爺武功這麼高,夫人武功也不弱,逃脫總不是問題,想到這裡稍微安心點。
半個時辰不到,鬼御就逼出了毒,看到雲(yún)彥靖在旁邊掠陣,而其他人都在逼毒,看看沒有南宮詠荷頓時跳起來道:“詠兒呢?”
雲(yún)彥靖面色露出內(nèi)疚道:“她和易少不知道去哪裡了,估計是被黑衣人追,躲入樹林中去了,不過你放心,他們武功都很高,而且沒有中毒,不會有事的?!?
鬼御面色大變怒道:“叫你別管我們,叫你保護(hù)詠兒,你爲(wèi)什麼不聽!”
雲(yún)彥靖被他的怒氣嚇一跳,但卻沒辦法回嘴,他知道他心急的。
“鬼御大哥,其實是夫人讓我攔馬車,她怕你出事。”雲(yún)彥靖低聲道。
“別叫我!就算我出事又如何,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原諒你!”鬼御說完氣得往直前的地方掠去。
雲(yún)彥靖面色蒼白,但立刻喊道:“那邊沒人,你別走丟,夫人回來就找不到你了!”
鬼御知道也對,但心痛交加,所以纔有了那地動山搖的一吼,但別說,這一吼還真被南宮詠荷聽到了。
“大叔,是大叔的聲音!”南宮詠荷立刻豎起耳朵,高興地大叫,“大叔!”
易天凌嘴角直抽,自己跑那麼遠(yuǎn)難道還沒甩掉?這該死的鬼御。
“大叔!”南宮詠荷用盡力氣大叫起來,這一次也震得飛禽亂飛,整個樹林都熱鬧了。
鬼御一愣,驚喜無比,他也聽到了。
雲(yún)彥靖興奮道:“是夫人的聲音!”
“嗯,是她,不過好像很遙遠(yuǎn)?!惫碛吲d之餘又皺眉。
易天凌糾結(jié)了,看來自己是白用功,這該死的地方太過寂靜,鬼御那麼高深的武功,那毒霧也不能毒倒他太多時間,早知道開殺戒了,不過要是殺了鬼御,只怕南宮詠荷會痛到失去靈魂,他不願意看她痛苦。
“易少,是大叔,嗚嗚,是大叔,在那邊,我們回去好不好?”南宮詠荷激動地哭了。
“好,好,你別哭,我們往那邊走就是。”易天凌再騙是騙不下去了,只能同意,可憐他自己受傷痛得要命,還浪費兩顆藥,想哭得是他,不過好在自己也抱了她摟了她,總算也有點進(jìn)展。
“詠兒!”鬼御繼續(xù)喊叫,“你在哪裡?”
南宮詠荷越聽似乎越清楚,高喊道:“大叔,我們來了。”說完腳下也有了力氣,拉著易天凌開始跑了起來。
“夫人,你的手沒事了?”易天凌後悔拿藥出來,這藥就和馮旭日的那瓶藥是一樣的,傷口很快就能復(fù)原,但現(xiàn)在他真希望沒那麼快,起碼還能苦肉計拖住她,可他背後已經(jīng)不疼了。
“沒事了,不怎麼疼,到是有點癢,易少,你的藥真厲害啊?!蹦蠈m詠荷感謝道。
“沒事就好。”易天凌只能訕笑,真是自己拿石頭砸自己腳。
那邊的鬼御時不時地叫一聲,給南宮詠荷指路,易天凌也接受事實,回了幾次,因爲(wèi)他怕南宮詠荷消耗太大。
“你說那幫黑衣人還會來嗎?”南宮詠荷其實擔(dān)心她們?nèi)绱撕霸挘瑫粫职涯屈N變態(tài)的老頭子引出來。
“不知道,應(yīng)該不會吧?”易天凌知道不會,因爲(wèi)他沒有第二道命令,老五就算在林子裡,也不敢妄動。
“那我們用輕功吧,大叔他們一定很急?!蹦蠈m詠荷有信心了,“你背上好點嗎?還疼嗎?”
“我沒事,快點回去吧,鬼御擔(dān)心你。”易天凌苦逼地說著自己也不愛聽的話。
南宮詠荷高興地點點頭道:“嗯,易少,真得很謝謝你?!蹦蠈m詠荷把披風(fēng)還他後才運氣開始躍出。
易天凌嘴角一抖,抱住披風(fēng),緊跟在她後面,一雙漆黑的眸子裡露出深深的不甘心和一絲絲痛苦。
半刻時辰後,兩個人終於看到了鬼御那高大的身影站在一棵大樹之上,而且下面還有火光。
“大叔!”南宮詠荷激動地呼喊。
樹上的身影立刻朝她掠去,很快南宮詠荷就衝進(jìn)了一個厚實的懷抱。
“詠兒,你嚇?biāo)牢伊??!惫碛o緊地抱住她,黑眸看向後面一臉蒼白的易天凌氣喘吁吁地停下來。
“累死我了?!币滋炝枘_下一軟,就倒在地上。
“少爺!”楊元驚慌地跑來,老八也跑了過來扶他。
“馬車還在嗎?”易天凌氣喘道,其實他沒有那麼累,但在鬼御面前他必須有所保留。
“在的,少爺,你快去躺會,你受傷了?怎麼有血?”楊元看到血跡了。
“沒事了,還不扶我!”易天凌估計不耐煩道。
楊元轉(zhuǎn)頭看看從鬼御懷裡露出腦袋的南宮詠荷,一雙眸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少爺一定是演戲演過頭了,爲(wèi)了這個女人甘願傷害自己。
“詠兒,你受傷了?”鬼御也看到了血跡。
“已經(jīng)沒事了,易少的藥很厲害,我都不疼了,到是他後背中了飛刀,這次多虧他救了我,不然真不知道會不會給那個變態(tài)老頭子抓走,對了,那些是什麼人?”南宮詠荷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
“夫人,這還用問的,這種深山老林裡,都住著脾氣古怪的世外高人,我們只好自認(rèn)倒黴,希望他們不要再來了,再來幾次,我家少爺光救你就丟幾次性命了!”楊元諷刺的聲音立馬響起來。
“楊元!你給我閉嘴!”易天凌氣惱道,“都說我沒事了!”
“沒事出這麼多血,少爺,你別逞能了,你都瘦成這樣,這麼多血要補多少纔會回來,等下又受涼的怎麼辦?老爺一定罵死我。”楊元是故意說給南宮詠荷聽的。
“你再不閉嘴給我滾!”易天凌發(fā)火道。
“哼!”楊元氣惱地瞪了南宮詠荷一眼,不敢再反駁易天凌了。
楚風(fēng)楚義,大小雙兒都上來詢問後,雲(yún)彥靖道:“夫人的馬車壞了,我們現(xiàn)在只有兩輛馬車,不如大家擠一擠,這地方不能呆了,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
“怎麼擠,我少爺要躺著休息的!”楊元又不肯了。
南宮詠荷連忙道:“彥靖,沒關(guān)係的,我和大叔用輕功趕路好了?!?
“那怎麼行,我和鬼御大哥輕功趕路,你上車吧,我那輛你們擠擠應(yīng)該可以的。”雲(yún)彥靖連忙道。
“楊元!你給我滾出去,大家一路來的,這個時候要相互幫忙?!币滋炝璧穆曇粼隈R車裡響起。
“少爺!”楊元嗷叫後,忽然‘?。 宦晳K叫,楊元已經(jīng)從車子裡翻了出來,老八連忙接住。
“哇……?!睏钤@下委屈了頓時大哭起來。
所有人一頭黑線,這主僕的關(guān)係還真是詭異啊。
“哎呀,不用了,不用了,楊元,你別哭,是我不好,易少,你別難爲(wèi)他了?!蹦蠈m詠荷頭大了。
“楊元,你去雲(yún)少的車上,我這車裡還能坐三人,老八趕車。”易天凌直接發(fā)號司令道。
楚義過來扶楊元道:“別哭了,你怎麼老是頂撞你少爺啊?!?
“還不是老爺交代的,少爺這人不會照顧自己的?!睏钤槠狭四沁叺鸟R車。
“好了,他們會照顧你少爺?shù)模惴判模覀兇蚺??!背x連忙道,“大哥,你趕車,等下?lián)Q我。”
楚風(fēng)點點頭,四個下人就在一輛馬車上說話打牌,大小雙兒被驚嚇一場後也很快高興起來。
兩輛馬車開始上路,鬼御把自己破馬車上的東西早拿了過來,所以易天凌的馬車裡現(xiàn)在是這樣的,易天凌躺在中間蓋著厚被子,靠在後箱壁上,鬼御和南宮詠荷一條被子蓋著坐在他左邊,雲(yún)彥靖也是一牀被子坐他右邊,大家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馬車裡到是立刻暖和起來。
馬車的角落上方有兩盞油燈,火光抖動著,下面掛著水袋和幾個黑布袋,裝著東西,但南宮詠荷他們自然不會去看。
“易少,這次真是謝謝你。”鬼御是真心道謝的。
易天凌搖搖頭道:“不用客氣,要不是夫人,我也堅持不下去?!?
“哪裡,都是因爲(wèi)我,你才受傷的,還流了那麼多血,等到了彭蘭鎮(zhèn),你真要好好補補,你身體真得很弱。”南宮詠荷對比他和鬼御的胸膛,只覺得對比太過懸殊了。
“都是我不好?!彪?yún)彥靖內(nèi)疚地看了鬼御一眼。
鬼御面色一變道:“剛纔是我太沖動了,不好意思?!?
“呃,怎麼了?”南宮詠荷發(fā)現(xiàn)兩人氣氛不對。
“沒,沒事?!彪?yún)彥靖搖搖頭。
“是我剛纔見你不見了,責(zé)怪他沒保護(hù)你,而來攔馬車?!惫碛悬c臉熱。
“哎呀,你真是的,是我讓他攔的啊,他離馬車最近,而且你們都中毒,這馬兒發(fā)了瘋一樣,要是出事怎麼辦,一車子人?!蹦蠈m詠荷頓時也白眼看他,然後馬上對雲(yún)彥靖道,“彥靖,對不起啊,大叔他是太心急了,你別在意。”
雲(yún)彥靖搖搖頭露出微笑道:“大家沒事就好?!?
鬼御尷尬不已,南宮詠荷看看他,被子下的小手緊緊握住了他的大手,她知道他擔(dān)心他,連自己命都會不要的,怎麼還會在乎別人的命。
易天凌氣喘吁吁,他自然是故意的,看到南宮詠荷和鬼御之間的情意濃濃,氣得肝都疼了,額頭見汗。
“易少,你沒事吧?”雲(yún)彥靖發(fā)現(xiàn)他臉色蒼白,很不對勁。
“我,我沒事,咳咳?!币滋炝枳煅e是真乾澀了。
“我?guī)湍隳盟?。”南宮詠荷也發(fā)現(xiàn)他不對,連忙跪起來拿那個水袋。
“謝謝?!币滋炝栌袣鉄o力道,體內(nèi)一逼,嘴脣都白了。
“怎麼回事?”鬼御也覺得他有問題,立刻皺眉看著他。
“胸口有點疼?!币滋炝璋櫭肌?
“會不會剛纔凍著了?!蹦蠈m詠荷伸手托起他的脖子,給他喂水,鬼御的面色微微地變了變。
“我身體一向不太好,沒事的,你們別擔(dān)心?!币滋炝钄E頭看了她一眼,再一次露出了一個笑容,南宮詠荷再次愣住,總覺得這個笑容有點熟悉,讓她有點心疼。
雲(yún)彥靖看著他們親密的舉動,一時間也有點懵,看了看鬼御。
“詠兒,我來吧?!惫碛?。
“不用了,馬車這麼小,動來動去會冷的,別把他再凍壞了,易少,你少喝點冷水,多睡覺?!闭f完把水袋拿開不給他喝,然後強制地讓他躺下來,還把自己腳邊的被子蓋在他被子上道,“這樣暖和點。”
易天凌有點呆,目光看看鬼御,鬼御一臉陰沉,易天凌內(nèi)心喜悅,但還是驚慌道:“謝謝夫人,我,我真沒事。”
“易少,要不要我給你輸點內(nèi)力驅(qū)寒?”雲(yún)彥靖想了下道。
“不用,要是能內(nèi)力驅(qū)寒,我也不怕了,用內(nèi)力驅(qū)寒,我骨頭會痛。”易天凌苦笑道。
“怎麼會這樣,你可一定要去找絕心毒醫(yī),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爲(wèi)你看病的。”南宮詠荷立刻同情心上來了,她相信這一次自己不會被騙,易少凌沒有騙過他們,也沒有對她和身邊的人不利過,而且對他們都不錯,自己不應(yīng)該這麼戒心重,自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謝謝夫人,這還得看天意?!币滋炝栝]上了眼睛,一張蒼白的臉讓三個看著他的人很是揪心。
“我會盡力勸紫兄的,你別擔(dān)心?!彪?yún)彥靖的同情心也不比南宮詠荷少。
車廂裡沒有了聲音,南宮詠荷靠在鬼御懷裡,眼睛看著易天凌的俊臉,不知不覺中心底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讓她有點心驚肉跳,因爲(wèi)她想到了柔弱的紅魅,也是那麼讓人心疼,雖然易天凌比紅魅厲害很多也男人很多,但他偶爾流露出來的脆弱卻深深觸動了她的神經(jīng),而且更要命的是,她忽然想起他的笑容之所以熟悉,是因爲(wèi)紅魅開心笑起來的時候,也給她那種寒冬梅花開放的感覺,雖然紅魅是美得過分,但易天凌的笑容卻一點也不壓於他,因爲(wèi)他只是偶爾會笑,更顯陽光,紅魅起碼看到她都會笑。
心裡一痛,更加依偎著鬼御,鬼御不知道她想什麼,只是用大手緊緊地?fù)ё∷6乃枷胍矝]停止過,他是沒想到自己的直覺真的錯了,一直覺得易天凌很有問題,或許藏著秘密,但這幾次,他都發(fā)現(xiàn)他對詠兒沒有一點惡意,這次又爲(wèi)詠兒受傷,讓他感覺過意不去,想到他那個破身體,有點同情。
馬車一路前行,大家最後都睡著了,等南宮詠荷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躺在鬼御的懷裡,對面的雲(yún)彥靖不見了,而易天凌卻睜著眼睛看著她,讓她嚇一跳。
易天凌沒想到她會忽然睜開眼睛,連忙閃爍了下轉(zhuǎn)移視線,一張俊臉悄悄地紅了,心裡還恨緊張。
南宮詠荷擡頭,看到鬼御低頭看著他,顯然他剛纔也閉著眼睛。
“醒了?肚子餓嗎?”鬼御溫柔地詢問道。
“什麼時候了?”南宮詠荷動了動僵硬的身體,靠著睡真要命,“大叔,你累不?”
“不累,清晨了,馬車停了,下去活動下吧?!惫碛鏊饋?,說完看看易天凌道,“易少,你也下去吃點東西?!?
“嗯。”易天凌也爬起來,南宮詠荷本能地伸手去扶他,易天凌一愣後道:“夫人,我沒事了,你不用擔(dān)心?!?
南宮詠荷尷尬地伸開手道:“沒事就好,胸口還疼嗎?”
“不疼了,現(xiàn)在就想找個地方能洗個澡,後背的血跡幹了難受。”易天凌身體扭動一下。
南宮詠荷嘴角抽了抽道:“只怕要到彭蘭鎮(zhèn)才能洗了?!闭f完在鬼御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清晨還是有山霧,一股山的味道很清新卻很冰涼,天氣漸漸變亮中。
雲(yún)彥靖在前面的馬車邊說著什麼,然後走回來道:“吃的東西不夠了。”
南宮詠荷和鬼御一愣,易天凌道:“殺馬,這天氣抓動物很難?!?
“啊?!蹦蠈m詠荷好害怕地叫了聲,雖然吃過馬肉,但是看著殺馬那實在是有點殘忍,估計殺了她也吃不下了。
“殺了馬,馬車就不能用了。”雲(yún)彥靖皺眉道。
“彭蘭鎮(zhèn)還有一天,到了就不愁沒有馬?!币滋炝韬唵蔚?。
“還是餓一點吧,反正餓一天也餓不死人的,不要殺馬了,好歹帶著我們走了那麼多路,很殘忍啊?!蹦蠈m詠荷搖頭。
易天凌看著她翻了個白眼,這女人就是同情心多。
“就是,不要殺了,我們的馬都很好的。”大雙也道,“餓點沒關(guān)係的?!?
易天凌被大家反對,氣得走到樹林中小解去了,楊元屁顛屁顛地跟過去,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道:“少爺,你好點沒?”
“我還沒死!”易天凌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
“少爺,你別生氣了,我認(rèn)錯了。”楊元嘟嘴,“我們車裡還有些薄餅的?!?
“你不用吃,去拿出來分給大家。”易天凌沒好氣道。
楊元立刻露出苦瓜臉,可憐兮兮地走向他們的馬車,其實他更想問爲(wèi)什麼不是三天後回來,而是立刻回來,不過他暫時不敢問。
“好像有水聲,你們聽到?jīng)]有?”雲(yún)彥靖正在另一邊小解完,忽然站住不動。
鬼御掠過去,立刻眉開眼笑道:“詠兒,真的有水聲。”
“哇,那大家都可以洗洗了。”南宮詠荷一天不洗手了,難受得很。
“少爺,真的啊?我去看看!”大小雙兒興奮地跑去。
“小雙,你等等我啊。”楚義立刻也高興地追去。
“好像就在這山坡後面?!惫碛?。
話剛落,立刻響起了小雙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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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開始起風(fēng)雲(yún),女主將會越來越強,脫胎換骨鳥,嘎嘎,當(dāng)然有些人會非常得苦逼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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