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臻的聲音把我從愜意中拉回來,我被他的話嚇得一個激靈,猛的從沙發(fā)上起身坐好。
司少臻瞇起眼睛打量著我,表情像一隻雍容華貴犯懶的貓,睜著眼把我渾身上下瞧個遍。
被他的目光窺探的極其不舒服,我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好,低著頭一副安安分分的樣子,但眼角還是偷偷的瞄了兩眼。
“咳咳,你叫我來有什麼事嗎?”我咳了兩聲,打出一副正經(jīng)的樣子。
司少臻這才卸下他慵懶的姿態(tài),規(guī)矩的坐好,翻著手上的文件“你以後就是我的貼身秘書,在我的辦公室工作,不用去公司裡。不懂的可以去問Kitty.”
啊?我聽完他的話驚異的擡起頭,貼身秘書?怎麼個貼身法?
“貼身秘書?”我問出聲。
司少臻依然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著,連頭也不擡一下,聽見我的疑問才從文件裡把臉露出來,陰沉的眸子看著我,沒有絲毫要回答我的意思。
見他看了我一會兒又低頭處理文件,我悻悻的低著頭不再開口問他。司少臻不想解釋的事情,沒人能逼他開口。
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誰也不知道該怎麼打破這個沉寂的場面,我是第一天上班,也是第一次到司少臻的公司來,對一切都不熟悉,所以不敢胡亂走動。
我偷偷瞄司少臻兩眼,他都在全神貫注的工作,對我絲毫都沒有解釋和安排,我也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坐在沙發(fā)上慢慢的又揉起腳來。
“那個…”我剛說了兩個字,司少臻翻完一批文件,整好合上,啪的紙張碰撞在空氣中摩擦發(fā)出響聲,他臉上冷冰冰一片,我後面的話就被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其實我就是想問飲水機在哪兒,早上趕得急,我已經(jīng)一上午沒喝水了,現(xiàn)在渴的要命,實在忍不住了纔開口問他的,結(jié)果卻遭到他冷冰冰的對待。
司少臻在公司一反常態(tài),在家裡這幾天無論如何他對我都是極盡溫柔的,在公司裡卻又是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讓人不敢多話。
“司總,萬和集團的張總來了,我是現(xiàn)在請他進(jìn)來嗎?”Kitty一打開門就看到我和司少臻兩不相干的相處模式,我在沙發(fā)上動來動去,他安心的處理文件。
兩種奇奇怪怪的畫風(fēng)。
Kitty想必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詭異的氣氛,站在門口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偷偷的瞄我兩眼又恭順的看著司少臻等待他的回答。
“帶他去會客室,我待會兒就到,對了,準(zhǔn)備好我們這次和萬和集團簽約那項工程的材料。”司少臻頭也沒擡,也沒看Kitty.隨口就安排好了一切。
“好的。”Kitty又恭順的退出去,末了關(guān)上門的時候還不忘偷看我兩眼。
“跟我去見張總。”司少臻猝不及防的就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去了裡間。
見張總?我?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啊。心裡一下子急躁起來,我真的什麼都不會啊,就讓我跟他去見客戶,而且還是這麼大的客戶。
司少臻,你真的知道
你在做什麼嗎!
我慌慌張張的穿好鞋子,跑到裡間,想跟司少臻說換Kitty去吧,結(jié)果碰到司少臻正好在換衣服,一具充滿雄性荷爾蒙的軀體就映入了我的眼簾。
雖然這具身體我並不陌生,多少次親吻撫摸,可是我還是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眼神慌慌張張的挪向別的地方。
裡間看起來應(yīng)該是平常供司少臻休息的地方,跟外面的風(fēng)格不同,裡面但倒是一味白色居多,白色的雙人大牀擺放在落地窗旁邊,白色的窗簾,白色的桌布。
唯一獨具一格的就是牀頭一盞黑色的落地?zé)簦€有窗戶對面一件黑色的衣櫥。
“過來。”我正不知所措,眼睛亂瞟,司少臻一聲輕輕的呼喚就把我喊過去。
腦子有點兒空白,全是司少臻赤裸著上半身的樣子,身體卻比意識更先一步作出反應(yīng)的朝司少臻走過去。
離他只有一步之遙,我才反應(yīng)過來,臉燒的通紅,放慢腳步慢吞吞的挪到他身邊。
“幫我扣上。”司少臻嗤笑著,帶著一絲促狹的味道。聽的人卻已經(jīng)心猿意馬。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我跟前,我擡起頭恰好對上他盛滿笑意的眼神,早上的冰山不知道跑去哪兒,瞬間消散了。
“快點兒,這是貼身秘書的工作。”司少臻低沉又沙啞的聲音在耳邊催促著,我才伸出手指去一顆一顆的把釦子扣上。
貼身秘書,就是這樣嗎?我心裡暗自想著,果然是貼身呢。
早知道司少臻不會這麼隨便把我喊來公司做他的秘書,我正一頭霧水,這會兒是清楚了。
美其名曰貼身秘書,其實就是二十四小時貼身,好時時刻刻被他握在手裡。
這樣纔像是司少臻的爲(wèi)人,永遠(yuǎn)讓你出其不意。
白皙的手指細(xì)蔥一般,在司少臻的古銅色皮膚上更是曖昧十足,一件襯衣,系完釦子,倒像是一場挑逗。
“我對公司的事情都不懂,讓Kitty陪著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低著頭都快鑽到洞裡去了,才吞吞吐吐的說出來這麼一段話。
主要怪司少臻太妖孽了,弄得我面紅耳赤的,連話也說不利索,在他面前真是丟盡了臉。
果然聽見司少臻輕輕笑了一聲,十足十的促狹味道,“好,那你就在裡間休息吧,我談完項目了回來帶你去吃飯。”
“嗯。”
司少臻推開門出去,直到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我才放下心來,鬆了一口氣。
衣櫃裡掛著各式各樣的襯衣,會議穿的,談客戶穿的,派對穿的,一應(yīng)俱全。
Kitty應(yīng)該很用心吧,連這些東西都備的整整齊齊的沒有缺漏,要是我就不行了肯定丟三落四。
我放鬆身體一整個栽倒在白色的牀上,望著天花板發(fā)呆。
被子上並沒有別人的氣息,雖然是雙人牀,但是也沒看見多餘的用品。司少臻應(yīng)該不經(jīng)常帶別人來這裡。
想到這裡我就兀自微笑起來,司少臻的貼身秘書,比預(yù)想中還要親密幾分
,施凝珊知道了一定氣的破口大罵吧。
只要能讓她不舒服的事情,我都願意去做。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把我從思緒里拉了回來,我靜靜的看著門口。司少臻談項目去了,這個時候,會是誰敢私自進(jìn)入他的辦公室。
“進(jìn)來。”我迅速的從牀上爬起來,站在落地窗跟著,擺出一副無意的樣子。
“蘇小姐,我是司總的傭人,這是司總吩咐的果汁和熱飲,司總怕您在這無聊,特意讓我過來跟您說一聲,附近有商場,您要是坐不住可以去逛逛。”
來人是個五十來歲的老媽子,跟家裡的傭人一樣的打扮,應(yīng)該就是司少臻的傭人了。
可是,他怎麼知道我想什麼呢,剛纔正渴了不知道該怎麼說,司少臻這邊就把水送來了,難道是巧合?
“是司…是少臻讓你送的嗎?”我狐疑的看著他,剛開口準(zhǔn)備喊司總,又轉(zhuǎn)口改成少臻。
戲還是得做足的,在外人面前我都是喊他少臻。
“是的,司總吩咐說蘇小姐渴了,讓我準(zhǔn)備點喝的。”她和藹的笑著,看起來十分可親。
“嗯,那你放下吧。”
“是。”她端著果汁和熱飲放到桌子上。
“蘇小姐,司總辦公室是沒有飲水機的,您要是有別的需要就用牀頭的電話喊我一聲。”傭人說著就指著牀頭,我順勢看過去,確實有一部類似電話的東西。
“行了,你下去吧。”我揮揮手,她便恭順的關(guān)上門出去了。
我看著桌子上的熱飲和果汁,心裡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剛纔那副樣子肯定被他看見了,但是他一句話也沒說,體貼的準(zhǔn)備好了一切。
雖然擺著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但是對我還是照顧的無微不至的。
想到這裡心裡又泛起絲絲縷縷的甜蜜起來,司少臻確實跟以前大不同了,自從母親去世以後,他幾乎沒再對我粗暴過,都是輕聲細(xì)語的,溫柔非常。
或許是愧疚,或許是心疼,又或許是可憐吧。
但無論是哪一樣,都不可能是他的感情,司少臻,從來不會蠢到對自己身邊的人產(chǎn)生感情,他只看利益。
我喝了點果汁解渴,無事可做,本來想躺在牀上睡一會兒的,可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司少臻的項目估計得談好久,想著這個我便起身去外間仔細(xì)觀察一番。
既然是當(dāng)秘書,雖然是“貼身”的,但是我也總得拿出一副當(dāng)秘書的樣子,不能真的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做。
稍微整理了一下司少臻辦公的桌子,其實他的桌子從來都不髒,他是有潔癖的人,穿衣服都是乾淨(jìng)整潔的,桌子也不過是剛纔辦公文件擺放有點兒亂。
想著司少臻就是在這樣一個地方,經(jīng)常工作到深夜,爲(wèi)公司的事殫精竭慮。我是清楚他的作息的,過了十二點就睡不著了。
前兩年經(jīng)常晚歸,通宵工作也不是沒有,但是隻要一進(jìn)入工作的狀態(tài),他就一絲疲憊也沒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通宵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