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什麼呢?”秦月的聲音很恰如其分的闖了過來,我正拉著紀念生的手說話,背對著門,身後突然響起一聲,才反應(yīng)過來,回過頭,秦月正倚在門邊上,他身後,紀言那些人才走過來。
他什麼時候在這裡的,我們的話他聽了多少?
我蹙著眉頭,當下對這個秦月的印象就不好起來,再怎麼說,他這樣躲在別人背後聽別人說話也是不對的。
“啊,老大,你怎麼能這樣,站在這裡不出聲,嚇我一跳!”紀念生比我還快出聲,指著秦月就開始數(shù)落。
我瞇著眼,看著秦月。
他站直身子,臉上沒有任何驚慌,反而一臉笑瞇瞇的說:“我是想看看你們兩個小女孩聚在一起能說些什麼,結(jié)果誰讓你們聊的太投入了,我站在身後了還不知道。”
秦月雙手交疊互插在腋下,說話的時候,滿臉的笑意。
“老大,你什麼時候不聲不響的就跑過來了?”城城最先搭上秦月的肩膀,笑著說道,順帶眼神往我這邊一瞥。
我轉(zhuǎn)身就把背留給了他們,不想再聽他們多說什麼。
“還好意思說,付個錢也這麼慢!”秦月不知道是看出來我生氣了,還是真的沒有那麼多想法,笑嘻嘻的就打了圓場。
手機“鐺”的又響了一聲,我打開一看,是司少臻的消息:五分鐘。
我微微一笑。
他馬上要到了。
紀念生挽著我的手走在前頭,後頭他們一羣男生在大聲的聊天打鬧,彷彿有用不完的活力。
綠燈在行道樹的襯托下變成綠色,在這種天氣裡還圍了一羣小蟲子,街邊的空氣清涼,不遠處就是公交站牌,這個時候往來的車輛行人還是挺多的。
我正在思量怎麼開口跟他們說司少臻要來接我回去,就聽見後面的聲音:“唔,這麼早,還不想回去,要不去唱歌吧。”
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然後大家就跟著起鬨起來。
“小白師妹,唱歌去不去?”阿先跟我比較熟,他率先從後頭追上來,問道。
紀念生看了一眼我,頗有些心虛,弱弱的說:“小白,你去嗎?”眼神裡帶著希冀。
但是這回我不會再因爲這些就猶豫,更何況司少臻已經(jīng)要到了,又是這麼多男生在,深夜去唱歌,司少臻要是知道了臉都得變成豬肝色。
這次的聚餐是她硬要我來的,估計她也看出來我不大開心,所以對著我的態(tài)度都軟了許多。
我挽著紀念生,往回走到他們那羣人面前,也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其他,秦月好像看了我兩眼。
我瞥了瞥他,然後對著大家說:“我就不去了,你們?nèi)ネ姘桑夷信笥岩粫壕蛠斫游伊恕!?
氣氛有些尷尬,大家都看著秦月,紀言先站出來說:“嗯,那也好,我們也不去了,下午比了一下午賽,有些累了。”
“對啊對啊,我的胳膊現(xiàn)在還酸著呢,我要回家休息!”川大跟著說起來,還帶著一件的埋怨。
“我也覺得,哈。唱歌就下次吧,今天我也累了。”城城跟著說道。
“就你那球技,沒打幾下就累了,下回讓老大好好的鍛鍊鍛鍊你。”小坤蹦起來,對著他就是
一頓批。
氣氛又變得活躍,笑嘻嘻的。
我送了口氣。
“你男朋友什麼時候過來,等把你送上車了我們再走。”秦月這個時候突然發(fā)聲。
我正要開口說點什麼,紀言已經(jīng)搶先一步,神色認真的看著我,說道:“老大說的有道理,你上車了我們再走。”
我知道他們是擔心我的安全,所以沒有再反駁,點點頭。
正在這個當口,路邊一輛黑色的跑車駛過來,一個緊急剎車,停在了我們身邊。
我愣神看著,一開始我就認出來了,那是司少臻的車。
這個時候我有些咋舌,不用這麼大動靜吧。
不光是紀念生,秦月紀言他們都被這一聲給驚到了,向司少臻的車子看過去。
司少臻打開車門,一隻黑色的褲管從車裡伸了出來。
然後就是白色的襯衣,窄瘦的腰身,放在車門上那隻白的透骨的手也十分顯眼,與黑色的車門形成強烈的對比。
司少臻那張臉慢慢出現(xiàn),抿著嘴,一幅平靜的樣子。
他穿著一身藍色風衣,看了看兩側(cè)的車輛,才關(guān)上門小跑到我跟前。
我還愣著不知所以,司少臻就直接牽住了我的手,然後好看的眉頭便蹙起來,聲音頗有些責怪的問道:“手怎麼這麼涼。”
“可能…吹風了吧…”我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答。
剛纔站在門口正好有風,或許是那個時候吹涼了,他沒說我倒是真的沒注意到。
“這麼不小心。”司少臻寵溺又無奈的在我鼻子上輕輕一刮,手指頭細膩的觸感,還有他手上淡淡的香味。
說著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司少臻就已經(jīng)卸下他的風衣,動作利落的披在了我身上,說道:“以後注意。”
“嗯。”我輕聲答應(yīng),順帶點點頭,頭便垂下來,他又攏了攏外套,司少臻的氣味便灌滿了我的鼻子。
“小白這是你男朋友嗎?”紀念生在一旁小聲的問,但是還是聽的出她聲音裡略帶興奮。
我側(cè)過臉對她一笑,點了點頭回道:“是啊。”
“哇,小白,你男朋友好帥~”紀念生一臉花癡的盯著司少臻的臉,我忍不住“撲哧”一笑,她就已經(jīng)狗腿的湊上前來伸出手:“你好,我叫紀念生,我是小白的朋友。”
“你就是紀念生?”司少臻挑著眉頭問。
我看著他臉上意味不明的表情,想起他今天說的他記住“紀念生”這個名字了,心頭一跳,對他用力的瞪眼。
司少臻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看了我兩眼,然後伸出手紳士的握住紀念生的手指,彬彬有禮的說道:“你好,我是司少臻。”
“你認識我?”紀念生卻是聽見之前司少臻的那句話,張著嘴不理解的問。
司少臻瞥了我兩眼,我心頭一跳,還沒開口就聽見司少臻說:“念念常跟我提起你,久仰大名。”
他的風趣幽默逗樂了紀念生,她笑著對我偷偷耳語:“你男朋友好帥好風趣,對你還這麼體貼,我現(xiàn)在完全站到你這個陣營了。”
我只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少臻,這些都是我朋友。”我拉著他的手走到紀言他們面前,
指著紀言說:“他是念生的男朋友。”
“我叫紀言,司總,你好。”紀言低聲說著那個稱呼,恭敬的伸出了手,神情還是淡淡的。
我心都提了起來,看著紀言和司少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紀言爲什麼會知道司少臻的身份。
我一直抱著僥倖,以爲這些人不大關(guān)注這些方面就不會被認出來,因爲畢竟就算新聞上在說,都過了這麼久了,大家肯定忘了原來的照片,而這兩天的事,我也沒聽他們提起過啊。
司少臻就那樣站著,眼睛定定的看著紀言的臉,一言不發(fā),彷彿在打量他。
隨後,司少臻才揚起嘴角,伸出手握住他,回道:“紀言?幸會。”
我嚥了咽口水,趕緊挽著司少臻的手打圓場。
“少臻,我好睏,我們回去吧。”我撒嬌道。
“原來小白師妹還會撒嬌啊。”阿先起了個頭打趣。
“小白,你男朋友長的這麼好看,爲什麼之前不給我們介紹,是不是不捨得啊?”紀念生走了過來,靠在紀言身邊,笑嘻嘻的打趣。
“小白師妹,你也太偏心了,對男朋友這麼好,對我們就是高冷。”小坤不滿的喊道。
“你傻啊,小白師妹當然對自己男朋友好,不然還對你好?”川大在一邊用力敲了敲他的頭,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我只能挽著司少臻的手乾巴巴的笑著,只有我們?nèi)齻€人知道剛纔發(fā)生了什麼,在他們眼裡只看見我撒嬌的樣子。
而且,口口聲聲叫什麼小白師妹,我明明比這羣毛小鬼要大幾歲好嗎?
我滿臉黑線,一言不發(fā)。
“好,我們就回去。”司少臻提了提我的腰,在衆(zhòng)人面前直接摟上了我的腰,湊在我的頭頂,淺淺的笑著說。
我點點頭。
司少臻歉意的對著衆(zhòng)人說:“抱歉,念念累了,我們先回去了,改天請大家吃飯。”
他說完就摟著我往車裡走。
直到坐上了副駕駛我才送了一口氣,給自己繫上安全帶,跟他們揮手告別。
車子駛上了街道,我纔開始拋出自己的疑問:“我真的不知道紀言竟然會知道你的身份。”
“難怪他一直對我照顧,經(jīng)常給我救場,現(xiàn)在想起來,應(yīng)該就是他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不然也不會是那個態(tài)度。”我自言自語道。
這些都沒大關(guān)係,紀言那個人,我還是相信的,他不是多嘴的人。
只是不知道秦月知不知道,阿先他們知不知道,不知道爲什麼,我對秦月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還有就是,紀言都能認出來,那學(xué)校裡其他人呢,到時候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司少臻的未婚妻在陽城上學(xué)了。
“不用擔心。”司少臻手把方向盤,把車子裡的溫度又調(diào)高了一點,既然說道:“我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你隱藏,是你不主動說出來。被大家知道也無所謂。”
“可是,那樣一來,對你會有影響吧。”我側(cè)頭不安的看著他。
“傻瓜,我司少臻難道還需要靠未婚妻遮遮掩掩才能好好的嗎?你儘管露出你的身份就是了,我會保護好你。”司少臻騰出一隻手來握了握我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