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慕容家,天已大亮,慕容烈和雷神、秦宇站在院中不知道說些什麼,沒有那道靈動自信、活力四射的身影,齊毓殤突然有些失落。
“公子,您回來了!”不其然擡頭,看到並轡而來的兩人,慕容烈和雷神連忙拱手,“凌公子。”
齊毓殤點(diǎn)頭,策馬,看到東邊緊閉的房門,心中擔(dān)憂更濃,“千歡和阿梅還沒起來嗎?天都亮了。”
“回公子,洛小姐身體不適,還在休息!”雷神回。
“小九身體不適,多休息才行。”正要問阮不悔,凌晨卻已冷聲開口,“毓殤,這裡的事情我信你能解決好,小九我要帶她走了。”
“這種時(shí)候,你要帶阿梅去那裡?”齊毓殤目露疑惑,“她現(xiàn)在身體那麼差,根本承受不住長途跋涉。”
“我答應(yīng)她帶她去,不能食言!”凌晨翻馬,不其然望見廚房升騰而起的滾滾黑煙,眸色陡然一緊,“誰在廚房?”
“阮、阮小姐……”雷神的話還沒說完,凌晨已從馬背上飛身而起,朝廚房奔去,“小九,你到廚房做什麼?快出……”
“啊……”女子的驚呼從廚房傳出,接著火光沖天而起,阮不悔嬌俏的身影從廚房踉蹌奔出,沒注意到高高的門檻,腳下一個不穩(wěn),摔了出去。
凌晨飛身躍起,在她摔倒前趕到,攬著她的腰,他無奈低嘆,“小九,你實(shí)在沒有進(jìn)廚房的天分,還是不要搞破壞了。”
“我沒有……”阮不悔蒼白著臉辯駁,回頭望見雷神和慕容烈忙成一團(tuán)的樣子,白嫩臉頰染上緋色,“大師兄,我……”
“沒關(guān)係,我去幫他們!”凌晨見她臉色不好,忙將她抱到廊下貴妃椅上坐定,並用毛茸茸的獸皮毯子蓋在她身上,這纔去幫忙提水救火。
火勢並不大,在幾個男人的努力下,不一會兒便撲滅,但也是斷壁殘?jiān)瑹o法再生火煮飯了。
望著被火薰得黑乎乎的牆壁,慕容烈欲哭無淚,“阮小姐,我家就這麼一個廚房,您看不順眼告訴我,我直接拆了換新的,您這麼燒了,幸好您沒事,萬一您有個什麼,凌公子還不把我扒皮抽筋啊?”
阮不悔已恢復(fù)平靜,淡漠望他一眼便別過頭去,沒有開口的。
齊毓殤忍不住笑了,拍著慕容烈的肩道,“你跟阿梅講道理,是講不過的,稍後你找明月閣的弟兄們幫你吧,早膳可以去買來。”
雷神被扔出去買早膳,秦宇到阮不悔身側(cè)站定,望著她臉色蒼白的虛弱模樣,心有不忍,“你身體如何了?”
“我身體並無大礙,四哥哥不必?fù)?dān)憂。”阮不悔欠身,從袖中取出一張藥方,“四哥哥,這是我今早想出來的藥方,你幫我看看,還有沒有需要補(bǔ)充的地方。”
“藥方?給誰的?”秦宇疑惑接過,第一個藥材就讓他做了難,“雪藕?傳言中生長在雪山之上的雪藕?可從來沒有人見過這東西,就算踏遍列國,估計(jì)也找不到一根。”
“這是給師姐解毒的藥方。”阮不悔修長手指著手腕上的玉鐲,低聲嚶嚀,“四哥哥不必?fù)?dān)心雪藕,這方子,能不能解釀?”
“昨晚我也翻過醫(yī)術(shù),我記得師傅說過,所有針對女子使用的淫藥,都有解毒之法,而最快的就是男人的純陽之氣。”秦宇凝眉,目光飄過齊毓殤,意有所指。
“男人的純陽之氣?”阮不悔美眸中滿是疑惑,“四哥哥,那是什麼?”
“是讓千歡嫁人爲(wèi)妻。”凌晨大踏步過來,將她小手放進(jìn)毯子裡,“小九,在這裡有毓殤照顧千歡,你不必?fù)?dān)憂的,若因爲(wèi)她而傷神,我可是要生氣的。”
“大師兄。”阮不悔嬌柔輕喚,小手隔著毯子握緊他的,“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可師姐如今被毒素折磨得痛苦不堪,我看著好難過。”
“小九,你身體不好,應(yīng)該好好休養(yǎng)的。”凌晨嘆了聲,擔(dān)憂道,“你別忘記你現(xiàn)在也在病著呢,如果你不好好休養(yǎng),如何照顧她?”
“你也說了,有齊師兄在,她不會有事。”阮不悔道,“大師兄,隨我去一趟冰攸關(guān)好不好,我……我想見他。”
“這麼多年,你還忘不掉他?”凌晨沉了臉色,豁然站起,背對著她站立,目光森冷如刃。
“大師兄,我想去看看,當(dāng)年我娘爲(wèi)我選的人,如今如何了。”阮不悔低聲嚶嚀,美眸中滿是傷感,“我離家多年,也想回去看看。”
“小九!”凌晨轉(zhuǎn)過身來,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少女明眸晶亮,眸光真誠而堅(jiān)定,他的心忍不住的疼痛起來。
對你再好,也比不上他麼?
“晨哥哥,你知道,我想去。”阮不悔輕咳,聲音漸弱。
凌晨抿脣不語。
在這時(shí)間裡,秦宇已將藥方看完,摺疊好還給她,“小師妹,這藥方上大多是普通藥材,並不難尋,剩下幾味雖有些難找,但風(fēng)月藥行應(yīng)該是有的,這雪藕,你真有辦法尋到?”
“嗯!”阮不悔毯子下的小手不著痕跡一顫,許久才點(diǎn)頭。
“有了雪藕,再加上幾味祛熱解毒的藥材便可以解毒,這幾位藥,我覺得可以去掉,師妹以爲(wèi)呢?”秦宇彎腰,指給她看。
阮不悔歪頭看著,仔細(xì)想了想,目露欽佩,“果然去掉更好,四哥哥不愧是師傅的得意弟子,真厲害。”
“師妹過獎了,但這藥方也只是暫定,能不能起到作用,還不確定。”望著藥方,秦宇面露擔(dān)憂。
“時(shí)間不等人,大師兄,帶我走。”拳頭抵脣,阮不悔輕咳。
凌晨沒說話,只彎腰把她抱起,用薄毯將她裹了個結(jié)實(shí)。
阮不悔目露感激之色,朝天上招了招手,棲息在綠色不知名大樹枝椏上,與天地融爲(wèi)一體的青鳥撲閃著翅膀飛來,降在她腳下。
腦袋曾蹭了蹭她被凌晨抱在懷裡的纖細(xì)身子,青鳥圓圓的鳥眼流露出類似於人的情感。
“不用擔(dān)心,我還支持得住。”小手摸了摸青鳥頭上軟軟的毛,阮不悔嚶嚀,“青鳥,這麼多年來,你爲(wèi)什麼不跟著別人,就跟著我呢?”
青鳥扇著翅膀,昂天發(fā)出“啾啾”叫聲。
“罷了,我也不問了,帶我們?nèi)パ嗑┌伞!比畈换谟置嗣帏B,才由凌晨抱著,上了它的背。
青鳥在兩人坐定之後,展翅高飛,不一會兒便沒了蹤影,把齊毓殤幾人震驚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