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上觥籌交錯,潤琨極有韻味的致詞令人捧腹。
“李少俠言談不俗,何不也作詩一首?”馬校尉與潤琨碰碗而飲,建議到。
白居易與薛濤撫掌贊成,潤琨放下酒碗,手按桌沿起身說道:“潤琨腹中無甚墨汁,既然校尉大人提議,我就班門弄斧,湊合幾句,權當給各位醒酒,哈哈哈……。”
言畢端起小二摻滿的酒碗,仰首一飲而盡。轉身離座,背對衆人,稍一沉思,回頭面朝酒桌,昂首挺胸而吟:
“益州古道連天險,都城四圍萬重山。
歷朝常聚豪傑士,征戰八方幾人還?
淵古蚩尤今朝帝,後世英雄屠孽頑。
唯願赤子忠魂在,縱橫億載保家園。”
“好一首胸懷大志、氣勢磅礴之作!”白居易拍案而贊。
“李少俠可真是文武雙全,令老夫敬佩之至!”馬校尉也撫掌誇獎。
薛濤捧著酒碗起身,雙眸含情,對潤琨說道:“今日之聚,三人所吟,少俠已拔頭籌。洪度敬少俠,幹!。”
“各位過獎了,潤琨實不敢當也。多謝各位擡愛,潤琨先乾爲敬!”他豪爽地捧起酒碗,“咕咚咚”喝乾碗中酒。
陳紅她們見琨哥哥喝了不少,擔心他喝醉,女孩子們便私下互相交換了眼色,輪流向三位異時空的前輩敬酒。
一位武將,二位詩人,皆是性情豪放之輩。所敬之酒碗碗見底,席上佳餚也已將盡。衆人酒酣菜足,舒允欲招呼小二結帳,薛濤言之不可。潤琨知其並非此酒肆主人,起身從舒允處接過兩塊黃金,塞與小二方罷。
“早聞成都古城乃諸葛孔明所規劃修建,是八卦佈局,城內巷道密佈。我等初到成都,想領略一下古城風貌,現在時辰尚早,先不忙住店,趁著酒後興致,到古城小巷閒情漫步,豈不快哉?”潤琨知此處非這三人所開,先前之所以薛濤以主人身份挽留,是因受到馬校尉指使,弄清衆人來歷。現在可另尋合適地點住宿,再者潤琨讓已釋疑的馬校尉隨同逛街,城中誰敢找麻煩?會安全多了。
陳紅她們一聽琨哥提議,紛紛贊同,也想看看新鮮。
“只是龍飛師兄那兒受傷未愈,不知……。”潤琨說。
“呵呵,這不礙事。我坐著反倒難受,能多走走,活動活動要好得多。”龍飛知道潤琨的想法,再者也想觀賞一下異時空的成都,於是笑著說。
“那好,反正老夫今日得閒,便陪同著一道散散酒氣。呵呵……。”馬校尉笑道。
“妙哉!能同少俠等人同遊,實乃快事!”白居易撫掌而言。
薛濤常以歌伎兼清客的身份出入官家幕府,難得以此清閒身份,與同齡相仿者漫步大街小巷,有此機會更是求之不得。
於是馬校尉率先領著一行人,出得酒肆,漫步於成都古城的大街小巷。一路上薛濤給姑娘們介紹著街巷名稱,和一些古建築的典故,大家歡聲笑語,好不快意。
先遊覽了幾條人歡馬叫、熱鬧非凡的大街,轉入一條幽靜的巷道。 眼前景色充滿了曲徑通幽的韻致,小巷兩邊是飛檐青瓦的木板樓,斑駁的牆體展現出年代的久遠。 院房錯落相依,一些大戶人家的木門上,有鐵釘加固,還懸掛著題字匾額。從有些開著的門向院中探望,都有一座天井,天井旁的木樓或三層或四層。天井中基本上每戶都擺放了一口大水缸,潤琨心想,這大概是消防用水吧。
成都古城的巷子縱橫交錯,彼此相連。一行人從一條幽深巷道轉入另一條蜿蜒迂迴的窄巷,更多了一絲安靜,一絲婉約。巷內高牆上,大概是鳥兒糞便留下的草籽,生長著已發黃的狗尾巴草,還有一簇簇的仙人掌。
穿過小巷,踏上一條大街。前行數百步,道右出現長長的青磚圍牆,潤琨心想,這圍牆內是什麼地方呢?難道是官府大院不成?
馬校尉帶衆人來到一座雕樑畫棟的大門前停了下來。只見門額上懸掛著一塊橫匾,上面鐫刻著“蜀丞相諸葛武侯祠堂”。
“諸位請進,瞻仰武候聖容!”馬校尉說完,率先走進院門。
“哇!武候祠!”家住成都的張晴忍不住呼叫起來,見潤琨盯她一眼,忙走近他身邊,低聲說:“我小時候天天來這兒玩,我家離這兒很近,地方大致就是這裡,只是名稱和建築外貌不同。”
“呵呵,相隔千多年怎會沒變化?呆!”潤琨低聲笑著說。
進入大門,眼前又有一道院門,門側立有一塊三米多高,一米寬的大石碑,上刻“蜀丞相諸葛武侯祠堂碑”及一些正楷小字,衆人也沒細看碑文。
穿過二門,進入一座祠堂,裡面供著諸葛亮的彩色塑像。只見他羽扇綸巾,神態如仙,好似胸中藏有無數雄兵和萬千妙計。
兩位打理祠堂的男子正在點燭上香,見馬校尉進來,忙上前作揖。校尉揮揮手,讓他倆該幹啥就幹啥去。
“咦!這劉備的像呢?”張晴忍不住問校尉。由於她以前見到的武候詞,劉備的像塑在前面祠堂。
“劉備的祠堂另修在東邊,與武候祠堂不在一處。”馬校尉說。
潤琨曾經到武候祠遊覽過,也是與張晴懷有相同的疑問,聽校尉一解釋,方知唐朝時兩人的祠堂是分開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