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書院裡輕鬆嬉鬧,但是皇城之中卻是波濤洶涌。輿論不休止,朝堂之上滿是支持‘廢長立賢’的言論,皇上懸而不決,太子之位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可能被廢。
皇后整日以淚洗面,無暇顧及後宮之權(quán)被賢貴妃分去一些,整日的心思都在思考怎麼能讓皇上的疑心消除,怎麼能保住太子之位。
太子很聰明。沒有選擇在這般危險的環(huán)境之中跟皇帝硬碰硬。儘管他手中也是有兵權(quán),有支持,但是他依舊明白皇上軒轅肖雖然表面上似乎是下放權(quán)力,但是一旦太子想反撲,那麼結(jié)果可想而知。
太子經(jīng)過起初的惶恐和迷茫之後,也是開始發(fā)了瘋一般的尋找刺客。不曉得爲何,還真是被他給找到了一絲線索。順藤摸瓜,他抓到了當日刺殺皇帝的刺客。
太子興奮了,他的清白,他的太子之位,甚至他的命,都是在這個刺客手中。他幾乎打算和這個刺客每日吃住都在一起。他的敵人太多,想讓這個刺客死的人也很多。
雲(yún)汐和軒轅奕都是一身黑衣勁裝,面上也俱是圍上一個黑色面罩,只餘下有神的雙眼在外邊。
軒轅奕小心的掀開一片磚瓦,果真是看到下面被監(jiān)管森嚴的刺客。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對著雲(yún)汐比著脣語,“今天可是你的考試,你要好好發(fā)揮!”
雲(yún)汐朝他白了一眼,今天她睡得正香,軒轅奕就強行闖門將雲(yún)汐從牀上拉下來,美名其曰考試。如果考過,就算是出師了。
於是乎,雲(yún)汐就被拉到這刑部的大牢。
也許是心理原因,雲(yún)汐總覺著這刑部大牢的上空總是盤繞著一絲陰氣,有些讓人有些喘不過氣。瞥眼看向軒轅奕弄開的漏洞,有些驚訝的看到太子在這個時間,還守在這兒。
雲(yún)汐不由得咋舌,太子還真是夠拼的。
現(xiàn)在刺客的身上滿是傷痕,並且還在受著嚴刑拷問。可是雲(yún)汐卻看到一旁的桌子上除了放著刑具,還放著一些極其珍貴的藥材,甚至還有一支千年人蔘。嘖嘖,這感情是狠得下心去打,但是害怕他死啊!
軒轅奕說,都以爲刺客是被太子藏著,沒想到竟然是光明正大的在刑部裡關(guān)著。而且,皇上軒轅肖知道刺客被抓還特意派華永浩來和太子一併審問。箇中意思大家心中都已明白,皇帝早就是懷疑太子了,所以纔派個文臣去做這武官的事。而且這文臣還是宸妃的親爹。
太子現(xiàn)在其實本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裡,但是他心中著急,審訊了一天也沒能審出個所以然。所以爲免夜長夢多,輾轉(zhuǎn)反側(cè)的他去而復返。
太子估計死都不知道,他這般多事,正巧給軒轅奕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今天的題目是,殺了他。”軒轅奕再次用脣語跟雲(yún)汐交流。
“等我的好消息。”雲(yún)汐自信一笑。
雲(yún)汐並沒有讓軒轅奕失望,在太子剛走之時,撿起一個石子朝著刺客的心臟射去。刺客的心脈早就衰竭,這般的一個激射,刺客立馬迴歸
西天。
雲(yún)汐得意的看向軒轅奕,“我這個方法,如何?”
“極妙。如若你是用毒或者其他,反倒是會壞事,這般死法神不知鬼不覺,我的汐兒真是聰明。”軒轅奕毫不掩飾他的讚揚。
次日,當華尚書悄悄趕去刑部的時候,竟是發(fā)現(xiàn)刺客已死。頓時暴怒,後又得知昨晚的時候太子竟然悄然來訪,頓時所有的懷疑都是指向太子。
這分明是太子有意銷燬罪證!
華尚書憤懣異常,但也知道沒什麼證據(jù)無法定太子的罪。於是他只將這件事告知皇上,請求皇上定奪。
皇上聽罷,只是皺了皺眉,倒也是沒說什麼,只是著人宣了太子過來。
太子自知自己無法辯解。從進門那一刻,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跪在皇上面前。直到皇上問道‘你可知罪’的時候,纔是緩緩吐出四個字,“兒臣冤枉。”
字正腔圓,沒有委屈,只有一臉義無返顧的倔強。皇上的眼神忽然有些恍惚,看著太子半晌纔是說道,“刺客之死,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罰你面壁思過一個月,不得出門半步。”
華尚書一聽這,頓時一急,跪在地上大叫,“皇上!”心中更是鬱結(jié)一堆的話,明明一切罪狀都是指向太子,皇上還這般維護?!
皇上聽罷面色深沉的看向華尚書,“你對朕的決定有意見?”
“不敢!”華尚書將臉深深的埋在地上,一瞬間眼睛中竟有些熱淚盈眶,他的女兒,死的好慘!
皇上看著華尚書離開時有些蹣跚的背影,心中長長的嘆息一聲。他始終是相信太子的,相信那個在幼時乖巧聰穎的弘兒。這時他不再是一個皇帝,而是一個父親!
軒轅奕得知此事的時候正和雲(yún)汐在吃茶,聽罷之後生生捏碎了一隻茶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太子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雲(yún)汐反倒是有些瞭然,當初九龍奪嫡之時,那個太子庸碌無爲,康熙爺也是幾經(jīng)波折才把他廢掉。
“呵——就算如此太子也是輸了,華尚書這輩子怕是都要跟太子作對了!”良久,軒轅奕冷笑道,眼睛中已恢復平和,剛剛那一瞬間的狂暴已經(jīng)是被他強行收了回去。
皇位,他勢在必得。
“汐兒,我明日要走了,父皇召我回去。”軒轅奕看著雲(yún)汐,眼中閃著柔情和不捨。
雲(yún)汐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若說,什麼你別走的話,倒顯得矯情,她雲(yún)汐也不是這般的人;若說,好的,你去吧,她又是覺著說不出口,一時爲難。
就在這時,軒轅奕站起身來,走至雲(yún)汐的身後。雙手圈著雲(yún)汐的肩膀,就那樣沒有形象的趴在她的肩膀上,並將他的頭埋在雲(yún)汐的脖頸之中。
呼吸之間,雲(yún)汐不禁覺著脖子很癢,便是有些掙扎。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雲(yún)汐忽然就沒有動作了,軒轅奕的語氣之中三分撒嬌七分懇求,讓雲(yún)汐無法拒絕。情緒是能傳
染的,她能感覺到軒轅奕此時的不捨。
“汐兒,如今我要離開了,你答應(yīng)我一個請求好不好。”半晌,軒轅奕又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道。
“說。”雲(yún)汐很是爽快。
軒轅奕的眼中有著一絲狡猾,笑著說道,“今天晚上我不想在外舍打地鋪了,你看能不能讓我睡在裡屋……”
裡屋?雲(yún)汐的臉色越來越黑,這裡屋不就是她的房間嗎?這個流氓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雲(yún)汐的拳頭猛然握緊,朝著脖頸處的大臉就是一拳砸過去,正中臉頰,軒轅奕痛呼。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慢走,不送。”雲(yún)汐惡狠狠的說道,轉(zhuǎn)身離去。
馬車之上有三人,雲(yún)汐、玉兒和墨白。
雲(yún)汐如今是在回返皇城的路途中。當初離開之時,是因爲軒轅奕,而此時回返,也是因爲軒轅奕。雲(yún)汐苦笑,難道軒轅奕就是自己此生的劫?
罷了,罷了,是福是禍,該來的總是躲不過!
雲(yún)汐此時已經(jīng)是恢復女裝,就連面具也是去了的,露出本來的面容。明媚皓齒,脣紅齒白,甚是清麗。雖沒有絲毫坐相和吃相,但是那一舉一動之中總是透著一種隨性灑脫,風華絕代。
此時的雲(yún)汐正在座位上盤曲著腿打坐,練習著墨白教給她的心法。許是天生合適,這心法和她甚是合拍,她的修煉完全沒有絲毫負擔,很是輕鬆。
一個調(diào)息一週之後,雲(yún)汐的肌膚好似又透亮了許多,整個人更是增加了一股靈氣。
雲(yún)汐感覺此番頗有些所得,睜開的眼睛中迸射出興奮的光芒。卻敏銳的察覺到身邊之人似乎一直盯著她。轉(zhuǎn)過頭去,正好是對上墨白一雙呆萌的眼睛。
“小白,你爲何這般的一直盯著我看?”雲(yún)汐隨手倒下一杯酒,就是朝著嘴中灌去,練功真是一個消耗體力的運動。
本就沒指望墨白會回答自己,他的腦回路似乎永遠都和別人不在一個次元。所以雲(yún)汐只顧埋頭苦吃,她這次出來特意的讓玉兒去買了份兒紅燒魚帶在車上,用飯盒好生放著。保溫措施做的極好,這都一兩個時辰了,還是有些餘熱。
墨白盯著絲毫沒有吃相的雲(yún)汐,半晌之後說道,“好看。”
雲(yún)汐聽了這句話,差點沒被魚刺給嗆死,墨小白同學什麼時候竟然學會這般恭維的話了?難不成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沈牧璣那個馬屁精給帶壞了?
雲(yún)汐盯著一臉認真的墨白,思考良久。因爲墨白的呆萌,所以一直以來她都很信任他。但是現(xiàn)在,她要回皇城,打算乘上軒轅奕那條賊船,留這個身份不明的人在身邊真的不好。爲此,軒轅奕還去問過院首,那這墨白,到底是什麼人?卻不曾想,院首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雲(yún)汐心隨意動,想到這裡便是問出了口,“墨白,我認真問你,你到底是誰?”
墨白盯著異常認真的雲(yún)汐,半晌答道,“我是……你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