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汐下馬車之後,依舊謹慎的饒了一圈,這纔是肯定那些殺手沒有追上。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將男裝給換上,一個翩翩佳公子就這樣誕生。
雲(yún)汐悄悄的從後門進入如意賭坊,巡查一週。面上帶著滿意,這裡果真是一個不小的情報部門。
“什麼人!”
雲(yún)汐並不妄動,淡然的站在原地,看著周遭迅速集結的一行人。臉上滿意的笑容更甚,這些人的武功都不算差,雖然及不上自己,但用來收集情報也是足夠了。
僵持了不久,一個像是管事的人匆匆的趕了過來,面帶微笑的說道,“公子想必是走錯了吧,前邊纔是賭坊,這裡乃是賭坊的後院,是不允許閒雜人等進入的。”
雲(yún)汐抿嘴一笑,說道,“不,我並不是來賭的。”
管事聽了,臉上的笑意少了一半,“那不知這位公子是爲何要入我賭坊的後院?”
雲(yún)汐並不廢話,將懷中的一紙地契拿了出來,隨手往前一送。原本柔軟的紙張卻是像鐵板一樣直直的朝著管事之人飛去。
管事眼中閃過一絲重視,卻也是輕而易舉的接了下來,他竟然也是有功夫在身!
手中捧著地契,管事大眼一看,臉上的那一半笑意也是消失不見了。
他原本就是太子手下當差的,後來被太子交給匈奴王子北漠堯,就算易主也都是響噹噹的大人物。那些才當?shù)闷鹱约旱闹髯樱墒沁@個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僅僅是憑藉著一點運氣加上一點小聰明贏了地契,便真當自己是主子了?竟然還真敢找上門來?
雲(yún)汐自然是捕捉到了管事眼中的不屑一顧,瞇眼笑的像是狐貍,“不知我這個身份可否出現(xiàn)在這賭坊後院?還算不算是閒雜人等?”
管事並不回答雲(yún)汐的問題,“匈奴王子出手大氣,向來遊戲人間,隨手便是將我們太子爺交給他的地契給賭輸了,我當是誰呢?感情是席雲(yún)公子。不過您能把這地契給鄙賭坊送過來,也算是對我們有著一恩,我們?nèi)チ颂訝斈茄e也好交代,以後您若是有什麼需求無論是金銀財寶還是其他,但凡小人力所能及的,定能爲您肝腦塗地。”
雲(yún)汐聽罷管事這一席話心中除了冷笑還是冷笑,這明顯是擺出來身份壓人啊。著自己交出去還好,算是一個大恩,若是不交他們也自有辦法將地契拿回去。
“管事真是愛開玩笑,我席雲(yún)今日是來接管賭坊而非是交還地契,你可是不要誤會了。”
管事聽罷臉色變得陰鬱了起來,“我說席雲(yún)公子,我們都是聰明人,你可知道您現(xiàn)在在說什麼?”
“自然是知道的,我說,我來接管賭坊,有何不可?”
管事往後一退,手臂一揮,說道,“席雲(yún)公子,話我已經(jīng)挑明瞭,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給我上,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雲(yún)汐並沒有使出全力,甚至是沒有使用武器,這些可是她以後的小嘍囉,弄得殘了傷了還得重新請人,實在是浪費。
這些人的
武功初見面的時候雲(yún)汐就已經(jīng)是估量過了和他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所以輕輕鬆鬆的便是將這些人解決了。
只剩下一個管事站在原地,雲(yún)汐笑的有些毛骨悚然,“不知現(xiàn)在我席雲(yún)可是有能力接管這個賭坊?”
管事是個識趣的人,對她拱手一躬,“剛纔多有冒犯,席雲(yún)公子海涵,您現(xiàn)在就是我如意賭坊的掌櫃。”
雲(yún)汐笑了笑,知道他也是此時服軟而已,“無妨。兄弟們一會兒去賬房根據(jù)傷勢領取醫(yī)藥費。”
小嘍囉都是一個個起身叩謝。
“我不管你們以前是怎麼發(fā)工錢的,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實行新的政策。你們的工錢除了原本的之外,還有賭坊收入的分成,至於具體多少容後再議。你,叫什麼名字?”雲(yún)汐說完之後看向一旁有些呆愣的管事。
管事還在震驚席雲(yún)所說的措施,這可是他聞所未聞的,幾秒後才反應了過來,“小的姓周名財。”
“周財,一會兒你將近年賭坊的賬本以及情報人員的名單交給我。”
周財又是一驚,本以爲自己剛纔的那番作爲足以讓他自己失去這個職位,未曾想席雲(yún)竟然還將他給留了下來,頓時有些感恩。
小嘍囉們可是不管什麼易主,他們都是爲了利,而席雲(yún)滿足了他們的這個要求,所以一個個都是對席雲(yún)接任他們的賭坊表示歡喜。
將周財給他整理好的賬本收好,雲(yún)汐打算在賭坊巡視一下再離開,回去雲(yún)府好好看一下賬本。
而周財見他巡視,也是有些好心的提醒道——北漠堯正在賭坊中,讓他小心一些,怕被北漠堯尋仇。
雲(yún)汐心中好奇,前去查看,果真是看到了賭場包間內(nèi)那個熟悉的藍色身影。看他的臉上帶著些許煩悶,想必宮宴發(fā)生的那件事情對他產(chǎn)生了不小的影響。
雲(yún)汐本欲離開,卻是被眼尖的北漠堯發(fā)現(xiàn),當即中氣十足的吼道,“你小子別走,過來!”
雲(yún)汐自知自己走不開了,訕訕的轉過頭來,“不知公子找在下有什麼事情?”
“來!跟本王……公子再賭一局,我就不信了,你還能一直運氣那麼好?”北漠堯的臉上閃著一絲嗜血,他從小就贏了很多人,輸卻是沒有過的。而這個小子竟然敢讓自己輸?shù)媚屈N慘!
雲(yún)汐有些推脫,“抱歉,在下今日來這裡並不是要賭的。”
北漠堯有些不耐煩,直接過去拉住她,讓她看桌子上的籌碼,“不是來賭錢的你來幹什麼?你看,這些,都是我今日贏得。”
“公子厲害,不過在下今日來這裡真的不是要賭錢的,乃是爲了接管賭坊,現(xiàn)在還有要事在身,失陪。”雲(yún)汐不想再和這個北漠堯糾纏不清,果斷離開。
“慢著!”北漠堯的聲音裡有些冷血,那個地契更是提醒著自己當時輸?shù)糜卸鄳K,“你今天賭也得賭,不賭也得賭,這可是有不得你了。”
雲(yún)汐察覺到身邊猛然出現(xiàn)兩個高手,知道今日算是走不掉,笑道,“既然公子要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可
是在下沒有帶多少錢,不知公子要賭什麼?”
北漠堯的眼中發(fā)出狡黠的光,“沒有錢,你可是還有張地契的。”
雲(yún)汐心中不耐,這個北漠堯,既然這麼想自取其辱,那麼她今天就奉陪到底!
“公子,您說如何比試?”
北漠堯面色狠戾,“依舊是擲色子,不過這次我們果斷一點,一局定勝負,如何?”
“沒有異議!”雲(yún)汐走到桌子邊,“不知道您這次要賭什麼?”
北漠堯將自己的短匕放在了桌子上,雲(yún)汐的眼睛一亮,光是這匕首外邊的寶石也都個個是珍品,每次見到北漠堯都是要有驚喜啊!
“這把匕首乃是我匈奴工匠用寒山玄鐵打造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短匕,削鐵如泥,還綴著一顆極品紅寶石,可與你的地契一賭?”
雲(yún)汐的笑容燦爛,像是一顆寶石去了塵,光芒萬丈,“當然可以。”
她正好缺了一把上好的匕首呢,這把再合適不過了。
雲(yún)汐和北漠堯先是互相檢查了一下各自的色盅,沒有問題後兩個人都是同時開始搖。搖色子就是講求一個精巧的力道,而云汐以前受過此方面的訓練。北漠堯自上次受挫之後也是苦練了很久。
這次,稱得上是一個終極對決。這一次兩個人都很是謹慎,搖的時間也是很久雲(yún)汐剛接手賭坊絕對是不想輸,而北漠堯也不希望失去自己最喜歡的匕首。
雲(yún)汐搖好之後並不再動,她知道自己是六六六豹子,而對方是豹子一。北漠堯的賭術可真是提高了很多。
可是無論如何,雲(yún)汐怎麼會她到嘴的肥肉讓別人給吃了?
雲(yún)汐猛地用力震向桌子,力度順著桌面迅速傳到了北漠堯的位置。北漠堯怎麼會是善茬,迅速回擊,將雲(yún)汐的力道給擊退了回去。
而就在這時,說時遲那時快,雲(yún)汐直接一拍桌子,兩方色盅的蓋子都是崩然裂開。徒留其中的色子完好無損。雲(yún)汐迅速自賬本上撕下一片紙張,揉成球朝著對方的一粒色子擲去。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北漠堯還未反應過來便是看到雲(yún)汐違背常理的弄破了色盅並在色盅破碎的同時修改了色子的點數(shù)。
北漠堯微瞇眼睛,這看似簡單可是其中一步步的謀劃以及時間的精準計算卻是疏漏一點都難以成功的,這個人,不簡單!
“哈哈,承讓!”雲(yún)汐得意的看著對方的色子由六個六變成了六六五,果斷拿起桌子上的匕首,興奮的把玩起來,看的北漠堯一陣窩火。
“好,實在是好的很!”北漠堯這句話簡直是從牙縫中吐出來的。他從小都是天之驕子,沒想到卻是一連兩次都是輸在了這個無名小卒的身上,好啊,真是好!
北漠堯看著雲(yún)汐瀟灑離去的背影,臉上的表情簡直堪稱扭曲,揮手招出隱藏的暗衛(wèi),低聲在他的耳邊吩咐。
滿意的看著暗衛(wèi)離去,北漠堯原本扭曲的臉上又夾了一絲嗜血,從未有人,敢如此贏他!因爲,贏他的代價,他們付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