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度迷之尷尬，老婦人都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大家都靜默著。
最後依舊是顧銘主動打破這沉默。
“不管怎樣，還是謝謝您！真是給您添麻煩了。”
“……沒事……”
“您或許還知道什麼，能否給我們再說說？”辛?xí)早@時補充道。
老婦人擺了擺頭，“老婆子我就知道這些了。”
“那打擾了！”
隨後他們再次告別了這位村民。
“怎麼樣？”辛?xí)早蝾欍憜柕溃澳闼坪跬茰y出了一些情節(jié)？”
“嗯，不得不讓人懷疑啊。”顧銘掏出一根香菸來。
“你抽菸？”辛?xí)早闷娴馈?
“戒了好多年了。”
辛?xí)早靼琢耍斑@件事你很煩惱吧？！真的只是因爲(wèi)你的朋友的關(guān)係？”
辛?xí)早幻靼祝@事兒雖然事出蹊蹺，他的朋友也的確遇害，可這些似乎都是警察的事。就算警察辦案水平有限，可他的水平就在警察之上？即便最後查出個水落石出，他又當(dāng)如何辦？就可以讓他的朋友復(fù)活嗎？
在辛?xí)早雭恚欍懰男那榭梢岳斫猓@般不顧自己的生活和前途，在這件事上尋根問底，好似整個人都投入了進來，而且看他精神狀況也是不佳，這不禁不讓她懷疑，這一切都是按他所說的那般嗎？難道就沒有其他的原因？畢竟人都沒有那麼大公無私，爲(wèi)了朋友而兩助插刀的事是有，但依照目前浮上來的線索看來，顧銘他說不定還會將自己帶入某種看不見的危險當(dāng)中。這只是她的猜測。
“當(dāng)……當(dāng)然！”顧銘說道。
這時突然手機響了起來，顧銘拿起接聽，才知道是曉天打來的。
“喂，什麼事？”顧銘問道。
“你還在那兒？”
“對，怎麼了？”
“有進展了麼？”
“有是有一些。”顧銘欲言又止。
“那就趕快回來吧！別在那耽擱了。”
“爲(wèi)什麼？”
“我母親有話跟你說！”
額……
顧銘有些驚訝。
“你……母親，有話對‘我’說？！”
“對，我母親正躺在醫(yī)院，快不行了。他有話跟你說。”電話那頭的語氣不似開玩笑。
既然不是開玩笑，那麼肯定是非常有價值的內(nèi)容了，顧銘不得不去。
“那你等我，我馬上趕回去！”
“嗯。”
掛了電話，顧銘便對辛?xí)早f：“我有事要回去。”
“回城裡？”
“對。”
“電話裡的人？”
顧銘點了點頭，“說是有急事。”
辛?xí)早行┰S失落，“那你還，來嗎？”
“或許會，或許不會。”顧銘也沒有把握，他感覺他是不會再來了。
“那送你一趟吧！”辛?xí)早f道，“反正也沒事。”
“不用……那好吧！”
看著辛?xí)早鶊詻Q的眼神，顧銘還是接受了。
一路無話，直到走到小鎮(zhèn)上。
顧銘向超市的老闆打聽了小鎮(zhèn)去往城市的大巴時間表。老闆說半個小時後有一趟。
“不用送了，大巴馬上發(fā)車。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會再相見。”
辛?xí)早驹诼愤叄L(fēng)吹起她的髮梢，她說：“會嗎？”
“一定會！”顧銘鄭重道。
辛?xí)早拿嫔详庺d一片。
“那……再見了！？”
“嗯。有空再聯(lián)繫嘍！？”顧銘背影朝後上了車。
車子啓動，辛?xí)早克椭蟀途従忛_走。
雖然和這個人才相處幾天，但現(xiàn)在他走了，她卻有點落寞之感。似乎還有點不甘的心理作用在心中涌動著。
……
回到城市，顧銘立馬便趕到了市立醫(yī)院，去拜訪曉天的母親。
醫(yī)院走廊裡能聞見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顧銘打電話向曉天問清了門牌號。
1304室。
顧銘找了一圈方纔找到。
門是敞開著的，顧銘走了進去。
第一眼便瞧見了曉天，龍曉天！他還是和之前一樣，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看上去有些許滄桑了。
“嗨！”顧銘打著招呼，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終於來了！”曉天的眼神略微有些哀傷。
病牀上躺著的是曉天的母親，看起來的確有些衰弱，臉頰凹陷，眼神渙散，十分無力的樣子。
看見顧銘的到來，她自然知道來者是誰了。她想要坐立起來，顧銘慌忙道：“伯母不用了！躺著就好，躺著就好。”
顧銘走到她的牀頭，並拉了一個凳子，在牀頭坐了下來。
“伯母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我聽曉天說你去了周家村？”伯母當(dāng)先便問了這句。
顧銘點了點頭，“是。”
“去幹嘛的？”
顧銘隨即把自己的意圖都說了出來，他不想有所保留，更深層次的原因是他原本就是要讓她知道。
“哎！”伯母躺在病牀上唉聲嘆氣道，“真是冤孽啊！”
“伯母……”顧銘不知道該怎麼說，不知道該怎麼問。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報應(yīng)終究是來了，這大概也都是劫數(shù)難逃吧！你叫顧銘是吧？”
“對。”顧銘答道。
“你不是想要知道真相嗎！？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吧。”
“謝謝伯母。”
接下來顧銘就開始認(rèn)真聽起來。
“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恐怕現(xiàn)在也沒幾個人知道了，就算知道的人怕也是自動選擇遺忘了。
從前幾年開始，我就知道報應(yīng)來了。只是我沒想到，還會波及到下一代。
白雪想必你知道吧？”
伯母向顧銘探問著。
“我知道，最後在歪脖子老樹下吊死了。”
伯母看向顧銘的眼神有些不同了，“我沒想到你還真的打探到了，那你應(yīng)該還知道他們還有個女兒吧？”
“我知道，她的女兒叫楚夢蝶，她的丈夫叫楚華龍。他們的女兒被送到了親戚家，她的丈夫死於非命！”
“沒想到你知道的這麼多，你是通過誰的口中得知的？”
“我上了趟局子，在查看了當(dāng)年的案底後方才知道的。”
伯母看向顧銘的眼神更不對了，因爲(wèi)她實在沒料到，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會有如此大的本事，會有如此大的毅力去探查這件事。
“本來和你不相干的，你怎麼會花如此大的力氣去查？”
“畢竟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得不去查清楚！”顧銘說得底氣十足。
難道這樣不應(yīng)該嗎？！
世間事又豈能單純以值不得值得去衡量？
“不錯，你知道的就是這樣。一點兒都沒錯。”
“但是，裡面恐怕另有緣由吧？！”顧銘說道。
“我就是爲(wèi)了告訴你這些緣由才讓你來的。所以你再不必去花費力氣折騰了。”伯母有氣無力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