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龍歷285年6月5號。
陸也這時並沒有留在遺蹟那裡,傘已經(jīng)拿到手了,自己留不留在那裡也是一個樣。
他現(xiàn)在正在雲(yún)城某個老式小區(qū)這裡。
人身的父母陸鄄和何彩此時還待在這個小縣城,陸鄄現(xiàn)在還不是大學老師,這要等到陸也一歲的時候,他纔會去其他大城市打拼。
陸也站在房門外,看著何彩肚子裡的自己一會兒變成S,一會轉(zhuǎn)成B的形狀,偶爾還抓著臍帶練習一下跳繩,默然無語。
隨著陸也穿越時空,顯然祂自身的存在,已經(jīng)將過去人類自身完成了覆蓋,看著還是一個人,但本質(zhì)上隨時能夠變成邪神。
對於自己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陸也其實還是很感興趣的,這個時候自己還沒有成爲錯生神,處於最爲原始的狀態(tài)。
陸也能夠觀察到,此時的自己已經(jīng)具備了空洞之眼,只不過還處於爲激活狀態(tài),這要等到陸也死後,轉(zhuǎn)變爲逝者,纔會在長久的沉眠之中,激活空洞之眼,流漏出一絲絲雜亂的信息。
之所以人性減少便會流出雜亂信息,則是因爲陸也的人性是在後天培育,相對於祂的本質(zhì)來說,只是一層覆蓋在其上的塵埃。
越接近這個本質(zhì)便越能得到本質(zhì)的認可,等到混沌思維的形成,祂已經(jīng)能夠承受本質(zhì),那個時候陸也其實選擇任何一方面發(fā)展都能快速成爲神,只不過那個時候祂選擇穿越到過去時空。
“那麼我的本質(zhì)是從何而來呢?”陸也能夠看到自身從胚胎起的一切發(fā)育過程,卻無法發(fā)現(xiàn)自身本質(zhì)來自哪。
彷彿一切都如此自然的出現(xiàn)。
問題似乎變成了我是誰,從哪來,到哪去的哲學三問。
陸也的混沌思維轉(zhuǎn)動,從自身的人類的起始點,不斷推演著可能,最終在某個未來的片段發(fā)現(xiàn)了一絲痕跡。
祂看到一隻‘大魚’從世界之外躍入時空海。
然後一切便再也沒有了痕跡。
或許是因爲胎兒陸也SB行爲太過囂張,何彩捂著肚子喊痛,剛從外面回來,問自己陸鄆有沒有門路介紹自己去大城市工作陸鄄連忙將何綵帶去了縣醫(yī)院。
沒有打擾自己出生,陸也回到遺蹟這裡。
隱約的震動感越來越強烈了,稍微有些理智的工人已經(jīng)離開了,沒離開的,估計也沒法離開了。
陸鄆也拿著工具嘆了口氣。
剛剛大哥來找他,一個勁的打聽大城市的教育環(huán)境,說孩子要出生了,想要給孩子找一個好學校。
然而陸鄆又怎麼可能不明白,那只是大哥自己不想在這個小縣城教書罷了。
這倒不是有什麼問題,只是陸鄆突然覺得大哥有些陌生,以前陸鄄找到有事都是直說,然而這一次卻扯著孩子的幌子,有些虛僞的客套,時間真的有這麼容易改變?nèi)它N?
“過個十年二十年,我會不會也變得如此陌生。”陸鄆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隨後打了個寒顫,將那個想法甩出腦海。
感知著那震動也越發(fā)不安,陸鄆想要勸老教授休息一段時間,他感覺不單單是老教授的狀態(tài)不對,他自己的狀態(tài)也不太對。
從震動開始,陸鄆就察覺到一絲從心底升起的呼喚,尤其是在那把傘被挖出來的時候,那種呼喚強烈的可怕。
正因爲這種呼喚,這種呼喚是陸鄆猶豫要不要勸老教授停手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原因卻是阿雲(yún),阿雲(yún)和老教授有著親戚關(guān)係,從小也是在老教授照料下長大的,挖掘出鏤空文明的遺蹟,可以說是老教授畢生的夢想。
老教授要死守在這裡,阿雲(yún)自然只能陪同,對此陸鄆自然也不好阻止。
隨著某個時刻到達,陸鄆感覺到一陣更加強烈的呼喚,眼前的視線甚至一花,各種幻象出現(xiàn)在眼前。
幻象格外的扭曲,並且失真,並沒有起到傳遞信息的作用,反而成爲了一種污染。
陸鄆只感覺胃裡翻滾,天地也隨之翻轉(zhuǎn),想要說些什麼,便將肚子裡的東西吐了出去。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到達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像是荒原,卻又有著各種建築的殘骸,偶爾還能聽到各種呼喊聲。
陸鄆看了下手錶,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但是在他自我的時間感官之中,一切又彷彿過去了很久。
掙扎著想要站起來,陸鄆這才發(fā)現(xiàn)其他人都緊緊的縮在一起不敢動,這個時候他纔看到,就在不遠處,有著一羣超越了自己二十多年來人類三觀的東西。
七八米高,有著極爲勻稱的人形身材,渾身赤裸,毛髮旺盛,它們圍繞著這裡,在嘶吼,在迷茫,不一會兒後便開始了內(nèi)鬥廝殺。
那是真正的搏命的廝殺,明明是一個種族,卻彷彿和每一個人都是仇人一般,抓住了機會便往死裡攻擊。
然而這些巨人卻彷彿有著世界上最爲堅固的身軀一般,無論被如何攻擊,它們都沒有受傷,因此變得更加的瘋狂。
陸鄆無法說出此時自己的感覺,悲傷和憤怒?
直到手掌被捏了一把,陸鄆便看到自己另一隻手一直被阿雲(yún)牽著,仔細觀察過去,在場所有人都緊密的連在一起,人與人之間起碼都牽著手,作爲中心的,自然是舉著傘的老教授。
陸鄆敏銳的察覺到傘和那些巨人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這些人之間的關(guān)係。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他這一刻靈覺敏銳到什麼程度。
不同於陸鄆的難受,陸也進入這個基地就像是回家了一般。
意識之中,無數(shù)鬼魅在訴說著他們的請求。
陸也當然不會忘記自己第一批鬼魅便是從這個基地這裡得來的。
依靠著期望異能,陸也當時提前得到了這些沉眠於此的殘留思維的幫助。
以期望異能和這些殘留的思維關(guān)係,就像是欠錢貸款,欠錢的是大爺,但是陸也並不會真將自己當做大爺。
做人要講誠信,答應了便要做到,借了其他人的東西便要還。
陸也哪怕不是人了,也依舊遵守著基本的準則。
自己復甦的每一個鬼魅的期望,陸也都記得,而最早那一批鬼魅之中,就有著不少人源自這些神血巨人。
這些神血巨人其實已經(jīng)和死了沒有什麼區(qū)別,沒有任何的理智,只剩下瘋狂和仇恨。
在不斷的扭曲之中,曾經(jīng)身爲人類的一切要麼在扭曲之中消散殆盡,要麼溢出體外,化作思維殘留,渴望自身真正的死去。
看著陸鄆等人,在老教授舉著傘帶領(lǐng)下,向著遠處還沒有坍塌的神殿走去,陸也緩緩的展開了雙手。
“唯心不死,萬衆(zhòng)無生。”
陸也的生命輻射散溢而出,深入每一隻神血巨人的身體之中,侵入血脈深處,從最爲基本的地方感應著神血巨人的不死性。
源自血脈的詛咒,每一個神血巨人都是陸家後人,他們有共同的先祖陸瑯,陸瑯身爲神的扭曲,牽動了他們。
同時也正是這種血脈的聯(lián)繫,讓這些神血巨人具備了不死性,只要這絲聯(lián)繫存在,它們就不會死。
然而在這一刻,它們的生命本質(zhì)開始枯萎,其存在的根本在被抹除。
名爲內(nèi)力,卻又遠遠超出了內(nèi)力範疇的力量,在它們體內(nèi)產(chǎn)生了作用,抹殺了一切繼續(xù)存在的根基。
血脈的聯(lián)繫,自然也在這股力量下斷絕,哪怕和這些血脈聯(lián)繫的是另一位邪神。
陸也緩緩的收手,收斂了自身的生命輻射。
祂以武道體系統(tǒng)合自身當初的所有能力,然而在成爲邪神之後,祂卻並沒有丟棄武道體系,而是繼續(xù)將其進行發(fā)展。
最初的武道體系,不論是內(nèi)力還是內(nèi)氣或者說氣血,其本質(zhì)都是對人體生命力的應用,頂多加一些自然能量,諸如陰氣陽氣等能量混合內(nèi)力。
在之後武道體系正確的道路應該是如同通天塔一般,接觸精神的力量,然後精神力量和身體力量完成統(tǒng)合,就此凝聚武道之意,也就是心靈壁壘的力量。
有了武道之意,武者便是真正的先天,或者說仙天。
一般武者所謂的先天不過是凝聚靈格,先天之氣(靈光)源源不絕。
而成就真正的先天,便應該有了仙軀,也可以稱之爲先天不定之軀,可以藉助武道之意開始改變自身的軀體,讓自身由人成仙。
只可惜陸也彎道超車,創(chuàng)造了一部《天地無用》完成這一步,沒有走人之武道,而是直接蛻變爲了邪神。
《陰煌大法》、《天地無用》這些直指仙天的功法,可以被稱之爲神話武學,而如今陸也成爲神之後,研究的功法,便可以被稱之爲仙道武學,當然你要願意,也可以稱之爲邪神武學。
目前來說陸也的仙道武學只有著自身正在修行的六部根基大法合一的《歸墟》,其他仙道武學還在研究之中。
到了這一步,內(nèi)力不單單再是應用生命力,而是開始切合邪神的生命輻射。
“唯心不滅,萬衆(zhòng)無生”便是陸也基於自身存在之龍對於不死的理解,所研究出來的一招,直指生命存在的根基,從根源上破壞生命的存在。
其理想狀態(tài),應該是能夠殺死邪神的一招。
只不過目前還是處於研究之中,正在期待著來只邪神試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