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因爲你通告費低。”sushi甩了甩頭髮，一直注視著周瑾。可惜對方並沒有出現生氣的表情，讓她有些失望。“讓我們這一期的預算省了很多。”
雖然秦雪知道這向來是xq專訪的風格，可是當那個被人吐槽的明星是自己的好友之後，聽起來的感覺就不是好玩那麼簡單了。
“她真的很刻薄啊！”秦雪的小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紀小鳥點了點頭：“她一向如此，偏偏網友們都喜歡她這種風格，不知道周瑾他隨機應變的能力如何了。”
面對對方的調侃，周瑾目前還算冷靜。畢竟他前世幾乎每天都會被人嘲諷，那心理素質早就已經練出來了。不就是說我咖位低價格便宜麼！
“是麼，那我覺得我的性價比挺高的，畢竟物美價廉，和我一樣的老百姓都喜歡。”
輕飄飄的回擊讓sushi有些措手不及，哼，小樣兒，我這只是開胃菜而已。
sushi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臺本，接著提問：
“你知道嗎，最近我做了一個調查。大數據顯示，你在偶像來了比賽期間一共上了80個熱搜，在社交平臺上提及次數過千萬，朋友圈的活躍度也遙遙領先同期的藝人。你覺得這麼高的人氣，是來源於什麼呢？”
很正經的一個問題，如果換作是別的節目，周瑾可能會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可眼前的這個人可是sushi，一個打心眼裡瞧不起自己的女人。
“我想你肯定會覺得，來源於我這張臉，引申出我除了臉一無是處。其次，兩次出圈事件我都成功化解，最後還虐粉提純。你會認爲這是營銷和賣慘對吧？”
看了眼sushi，她的表情彷彿是在說爲什麼你把我的臺詞都搶了。周瑾彎起嘴角，我把你們專訪都研究透了，naive。
“不過我自己覺得，讓他們喜歡的還是我的人格魅力和作品吧！”周瑾用一種欠揍的口吻說出，反而不會讓人覺得他自大。
sushi打斷了周瑾的話，彎起嘴角，興奮地追問道：“人格魅力？你指的是目中無人，自以爲是，自命清高的大魔王人設？你知道很多網友說你什麼嗎，認爲你太裝了，和你的家庭環境根本不符合！
一個父親家暴，母親軟弱，還被同齡人欺凌的人，怎麼可能做到你現在這麼清高？你所謂的人設都是公司設計好的吧？如果是，我承認你的演技不錯。
只不過偶像追求的是真實，你粉絲愛的是你，而不是你僞裝的這層皮！”
咄咄逼人的sushi整個人的氣焰又上漲了很多，她的手正在不自覺地顫抖。她相信這個時候要是有彈幕，肯定很多人在爲她打call。
秦雪這個時候都快要窒息了，生怕臺上的兩個人扭打了起來。“周瑾哥他該怎麼辦啊，這話完全沒辦法接吧？”
只有紀小鳥，還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這已經算好的了，你不知道，有的問題更加刁鑽。這種沒實錘光憑推測的問題，還是可以應付過去的。”
周瑾皺了皺眉，被對方飛濺的口水給嚇到了。不過偶像包袱讓他忍了下來。
“我很好奇一點，主編你是什麼樣的家庭呢？哦，我之前查過，你出身書香門第，接受的是精英教育，三年前留學歸來。像你這樣出身的人難道不應該是理智冷靜，溫柔婉約麼？爲何你在節目裡會用潑辣毒舌來形容自己？
當然了，我不是diss你，我只是想說明環境沒那麼重要。再說了，你所謂的目中無人自命清高我可不認同，那都是別人按在我頭上的。
我就是比較自信而已。以前自卑被欺負，所以現在自信，不是很正常嗎？
至於清高更談不上，頂多算是有偶像包袱。”
周瑾的侃侃而談再次化解危機，周圍的工作人員都笑了起來。少有人能夠讓sushi久攻不下的。
sushi連續兩次的發問都沒有佔到便宜，讓她也警惕了起來，看來這次的這個流量不是什麼草包，自己要是掉以輕心的，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秦雪都差點要跳起來鼓掌了：“他真是說出了我的心裡話，我都不知道網上有些人說他裝是怎麼回事兒。難道非得滿口粗話，邋里邋遢才叫真性情麼？他可是偶像，又不是地鐵口賣藝的！”
紀小鳥輕咳了一聲：“淡定，小心別人聽到了給你扣一個職業歧視的帽子。”
說了這麼一大段話，周瑾自己也很累。要不是爲了話題度，他現在都想轉頭就走了。這種專訪簡直像在撕逼一樣。
“ok，看來是網友對你的認識太片面了。不過你應該很感激你公司吧？從最帥大一新生，到連續上熱搜，後來的身世反轉簡直是今年最亮眼的營銷案例，再到前幾天電視劇官宣前的緋聞事件。你覺得自己如果拋開這些營銷，還能有現在的人氣嗎？”
這個時候紀小鳥忽然笑了起來，讓他身邊的秦雪很是不解。“老師，你這是怎麼了？”
紀小鳥瞇著眼睛，像只狐貍一樣看著sushi。“你知道在這個節目被人嘲得最恨的是什麼明星嗎？”
“流量？沒演技的扣圖明星？”秦雪只能胡亂猜測。
“不不不，是有實錘的劣跡藝人。他們根本找不到周瑾實在的黑料，只能用自己的想象和猜測去攻擊，殺傷力太低了。”
秦雪哦了一聲，低聲說：“爲什麼你一副可惜的樣子……”
周瑾先是驚訝地張了張嘴，活像是被sushi這個問題給震住了一樣。過了片刻，他才作答：
“先不提你指的這些是不是都是我公司營銷的，就單單說營銷這件事兒吧！要是沒有營銷，我們節目無人知曉，我寫的歌也沒人能聽到。我覺得讓好的東西被其他人瞭解，就是好的營銷。相反嘛，你懂的。”
sushi徹底丟下了稿子，她看著周瑾，輕哼了一聲。偷換概念，不提自己有沒有營銷，轉而說營銷這個概念。很多網友聽了後恐怕會覺得你周瑾敢說話，甚至會先入爲主，認爲你就是好的營銷吧？
不過他們的採訪畢竟不是辯論，周瑾回答了問題之後，sushi也只能進入下一題。
“我公司有很多男性員工，他們對你這種偶像嗤之以鼻，很多網友也認爲你很娘炮，敗壞了社會風氣，你還會繼續我行我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