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匪覺得這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因爲這所謂的cp粉，還是他自己營業的。
準確得說，是他在不遺餘力黑周瑾的同時也沒有忘記讓公司幫忙蹭熱度。
至於啓發，來自於他發現陸小博竟然有不少周瑾的雙擔粉。因爲喜歡周瑾，又發現自家偶像和陸小博關係好，也會給他投票。
從那時起，杜匪就暗戳戳地開始拉近自己和周瑾的距離。
下班的時候故意和周瑾一起走，然後讓大粉和站姐拍到兩人的合照。
和粉絲互動的時候也會cue一下週瑾，說一些曖昧的話。
就連警匪這個驚爲天人的cp名也是他想出來的。殊不知這個名字，就讓腐圈瘋狂了，更不要說周瑾和杜匪都顏值在線。
就連向來不磕cp的林南音，當初都差點入坑。不過林南音發現蒸煮營業之後，果斷放棄了。
後來投票變成了one pick，杜匪這纔沒有刻意經營。可他絕對沒有想到，今天這第一刀，竟然是cp粉遞過來的。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腦子裡默唸著大悲咒，纔算是冷靜下來。
“警匪cp我看不懂啊？哈哈，不過我和周瑾關係這麼好，看到他成績如此爆炸，我肯定替他感到高興啊！”
坐在一邊的周瑾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他這邊的直播間環境就要和諧多了，雖然時不時會冒出來幾個噴他娘炮的彈幕，都被他可怕的粉絲給噴走了。
“周瑾哥哥，模特我現在每天晚上都聽，那你在節目裡唱過的其他原創，以後也會發售嗎？要不要整合成一張EP啊……”
“原創歌曲的話，後續會發行的。至於EP我不清楚，這要看公司的安排。”
“哥哥，你出道之後是跟著團隊麼，會不會接個人資源呢？我真的不想看哥哥被吸血。”
周瑾笑了笑，接著說：“應該是並行吧，至於具體的安排還是看公司之間的協調，我做不了主。”
“mqz微博說哥哥要給她寫歌，是真的嗎？我好喜歡你們兩個，快要激動死了！”
“這是直播，不是八組也不是貓區，別把粉圈那套字母縮寫拿出來，哥哥說不定都看不懂呢！”
周瑾真的沒看懂，好在有人提醒他這是指木青子。
他啞然失笑，不過也把八組和貓區記在了心上。作爲一個合格的藝人，他也要熟悉粉絲常去的地方。
“我和青子姐的確有過約定，讓我給她寫歌。不過我也不確定我的歌能不能被選上啊！”
杜匪真情實感地羨慕周瑾那邊的直播氛圍了。
因爲他回答了第一個cp粉的問題，導致這個羣體徹底地歡騰起來，幾乎控制了整個直播間的走向。
沒多久，他就發現下面關心的全都是他和周瑾了。
“杜匪哥哥，你和老周他誰上誰下啊？我其實是匪警邪教！”
“頂鍋蓋說一句，這是杜匪的個人直播間，cp狗們自己圈地自萌謝謝！當著蒸煮的面說這些，腦子有病吧？滾回你們的超話去！”
“呵呵，要不是蒸煮自己下場炒cp，會這麼火？一開始吸血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反噬？現在爬到第二了，又要脫掉干係了？”（此帳號已被房管禁言24小時）
杜匪舒了口氣，臉上已經徹底沒有了笑意。
這個時候，又一條彈幕像是尖刀一樣，刺進了他的心。
“杜匪哥哥，你看到周瑾人氣比你高這麼多，會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有沒有想過蹭他熱度？”
正常情況下，杜匪看到這樣的彈幕應該是可以意識到這是來帶節奏的，一看就是披皮的黑子。然而現在已經被周瑾這個陰影折磨得不成人樣的他，徹底失控了。
“靠！他人氣高怎麼了！要不是因爲那張臉有這麼多人氣？我配不上？老子還看不上他呢！我吸血，我抱大腿，是，都是我做的！因爲我覺得他配不上那個人氣，明明應該我纔是人氣王！他，他媽就是個……”
直播立刻中斷了，然而杜匪的話還是透過直播間傳了出去。更不要說有先見之明的人更是提前錄好了視頻，作爲實錘。
說完之後的杜匪坐在位置上，低著頭，兩條修長的手臂如同斷線的木偶一般下垂。
陸小博一臉懵逼地走到了室友旁邊，到底怎麼了，周瑾和杜匪關係不是很好麼？他怎麼會想不開……
“老杜，你，你是不是瘋了？”
“是啊，我瘋了，”破罐子破摔的杜匪擡起頭，雙眼空洞無神，臉上還掛著放肆的笑容。“他家境悽慘，你們同情他。我又好到哪裡去了，我這種普通人家的孩子混娛樂圈就容易了？
他還比我好看呢，爲什麼你們對他這麼寬容，對我這麼苛刻？我就想拿第一而已，有錯嗎？”
“何必執著於第一名……”陸小博癟了癟嘴，心情很是複雜。
“呵呵，你是富家少爺，當然不懂了。我這種人，想要出頭，想要跳出我家的階級，只能做最拔尖的那個！我父母都是工薪階層，他們給我的教育就是做第一名！我要是有他那張臉，我早就不一樣了！”
這個時候，總導演怒氣衝衝地走到了杜匪前面。之前他還看到網上有人調侃，偶像來了天天撕逼上熱搜，應該改名叫抓馬（drama）來了。他還嗤之以鼻呢，現在來看，這個形容真貼切。
他都不敢想象，現在微博朋友圈各大論壇是怎樣的盛況。
“杜匪，你就不要代表工薪階層，替他們抹黑了。想當第一沒什麼不對的，可你這撒潑打滾有用嗎？你捫心自問，除開顏值，你有周瑾的才華，有他的演技嗎？我先前還挺喜歡你的，不過你讓我太失望了。”
總導演嘆了口氣離開了，他現在得去聯繫公關團隊了。不管怎樣，就說是棄車保帥也好，不能影響明天的總決賽。
其他練習生也都散去了，內心卻很想上網看熱鬧。
最後只剩下周瑾，杜匪，陸小博三人。
“你不來嘲笑我嗎？我還以爲你會趁機說出我做的醜事呢？”杜匪冷笑道。
“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