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曉回山洞時,火堆已經快要熄滅了, 她急忙將手裡打整乾淨的兔子放在一塊石頭上,彈了彈身上的雪花,然後又從剛準備的竹筒裡倒了些水在哪塊凹槽裡燒著,吹了吹火,這才快速地走到赫連清鴻的身邊給他把了把脈
在確定他傷勢沒有惡化時,她才鬆了一口氣,走到火堆邊將已經烘乾的外套穿好,這纔拿起赫連清鴻的衣服,本想給他穿上,但想到他那傷痕累累的身體,穿上衣服恐怕會摩擦到傷口,所以只有抱去一股腦兒的給他全蓋在他的身上,將他抱了個嚴嚴實實
蘇曉曉滿意地拍了拍手,又轉身將石頭上的兔子肉用匕首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一些扔在燒開的石槽裡熬湯,一些讓她串成串就這樣放火上烤
她本來是去找竹筒裝水的,不過也虧她運氣好,在這冰天雪地裡竟然還能遇到一隻兔子,所以她一枚暗器過去,那隻兔子就成了她現在的午餐
等兔子肉熬好,她將它弄在竹筒裡,然後強行給赫連清鴻灌了下去,這才坐在火堆旁慢條斯理地吃烤肉
說不上好吃,只能說鮮美而已,畢竟什麼調料都沒有放
蘇曉曉本以爲赫連清鴻很快就會醒來,可是結果卻出乎她意料
當天晚上,赫連清鴻發起了高燒,大雪天退燒藥也採不了,只得去山洞門前抓了些積雪給他擦身子,好歹是把燒退了
蘇曉曉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趴在他的身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又是一夜過去,山洞外面已經堆了尺多高的積雪,遠遠望去,真的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
蘇曉曉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嘆了一口氣,又冒著大雪出去找口糧
接連幾天,蘇曉曉都在一邊照顧赫連清鴻,一邊爲二人的口糧奔波,而京城卻是已經亂成了一團
………………
“找到主子了嗎?” 房頂上,溫霆負手而立,聲音冷得如同現在飄落在他身上的雪花,沒有半點溫度
赫連清鴻走的時候說只是陪蘇曉曉去一趟少卿府,很快就回來,可是他們等到天黑也沒回,不由得派人出去偷偷地尋找,卻打聽到消息說他已經回來
他們找到了那一具一具的屍體,也找到了他們乘坐的馬車,卻無法找到他們想找到的人
“屬下無能”
衆人低下了頭,作爲影衛,如今卻連自己主子的蹤影都找不到,這不能不說是失敗
他們已經翻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每一個角落都找過了,卻依舊沒有找到主子
皇上突然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不能不說是大事
“繼續找,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找到他”
溫霆冷冷地道,他就不相信找不到
那些黑衣蒙面人的死傷大多都是主子弄的,而那些人中並沒有他,如此可見他還至少還活著,只是現在恐怕沒有機會與他們聯繫而已
………………
慈寧宮#####
“你確定他不在宮裡?”
太后問身邊最貼身的嬤嬤
“太后,這事千真萬確”貼身嬤嬤恭敬地回答
“雖然鍾毓殿的人一口咬定這幾天皇上得了風寒,身體不適,但奴婢知道那只是哪些人的推脫而已”
“好,小蘭,拿上那顆人蔘,陪哀家去鍾毓殿看看”太后冷冷一笑,“既然是皇上身體不適,我這做母后的怎能不去看看”
她那幾天天天咳嗽不止,許多事情都被皇上掌握在了手裡,如今她好不容易好轉,怎麼可能不趁機抓回點什麼
太后帶著一衆宮女太監浩浩蕩蕩地來到鍾毓殿,衆守衛立刻跪下行禮問候,但依舊擋住了她的腳步,不讓前行
安德海只說是皇帝身體不適,找了太醫來看過已經大有好轉,但太后是見不到人決不罷休,所以還是闖了進去,直到看到龍牀上咳嗽不止的男子時,立刻用手絹捂住口鼻後退了數步
“皇上,你這是怎麼了?”太后皺了皺眉,察覺自己失態,又急忙拿下手絹,慈祥地問
牀上的男子面無表情,有氣無力地道:“太后,朕……朕…咳咳咳……咳咳…”
皇上話還沒說完,接著是一連串的咳嗽壓住了他要說的話
“皇上”安德海緊張地給他順了順氣,這才轉頭跪在地上,對太后道:“太后做主啊,皇上自從那天去看望太后回來後就一直咳嗽不止,看得奴才都心痛啊!”
安德海跪在地上,可謂是聲情並茂
“什麼?”太后一愣,接著又立刻後退數步,“既然皇上身體不好,那哀家改天再來看你”
太后叫了宮女將人蔘放下,帶著一衆人急急忙忙地走了回去,這種咳嗽她深有體會,不咳還好,一咳嗽起來要命,如果真是因爲那天看了她而傳染的,那這事就大了,她可不想再被傳染上
看著太后匆忙而去的背影,牀上的人勾了勾嘴角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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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海,演得不錯嘛”
溫霆從龍牀上一下躍到了地上,端起桌上的熱茶喝了一口,話說剛纔裝咳嗽還真咳得有點口乾舌燥
他裝赫連清鴻裝了很多次,也算是得心應手了,可是卻從沒有一次向現在一樣裝病人,這可真的太難爲他了
“溫頭領秒贊奴才了,這還是溫頭領的計策好啊”
頭領是影衛對溫霆的尊稱,安德海也跟著叫,他是赫連清鴻身邊的老人,有些事自然沒有瞞著他
安德海從地上站了起來,“溫頭領,皇上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赫連清鴻以前也常偷偷離開皇宮,可是從來沒有這一次去的時間長啊!溫霆雖然說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可是他總覺得他們有什麼事在瞞著他
安德海看了看屋外紛紛揚揚的雪花,皺了皺眉頭
皇上因爲身體不適幾天不曾上朝,朝堂上一切實務都交由太后完全擔任
當她看到一份奏摺時,太后瞇了瞇眼睛,眼裡閃過一絲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