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前往各地尋求最好大夫醫(yī)師,但都是無能爲(wèi)力。
他回宗請來丹堂師兄,也同樣搖頭。
“先天氣血根基枯竭,這是當(dāng)初使用秘法時就已經(jīng)判定了的,她一直沒有告訴你嗎?”師兄看在季路的面上,多給林新提了幾句。
“當(dāng)初就已經(jīng)知道了嗎?”林新一愣。
“是啊,這病不是病,只是壽元枯竭罷了,如果不生產(chǎn)還好,還能多活幾年,但生產(chǎn)之後....”師兄搖頭。
“就沒有其他什麼辦法了?”
林新站在後院花園中,懇切的看著岐黃師兄,“師兄若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林新必定全力助你。”他斬釘截鐵的雙眼盯住對方。
“這不是...不是我不想的問題....”師兄無奈道,“這已經(jīng)是無力迴天了。壽元枯竭,就算是堂主親至...恐怕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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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新沉默片刻,深深吸了口氣。
“那敢問師兄,這普天之下,還有什麼能夠爲(wèi)玲玲續(xù)命的?”
對方看了看他,終究還是惋惜的搖搖頭。
兩人沉默片刻。
林新終於不再多言,好半響,才拱手。
“多謝師兄...千里迢迢趕來相助....作爲(wèi)報酬的通明符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唉....告辭。”岐黃師兄也是無奈,“這次報酬我無能爲(wèi)力,便不取了。師弟或可找尋他法,還有良方也說不定....”
他拍拍林新肩膀,轉(zhuǎn)身在下人的引領(lǐng)下離去。
林新呆站在院子裡半響,思緒煩亂,望著院子裡的池塘小魚。好半天才緩緩平復(fù)下來。
轉(zhuǎn)身進(jìn)了臥房。
他一眼便看到了臥躺在牀上,緊靠著小嬰孩的蕭玲玲。
母親趙玉孃親自坐在牀邊,一邊照顧著嬰孩,一邊和玲玲說著話。
蕭玲玲一身素白錦衣,面色卻如同衣服一般白,沒有一點血色。臉色憔悴,雙眼無神,一看便是精氣神嚴(yán)重虧虛。
“玲玲....”林新坐到牀邊。
“你們單獨說會兒話吧,我把孩子抱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壁w玉娘看到林新面色,就知道沒希望了,心下也是一嘆。抱著孩子出了門,帶上房門。
林新抓起蕭玲玲的手。緊緊握住。
“新哥...”蕭玲玲溫柔的看著林新,“沒關(guān)係的....沒關(guān)係....別難過?!?
她伸手去撫林新緊皺的眉頭。
“我沒有難過....”林新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師兄說還有辦法,讓你安心養(yǎng)病,他先回去請教一下長輩。還有法子的。我們還能一起好好生活,一起看著陣兒長大....”
“莊主!”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是公孫離的聲音。
“莊主!外面來了個怪人!說他就是陰山湖隱居異人!”
林新一怔。
“玲玲我去看看就回來。”
“恩,去吧...”蕭玲玲笑了笑,“我先睡會兒?!?
“恩。”
林新起身。出了房間,看到公孫離一臉喜色的站在門外。他的那個小孫女怯生生的躲在他身後看著自己。
“陰山湖異人?那位前輩?他來做什麼?”
林新疑惑道。
“莊主...”公孫離欲言又止,“您去看看就知道了,我總感覺,那人怪怪的...”
林新沉吟一下。紅花劍的熔巖鐵就是對方贈予,這一次主動前來,一定是有要事。
“隨我去看看?!?
“是。”
兩人離了後院,迅速來到山莊正大廳,大堂之上,一個渾身裹得密密麻麻全是白色繃帶的怪人,正站在大廳中央。
這人一身粗陋灰布衣,長袖長袍,就連頭上也裹滿了密密麻麻的繃帶,只露出一雙明亮的黑色眼睛。
山莊上的幾位高手,黃濮陽和三元禪師也都出來了,客氣的招待著對方。
林新一來,還沒露面,這人便如同預(yù)先知道一般,轉(zhuǎn)身看向他來的方向。
“林莊主,別來無恙?!彼穆曇艉苌n老,像是八九十歲的遲暮老人。
“前輩親臨,未能遠(yuǎn)迎,有失禮數(shù),還望見諒!”林新遠(yuǎn)遠(yuǎn)走過來拱手道。
他現(xiàn)在先天六層,仔細(xì)望去,卻還是看不出對方到底修爲(wèi)多深。
“莊主不必客氣?!碑惾苏Z氣平和,“我這次來,是爲(wèi)了和莊主結(jié)份善緣?!?
“熔巖鐵之事,還未回報前輩,前輩有何吩咐,儘管開口?!绷中乱彩强蜌庠捫攀侄鴣?。
異人微微一笑。
“聽聞靈心山莊女主人病重在牀,我是專程前來爲(wèi)其續(xù)命。”
林新聞言,心頭微微又起了一絲希望。
“前輩可知內(nèi)人病情?”
“當(dāng)然,先天氣血根基透支,一般等閒醫(yī)術(shù)毫無作用,否則又怎麼會輪到我來結(jié)緣?”異人甚是從容道。
林新頓時一喜,思索一下,死馬當(dāng)做活馬醫(yī),便毫不猶豫連忙帶著異人趕往後院,一行人也緊隨而去。
到了內(nèi)院,異人卻不進(jìn)房,而是就站在院子外。
“莊主,若是本次續(xù)命成功,望你能答應(yīng)我一個承諾。”
“前輩但說無妨!”林新正色道。
異人微微一笑。
“若是有一天,有人能夠拿著這塊紫金鎖來到山莊,還望莊主務(wù)必收留?!?
他翻手拿出一塊紫金小鎖,小鎖式樣繁複複雜,看起來巧奪天工,異常精緻,上邊雕滿了密密麻麻的各種怪異符號紋路,像是生物猛獸,又看不到完整的形狀。
林新接過小鎖。
“定不負(fù)前輩?!?
異人哈哈一笑,信步走到院子中央,用腳在地面上一踩,居然踩出一個小坑,石板碎裂。露出下面的黑色泥土。
他再袖子一揮。
一顆黑乎乎的東西頓時從他袖裡落出,掉在土裡。
那黑東西沾土便長,居然是顆黑色的不知名植物種子。
種子破殼而出一根嫩綠幼苗,只有三片葉子,一根柔弱根莖。葉片緩緩舒展,根莖扎地後。越長越高,越來越粗。
但很快長到半人高,幼苗便緩緩?fù)nD下來。
“由來天地是靈根,陰起陽缺便是人。”異人輕聲長吟,伸手一指?!伴L!長!長??!”
隨著他三聲輕喝。
那幼苗居然再度急速生長起來,很快便超過一人多高,根莖化爲(wèi)小樹樹幹。樹幹越來越粗,越來越老。直到長到五米多高。
幼苗樹葉先是隻有幾片,但很快,樹枝枝條關(guān)節(jié)處長出很多翠綠小包,小包裂開。拱出一根根新嫩枝條,枝條長長變粗,又生出新的小包。
由此重複,不過片刻。衆(zhòng)人面前便長出了一顆五米多高,枝繁葉茂的綠色大樹。
“這...這這....”三元禪師等人已經(jīng)是看得呆住了。周邊的下人侍女更是同樣目瞪口呆。
林新心頭震撼,但也努力維持鎮(zhèn)定。
“前輩....這樹是...”
“就是你家夫人?!碑惾诵Φ?,“你家夫人原本應(yīng)於後天夜裡病逝,不過有此樹??杀K觋枆?。”
“二十年!”林新半信半疑。
“樹便是人,人便是樹!記住,只要不出這個院子,便可無恙?!碑惾烁嬲]道,“人死樹死,樹亡人亡。切記...切記....”
話音迴盪間,林新豁然眼前一花,一眨眼,異人居然就此消失,面前空空蕩蕩了無一物。
“前輩???”他心頭一驚,這等手段,已經(jīng)遠(yuǎn)不是他能揣測的了。
周圍衆(zhòng)人也是大驚,這活生生的人,居然就在面前眼前消失了。一片讚歎聲頓時響起。
“真是活神仙??!”
“大白天,說沒就沒了!這不就是小說故事裡的神仙異人了嗎?”
“我們莊主也是道門中人,不看他也是滿臉驚愕?連莊主都....那一定是神仙了?!?
“真是長見識了...”
衆(zhòng)人嘖嘖稱奇。
林新卻是回過神來,忽然聽到吱嘎一聲。
他側(cè)過看去,正好看到蕭玲玲緩緩?fù)崎_門,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夫君?!?
“玲玲!”林新趕緊幾步走過去,一把抱住她軟軟的身子?!澳?..居然能下牀了?!”
他驚訝道。
“忽然感覺身子一下子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就感覺精力很好,忍不住就下牀走走了。”蕭玲玲臉色氣色也好了很多,一絲絲紅潤浮現(xiàn)雙頰。
“難道異人前輩所說的,是真的?”林新頓時大奇。
蕭玲玲此時也看到了院子裡好大的一顆樹,她走過去,輕輕摸上樹幹。
“這樹....明明以前是沒有的啊...?”
林新正要開口,卻看到空中飛來一隻小鳥,落在樹上枝葉間,那鳥撲哧翅膀之間,打折了一小根嫩枝。
哎呀。
蕭玲玲忽然也輕聲叫了一下。
“玲玲?”林新趕緊走過去扶住她。
卻看到她的左手無名指指甲多了一道裂口。
“有些疼....”蕭玲玲低聲道。
林新心頭頓時有些聯(lián)繫了。
他伸手對著大樹樹葉,輕輕一彈,一股勁氣陡然射出,趕走小鳥,但也打落一片嫩葉。
果然,蕭玲玲又是一聲痛呼。
“來人!”林新立刻下令,”把這棵樹周圍團(tuán)團(tuán)保護(hù)起來,不允許任何人,鳥,活的東西靠近!”
頓時其他人也明白了,趕緊紛紛調(diào)動人馬,三元禪師和公孫離也紛紛幫忙。
處理完蕭玲玲這邊的事,林新又多陪了她一會兒,便去母親那邊看孩子,將此事告訴母親父親。
林志文趙玉娘半信半疑,但關(guān)乎媳婦的性命,也狠狠允諾,注意照看那棵大樹。同時答應(yīng)通知族裡其他人這件事。
從這天開始,蕭玲玲的病便一天好過一天,漸漸恢復(fù)。但卻絲毫不能離開那個小院子。一旦離開,她便會瞬間頭暈眼花,直接昏迷,陷入重病狀態(tài)。
這事被林新死死封鎖在山莊內(nèi),沒有流傳出去。但黃衫和孔昱輝等幾人關(guān)係最好的,還是知道一些。都是嘖嘖稱奇,連道林夕能遇到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