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長天回來了啊。”
白繼海淡淡的說道,眼前這青年雖然是他的兒子,但是兩人卻不那麼親近,只不過白長天作爲白家下一代最有出息的一人,做爲白家日後的家主,就算是他也不能隨口訓斥,所以儘管他此時已經暴怒異常,卻也不能亂髮脾氣,只得這樣不鹹不淡的說上一句。
“父親也不必生氣,我今天就是爲了這件事特地回來的,我現在有一個主意,不知你有沒有興趣知道。”他對白繼海的態度也不介意,而是笑著說道。
“哦?你有什麼主意?”
白繼海心中正是一團亂麻,不知該怎樣吐出這口惡氣,此時聽到這話後卻是眼中一亮,態度也是不知不覺的熱絡起來。
白長天輕笑一聲,隨後向一旁隨意的擺了擺手,四周的人看到這裡卻也知道他什麼意思,於是全部倉促的從這裡離開,就連白長戈也被下人架了出去。
“父親,你且聽聽我的想法......”
白長天說道,隨後便伏在白繼海耳邊悄聲說了起來,至於他說了什麼,就不是其他人能夠知道的了。
在沙漠之蠍基地的中心地帶,屹立著一座巨大的高樓,暗紅的顏色,挺拔的樓體和成三角形的樓頂讓這棟樓看起來就像是一把生鏽的巨大鐵劍指著天空,在樓頂處掛著一個呈菱形的巨大徽章,上面畫著一隻呈攻擊狀態的黑***,前面插著一把血色利劍,這就是沙漠之蠍的標誌,而這棟樓就是沙漠之蠍的軍部大樓,是真正管理整個基地的地方。
一個長相硬朗的軍人在幽暗的房間裡四處走動,顯得很是不安,他皮膚黝黑,長著一張國字臉,粗大的眉毛,小小的眼睛和厚嘴脣整齊的排列在其上,這人正是趙巍國。他的手裡正拿著一個文件夾,由於緊張的緣故,文件夾外面的硬皮被他他捏的嘎嘎作響。
不一會這裡又走進來了另外一個軍人,他的身材修長,臉龐白淨,那一雙蔚藍色的眼睛上架著一個金絲眼鏡,整個人顯得十分文靜,如果不是他已經人到中年,說不得也能讓大把的姑娘爲之癡迷,最爲重要的是,從他的著裝上看此人竟是一位將軍。
有些奇怪的是,趙巍國看到他後立刻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不安的情緒默默的隱藏了起來,此時他的氣度沉穩,好似天塌下來也不會讓他皺一個眉頭一般,與之前判若兩人。
但是更爲奇怪的則是趙巍國這位普通尉官見到將軍竟然沒有敬禮,只是向他微微的點了點頭,而且那位將軍對他的表現也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也是向他點點頭,兩者就像是地位相等一般。隨後他示意趙巍國坐在椅子上,隨後走到了對著的另一張椅子。
“魏國,長風那裡有進展嗎?”直到趙巍國做好後並將文件夾給了他才一邊翻著文件一邊開口說道,看樣子他的時間很寶貴。
“報告,長風實在是不爭氣,到現在爲止他還是沒有表現出有這方面天賦,實在是浪費了大量的資源。”趙巍國面無表情的說道,語氣不溫不火,就像是敘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沒事,畢竟他的出身在那裡,我相信他能夠成材,這草藥就繼續提供下去吧。”這位文靜的將軍說道,他的神色平和,與趙巍國的話語相比則要顯得柔和異常,其中更是隱隱透露著一份關懷,此時看來卻是他更像是趙長風的父親。
“不用了。”
不料對面卻傳來趙巍國生硬的話語,此時他依然面無表情,頓了一下說道:“現在可以肯定他的天賦已經完全沒有了,你們也就不必再費心了,與其將大把資源投到這無底洞之中,還不如用來製造更多的武者實在。”
他說完這句話後那將軍笑了一下,還要繼續說些什麼,不過此時的趙巍國卻是再次開口。
“畢竟人家的大腿也不是那麼好抱的,花費這麼大心思,到時候別大腿抱不成,還不小心被踩死了,那可就有些可笑了。”趙巍國此時卻是不明所以的說了這麼一句,不過顯然其效果卻是很好的。
只見那將軍聽到這裡不再看著手裡的文件,終於擡起了頭,他的面容看起來雖然很是溫和,一架金絲眼鏡更是顯得他彬彬有禮,但是趙巍國被他這麼一看總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顯然這位文靜的將軍已經憤怒了起來。
“怎麼?這麼快就裝不下去了?你現在想要滅口嗎?”趙巍國看著他譏諷道。
過了很久,他那危險的表情終於消失,又變回了原來那彬彬有禮的樣子。
“那就讓長風當一個正常人吧,其實不爲軍方做事也可以建設基地嘛。”
他言辭懇切的說道,好像剛纔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反而耐心的安慰著趙巍國。
趙巍國聞言卻是暗暗的長出一口氣,隨後站起來平靜的說道“謝謝將軍,長風一定不會讓基地失望的。”
那人也站了起來,說道“老趙,他是你兒子嘛”隨後隨手拍了拍趙巍國那厚重的肩膀,又說道“好了,你回去吧,這麼多年了,你也休息一下吧。”
趙巍國眉頭皺了一下,臉色變得有些潮紅,不過他深吸一口氣,很快的便恢復常色。他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將軍一眼,隨後便健步走了出去。只有那將軍留在了屋裡,坐在椅子上,擡起了自己的手掌仔細的看著,隨後慢慢的握緊了手掌,將骨頭捏的嘎嘎作響,那側影在幽暗的房間裡顯得異常的恐怖。
這時一個人從陰影裡走了出來,說道:“將軍,那趙巍國這麼不合作,要不要我......”雖然沒有再說下去,但是什麼意思不用說也知道。
只見他對陰影裡走出的人說道:“不用,他再狂妄現在也只是一個廢物了,不足爲慮。並且他也不是白癡,不會將這些事說出去的。現在殺了他太過明顯,反而會引發出不必要的事情。哼!當年的事可是還有人記得呢。”他的聲音十分的小,好似喃喃自語。
“將軍,白家家主來了。”
這陰影說道。
“哦?是因爲上午的事嗎?讓他進來吧。”
這陰影點點頭,剛想要出去,卻見那白繼海不知何時的已經走了進來。
“哈哈,宋老弟這幾天可是忙碌地很吶,如果不耗費一番力氣,想要找到你可真是難啊。”白繼海大笑著走了過來,隨後便毫不見外的來到這將軍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起來像是與很久不見的老朋友閒聊一般,不過此時逸散出來的原力卻像是怒海浪濤一般向四周不斷沖刷。
這將軍倒是神色如常,只不過還站在他身旁的那個陰影則是有些承受不住了,此時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哼,變得搖搖晃晃起來,不過顯然他對於身旁的將軍十分的忠心,就算是這樣也不曾離開一步,一直在這裡苦苦堅持著。
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這將軍看似隨意的揮了一下手,那白繼海雖然依然在這裡含笑注視著他,但是其眼中卻也出現了一抹沉凝之色。此時白繼海充斥在房間中的氣勢竟被他生生的撕開一個缺口,一旁的陰影頓時從剛纔的遠離沖刷下脫離出來,此時知道了將軍的意思,於是向他施完一禮便重新化爲一抹黑暗,從那缺口處離開了這個房間。
“哼!”
白繼海冷哼一聲,對於那陰影對自己的無視顯得有些不愉,不過以他的身份卻是不屑於與一個手下較勁,此時對他的離去也是沒有做什麼干涉。
“白兄說笑了,大家都在爲了基地而已,宋某哪敢說辛苦。”這將軍笑了笑說道。
“不知白兄找我有什麼事?”
這白繼海本來就是因爲白長戈的事情前來討要說法的,此時見他的樣子卻是再也抑制不住憤怒,他猛地一拍桌子,隨後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他,森冷的說道:“宋青!你別給我裝聾作啞,我爲什麼來你還不清楚,我們家白長戈還在家裡躺著呢,你以爲你做了什麼還能騙過我不成?”
原來這位將軍叫做宋青,他的實力高強,並且在軍部中身居高位,誰見到他不是客客氣氣,哪有被直呼其名的時候,此時被白繼海這樣對待顯然也有了一絲不愉,雖然表情依然是那麼的溫和,但是聲音卻也冷了起來。
“你家那白長戈現在這樣又不是我們打的,只能怪他沒有本事,技不如人罷了,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宋青冷冷的說道。
“宋青!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要以爲你在軍部就可以一手遮天,你利用我白家不就是爲了觀察那小子嗎?好!我這回就幫你一個大忙,我倒要看看,這回他趙長風身上能不能發生奇蹟。”白繼海猙獰的說道,其言語中雖然也有嚇一嚇宋青的意思,但是其中的堅決卻是誰都能感受得到。
“白繼海,你竟然想要用這個來嚇我?也是夠天真的了。你想怎麼搞就怎麼搞,我倒要看看到時候倒黴的是誰。”宋青卻是絲毫不爲所動,此時淡淡的說道,將本就憤怒至極的白繼海搞得更加暴躁,只聽白繼海怒吼一聲,隨後便氣沖沖的離開了這裡,而此時在宋青身前的那張桌子卻是開始慢慢崩塌,最後變成了一地的粉末,可見他剛纔施加上去的力到底有多麼的恐怖。
“哼!老狐貍。”
宋青此時面無表情的在椅子坐了一陣,最後卻是不怒反笑,此時搖搖頭輕聲說道,隨後也淡然的的站起身子,從大門處慢慢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