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別誤會,我不是傭兵。”我慌忙進行解釋,希望可以解釋清楚。
“你這儈子手,虧我們昨天還收留你,滾!”老頭的憤怒絲毫沒有減弱,執(zhí)意要將我趕出去。
“聽我解釋啊,”雖然我也不知道我想要解釋什麼。老頭抄起個掃把,就要撲過來,想趕我出去,但老人家的身手,讓我實在是想被打中都難,老婦人癱軟坐在地上,滔滔大哭,這是怎麼了,怎麼態(tài)度突然大變。
我猛地想起,我身上還是一身的豬血,慌忙解釋說:“誤會啊,誤會!我身上的血是野豬的,今天碰巧遇到一隻野豬,逮他的時候弄上的,真的,野豬還在我背上呢,看,看!”
老人舉高的掃把終於緩緩的放下了,我把野豬拿了出來,貓咪也把野豬頭叼了進來,沒想到老頭放下心來,接著也滔滔大哭起來。看到兩老人哭,我可是比老頭還老頭,身爲宅文化深入研究愛好者,很是不能應付這種情況,結果就是,我什麼也沒幹,就在那裡幹看著,尷尬的等他們哭完。
“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樣子了”,看著老頭止住了眼淚,趕緊的追問。老頭擦了擦眼角的淚。
“唉,我們倆老來得子,有一個乖巧的兒子,本以爲,在這山郊荒野可以好好養(yǎng)大自己的小孩,在城市裡,像我們這種無依無靠的老頭老太除了被人欺負,沒有其他的出路。只好搬到深山之中。”老頭止住了哭聲,開始說起來,我明白了,他不是說給我聽,只是在訴說他自己的故事。
“在我兒子14歲的時候,有一天他跑回來,興沖沖的,說要去當傭兵,說當一名傭兵是每一個男人的夢想,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幾個和他一樣的熱血少年,說要去組建傭兵團,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然後就是一去三年多,雖然偶爾讓驛站帶些錢來,但從來都沒有回家來看看。”
“如果,只是這樣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當傭兵是窮苦人家孩子不多的出路之一,但是 但是,”
老頭突然顫慄起來,聲音也同樣的顫慄,話也停住了,講完啊,別吊我胃口啊。
“15年前,也就是那次大屠殺的時候,我兒子回消息說要回家來住一段時間,我想應該是爲了躲避那次大屠殺吧,那時候,那時候我別提多開心了,可是我沒能等到我兒子的回家,等來的卻是我兒子的屍體”老頭又哭了一會,才接著說。
“那個男人,一隻手提著我兒子的頭,背上揹著我兒子的身體,踢開我的家門,把我兒子的屍體丟在地上,然後他說,他說......”老頭的聲音已經完全被自己的哭泣掩蓋了。
“老頭子,別說了,我聽不下去了,嗚嗚嗚嗚”老太太很難過,老年得子還喪子,這種悲劇簡直就是對神的誨辱。
“天使傭兵團的傭兵隊長的居然家在這種破爛地方,喂,老頭老太,算你兒子不走運,得罪了餓狼傭兵團,不過,我們團長大人有大量,讓你們見你們兒子最後一面,那傢伙居然讓我來幹這種活,喂,你們想報仇的話,隨時都歡迎,不過,看你們也沒這個本事了。”老頭強忍著說完了餓狼傭兵團那個人的話。
餓狼傭兵團麼,我捂著胸口的傷痕,他們果然很強大。
“你認識他們嗎?也是,帝國七大傭兵團之一,知道也難怪。可惜,我沒能力替兒子報仇了。”老頭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老太太察覺到我的異常。
“沒關係,一點舊傷而已。”
“是餓狼傭兵團的人做的?”
“嗯,是的。”我平靜的回答。
喂,老頭,你這閃閃發(fā)光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別想打我的注意啊。
“你要報仇吧!,也幫我一起報仇吧。我會支付報酬的”額,老頭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這麼搞不是個事啊,老頭,你一大把年紀,不好好活著,搞什麼復仇啊。要是你天天扭扭屁股,跳跳舞,你的仇人就會恨得跳起來,比什麼復仇都來得爽,看到這對夫妻死牛角尖鑽得深,沒辦法,只好裝個逼好糊弄糊弄他,好讓讓打消復仇的念頭,我現在可是一下都扛不住,還報什麼仇。
“復仇成功的時候,就是你被仇恨吞沒的時候,幸福的活下去纔是對你的仇人最好的復仇”
報酬?我瞟了下這家徒四壁的木屋,報酬,還是算了吧,就算我拿了我也會於心不安的。
“錢我也拿不出來,但我可以將我所知道我收集的餓狼的資料都告訴你,那樣你報仇的會方便很多的。啊,我這還有枚魔法戒指,也可以給你。”
我接過戒指,試圖魔法協(xié)調一下,除了撕裂一樣的頭痛,毫無反應。
可惜這枚戒指我沒法用啊,看來對這個世界的魔法瞭解還是很不夠,是個麻煩事。我還是決定說實話。
“其實,我現在也還是有很重的傷在身上,別說報仇了,我連保護自己的朋友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朋友慘死在自己的面前,別說幫她報仇,連替她料理後事都做不到,我其實就是連夜倉皇出逃”,我伸手摸摸我的貓咪,貓咪開心的蹭著我的手,
“我現在傷重得恐怕最低級的戰(zhàn)士都能輕易的殺掉我。”
雖然不願意承認,到兩位老人眼中的失望依然刺激著我,“我不希望你們太過於抱有希望,要是被仇恨矇蔽了眼睛,只會導致自己白白送命而已,而且,你們二老不應該比我更瞭解麼。”如果真這麼衝動,也等不了十五年了。
“也是,過去這麼多年了,自己也明白了,我不過是一個糟老頭子而已,復仇對我來說太不可能了,餓狼傭兵團的人從來不手軟,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放過我們兩個,”老頭又想了會,繼續(xù)說。
“我只是奇怪,他們是在忌憚什麼嗎?以我對餓狼傭兵團的瞭解,絕對不會留下這樣的禍害纔對的啊,爲什麼就偏偏放過了我們。”
“等我找到恢復自己傷的方法的時候,我會找餓狼傭兵團報仇的,不過,估計還得等我釣個一兩年的魚再說,啊哈哈哈啊哈。”我突兀的笑著。
“釣魚?釣魚能療傷嗎?還是能增強實力?”
“額,這個,應該都可以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後山就有小溪,你可以這裡慢慢釣”,老頭瞟了一眼地上呆的野豬,“估計你的生活也不會成問題的。”
“恐怕不行,不是一般的漁點都可以的。”
“魔法漁點?難道你能從魔法點裡面構造魔法裝備,難不成你是一名魔法鍛造師?”
隱約觸到點什麼了,“魔法鍛造師是什麼,能和我說說嗎?”
“以後再說吧,你老說你的傷,讓我看看你的傷,別看我這樣,我以前當傭兵的時候,沒少受傷,療傷也是有一手的”。
“我的傷不大一樣,看也沒用的。”
擰不過老頭,只好將傷口給他看,光潔的皮膚,哪來有傷口有的看。
“這是預言治療留下的痕跡,不會錯的,我見過。”想不到老頭居然看出了什麼。
“預言治療?那是什麼?”
“那是高階法師爲以防萬一提前對自己釋放的治療魔法,據說即使是必死的傷口也能瞬間就癒合。這個只有魔法師才知道治療,聽說預言治療只是將受到的傷延後發(fā)作了而已,說不定那天就會發(fā)作”。
老頭的話讓我心裡涼涼的,我猜想,就是沒有普通的方法能夠治療生命能量的流失吧。
整夜都在交談,老頭也慢慢平復了心情。這時候我才知道老頭叫做牧野,他的妻子叫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