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打算將她瞞個徹底呀。
宮雲喬對於公冶文的作法,真的是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畢竟公冶文是王爺,她能有什麼辦法,挑釁公冶文?
遊戲規則也是由公冶文來定的,說改就改,她也不可能與公冶文真的鬧起彆扭來。
怎麼說,最後吃虧的還是她,不是嗎?
宮雲喬在心裡不住的抱怨著,但臉上卻保持著笑容,就像是帶上了一個摘不下來的面具,令她的臉特別的不舒服。
“王爺,你千萬不要忘記答應過我的事情?!睂m雲喬擡起頭來,似笑非笑的提醒著公冶文,“我們可是要一齊去遊山玩水的?!?
明著去追蹤林輝,當然不是個明智的舉動,但公冶文當初可是決定是要帶著她一齊藉此而去,阻止著林輝的行動。
顯然,公冶文比宮雲喬更加得沉得住氣。
“愛妃放心,本王做任何事情,都會帶著你的。”公冶文說得真切,連雙眼都像是矇住淡淡的情誼,看得宮雲喬的心中微微發愣,隨即便向公冶文屈了屈膝,坐上了前往侯府的馬車。
平時,都是秋雨在跑一跑去,她也應該回侯府小坐,可惜,並不是這一次。
宮雲喬本是要往平津侯府的方向而去,哪知,這馬車纔沒有移過多遠,便停了下來。
外面傳來侍衛拔劍的聲音,但很快就安靜下來,不必多想,必是先被制服了。
“薛心,如何了?”宮雲喬探出頭去,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微笑著抿著脣,一面移下馬車,一面說道,“真的是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得倒我的族人。”
超齡的是太利落了。
出現在宮雲喬面前的族人,不過五人,卻將數十名侍衛放倒,可見這武藝之高。
待他們回到京城,是要好好的訓練著府兵,讓他們打起精神來,不能事事都如此敷衍,更何況是保持著景親王府的安全?宮雲喬初時這麼想著,還沒有什麼,但細
細的一琢磨,便覺得心裡泛著一陣陣的苦澀之意。
這一次離開京城,是不太可能會輕易歸來的。
跟隨著她一齊前去的幾個族人,也都是打算跟著她前往南啓之人,其他的則留下,在北辰國真正的紮下了根來,他們都有了各自的小營生,也漸漸的建立起消息網來。
她之前的想法,卻是希望能夠與公冶文歸來,一起整頓王府的內務,但這怕是一件很難會變成事實的事情吧?
“大老闆?您說的對?!毖π囊妼m雲喬的神情漸漸黯然,深怕族人會誤會了宮雲喬的意思,忙著說道,“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將族人難倒,他們纔是真正厲害的人物?!?
豈止是厲害。宮雲喬揚起笑容來,說道,“我對孝和公主的事情非常好奇,也很想去關渡瞧瞧,聽說,它也在南側,爲何上一次卻沒有路過?!?
關渡,就是流放北辰國貴族的地方,聽說不同於流放於南方那荒蕪之地的罪人,還有可能在那裡建立自己的家庭,縱然是過得極苦的生活,而是會讓罪人不停的工作,有很多人最後是被累死的。
當初的她,還在好奇著,像北郭家嫡子們到底是被流放於什麼地方,現如今才明白,是在關渡幹活呢。
“大老闆,我族之人只知道那裡是礦地,但從來就沒有想過,在那裡幹活的人都是北辰貴族中的罪人?!鼻镉攴鲋鴮m雲喬坐上了另一頂早就預備好的轎子。
這馬車怎麼瞧著都是景親王府的馬車,如果就坐著它離開京城,很容易就會被攔住,莫不如換上一頂普通的,就算是被城門官兵盤問,也可以尋到合理的藉口。
“是啊,我估計著,就算是貴族也未必是人人都能知道的?!睂m雲喬冷笑著,“否則,一定會有更多的人犯錯?!?
如果是自己的親人在其中勞作,稍有一些心腸,怕都會想方設法的將自己的家人救出來的吧?到時候,豈不是關渡大亂?想這些沒有用的事情,對她即將的行動毫
無益處,反而會很費她的腦子。
宮雲喬坐於轎子,被擡著就往城外而去。
果然,在準備要離開之時,就被盤查,不過外面的族人都很有口才,三言兩語就“說服”官兵查看的打算,將他們放行。這可真的是需要本事的呀。
宮雲喬在心裡默默的想著,便感覺到轎子又被擡了起來,便並沒有走得太遠,而是尋到一處隱蔽之地,便停了下來。
“大老闆?!毖π耐蝗婚g移進了轎子,瞧著薛心的樣子,好像是有話要說似的,令宮雲喬挑著眉頭,等待著下文。薛心說道,“大老闆,這是一個大好時機,難道就不要離開嗎?”
趁著現在離開,的確算是神不知,鬼不覺。公冶文應該在她走後,就在準備妥當以後,便前往城外的,估計她也等不了太久。
宮雲喬挑著眉頭,淺笑道,“這麼說來,你有了好計劃?”
顯然,薛心沒有什麼計劃,不過是認爲現在的時機好。
其實是真的不錯的。宮雲喬在心裡面默默的想著,慢慢的站起身來,往轎外移動。
薛心一直陪在宮雲喬的身邊,看著宮雲喬猶豫的神情,心裡面頗爲不是個滋味,覺得自己好像做了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
“大老闆,奴婢還記得,曾與王爺有過約定?!毖π牡穆曇糇詫m雲喬傳來,令宮雲喬停住腳步,慢慢的迴轉過身子來,認真的看向薛心。薛心道,“如果大老闆是真的想要留下來,奴婢是不可以阻攔的,奴婢也知道,大老闆的心中有王爺的地位,王爺對大老闆也不錯……”
薛心的聲音是越來越低,都快要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是想要讓宮雲喬留下來嗎?當然不是!不僅僅是薛心一個人,還有很多族人希望宮雲喬可以去南啓主持大局。
是想要讓宮雲喬離開嗎?好像也不算是。每當宮雲喬決定要離開時,那很是落寞的神情,便像是說明了她的心事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