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記漂亮的扣殺蓋在了衛(wèi)君舒的額頭上,他的額頭馬上泛起了一圈紅色,看似應(yīng)該是被打的不輕。
“路瀾清,你別太過分了!你這是打球嗎?分明是人身攻擊——”衛(wèi)君舒的同學終於忍不住怒斥道。
路瀾清默不作聲地用球拍挑起羽毛球,走到發(fā)球位置準備發(fā)球。衛(wèi)君舒則無所謂地聳聳肩,爽朗的笑道:“沒事,打球難免會打到人,只能說我技不如人不能接到球了。”
現(xiàn)在比分是6:0,再過四個球路瀾清就能完勝衛(wèi)君舒,她視線專注在衛(wèi)君舒的賽場,腦中快速分析出衛(wèi)君舒無法接到的死角。手起,路瀾清全神貫注地準備揮拍,卻聽到後方傳來的驚呼聲:“小心!”
循聲轉(zhuǎn)頭,路瀾清驚愕地看著呼嘯而來的羽毛球拍,由於距離實在是太近,她下意識地用右手去擋住。
手臂上骨骼震碎的聲音清晰地通過骨傳導(dǎo)傳入她的耳膜,兩隻球拍應(yīng)聲而落。
“瀾——”
“小傢伙——”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揮拍子的手太滑沒想到它飛出去了……”一個也是隊裡的訓(xùn)練員跑到路瀾清前面一個勁的道歉。
顧懷瑾和葉怡然匆匆趕上前,只見路瀾清捂著右臂嘴脣泛白。顧懷瑾想去碰她的手臂卻又怕弄疼了她一般縮了回來,心疼道:“怎麼樣?我?guī)闳メt(yī)院。”
“路學妹,你沒事吧,都怪我,我看今天的切磋就算了吧,還是身體要緊。”衛(wèi)君舒站在路瀾清附近說著關(guān)心的話語。
不需要你的假惺惺……路瀾清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安撫著身旁神色緊張的兩個女子,“我沒事。”
“我們繼續(xù)。”說罷,她用左手撿起地上的拍子,右手垂掛在身側(cè)。
“路瀾清——”顯然路瀾清的做法激怒了顧女王,她面帶慍色地寒聲說,“去做檢查!”
“這場球打完我就去,放心啦,手只是被震麻了而已。”
不再理會顧懷瑾的阻止,路瀾清開始清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右手從被擊中開始就失去了知覺。
葉怡然牽著怒氣上頭的摯友往外場走,視線無意間瞧見衛(wèi)君舒與“誤傷”路瀾清的訓(xùn)練員有眼神上的交流,霎時她的眼神深沉,似是幽潭一般。
路瀾清不是左撇子,再加上動作太大會拉扯到右手上的傷口,比賽可想而知的被衛(wèi)君舒拉近了比分。路瀾清的呼吸逐漸變得渾濁,比分的拉近讓她心神不寧,根本無法專心。她不斷地在閒暇之際活用右手五指,雖然它慢慢恢復(fù)了知覺可是稍作用力手臂就會劇痛萬分。
稍不留神,路瀾清又失去了一分,衛(wèi)君舒察覺到周圍對她的擔心,怕影響到自己形象就故作無措地說:“路學妹啊,你就別打了,我們現(xiàn)在九比九判平局算了。”
“繼續(xù)。”
衛(wèi)君舒面帶無奈地發(fā)球,實則心裡在想:哼,正合我意。
在他揮動拍子的同時,路瀾清將球拍切到了右手上,左手做輔助擡起右臂,才移動一分鑽心刺骨的刺痛侵襲路瀾清的大腦。待球落到扣球範圍高度她咬緊牙關(guān)用力揮舞,羽毛球落在衛(wèi)君舒的場內(nèi)的同時,路瀾清的球拍應(yīng)聲而落,她捂著右臂面部扭曲地歪倒在地上……
這場比賽最後是以路瀾清被送進醫(yī)院拉下帷幕。
衛(wèi)君舒恬不知恥地藉著探望路瀾清的藉口去接近守在她身旁的顧懷瑾,看得路瀾清一陣咬牙切齒。而她的右手因爲骨折,使她與省級比賽失之交臂,錯事了能夠保送體藝學院的機會,同時最後一個扣球讓她的體育生涯道路就此斷送,醫(yī)生說她的右臂已經(jīng)不適合當一個運動員了。
雖然學校爲失去路瀾清這條好苗子倍感遺憾,但是對於她這種在“不必要”的場合而毀了右臂的舉動也很是失望。
對於路瀾清來說,這場球賽是一場賭博,更是一個博弈,受傷只是一個意外而且顧懷瑾安然無事便是最好。
後來經(jīng)過葉怡然的調(diào)查才知道這是一場陰謀,衛(wèi)君舒故意安排了手滑“錯傷”她的訓(xùn)練員,所以他前半場才那麼悠然自得絲毫不在乎自己比分比路瀾清低。路瀾清手臂受傷取而代之的參賽選手就是他的妹妹,他捧了妹妹又能贏得賭博,的確是一個一石二鳥的奸招。只可惜他低估了顧懷瑾在路瀾清心中的地位,她寧可廢了自己的右臂也不願失去顧懷瑾。
葉怡然將證據(jù)交由警方,他們兄妹二人也因葉家和顧家的雙重打壓被依法處辦了。路瀾清一心認爲受傷只是個意外如今卻是這般的局面,她勃然大怒地痛斥了他們兄妹一番之後從此不碰羽毛球,它漸漸成了她的一個心病,每當看見與它相關(guān)的物品時右手就會出現(xiàn)劇烈的反應(yīng)。】
“瀾清——瀾清?你沒事吧?”丁如水擔憂地扶住身旁面色慘白的女子,路瀾清空洞失神的眼眸讓她有些心驚,“哪裡不舒服嗎?”
路瀾清漸漸地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丁如水著急的模樣讓她有些自責,趕忙搖搖頭,“沒事沒事,只是想到不好的回憶罷了。”
關(guān)於……羽毛球嗎?丁如水很有技巧的擋住她往下瞟的視線,跟羽毛球的主人稍微說了幾句便牽著路瀾清繞到附近的小道上行走,“嗯,你吃辣嗎?”
“還好,不是特別辣的話可以吃。”丁如水在身邊隨意的交談讓路瀾清心裡穩(wěn)當了許多,多年陪伴在她身邊的好友重生後依舊相識,無疑是對她莫大的恩惠。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沒一會兒就到了丁如水的家。她依舊牽著路瀾清沒有鬆開,兩人一起進了家門,“爸媽,姐,我們到了。”
首先聞聲而來的是丁如潤,她的視線落在她們交握的雙手上,雙瞳急劇收縮又恢復(fù)波瀾不驚,笑著迎了上去,“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嗯,我也是。”路瀾清仍是有些拘謹?shù)膿蠐项^,歸根到底她要注意的東西比以前多多了,免得鬧出什麼烏龍。
“如水,好好招待她,我去廚房幫爸媽。”
說罷,丁如潤並沒有如往常迎接丁如水回家一般爲她取拖鞋,徑自朝廚房邁去,留下丁如水再原地錯愕。
“哎,這種醋可吃不得……”路瀾清輕聲嘀咕一句,將手從丁如水的手中抽出,她穿起旁邊客用拖鞋後盯著杵在原地的人看戲。
好一會兒才從丁如潤離去的背影中抽出來,丁如水被身旁玩味的眼神看得身體直髮麻,悶悶地換了拖鞋領(lǐng)著路瀾清坐在客廳裡。
再一細想,她分明有聽到路瀾清說什麼吃醋,頓時收起隨意的心態(tài)開始對路瀾清有了些防備。
朋友歸朋友,可是她們倆現(xiàn)在絕對還沒到可以到那種地步,有些事她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
路瀾清從她舉手投足間洞察出了些細微的變化,暗暗輕啐了一口,剛說不要出烏龍結(jié)果下一秒就沒控制住,“我有喜歡的人。”
待丁如水與她四目相接,她繼續(xù)說:“一個女人,我學校的一個學姐。”
見她依舊不爲所動,路瀾清嘆息一口,決定點到即止,“以我們的關(guān)係來說,剛剛進門太親密了。”
雙眸輕顫,丁如水不知爲何心底總有一股怪異感揮之不去,總覺得路瀾清好像很瞭解她,而她也應(yīng)該是很瞭解路瀾清似的。
強壓下那份不適感,她爲路瀾清沏了一杯茶,然後尋了一個理由去廚房找那個吃醋的傻女人去了。
她又不是木頭,怎麼可能不理解路瀾清說得那麼明顯的提示。
丁如水拉著丁如潤回房好一陣撒嬌解釋後才讓丁如潤心情好轉(zhuǎn)起來,“姐~她路上想到以前不好的事情我才牽著她的,別生氣嘛。”
“我沒生氣,出去吧,讓客人一個人坐著不好。”丁如潤的眼神有些閃躲,她千不該萬不該讓自己的情感流露出去,若被妹妹發(fā)現(xiàn)她……可能會被厭惡吧……
“嗯。”丁如水也不再強求,有些事多糾纏下去反倒會適得其反。就像捧在手心流沙一樣,抓得越近,它從手中流失地越快。
一頓午飯吃得其樂融融,路瀾清在重生前因爲同丁父丁母一樣熱愛卡農(nóng)便深得他們的心,現(xiàn)在更是如廝。他們對這個孩子很是喜愛,再加上她救過自家大女兒,更是巴不得將她當作自己女兒一般疼愛。
在路瀾清離開之前,他們都千叮嚀萬囑咐地叫她有空記得常來他們家玩,讓路瀾清心裡柔軟非常,丁父丁母給過她無數(shù)次家的溫暖。
八月的烈日鋪散在她的周身,她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感覺到一絲燥熱,漸漸的她開始愛上了這個重生的世界——
路瀾清不著急著回去,索性便決定漫步小路間,度過難得的悠閒日子。
不知走了幾條街,路瀾清低頭數(shù)著路上的瓷磚,一串極其熟悉的聲音鑽進她的耳膜,“不用送了,衛(wèi)同學,我可以自己回去。”
循聲擡起頭,路瀾清發(fā)現(xiàn)離她不到十步遠的地方站著一生兩個“之最”的人,一個最愛,一個最惡,手臂再一次無可抑制的顫抖。
顧懷瑾顯然是發(fā)現(xiàn)了路瀾清,她掃過路瀾清抓緊右手臂的動作時眼中閃過不明的光澤,不管面前的男人怎樣百般不願留下一句“我還有事”便快步走到她面前。
“呃……”熟悉的氣息在路瀾清鼻間久久迴盪不消散,她抿了下嘴,“喲,好巧……我只是……路過……”
“嗯,走吧。”
路瀾清聽話地跟在顧懷瑾身後,直到應(yīng)該是無法再見到衛(wèi)君舒才拉著顧懷瑾停下腳步,“就到這兒吧,我先走了。”
“你做什麼?”顧懷瑾緊鎖眉頭,視線有意無意地瞥到她的右臂上。
“學姐不是要甩掉黏人的蒼蠅麼,我就先回去了。”
“誰跟你說我是爲了甩掉他纔跟你一起走的。”顧懷瑾不知道爲什麼面前的這個人總是很容易地讓她情緒波動,就像她現(xiàn)在這樣心中盡是不悅,“你後背的傷是不是沒好,還是復(fù)發(fā)了?”
路瀾清聞言有些許不自然地將手臂往身後擱置,眼神閃躲,“沒有,傷口你最後次爲我換藥的時候也看見了,已經(jīng)好完全了啊。”
“去醫(yī)院做檢查,相比眼睛我更信報告。”
說罷,顧女王拽著路瀾清往與醫(yī)院走去,路瀾清癟了一路的嘴,活像一個被調(diào).教服帖的妻管嚴……
=可以當這篇是補以前的……也可以當是被我吭來的長評換的……
突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如果蘇子慕跟丁如水是同年級高二,那我們家柳晚曦……豈不是…… - -###原來路瀾清不是最悲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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