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有一晚她踢了被子,展文彥半夜替她蓋了好幾次,結(jié)果她像是有意和他作對,蓋一次她踢一次,反覆下來,展文彥耐心終於磨光,一把拍在她的屁股上,徹底擾了她的清夢,騰地一下從牀上坐起來,滿臉委屈的問展文彥打她幹嘛。
見她委屈的樣子,展文彥立馬求饒,道過歉後,說她不停地踢被子,自那以後,展文彥睡覺前都會把她摟得緊緊的,美名其曰是擔(dān)心她掉牀下去,實則是擔(dān)心她踢被子著涼。
想到這些,她嘴角揚起弧度,暗自樂呵著。
莫輕語一直養(yǎng)成了早起的習(xí)慣,結(jié)果頭一次在展宅過夜就賴了牀。
要不是展文彥叫她起牀吃早餐,她還在牀上賴著。
看了眼時間,她有些質(zhì)疑,“你的時間快了吧?”再看窗外的天色,陽光明媚,她拿出自己的手機確認(rèn)了下時間,懊惱自己睡了那麼久。
“我是擔(dān)心你餓著,如果沒睡醒,吃過早餐後繼續(xù)睡吧。”展文彥滿是寵溺的說。
莫輕語搖搖頭,起牀洗漱。
下樓後,發(fā)現(xiàn)展振霆已經(jīng)推著輪椅在客廳等候,她忙跑過去,歉疚滿滿的說:“爸,對不起,我睡過頭了。”她像是上學(xué)遲到的學(xué)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展振霆一臉包容的笑意,“沒關(guān)係,又不趕著去上班,再說,我們展家沒有過多的規(guī)矩。”
聽到展振霆這麼說,莫輕語內(nèi)心總算平定了,偷掃了一眼展文彥,見他眉頭擰著,遂問:“你是不是要趕去公司上班啊?”
莫輕語擔(dān)心因爲(wèi)自己的晚起而耽誤了展文彥的時間,這段時間,一向守時的他,去公司的時間越來越晚。
“吃過早飯吧。”展文彥舒展眉頭,輕聲回答她。
“老爺,展少,少夫人,太太回來啦!”方管家充滿喜悅的聲音忽然劃破三人用早餐的融洽氛圍。
莫輕語驚訝的擡起頭,瞧見展振霆眉頭皺了一下,臉上沒有多少喜悅,展文彥也是,眉心深沉,臉色不怎麼好看。
“正吃飯呢,來,婷婷,我們正好趕上了!”孟萍把枚紅色的行李箱交給方管家,拉著滿臉拘謹(jǐn)?shù)陌叉面猛妥狼耙蛔樕系男θ萏貏e的自然開懷。
突然,展振霆把筷子一丟,極爲(wèi)不悅的叱問道:“既然要走,幹嘛要回來?”
莫輕語有些分不清狀況,茫然的目光望向展文彥。
展文彥伸出一隻手,攬住她的肩膀,輕輕地?fù)u了搖頭。
莫輕語的目光不知不覺地撞上了安婷婷投過來的目光,從她的視線裡,莫輕語感受到了妒忌和慌怕。
她沒想到自己還會和安婷婷碰頭,而且還是在展家。
“振霆,當(dāng)著孩子的面,這些話你先擱著。”孟萍知道自己離家出走不對,所以沒有像往常一樣頂回去,而是一邊喊餓的吃起早餐來。
“簡直丟人現(xiàn)眼!”展振霆氣得拄了拄柺杖,恨不得要打孟萍幾下。
莫輕語只知道孟萍去旅遊,並不知道其中發(fā)生了什麼,所以對於展振霆的氣憤,完全不理解。
“婷婷,愣著幹嘛,吃飯啊,我可餓壞了!”孟萍故意視展文彥和莫輕語爲(wèi)透明物,熱情的招呼安婷婷。
“你帶她過來做什麼?”展文彥的聲音冷如堅冰。
安婷婷正握住筷子的手不由得抖了抖,小臉蒼白間,露出小綿羊一般的可憐神色,解釋道:“文彥哥哥,我……我是送媽……送伯母回家的。”
“輕語讓我不要追究你傷害她的責(zé)任,但我很清楚的警告過你,不要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展文彥冷如冰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憤怒。
安婷婷被展文彥的怒氣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臉上寫滿了惶恐,用哀懇的眼神望著展文彥。
“文彥,婷婷好心好意送我回來,你不知感謝也就算了,衝她發(fā)什麼火呢!”孟萍擱下筷子,不滿之餘,狠狠地瞪了莫輕語一眼,“我要是知道某些人在,我就不該回來!”
這話明顯的指向莫輕語,展振霆心頭的火氣怎麼也壓不住,氣得用手拍桌子,批評道:“文彥和輕語好不容易纔回家一趟,你非得每次都搞得不歡而散嗎?”
“看吧,我這才離開幾天,這家就易主了,你們是不是都指望我永遠別回來?”孟萍的氣焰也順勢上漲,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
展文彥氣得手握成拳,直接回答孟萍,“如果你拿我們當(dāng)家人,會隨隨便便離開?”他這幾天一直在派人打聽孟萍的去向,結(jié)果她藏在了安家。
展文彥的話噎得孟萍頓時無話可說,尷尬之間,把矛頭指向莫輕語,“這兒媳婦突然換了人,我這上了年紀(jì),一時間順應(yīng)不過來,只好出去散散心咯。”
孟萍非但沒爲(wèi)自己衝動的行爲(wèi)感到抱歉,反而表現(xiàn)出一臉的理直氣壯。
“你要是在胡說八道,立馬給我滾出去!”展振霆氣得下了驅(qū)逐令。
孟萍嚇得一愣,隨即冷笑道:“是啊,你兒子接手了展氏,我這個老太婆也該滾蛋了是吧?你忘了當(dāng)年你對孟欣……”
“你給我閉嘴!”展振霆立即打斷她,怒氣滔天間,又不免鬆軟了語氣,“文彥,這些年你也習(xí)慣了,別跟她置氣。”
“那我先帶輕語回去了。”爲(wèi)了展振霆的身體狀況考慮,展文彥語氣變得平淡。
展振霆點頭同意,可孟萍卻顯得不依不饒,攔住展文彥的去路,不悅的掃了莫輕語一眼,“我真搞不懂你的眼光,婷婷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可她呢,家世背景一般,也沒多少教養(yǎng),爲(wèi)什麼執(zhí)意要娶她?”
孟萍知道莫輕語耳根軟,因爲(wèi)上次展氏陷入危機時她就知道了,所以試圖用尖酸刻薄的言語來刺痛她。
莫輕語已經(jīng)在孟萍那些難聽的話語中漸生出免疫力,所以那些刺耳的話她也只是過過耳。
“孟萍,凡事適可而止!”展振霆氣得不住地咳嗽。
“爸,您不必上火,因爲(wèi)這些話,非但影響不了我和輕語之間的感情,反而使我們的感情更堅固。”展文彥沉著臉,語氣乾脆。
孟萍一臉被打擊過後的慘駭狀,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展文彥牽著莫輕語離開。
“文彥哥哥……”安婷婷悵然若失的喊了一聲,卻沒有換來展文彥回頭。
坐上車後,展文彥極爲(wèi)抱歉的對莫輕語說了聲對不起。
莫輕語微微一笑,覺得展文彥何錯之有,“你已經(jīng)很維護了,我覺得很幸福。”她實話實說。
展文彥在任何時候都那麼維護她,沒有讓她在大庭廣衆(zhòng)下失態(tài),沒有讓她被衆(zhòng)人嗤笑……身爲(wèi)老公,他真的完美得無可挑剔。
“對了文彥,你不是說你媽媽去旅遊了嗎?”莫輕語本來不想問,畢竟展文彥這會兒在氣頭上。
“我已經(jīng)極力在維護她作爲(wèi)一個長輩的形象,可她自己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敏感多疑,逼迫我和她拉開距離。”展文彥臉上難掩惱怒。
莫輕語知道孟萍是展文彥的姨媽,心裡沒有安全感自是能理解,又或許是因爲(wèi)她的出現(xiàn),讓她更加沒有安全感。
“再怎麼說,她也是長輩,咱們得包容。”莫輕語輕聲安撫道。
展文彥聽見莫輕語善解人意的話,朝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
在家休息差不多一週後,莫輕語提議要去上班,展文彥找各種理由打消莫輕語去上班想法,一則是覺得奶茶店距離素景苑太遠,二則是覺得她有孕在身,不必那麼操勞。
“可我每天悶在家,寶寶也會跟著變傻的。”莫輕語拽住展文彥的胳膊,撒嬌道。
“你什麼時候也學(xué)會撒嬌了?”他面色沒表情,看上去很嚴(yán)肅。
莫輕語嚇得立馬鬆開手,嘟了嘟嘴,委屈不已:“我這哪是撒嬌,我這是在跟你商量。”撒嬌根本就不是她的強項,不然展文彥心軟就答應(yīng)了。
展文彥見她委屈的模樣,忍不住撲哧一笑,肉麻道:“我老婆只能對我一個人撒嬌!”
莫輕語臉色一紅,立馬賞了展文彥一記白眼,“我說正事呢。”
“好,你說,我聽。”展文彥立馬端正態(tài)度,散著愛意的眼神緊緊的鎖著莫輕語清秀的臉龐。
“我還是想去奶茶店上班……”她硬著頭皮堅持道。
既然莫輕語堅持,展文彥也不好繼續(xù)反對,只好依照她的意思,“展太太要自力更生,要是被八卦記者看見,以爲(wèi)咱倆感情不和呢。”
展文彥握住她的雙手,滿是心疼的說。
莫輕語理解展文彥這份顧慮,但又想不到更好的法子,要是成天在家待著,她也會膩。
“這樣吧,我給店裡僱兩個服務(wù)員,你只負(fù)責(zé)收銀,上班時間從中午兩點到下午六點,能行我就答應(yīng),不能行只能在家待著。”展文彥乾脆了當(dāng)?shù)慕o了兩個選擇給莫輕語。
“本來就是小本生意,你還聘請兩個服務(wù)員,每個月哪有盈利呀?”雖然奶茶店的地理位置佔優(yōu)勢,不過也是小本經(jīng)營,完全沒必要再聘服務(wù)員。
“那家店的店主是我,所以展太太,請你聽我的。”展文彥不得已拿出自己是店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