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妍凌說：“沒吃飯，沒力氣。”
杜冠言一噎，付晶和柏斯容低頭偷笑，麗莎端起茶喝了一口。
杜冠言深吸幾口氣，轉身在門上捶了一拳，對服務生吼道：“給他們上菜！”
服務生馬上把菜單遞過去：“各位請點菜吧。”
杜妍凌的嘴角浮現一個譏誚的笑，低頭對旁邊的瑞特說了幾句。瑞特點點頭，拿起手機去了衛生間。
杜妍凌低著頭，輕輕拍著小蘋果，小蘋果的哭聲漸漸弱了下去。
“嗓子都哭啞了吧？”付晶心疼地說。
杜妍凌笑了笑，正要開口，杜冠言突然冷笑一聲：“爲了拿捏我，你連孩子都不顧了？”
杜妍凌臉色一變，擡頭瞪著他。
他譏笑道：“你也不過如此！”
杜妍凌咬了咬牙，低頭看著小蘋果。
柏斯容問：“你們要點嗎？”
付晶看了看杜妍凌，見她不說話，就搖了搖頭。
杜冠言忍耐地閉了閉眼，對傳單的服務生說：“快點！”
服務生愣了一下，使勁點頭。
過了一會兒，第一道菜就端了上來。
杜妍凌突然站起來：“這道菜至少要做半個鐘頭，這麼快，怕是有問題！我們還是別吃了，免得吃出毛病來！”
付晶知道她和杜冠言鬧脾氣，心裡一嘆，自然還是向著女同胞的，跟著站起來：“那換一家吧。”
服務生急道：“不是！這是另一桌客人先點的，我們先端來——”
“閉嘴！”杜冠言大吼一聲，氣急敗壞地盯著杜妍凌。這個女人……居然如此不知好歹。
“想吃什麼？”柏斯宸站起來，問付晶，“先打電話給餐館，叫他們做著，我們到的時候剛剛好。都這麼晚了，再等的話，該餓壞了。”
杜妍凌對他一笑：“你可真是心疼老婆，其他人就不管了。放心吧，我已經叫瑞特打電話定菜了，等我們到的時候肯定有吃的。”
大家聽了，馬上往外走。
杜冠言氣急：“杜——妍——凌！”
“哇……”小蘋果被嚇哭。
杜冠言一窒，登時不敢說話了。
杜妍凌睨他一眼，抱著孩子跟上大家。
吃完飯，付晶陪杜妍凌回酒店收拾東西。
杜妍凌突然爲難起來：“瑞特和麗莎怎麼辦啊？還有……我該怎麼叫他？”
付晶想了想：“他這個狀態，知道爸爸和舅舅的意思嗎？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好……”
杜妍凌一嘆。
付晶說：“現在不用急，找個時間慢慢和他說吧。不管他懂不懂，總不能一直讓我們叫他名字吧？還好他這是英文名，沒有關係，反正外國人也是這樣叫。”
杜妍凌點了點頭：“我先搬過去吧。瑞特和麗莎用不了多久，恐怕要回澳洲去。”
“你不和他們去了？”
“簽證不好辦。”
付晶點點頭。
收拾好東西，兩人去向瑞特和麗莎告別。瑞特聽說她們要走，十分不捨。
付晶說：“一起過去吧。”
“好啊好啊~”瑞特雙眼透亮。
過去的路上，付晶問麗莎：“你和舅舅要在這裡呆多久？”
“原本是瑞特放心不下妍凌，我們才一起回來，順便當是旅遊一遭。至於現在嘛……你們是他唯一的親人了，都在這裡，我又怎麼好把他帶走？”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幫他在這邊置點房產，申請暫居吧。”麗莎說，“買套大點的房子，讓你們可以住在一起。”
付晶點頭：“我現在住的房子還有一間空房，之前是容容住的。我一會兒叫保姆把它收拾出來，萬一舅舅不肯跟你回酒店，可以讓他歇在那裡。”
汽車開到小區門口，杜妍凌突然倒吸一口氣。
付晶一愣：“怎麼了？”她順著杜妍凌的視線看向窗外，看到了杜冠言的車。
“沒事，我們這是酒店的車，他又看不見。”付晶說，叫司機把車開進了小區。
“她知道你住這裡？”杜妍凌問。
付晶點點頭：“之前在路上碰到他，那天我恰好抽風去買玩具，他就懷疑我把你藏了起來，一直跟蹤到這裡。說起來，他心裡是喜歡你的吧？”
“誰要他這種喜歡！”杜妍凌反感地道。
付晶一嘆：“對對有本難唸的經。”
杜妍凌忍不住一笑：“瞎說什麼呢？”
上樓後，杜妍凌看到佈置完善的嬰兒房，心裡一陣感動：“麻煩你了……”
“你是我表姐，應該的。”
“你佈置這些的時候，還不知道我是你表姐呢，是你情敵倒是真的……”杜妍凌忍不住抹淚，“晶晶……你太好了！”
付晶拿起一個塑料鴨子捏了捏：“我又不是爲了你。當時我特別想要孩子，就買東西、佈置一下，過過乾癮！”
“那你也生一個唄！”
“我還小呢！纔不要這麼早給他生孩子！”付晶頓了一下，好奇地問，“我說真的，他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會發瘋嗎？我有時候真受不了他！我怕我生了孩子，他覺得套牢了我，對我更加肆無忌憚！”
杜妍凌想了想：“他啊……我覺得現在的他跟以前的他差得很遠。我當時會和他在一起，很大原因是因爲剛剛逃離了杜冠言。在杜冠言身邊太壓抑了，你也看到了，他跟個神經病一樣。”
“……”這樣說你女兒的爹，真的好嗎？
“他今天對我的態度比以前好多了，你想象不到他以前有多神經！看了他再看別的男人，哪怕是個殺人兇手，只要對我不那麼過分，我都覺得我遇到了一個正常人！”
“……”這叫官方吐槽嗎？越來越厲害了。
“我想不太起和斯宸在一起是什麼樣了……好像經常吵架。”
“我們也經常吵。”付晶說。
“我們的情況肯定不一樣。”杜妍凌嘆口氣，“那時候杜冠言派人監視我，我好不容易擺脫那些人，斯宸卻以爲我劈腿，兩人就大吵大鬧。我經常做噩夢，害怕杜冠言打破我當時的生活，變得很神經質，有時候希望他陪陪我，他卻要忙工作……
他工作超級忙，每次都叫我聽話、乖……可那根本不是我要的。我覺得他爲了省麻煩，掌控欲很強，總是要求我按著他需要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