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爲什麼已經堅持了幾個月，他只是想想聽聽她的聲音而已，老天爺還要這麼玩他！
萬一她再也不理自己，他該怎麼辦？怎麼辦……
柏斯容伸出手想扶付晶，卻不敢。她頓了頓收回手，小聲問：“你……去哪裡呀？”
付晶走了幾步，小聲回答：“我約了茵茵看電影。”
柏斯容回頭看了一眼柏斯宸，走到她身邊：“對不起……我是想給你送蘋果來。”
付晶停下來，看著她手裡的蘋果。
“他……他只是送我到這裡，沒想上去的。”柏斯容看著她，“我們沒想到會碰到你。”
付晶沉默片刻：“我知道你在撒謊……”
“晶晶！”柏斯容大叫。
付晶一直看著那兩個蘋果，終究沒有伸手。
她知道，蘋果肯定是柏斯宸買的，肯定過了他的手。如果沒見到他，她就接了。可是見到他了……他不想讓他看見！
“我先走了，茵茵還在等我。”付晶攏了攏圍巾，一瘸一拐往外面走去。
柏斯宸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衝過去。
“大哥——”柏斯容尖叫。
柏斯宸跑到付晶身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是不是再也不理我了？是不是！”
付晶低下頭，不想和他說話。她使勁抽自己的手臂，想掙脫他。
柏斯宸緊緊地握住她，手臂顫抖。片刻後，他放開了她，痛苦地說：“對不起……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沒有想去打擾你！你相信我！”
付晶看著他：“剛剛沒有，那現在呢？”
“我……”柏斯宸渾身顫抖，深吸一口氣，絕望地看著她，“那我是不是最後一次看見你了……付晶，別逼我好不好？”
“逼你？”
付晶很想此刻就撲進他懷裡，讓前塵往事隨煙散，然後一起過節，以後開開心心在一起，每一個節日都有他。
可她不能！
她喜歡自由自在的空間。她不敢想象，和他在一起後，自己做什麼都要問他、一點小事又爭吵、總是要顧及他的感受！
她不想傷害他此刻脆弱的神經，卻忍不住。
她望著他：“如果我說是！以後我們再也不見了！你是不是馬上撕毀諾言，把我綁架到你的城堡裡，把我關押起來、看管起來，折斷我的翅膀、折斷我的腳，不讓我離開你的視線，就在你畫的一個圈裡，像坐牢一樣，一輩子離不開你？”
“我不想……”柏斯宸伸手，狠狠地捶了一下槍斃，突然看著她，“我不甘心，你懂嗎？如果你是不愛我了，我不會這麼難受。你明明愛我、喜歡我，爲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因爲你愛我、喜歡我的時候，也在折磨我！”付晶看著他，“我可以現在就回到你身邊，從此你高興了，我又要受折磨了。對不起，我不夠偉大，不能爲了你的高興放棄我自己的喜悅。我只願自己過得好，哪怕你再痛苦點也沒關係！”
柏斯宸渾身一震，猛地退了一步，看著她：“你走！走！”
付晶擡頭看了一眼後面的柏斯容，轉身就走。
柏斯容慢慢走到柏斯宸身邊：“哥……”
“原來我……就是那麼自私的人。”柏斯宸低啞地說，“爲了自己過得好，就讓她在我身邊痛苦……”
柏斯容望著他，突然哭道：“你們還能和好嗎？我不想看你們這樣子……”
“我如果知道……就不用這麼難受了……”柏斯宸蹣跚地往前走，真想……真想把她綁回來！任她怎麼哭鬧，也不再放手！
可他無法看她哭泣。在自己痛苦還是她痛苦之間，他只能選擇自己痛苦了。
……
歐陽茵今晚還要拍戲，付晶並沒有和她相約。她只是想去街上走走，感受一下節日的氣氛。
路上有很多情侶，互相依偎、喁喁低語，在嘈雜的人聲中，沒人能打破他們的小天地。
付晶與他們擦身而過，並沒有觸景傷心，因爲她幾乎沒有看到他們，只是關注著路上的小孩子。
有剛出生的，有一兩歲被父母抱著的，有三四歲跑跑跳跳的……全都好可愛，拿著玩具笑得好開心。
她看著他們，見他們去挑玩具，父母卻不給買，連哄帶騙把他們抱走了。
付晶走到攤位前，拿起一個被小孩觸摸過的電動車。
她突然想要孩子了。
有孩子多好呀！過節了，就不用自己一個人。
付晶深吸一口氣，抹去心裡的悲傷，掏錢買了電動小車，看到一邊的芭比娃娃，也買了一個。
電動小車是男孩子的，芭比娃娃是女孩子的。這樣，就相當於兒女雙全了。
付晶一笑，抱著玩具走向廣場，看到孩子買棉花糖，自己也去買了一個。
她坐在長椅上，放下玩具，慢慢吃著棉花糖，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突然，有人拿起她的玩具，她一驚，看到那人質感好的大衣，以爲是柏斯宸。接著，那人轉身坐下，居然是杜冠言。
杜冠言拿著她的玩具車和芭比娃娃，看著前方：“剛剛從那邊路過，我還以爲看錯了。”
付晶把東西搶回來，擦了擦被他碰到的地方：“你要幹嘛？”
杜冠言看著她：“你最近見過妍凌嗎？”
付晶一愣，看著手裡的玩具：“你不會以爲……我的玩具是買給她的小孩的吧？”
“……”
看他的表情，難道他真這樣以爲？
付晶無語地說：“你的孩子出生了嗎？哪裡玩得了？”
杜冠言扭頭，無神地看著前方。對啊……哪裡玩得了？
“你很愛她？”
杜冠言沉默良久：“我不需要回答你這個問題。”
“爲什麼你們男人愛一個女人的方式就是讓她逃跑呢？”
杜冠言突然看著她：“你和柏斯宸分手了？”
付晶咬著棉花糖，沒答話，直到吃完了才說：“對啊……分了。”
“呵……報應！”杜冠言冷笑。
付晶站起來，抱著玩具離開。
走了一段路，後面突然有車追上來。汽車緩緩地跟著她，杜冠言坐在駕駛座裡問：“你住哪裡？要不要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