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囡醒來的時候,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在穆哥哥家的房間,她是驚醒的,做了一個只剩下血淋淋模糊印象的惡夢。醒來之後發現一切如昨,安然無恙,便以爲自己見到李壞又與李壞發現那種關係一切都是在做夢。
長長出了一口氣,小囡從牀上坐了起來,回憶著她所謂夢中的與李壞的種種行爲、動作、聲音、影像,不由的雙頰開始漸漸發熱。
難道我是思春了?怎麼會做這種夢?而且居然還是和李壞?唉,難道我失手殺了他,就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對他的內疚了麼?
這樣想著,小囡少女懷春一般惆悵的望了一眼窗外。窗外星光閃爍,依然是一片夜色如海。
小囡正在慫恿自己無限感傷著,房間門口傳來了聲音。小囡回頭望去,原來是穆鳴風帶著那個女傭走了進來。
“小囡你醒了?”穆鳴風笑著走近牀邊,“感覺怎麼樣?”
小囡愣了一下,側身轉向穆鳴風這邊,略顯激動的誇張道:“穆哥哥這麼晚你怎麼來了?你不知道,剛纔我做了一個惡夢,我夢見……我夢見有人把我綁架走了,我還以爲我見不到你了。”
穆鳴風微微猶豫了一下,他從女傭那兒得知,小囡被綁走時是昏迷著的,而他帶回小囡時小囡依然昏迷不醒。穆鳴風想這個白癡小丫頭一定把這一切當成是做夢了,這樣也好,省得她因爲緊張害怕影響供給我處子乳。
於是穆鳴風輕輕一笑,走近一步,拉起小囡的手,說道:“呵呵,沒事沒事,只是個惡夢而已嘛。”說著撇了身後那個女傭一眼,女傭急忙低頭快步走了上來。穆鳴風轉回目光又對小囡說:“小囡,你昏睡了很久,我怕你的病會影響你的身體,現在你該排毒了。”
小囡怔了一下,下意識低頭看了自己碩大的胸部,臉微微一紅,點點頭。
穆鳴風也隨著點頭,然後扭頭對一旁的女傭冷著眼睛說:“你!好好伺候伺候小囡排毒!別有什麼閃失。”
女傭聽出穆大少爺語氣帶著兇殘,急忙驚慌的重重點頭:“知道了大少爺,我一定會很小心地。”
穆鳴風“嗯”了一聲。轉頭對小囡溫柔的笑著說:“呵呵小囡,這兒不方便,我先出去了。你要好好休息,注意身體啊。”
小囡紅著臉點頭應道:“知道了穆哥哥,你最關心小囡了。”
穆鳴風笑笑,轉身走出了房間。
……??……??……
進行完畢所謂的排毒,女傭端著擠出的一杯奶水,鞠躬後走了出去。
小囡躺在牀上,感受著自己胸部的一陣空虛。猛然想到了不久前的那個夢裡。李壞對她所說的話,心裡開始有些疑惑起來:會不會是真的呀?穆哥哥會喝我排出的毒汁?不可能吧?唉呀!會不會李壞從陰間知道了什麼,然後託夢給我?
人就是這樣,很多事情不去想還好,一旦開始琢磨起來就會越想越當真。小囡也是這樣,心裡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擔心,越想就越去剋制自己不要去想,越想不要去想,偏偏又想得更厲害。對於小囡這種單純的近乎於忘記了IC卡密碼的小女孩,很多事情是不需要過多的去思前想後地。
只猶豫了一小段時間,小囡便下地穿鞋,偷偷溜出了房間,然後悄悄走向穆哥哥的臥房。
時間已經早過了凌晨,穆家大宅裡幾乎沒有人。小囡偷偷摸摸的走到穆鳴風臥房所在的樓層。遠遠的聽到穆鳴風的臥房傳來了音樂聲。小囡悄悄走近,意外地發現穆鳴風臥房的門竟然半開著,於是躡手躡腳的靠近,透過半掩的房門縫隙向房間裡看去。
穆鳴風此時正在得意忘形著,不管怎麼樣,小囡又回到他的手裡。今晚過去之後,只要在堅持七天,他就可以修成處子乳的邪法,變異成《白海之邪》所記錄的血魔了。而鵬天剛剛從他的房間離開,去給幾個已經基本成形的血種餵食。夜深人靜,穆鳴風連臥房的門都沒關,等著鵬天餵食完血種回來。
房間裡放著交響樂,穆鳴風身穿一身整潔的休閒裝,一手拿著雪茄,一手端著女傭送過來的小囡的處子乳,在房間優雅的來回踱步。隨著交響樂慢慢進入了**,穆鳴風把雪茄按熄在另一隻手的手背上,愉悅地微笑著,然後慢慢擡起手,用小拇指在自己的額頭上面緩慢的深深的劃出了一道血口子,那傷口馬上滲出鮮血順著額頭流下,使得穆鳴風那張浸泡在血液中的臉顯得猙獰、恐怖至極,接著穆鳴風慢慢伸開雙臂,端起杯子如同品嚐美酒一般輕輕呷了幾口杯中的處子乳。然後慢慢把杯子舉過頭頂,把剩餘的處子乳全部澆在額頭的傷口上。
頓時,穆鳴風整張臉和脖頸的血管靜脈紛紛鼓漲起來,而他也瞪大了雙眼顯得異常興奮,把手中的杯子猛摔在地上,然後閉著眼,隨著交響樂輕輕哼唱著,一臉陶醉的擡起雙手比劃起節拍來。
……??……??……
而這一切,已經全被躲在門口窺視的小囡完全看在眼裡。其實小囡向房間裡看到穆鳴風的第一眼,就認出穆鳴風手中的杯子正是女傭端走的,那個盛著她所排出毒液的杯子。這讓小囡再次想起夢中李壞所說的話,心裡猛然一沉。而接下來她所看到的一切完全讓她驚呆了,房間裡那個人哪裡還是溫文爾雅、和善待人的穆哥哥,那分明是一個變態,分明是一隻魔鬼,分明是一隻變了態的魔鬼!
小囡已經嚇得渾身顫抖,不敢正常呼吸,潛意識的轉身準備悄悄逃走,但好死不死的,如同無數電影電視劇中逃命的女主角一樣,小囡轉身的時候,腳下一滑,摔在地上,下意識的尖叫了一聲。
這聲音把穆鳴風也嚇了一跳,毫不遲疑的快步追了出來。這種事情如果被發現,必須殺人滅口。但出了門,穆鳴風看到的是正在哭著抖著全身發軟驚恐萬狀向前爬行的想要逃離的小囡。愣了一下,接著狠狠的笑了起來,幾步走過去,一把拉住了小囡的一隻腳,轉身往自己的臥房裡拖了進去。
小囡感覺到自己的腳被抓住,一下嚇傻了。扭頭看到是那個滿臉鮮血、血脈噴張的穆鳴風,馬上驚恐的尖叫掙扎起來。
穆鳴風毫不理會,像拖一隻死狗一樣,把小囡拖進了自己的臥房,然後重重地關上了門。
房間裡的交響樂還在響著。進行到了一段舒緩地旋律中,穆鳴風直接把小囡拖到臥房中間重重的甩在地上,然後不再理會她,輕鬆的走到一旁,從桌子上的鐵盒抽出一顆雪茄裡,拿起桌上的小剪刀,剪掉一截,然後叼在嘴上,點燃之後抽了一口,緩緩的吐出煙,腦袋還隨著音樂的旋律輕輕的擺動著。
小囡在地上嚇得幾乎哭不出聲音來。看了看穆鳴風的背影,掙扎著撐起身子帶著哭腔顫抖著喊,但聲音卻幾乎小得聽不見:“救命……救命呀……”
喊了幾聲,沒了力氣,臉上哭得一塌糊塗。雖然驚恐著,卻稍微緩和了一些。眼睛盯著穆鳴風的背影,覺得剛剛的一切都像幻覺一樣。於是乍著膽子衝穆鳴風問道:“穆哥哥?你是穆哥哥麼?”
這麼說的時候。小囡心裡是懷著期待的,盼望著剛剛發生的一切真的是假的,轉過來地還是那個笑容滿面、文質彬彬的穆鳴風哥哥。但小囡失望了,她面前轉過來的,依舊是那張清晰猙獰滿是血跡的臉。
穆鳴風夾著雪茄轉身走過來幾步,笑著說道:“是我呀,我是你的穆哥哥。呵呵,怎麼?不認識了?怕了?”
小囡一臉驚愕,撐著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移著,嚇得說不出話來。
穆鳴風繼續笑著,語氣輕柔:“小囡呀小囡,這麼晚了你不睡覺。跑到我這裡來,看到了你不該看到的東西,這完全是你自找的。”
“你……你到底是誰?”小囡全身發軟,鼓足勇氣問了一句。
“我是誰?我是穆氏家族大少爺穆鳴風!而你,是我成爲最強者的工具!”穆鳴風興奮著,睜大雙眼吼了一句;然後慢慢走到小囡身邊,蹲下身,語氣緩和了下來:“呵呵,小囡,既然你看到了,你說我還瞞著你麼?”說著,伸手輕輕摸了摸小囡的臉頰,小囡嚇得驚恐的向後縮著身子。
“別害怕,”穆鳴風笑著說:“我現在不會殺你,起碼七天之內不會。不過你現在對我唯一的作用就是,呵呵,”穆鳴風說著,低頭看了看小囡的胸部,“你能給我最珍貴的**,使我成爲一個無敵的強者,掌握天下,唯我獨尊!”
……??……??……
當小囡被穆鳴風綁在牀上的時候,心裡已經完全明白了,李壞託夢告訴她的,全部都是真的,她從小暗戀的穆鳴風哥哥竟然是一個變態的魔鬼。那些一直給她吃的藥,那些騙她說體內有毒液的話,那些對她的親切友善的話,全都是騙人。她只不過是一個一直被穆鳴風利用了十幾年的工具。
此時的小囡悔恨,憤怒,害怕,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只是被綁在牀上看著坐在旁邊抽著雪茄的穆鳴風不停的罵著“恨你!做鬼也不放過你”之類的話。心裡不停的想著,李壞你在哪兒啊?你能從陰間託夢來給我警告,爲什麼不能從陰間來救我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楊夜帶著蘭妖斬破窗而入。小囡看到之後,真的是徹底激動起來。甚至在這一瞬間想,這個李壞變成鬼還這麼重情重義的來救我。如果有可能我願意把在夢中和李壞發生的一切變成真的。於是激動萬分的在牀上扭動著身子尖叫:“李壞!快來救我!”
本來看到楊夜闖進來穆鳴風已經十分吃驚了,而且跟在楊夜身後的那個女人也讓穆鳴風心生詫異,再聽到小囡這麼喊,穆鳴風可謂是驚上加驚,雙驚臨門。
“李壞?”穆鳴風飛快的想著,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的熟悉。然後瞬間恍然大悟,看著楊夜,心裡有底,恢復了鎮定,冷笑著說:“楊夜,沒想到你就是那個李壞呀。”
楊夜也冷笑了一聲:“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爲只有我睡不著,沒想到穆大少爺你也睡不著。”
穆鳴風慢慢坐了下去,擺弄著手裡的雪茄,低聲問道:“楊大少爺,這麼晚了有何貴幹哪?”
楊夜笑了一下:“深夜打擾,我有兩件事要辦。”說著一指牀上的小囡:“第一,我要她,我要帶她走。”
穆鳴風猶豫了一下,笑著擺擺手:“呵呵楊夜,人家都說你是情聖,我現在也看出來了。你來冒犯我,就是爲了這麼一個女人?呵呵,好!我可以把她給你,七天以後,她對我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倒時候你隨時可以過來把她帶走。”
楊夜向前走了幾步,低聲笑道:“我還沒說完呢,第二件事,穆鳴風我要你的命!”
穆鳴風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楊夜,你沒事吧?話說的怎麼這麼頑皮呢?你要我的命?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呢?還是找到了認爲能對付我的幫手?”穆鳴風說著撇了一眼楊夜身後的蘭妖斬:“楊夜,你別告訴我,你身後帶著的這個女人,就是你找來的幫手。”
楊夜回頭看了蘭妖斬一眼,又轉回身笑著說道:“她?她是來看熱鬧的,要你命的是我!”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一刻,鵬天忽然從門外闖了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切愣了一下,幾步走到穆鳴風身邊詢問地看了一眼。
穆鳴風肆無忌憚地笑著,看著楊夜和蘭妖斬,輕挑著聲音說:“楊夜,今天你就這麼來我這兒,我是無論如何不會讓你活著回去了,不過我懶得動手。”說著伸出手指沾了一下額頭上的血跡,擡手在鵬天的額頭上劃了幾下。
楊夜站在一旁看著,根本沒上前阻攔。
鵬天被劃了邪符,額頭青筋爆鼓,對穆鳴風點了下頭,低吼著向楊夜走了過來。
楊夜握了拳頭做好準備,身後的蘭妖斬湊近了一些,輕聲問道:“殺不殺?”
楊夜點點頭。
蘭妖斬接了一句:“我來。”說著走前幾步,迎著鵬天擋在楊夜身前。楊夜在蘭妖斬身後懷疑地問道:“你能行麼?用那根鋼針……”
“雲針!”蘭妖斬微微側頭。把雲針舉到楊夜面前,冷冷說道。
穆鳴風在身後,衝著鵬天喊道:“鵬天,出去打!別傷了小囡,還有七天,順便把血種都找來,招呼這兩位貴客。”
鵬天側身點點頭,紅著眼,走到另一扇窗前,一拳打碎,縱身跳了出去。
蘭妖斬扭頭看著楊夜,楊夜自然也不願意傷了小囡,於是對蘭妖斬點點頭。蘭妖斬身影一閃,已經縱身跟著鵬天出了窗外。
穆鳴風抽完了最後一口雪茄,按熄在身邊一個骨制的碟子上,站起身來,笑著走向楊夜:“楊夜,看來咱們的合作到此爲止。我會把你放進血池,你應該很榮幸成爲我的一部分。”
楊夜笑著走到窗邊,回身衝著窗外做了個請的手勢,對穆鳴風說:“請吧,穆大少爺,看咱們今天誰給誰收屍。”
穆鳴風笑著點點頭:“好哇,只是不知道有鵬天和我養著那些血種,我還有沒有機會親自動手殺你。”說著於楊夜一前一後都縱身跳出窗外。
兩人此時的舉動非常默契,雖然目的不同,但卻都不想傷著小囡。而穆鳴風的確是不想動手,在修進成血魔的這些天,儘量不能動體內的邪氣,避免造成意外。至於楊夜,呵呵,穆鳴風從來不認爲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殺他還需要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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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鳴風從來沒有低估過自己的野心,從他綁架楊夜和勻馨,試圖挑撥楊氏家族和南榮家族的關係,再到打楊氏家族的金石羣島崗金礦石的主意開始;再到張文宇忽然找到他說要教他修煉一種邪術,消滅其它三大家族,與他平分世界財富……穆鳴風所想的始終是統一五大家族,爲了儘快實現自己的野心,他不惜毒害自己的親生父親,因爲父親已經從工具變成了障礙。
在他心裡,身邊所有人都只不過是他實現自己野心的跳板和工具而已。這種想法更早的時候便已經體現出來,比如他養寵物只是爲了快感和發泄的時候殺害它們,比如他強迫家裡的男女傭人在他面前****,自己坐在旁邊欣賞再用機器錄製下來,然後讓鵬天殺掉這對男女傭人免留後患……
他嘲笑張文宇,不敢自己修行邪術,竟然愚蠢到把這些東西教傳給他,而讓穆鳴風氣憤的是,按他所知道地,張文宇還分別教授了另外的術法給楊氏家族的楊夜和南榮家族的南榮幻,他開始自作聰明的想到了張文宇的陰謀,任何合作都是虛假的,都是笑裡藏刀的,家族之間只有利益,沒有友誼,可以說在穆鳴風心裡,現在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想法和部署進行著,每件工具都在體現著價值幫助他向著目標邁進,但當工具變成障礙時,就必須除掉,比如此時的楊夜,比如在穆鳴風眼裡以後的張文宇。
楊夜今晚必須死,穆鳴風在跳出窗外的時候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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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跳窗出去了,只剩下四肢還被捆綁著的小囡傻愣愣躺在牀上。此時的小囡腦子完全轉不過彎來,她清楚的聽到剛剛穆鳴風和楊夜兩個人的對話,一陣一陣的犯迷糊:“楊夜?李壞是楊夜?這怎麼可能?”小囡當然知道楊夜是誰,只是她不敢相信,自己在金石羣島收的那個手下,竟然是楊氏家族的大少爺。一瞬間,小囡的心裡無比的淒涼,覺得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值得她相信。
房間裡一下安靜了起來,只有兩扇被打碎的窗子不斷吹進來的風聲。帶著涼意的風清醒著小囡,讓她清楚的意識到她的經歷不是夢,她真實的在過每一分鐘;她的經歷不是夢,她的心跟著絕望在動。
此刻小囡的心在碎裂般的疼痛,瘋狂的暗戀了這麼多年的穆鳴風居然眼睜睜在她面前完全改變了一直以來的樣子,變得那麼恐怖,那麼令人厭惡,那麼的讓小囡懊悔和心碎。這麼多年來不斷付出感情,到頭來自己只不過是穆鳴風的一個工具。那種用心良苦卻成空,一聲愛錯放你的手的痛快滋味徹底讓小囡感受到了不愛不知道,愛情真奇妙。
痛快的哭泣了好長時間,小囡忽然想到了一個更爲嚴重的問題:等等!……哎呀媽呀!李壞是楊夜?那就是說李壞沒死?不對!是楊夜一直冒充李壞在和我接觸!也不對!是根本沒有李壞這個人!一直都是楊夜!那……那我做的夢,李壞吸我的胸部,還有,我和李壞做的、做的、做的那種事,全部都是真的?!
想到這兒,小囡在牀上拼命掙扎著被捆綁著的四肢,扯著嗓子大罵起來:“楊夜!你這個王八蛋!”
正在夜色中奔向穆家後院的楊夜,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