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裡,炎景燁那所謂的睡意已經(jīng)消失不見,眼睛裡散發(fā)出來的光芒,不帶一絲溫度,彷彿這個人生來就是沒有感情的。
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那空無一人的魚塘,心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右手五指在沙發(fā)扶手上不停的擊打著,動作規(guī)律似乎是在敲打著什麼旋律。
“惜音,我收到了霍金森發(fā)來的郵件?”正在睡覺的凌惜音被一陣電話吵醒,然而打電話來的是現(xiàn)在正在被凌惜音安排在文紈家裡的黑衣。
“什麼情況,他是怎麼找到你的?”聽到這個消息,凌惜音的瞌睡去了大半,思前想後糾纏了一些細節(jié),怎麼也覺得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
“郵件並不是發(fā)給我的,所以我想並不是我們這邊出了問題,惜音,我懷疑你那邊有霍金森的人。”因爲(wèi)文紈也在房間裡的關(guān)係,黑衣有些小心翼翼,她不知道文紈究竟知道多少,有些話她還是不敢講的太詳細。
雖然明白文紈是真心實意的愛護凌惜音的,不然也不會因爲(wèi)凌惜音的關(guān)係接收自己這個毫無相干的人到家裡來。
“爲(wèi)什麼這麼說?”這倒是讓凌惜音也有些疑惑了,黑衣這件事情接觸的人不多,但是也不算少,硬要從這些人裡面找出誰是可疑的人還真是有些困難。
“文件是發(fā)給文紈的,上面讓文紈把我交出去。他們侵入了文紈的電腦裡,好在這個電腦是文紈用來看電影用的,並沒有被盜取一些什麼有用的信息去。”
“我馬上過來。”沉吟了一會,凌惜音當(dāng)機立斷,掛了電話,一邊穿衣服站起來往樓下去。
正在沙發(fā)裡坐著想事情的炎景煜看到匆匆忙忙從樓上下來的凌惜音,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去扶凌惜音。
“黑衣那邊有情況,我要過去看看。”抓住炎景煜的手,深夜的天氣變的有些涼,凌惜音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將黑衣那邊的情況講了一遍。
聽完凌惜音講的,就連炎景煜也皺了眉頭,他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黃毛,可是黃毛的忠誠度他還是很有自信的,至於是哪一個地方出了問題,他需要仔細清理下。
“我陪你一起過去。”這些現(xiàn)在可以放在一邊,等一下再去思考,自兒要出去,自己這個司機角色一定要做好。
“嗯。”看著炎景煜越發(fā)的小心翼翼的樣子,凌惜音還是沒骨氣的笑了,心裡常常被暖意包圍著就連她那鐵石心腸也硬不起來了。
到達文紈家裡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文紈抱著枕頭靠在牀上打瞌睡,但是黑衣,一直在電腦上敲打著,只有凌惜音知道她究竟在敲著什麼東西。
“怎麼樣了?”凌惜音把文紈扶著躺下之後,走到黑衣的身邊,問現(xiàn)在的情況。
“找不到。”黑衣?lián)u搖頭,有些困擾,霍金森做事情一直都是真的小心翼翼的,要想追查這個信息的正確來源。
凌惜音面色有些凝重,從前,組織里人與人之間都是不停的暗殺,要不是國金人下了命令,恐怕這樣的情況會一直持續(xù)下去。
組織裡面就這樣了,就更別指望霍金森會對外人手下留情了,對於被無端捲入的文紈,恐怕霍金森也不可能會手下留情,那麼要保護文紈,就只有徹底解決霍金森了。
第一次,凌惜音對霍金森有了趕盡殺絕的想法,事情都是因爲(wèi)自己而起,所以她一定要好好保護住文紈纔可以。
“不管他在哪裡,你給他下戰(zhàn)書吧。”手頭緊了緊,凌惜音仔細想了想,能夠騙紙珠霍金森的報答就只有這麼一個了。
雖然不知道霍金森目前是什麼情況,可是憑藉凌惜音這麼多年積攢的力量,再加上文炎兩家,應(yīng)該是能夠暫時牽制住霍金森的。
“可是,這!”黑衣被嚇了一跳,下戰(zhàn)書這件事可大可小,下了戰(zhàn)書,那麼局面就是不死不休了爲(wèi)了自己真的需要這樣嗎?
“其實你只需要把我交出去就好了,不用這樣的。”黑衣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問題的核心。
“我絕不,黑衣,你要認清楚的一點是,你是我的夥伴,我不可能把你交出去,還有一點就是,就算我把你交出去他也不會放過我的,所以我不希望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凌惜音話語堅定,目光溫柔,黑衣心裡清楚,她後面的那句話完全是安慰自己的,但是黑衣還是被感動了,那一顆多年練就的冰冷的硬心腸出現(xiàn)了裂痕。
按她說的做吧,黑衣心裡有一個聲音在這樣告訴自己,爲(wèi)了自己這樣的解決方案是最好的。
可事實上,她並不想要這麼做,情感與機智都在阻止自己這麼做,放在鍵盤上的手因爲(wèi)自己的猶豫不決輕微的顫抖著。
磨磨蹭蹭的黑衣,凌惜音從來沒有見過,伸出手撈過被霍金森侵略過的電腦,手指翻飛,編程輸入一刻都沒有停止過。
炎景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著,下戰(zhàn)書這種事他也曾經(jīng)做過,所以他知道意味著什麼,但是因爲(wèi)是凌惜音的決定,他願意無條件的服從。
“惜音,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黑衣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因爲(wèi)一個舉動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她不想搞的複雜化。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凌惜音就已經(jīng)按下回車點擊發(fā)送了,比起黑衣磨磨蹭蹭,凌惜音的人格顯要堅強上很多。
或許是因爲(wèi)剛剛有了比較珍視的人,所以內(nèi)心會變得搖擺不定吧,看著凌惜音低頭說話的樣子,黑衣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又被注入了力量。
“惜音,你給我站住!”突然加入的聲音讓凌惜音有些懵,轉(zhuǎn)過頭去卻看見文紈翻了個身,剛纔那句話顯然是夢話。
凌惜音有些失笑,拉過被子幫文紈蓋好,嘴角噙著笑容,也不知道這妮子做了什麼夢,還非要讓自己站住。
黑衣看著兩個人,有些羨慕,她很想知道兩個人到底經(jīng)歷了什麼纔可以有這樣密不可分的關(guān)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