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內的一切都風平浪靜,只是秋佩不再去北街的西餐廳。
已是考試周,需要複習的書籍疊滿了整個書桌。如盛雄所說,秋佩真的當起了書蟲。
然而,這一切平靜都似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假象。而這一天,也終將到來。
這天晚上,秋佩回到宿舍已經快11點了,而一冰卻不在。
“一冰去哪了?”秋佩問。
“不知道啊,我吃完晚飯回來,那時候她就不在。”陳楠說。
“洪羽,你知道一冰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誒,大概跟李琛出去了吧。”
應該不會。一冰晚上很少出門,跟李琛交往之後也一樣。都這麼晚了,她會去哪裡?
秋佩給一冰打了電話,無人接通。
不知道爲什麼,秋佩心裡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直到就寢時,一冰還是沒有回來。秋佩有些擔心,就給李琛打了電話。
“喂?秋佩啊,什麼事?我正忙著。”電話裡傳出KTV包廂裡的吵嚷聲。
“李琛學長,一冰還沒回宿舍,她跟你在一起嗎?”
“沒有啊,我今天沒見過她。”
“那怎麼辦,她的電話也打不通。你知道她可能去哪兒了嗎?”秋佩開始著急。
“我不知道啊。秋佩,不跟你說了,我這兒有事。你再等等她就回來了。這麼大人,丟不了!”說完掛了電話。
秋佩心中感到一陣寒意。李琛的爲人秋佩看在眼裡,乍看之下似乎溫柔體貼,但不過是些表面功夫,華而不實。李琛和一冰相處了這一年多,似乎也在漸行漸遠。有一次一冰生病,在校醫院掛鹽水,秋佩想叫李琛過來,反被一冰阻止了。“他很忙,別打擾他了。”一冰說。真是個傻姑娘。
現在怎麼辦,打給盛雄嗎?但是沒記錯的話,明天就是武術聯賽。還是不要影響他了。
秋佩躺在牀上,一直注意著門外的動靜,等著等著,卻漸漸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秋佩睜開眼睛,一冰還是沒有回來。
可能直接去教室了,今天上午還有最後一門考試。然而考試結束後,秋佩仍然沒有見到一冰。
秋佩放心不下,就給李叔叔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起先是忙音,秋佩重播幾次後,李阿姨接起了電話。
“秋佩啊。”李阿姨的聲音有點不對勁。
“阿姨,您怎麼了?一冰和您在一起嗎?”
“秋佩...”李阿姨突然哽咽了起來。
“阿姨,您別嚇我,發生什麼事情了?”秋佩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
“你要是有空,就來看看李叔叔。他突發心臟病,昨晚動了手術,現在還在昏迷中。一冰在我旁邊,愣愣地什麼話都不說。”李阿姨已經泣不成聲。
“阿姨您在哪兒?我馬上過來。”秋佩連忙換上衣服。
“在人民醫院,七樓第二個重癥監護室。”
“您等著,我馬上過來。”秋佩說完草草地收拾了東西,就出門了。
在趕往醫院的路上,秋佩給盛雄打了電話。
“人民醫院是嗎?我馬上過來...武術比賽?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顧得上比賽!你先過去,我隨後就到。”電話那頭的盛雄似乎比秋佩還著急。
盛雄對一冰是真心守護。秋佩感到一絲久違的溫暖。
秋佩和盛雄差不多是同時到達醫院。探視時間已過,一冰和李阿姨正守在重監室門口。
“一冰,阿姨。”秋佩走上前,握住一冰的手。一冰的眼睛已經腫成了核桃。
“阿姨,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阿姨平復了一下心情,纔開口說道:“老李跟人合夥投資了市中心旁邊的地產,誰料工程出了事故,面臨高額賠償,本來幾個合夥人共同分擔也還能渡過難關。誰知道,其中的大股東倒打一耙,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老李頭上。如果這筆賠償全算作我們的,那我們李家幾十年的基業就全完了。老李一時氣不過,這才...”李阿姨說完又哭了起來。
市中心的地產,秋佩腦海中閃過之前偶然間聽鬱先生提過的正在開發的項目。“是,錦繡花園嗎?”秋佩心中一沉。
“是啊...”
秋佩的心就像沒入冰冷的海水之中,冷得窒息。
“佩佩。”一邊的一冰終於開口了。“不要自責,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
“真的是他做的嗎?”秋佩的聲音顫抖著。
“佩佩,答應我,別去找他。沒有用的。”一冰的眼神讓人絕望。
“盛雄,麻煩你照顧好一冰和李阿姨。”秋佩看向一冰,“一冰,不要擔心我,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問清楚。”秋佩說完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