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是心疼

49、

生命就是一場又一場的相遇和別離，那是一次又一次的遺忘和開始，可是總是有些事，一旦發生，就留下痕跡。生命最有趣的部分，正是它沒有劇本、沒有彩排、不能重來。生命最有分量的部分，正是我們要做自己，承擔所有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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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彩光燈下的地板，神情呆滯。

肖磊慢慢走過來，在我身邊蹲下，心疼的摟我入懷。

“蕾，有我呢。”

我擡頭看著他的眼睛，一滴碩大的淚珠從眼角落下，肖磊將手覆在我的臉上，拇指帶著憐惜的慢慢摩擦。

“蕾，張微之前有約我們，告訴了我們她和李瑞之間的姐妹情，也告訴了我們有關李瑞的一些事。她在和宋宇傑分手後慢慢喜歡上了葉偉，她知道葉偉一直喜歡你，所以想讓他得到想要的幸福。”

肖磊見我沒有說話，地上流淌著的啤酒正在侵蝕著我的褲子。他一把將我拖起來，摟著我坐在沙發上，然後按著我的頭向胸口壓去，我下意識的抱緊肖磊的腰，我只是想在這個空曠又寒冷的屋子裡找到一處著力點，不至於讓自己暈過去。

“其實之前葉偉中刀失血過多，景城是小醫院，沒有充足的血袋，是李瑞輸的血，她說不想讓你自責。張微說李瑞的身體狀況不是特別的好，應該是那次毒品帶來的傷害吧，儘管她喜歡畫畫，但卻無法用力握筆太長時間，所以武憬纔會準備去進修美術，她是帶著李瑞的夢想一起去的。”

我很賤，我真的很賤，我扇了李瑞，是因爲他用肖巖來侮辱我，但又何嘗沒有一絲惱羞成怒的因素呢？她說我利用葉偉忘掉肖巖，我當初不就是因爲認清“要想忘記舊愛，就必須擁有新歡”這個事實嗎？如今因爲分手的痛，賴著肖磊治療傷口，但這是事實嗎？我收緊了抱著肖磊的手臂。

“肖磊，我打了她，我今晚 打了她。”

“沒事，她不恨你。”

懂我如肖磊，他知道我最擔心的是什麼，我不怕李瑞跟我冷戰，我不怕她小家子氣的整我，也不怕她拉我去最貴的餐廳狠狠剝削我一頓。但我怕她恨我，她把自己覺得最好的留給我，她想讓我擁有前所未有的幸福。可我卻扇了她，我不懂珍惜，是如李瑞所說，我真的不懂珍惜。

眼淚順著某條固定的痕跡不露聲色的流出，但我間隔的抽泣聲卻瞞不住我難過的心情。

肖磊輕拍我的背，“別哭，丫頭，會沒事的，還有我呢。”一句一句刻入我的骨髓，融入我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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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憬氣喘吁吁的抓住李瑞的胳膊，“別、別、別跑了。”

李瑞的眼線因爲被淚水浸溼而拉下兩道發黑的痕跡，女鬼的妝容配著她嘶啞的聲音：

“武憬，我疼。”

武憬抱著李瑞，“臉還疼嗎？”

“不是臉，是心。她第一次打我。”

“瑞瑞，蘇蕾是過了，但你不能用肖巖來刺激她啊，你知道那是她的痛。”

“我看不慣她對感情一臉不在乎的樣子，肖磊也好，葉偉也罷，她總拿那套理論家的姿態站在頂端。”

“蘇蕾是在乎的太多，生怕一不留神，自己的選擇就會鑄成大錯，你何必和她計較她的感情呢？”

“那是因爲。。。”

“因爲那個人是葉偉吧，你喜歡他？”

李瑞沒有說話，趴在武憬的肩膀調整著呼吸。

“瑞，你分手之後，葉偉是你接觸過的第一個男生，他一定也給了你很多幫助和鼓勵，你要看清楚，你對葉偉是喜歡還是感激。”

一縷風掠過，路燈下的兩人心貼心的相互取暖。

“如果你想清楚了，要把真實的想法告訴蘇蕾，因爲她是你的姐妹。”

李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時張微開車趕過來，停在兩人旁邊按了按喇叭。。。關上車門之後，黑色蓮花消失在這條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