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燕要到了嚮明的低頭認(rèn)錯,也就見好便收,她應(yīng)了一聲,出去再合上門。
嚮明跨下了雙肩,滿臉歉意的說,“封總,不好意思啊,把事情弄成這樣讓您費心了。”
“別說那種見外的話,”封北辰不想往深裡說這件事,話鋒一轉(zhuǎn),“你跟君燕透個口風(fēng),再忍耐半年吧,我最遲春節(jié),必定跟爺爺說提拔你當(dāng)副總裁。”
嚮明怔住,“這——”
“這是我應(yīng)該給你們的。”封北辰強(qiáng)調(diào)說。
嚮明趕快擺手表態(tài),“不不,封總你聽我說,這種時候您真的要慎重走好每一步棋,尤其是昨晚上您跟我說了封振西和冼安安要聯(lián)姻的事,我這心裡一直想,封振西已經(jīng)被逼得發(fā)狂了,他和他那親媽肯定會猛往你爸那裡灌迷湯,您要是向封董事長提出要我當(dāng)副總裁,那問題就來了,您爸會問封董事長,爲(wèi)何您寧願提拔個外姓人,也不讓自己的親弟進(jìn)來管事!”
這種分析已是老生常談,封北辰當(dāng)然知道箇中玄妙之處,可他畢竟是欠了嚮明,又不想因爲(wèi)這個讓嚮明和張君燕鬧不和。
“我知道的,你別管了,我自有安排。”封北辰想的是,話已說出口就斷沒有收回的道理,何況半年之後他多數(shù)會跟鍾湞大辦婚禮,那時他會以放蜜月假爲(wèi)由,跟爺爺說需要嚮明當(dāng)副總裁,坐鎮(zhèn)集團(tuán)公司代他處理事務(wù)。
嗡嗡!就在這時,辦公桌面封北辰的手機(jī)震動了,他拿過來看看,是鍾湞撥回來的,便馬上接起,“小湞。”
“哦,你剛纔打來找我有什麼事?”鍾湞問道,她半小時前去了財務(wù)部,一時忘了帶手機(jī)在身邊,結(jié)果回來看到封北辰打過找她,就回?fù)苓^來了。
“我是想跟你一起吃午飯,”封北辰直接發(fā)出邀請,但聽鍾湞在那邊微喘氣,像是在走急路,就接著問了,“你現(xiàn)在在幹嘛?”
“我,我要去機(jī)場接阿禾,她提早回來了。”鍾湞不作隱瞞的說。
“她回來了!”封北辰一下子站起身,“我馬上開車過去,你等著我,別走開!”說完,他即掛,拔腿就走。
“封總,是溫禾要回來了嗎?”嚮明緊跟在他身後走。
封北辰一邊拉開室門,一邊說,“是的,小湞說她提早回來了,正要去機(jī)場接人。”
外面站著的張君燕和安然把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封北辰和嚮明也是一愕,但很快越過她們,大步走向電梯口。
“封總,你們這是要去?”張君燕和安然追過來明知故問。
“我要去爵跡那邊。”封北辰按了電梯鈕的同時,交待道。
“我去幫你們開車吧,路上一併說說項目的事。”嚮明向封北辰自薦。
封北辰篤定點頭,“好!”他還要把調(diào)查封振西和冼安安爲(wèi)何要聯(lián)姻的事交給嚮明去做,如果溫禾情緒已平伏穩(wěn)定,他也想要鍾湞儘快讓溫禾一起去查。
嚮明旁若無人的爽應(yīng),眼尾也沒有看張君燕跟安然一眼。
電梯到達(dá),封北辰和嚮明前後腳走入,張君燕的目光落在嚮明身上,可直到梯門關(guān)上,嚮明都不看她,把她氣得直皺眉。
盯著電梯往下降的樓層字?jǐn)?shù),張君燕氣呼呼的吐槽,“然然,你說嚮明這男人是怎麼想的?是我給他的懲罰還不夠重?他居然還沒醒悟過來,還主動申請開車去機(jī)場接溫禾!”
安然默默腹誹張君燕,這女人也忒小心眼了,嚮明始終是個助理,主動要去給大老闆開車有做錯嗎?硬要說成是開車去接溫禾,連她都看不過眼她這樣歪曲事實。
但想歸想,她決不能把真實情緒表露出來,“向助理那是盡忠職守,很有時間觀念,你想啊,他要彙報項目的事,又能鞍前馬後的給封總開車,一舉兩得呢。”
張君燕忽然覺得“鞍前馬後”這四個字特別刺耳!
眼尾不禁瞄瞄安然,是啊,她站著說話不腰疼,自家的男人給她的男人迎來送往,奴才似的鞍前馬後侍候著,所以她來自己擺老闆娘的大度量了?!
見張君燕用異樣的眼神瞄來,安然猜想是自個兒的話讓對方不感冒了。
“那溫禾回來了,估計鍾湞會多花時間陪她,”安然岔開話題,輕嘆道,“唉,最可憐的是迦興,人就這樣沒了。”
“嗯!”張君燕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踩著高跟鞋走回去。
安然瞥了眼她的後腦勺,難怪嚮明會受不了,她的大小姐脾氣不是一般難侍候……
嚮明駕車風(fēng)馳電掣很快到達(dá)爵跡大廈,後座上的封北辰隔著窗玻璃往外張望,只見鍾湞和她那個助理早站在大堂門口低聲交談。
靠邊停車,封北辰推開車門喚道,“小湞!”
鍾湞朝他揚(yáng)揚(yáng)手,跟助理再快速交待幾句,匆匆過來上車。
嚮明熟練的把車子開進(jìn)道路的車水馬龍裡,封北辰伸展長臂鬆鬆把鍾湞圈在懷裡,低低聲說,“阿禾怎會提早回來了?她都想通了?”
鍾湞將頭靠在他胸肩上,悶聲道,“她是說她想通了,覺得不應(yīng)該把時間浪費在憂鬱裡,所以要回來大幹一場。”
封北辰默默點頭,他果然沒有看錯溫禾,她真是個堅強(qiáng)的奇女子。
“大幹一場,這很溫禾式。”駕駛座上的嚮明插來一句。
鍾湞看著嚮明的後腦勺,嘴皮子動了動,但終究沒有接上話。
封北辰爲(wèi)鍾湞撩開碎髮絲,柔聲問,“你昨晚上是不是想讓阿禾幫著調(diào)查封振西和冼安安?”
鍾湞身子一抖,本能地給封北辰打眼色,意思是嚮明在呢,這事能讓他知道嗎?
封北辰跟她眨眨眼,索性開腔挑明,“阿明,我和小湞想分別從商界和地下渠道兩個層面去調(diào)查,你負(fù)責(zé)從商界那邊著力——”
鍾湞果斷接過話尾,“我讓阿禾從地下渠道著手查。”
“好,沒問題!”嚮明爽快接下任務(wù)。
鍾湞透過後視鏡望著嚮明的眼睛,“向助理,這次調(diào)查的事可能需要你頻繁地跟溫禾及時交流信息,那會不會給你和張秘書長造成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