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你?你的眼睛是用來出氣的嗎?”許嬌起身走了過去,惡狠狠的踢著地上的人兒。
“小姐…對不起,對不起小姐……”
“噔噔噔……”十分優雅而禮貌的敲門聲響起,彰顯了門外人的教養。
許嬌渾身一怔,腦袋如被雷擊的慢了一拍。
是東方瀚!
“嬌兒?”
鬱沁溫潤的聲音傳了進來,總算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伸手一把扯起地上跪著的小女傭,“一會兒你不許瞎說半句,否則的話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明白。小姐,我去開門?!毙∨畟蛎Σ亮瞬裂蹨I,轉身去開門。
“夫人。”
“小燕,你怎麼樣在這兒?。俊濒d沁笑著拉過小女傭的手,關切的問著。
鬱沁的性子極好,平日裡都是和傭人們沒有什麼主子下人之分的。
小女傭的手顫抖了一下,有些慌亂的搖了搖頭,“回夫人,是先生讓我來請小姐去書房的?!?
“媽媽怎麼來了。”
許嬌適時的走了出來,不留痕跡的推開小女傭,笑的一臉甜美燦爛。
小女傭身體微微的晃動了一下,害怕的低著頭。
“嬌兒,媽媽想去宸兒家一趟,媽媽來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去?”鬱沁微笑著。
許嬌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的開始跳動,脣瓣瞬間失去了血色,牙齒都有些打顫,“去……幹什麼?”
鬱沁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淺笑著道:“媽媽就是想去看看檬檬那丫頭了。對了,你爸爸找你什麼事情啊?”
“我…我也不知道?!痹S嬌牽強的笑著,“媽媽,你陪我一起去見爸爸吧,我怕爸爸還生我氣。”
“傻女兒,怎麼會呢?”
“媽媽你就陪我一起去吧,好不好嘛?”
“好好好,媽媽陪著你?!?
“謝謝媽媽。”
……
“噔噔噔”
“進來?!睎|方瀚略顯醇厚的男中音傳了進來,總是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莊嚴。
許嬌吸了口氣,看了看旁邊的鬱沁推開門走了進去。
“爸爸?!彼皖^規規矩矩的叫人。
“瀚?!濒d沁微笑著,一手環著許嬌的胳膊,轉臉朝著她微微眨了眨眼。
許嬌心裡暗暗的鬆了口氣,有鬱沁在,東方瀚即便有什麼懷疑,應該也不會說什麼太過激的話。
果然,東方瀚聽到鬱沁的聲音明顯有些錯愕,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猶豫,複雜的微光快速的掠過。
“你怎麼也來了?”男人起身,習慣性的環住了鬱沁的腰。
鬱沁看了眼一旁的許嬌,回抱住男人的肩膀,玩笑的開了口,“我當然是怕你欺負我的寶貝女兒,所以跟著來看看。”
“哦?我怎麼欺負小嬌了?”東方瀚一個淡淡的疑問,黑眸微轉目光有些寒冷的望著身後的許嬌。
那雙黑眸冰冷的猶如寒潭,彷彿一跌進去就會萬劫不復。
許嬌臉色變了變,心裡的波濤已經暗暗開始涌動。
不確定他到底知不知道,大氣也不敢出一下,裝著面無其事的樣子玩笑道:“媽媽開玩笑呢,不知道爸爸找我是有什麼事啊?”
東方瀚冷冷的抿脣,深邃的眸子冷的慎人,語氣竟也帶上了一抹質問,“你不知道嗎?”
許嬌臉色驟變,顫抖的開了口,“爸爸…我不知道呀。”
鬱沁皺了皺眉,有些心疼的看著身後一臉害怕的許嬌,不悅的瞪了東方瀚一眼,“你幹什麼呀?別用你訓屬下的口氣訓女兒,你看你把嬌兒嚇得臉色都白了?!?
說著,伸手推開了東方瀚的身體,轉身心疼的擁住了一臉蒼白的許嬌。
“別怕,媽媽在這兒呢,媽媽給你做主?!?
東方瀚冷眼看著趴在妻子懷裡的許嬌,銳利的眉頭一陣緊簇。許久,才緩緩的舒展開來。
沉穩的走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鬱沁的肩膀,“小沁,我有點事想和嬌兒單獨說,你……”
“不行,你萬一欺負我的寶貝女兒怎麼辦?”鬱沁果斷的不願意,彷彿篤定了她一離開他就會欺負許嬌似的。
“媽媽?!痹S嬌裝模作樣的拉著鬱沁的手,微微一笑。
“那好吧,媽媽去客廳等你?!濒d沁也是開個玩笑,覺得自己男人再不喜歡這個女兒,但也終歸是他的親生女兒。
“嗯,媽媽記得喝杯檸檬茶去去溼氣。天冷了萬一受到什麼傷寒就不好了,可別傷了身體?!?
許嬌臉色微微有些變化,然後輕輕的關上了門。她的這番話表面上是說給鬱沁聽,其實是說給身後的東方瀚聽。
如果東方瀚對她的身份有所懷疑,他就一定能聽懂她話裡的玄機。
東方瀚愛妻如命,和他相處了這麼久。她有把握,即便他懷疑她不是他的女兒,也斷不會不顧鬱沁的死活貿然說出來。
果然,東方瀚神色瞬間變得陰沉,深邃的黑眸泛起慍色,猶如六月的暴雨要狂風襲來之前的暗涌。
“爸爸,您找我什麼事啊?”許嬌微笑著轉了過來,心機重的沒有第一時間擡頭,而是身體先轉了過來。
東方瀚冷冷的注視著她出聲道:“宸兒的女朋友你見過吧?”
許嬌暗暗的呼吸了一下,努力保持神色不變,淺淺的點了點頭,“見過,上次和媽媽一起逛街的時候遇到了一次?!?
東方瀚點頭繼續道:“聽說那小姑娘和你長得一摸一樣?”
許嬌垂在一側的手緊緊的攥了一下,忍著打顫牙齒開口道:“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檬檬她長得和我確實很像?!?
東方瀚目光冷冽的注視著許嬌垂在一側攥緊的手,神色愈發陰沉的厲害。
“爸爸…怎麼突然想起這件事了?”許嬌緩緩的擡起頭,雙手攥緊在一起,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東方瀚一眼望進她的眼底,冰冷而陰寒,彷彿從地獄裡撈出來的慎人。身體微動,一步一步的朝著她走了過去。
許嬌只覺得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好像自己的呼吸也越來越薄弱。
男人腳步的一步步靠近,她只覺得自己的喉嚨乾澀的快要說不出來話。渾身變得越來越冷,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快,似乎下一秒就會破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