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的,敲擊著安暮晚的耳膜。
那麼的清脆,那麼的刺耳。
安暮晚捂住耳朵,甚至是不想要聽到任何的聲音。
可是,那些雨聲,卻一直在安暮晚的耳邊。
安暮晚煩躁了,從牀上爬起來。
打開了牀頭的暗燈之後,便走到了落地窗的面前。
她拉開了窗簾,卻看到不遠(yuǎn)處的位置,有一個(gè)黑影正朝著這邊走過來。
安暮晚起先有些被嚇到了,不明白在這種別墅區(qū),怎麼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她異常緊張的握緊拳頭,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不遠(yuǎn)處的人究竟是誰。
直到路邊朦朧的燈光,落在了那個(gè)黑影上之後,安暮晚纔算是徹底的看清楚,朝著她一步步走過來的人,究竟是誰了。
是宋靳墨?
男人穿著醫(yī)院裡特有的病人服,一步步的朝著別墅門口的位置走過來。
安暮晚有些好奇,不明白宋靳墨究竟是從哪裡過來的。
她抿著嘴脣,看著男人一下子跌到在地上之後,又重新爬起來的樣子。
地上已經(jīng)有了一灘的血跡,那麼的清楚。
宋靳墨似乎察覺到了安暮晚的目光,男人便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安暮晚的這邊。
安暮晚渾身一顫,渾身的血液,彷彿在這一刻,被徹底的凝固一般。
“宋靳墨,你來這裡幹什麼?別忘了,這裡可不是宋家,這裡是我的地方。”
安暮晚正看著宋靳墨發(fā)呆,這個(gè)時(shí)候,撐傘的泠封,朝著宋靳墨走過去。
安暮晚甚至可以聽到,泠封朝著宋靳墨的低吼聲。
宋靳墨擡起頭,看著泠封,俊美狂亂的臉上不帶著絲毫的感情。
男人此刻雖然非常的虛弱,可是,身上那股陰沉沉的戾氣,卻還是異常駭人的。
“滾開。”
“我滾開?你以爲(wèi)這裡是你們宋家?是你說了算的嗎?”
泠封嘲諷的看著宋靳墨,一把將宋靳墨推開。
宋靳墨原本就受傷很嚴(yán)重,能夠堅(jiān)持來到泠封這邊,已經(jīng)是極限了。
哪裡能夠承受住泠封這個(gè)樣子對待。
宋靳墨整個(gè)人都跌到在泥濘的地面上,濺出的水花,落在了男人那張俊美的臉上。
他發(fā)出一聲的悶哼聲,仰頭,那雙漆黑邪佞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泠封。
泠封不甘示弱的看著宋靳墨,傾身靠近宋靳墨的臉道。
“宋靳墨,你看看你現(xiàn)在,竟然這麼虛弱?嗯?我只是這個(gè)樣子,輕輕的推了你一下,你就支撐不住了?”
“泠封,將安暮晚還給我。”
宋靳墨捏住拳頭,冷峻的臉上,不帶著絲毫的感情道。
“還給你?真是抱歉了,是安暮晚不想要看到你,而不是我將安暮晚扣留在我的身邊。”
“宋靳墨,我想,你應(yīng)該好好的檢討一下你自己,爲(wèi)什麼安暮晚會對你這麼絕望?你真的應(yīng)該要好好的檢討一下你自己了。”
泠封掀起脣瓣,眼神閃爍著些許的冷然道。
“你究竟是誰?在安暮晚的身邊,有什麼目的。”
泠封身上那股滔天的恨意,宋靳墨絕對不會弄錯動
這個(gè)男人,宋靳墨一直都沒有辦法查清楚身份。
泠封是一個(gè)非常危險(xiǎn)的人物。
可是,宋靳墨卻一直查不出泠封的動機(jī)。
“有什麼目的?我真的有些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泠封挺直身體,目光帶著些許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宋靳墨說道。
“不要碰安暮晚,你要是敢碰安暮晚一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宋靳墨擔(dān)心泠封的目標(biāo)是安暮晚,他絕對不會讓泠封碰安暮晚一下的。
“呵呵……就憑你現(xiàn)在?”
泠封陰冷的笑了笑,那張?jiān)究∫轀睾偷哪槪@得異常猙獰。
因爲(wèi)泠封是背對著安暮晚的,所以安暮晚沒有辦法看到泠封此刻的表情。
她看到泠封擡起腳,踩在了宋靳墨的胸口的位置。
安暮晚的心臟,猛地一跳。
她的手指,僵硬的扭成了一團(tuán),
心中彷彿又一個(gè)聲音,一直對安暮晚驅(qū)趕著。
這個(gè)聲音,彷彿在告訴安暮晚,馬上要去宋靳墨這邊,馬上要去救宋靳墨。
安暮晚用力的握緊拳頭,呼吸變得異常微弱起來。
“宋靳墨,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gè)樣子,有什麼資本,在這裡命令我?你知道嗎?我隨便動一下手指頭,你就可以死在我的面前了。”
泠封知道安暮晚在看著他們,但是,泠封也很聰明的沒有讓安暮晚發(fā)現(xiàn)他和宋靳墨兩個(gè)人的對話。
宋靳墨身上的傷口,被泠封這個(gè)樣子的碾壓。
他痛苦不堪,一張臉,更是顯得猙獰。
“我不會放過你的。”
“現(xiàn)在是我不會放過你纔對,你算是什麼東西、”
泠封冷嘲了一聲,重重的踩了下去。
“唔。”
宋靳墨甚至可以聽到,自己胸前肋骨斷裂的聲音。
泠封面容陰冷的盯著宋靳墨痛苦地樣子,脣角勾起冷酷的微笑。
“泠封,放了他。”
最終,安暮晚還是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
她以爲(wèi)泠封只是氣不過宋靳墨這個(gè)樣子對自己,所以纔會對宋靳墨這個(gè)樣子。
但是,她不知道,泠封會這個(gè)樣子對宋靳墨,只是因爲(wèi),泠封對宋靳墨的怨恨,已經(jīng)到達(dá)了一個(gè)高度。
一個(gè)就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觸碰的高度罷了。
“晚晚。”
宋靳墨看著安暮晚,眼睛一直看著安暮晚。
安暮晚淋雨走進(jìn)了宋靳墨,看著宋靳墨狼狽不堪的樣子,冷靜道。
“宋靳墨,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想要接你回家。”
宋靳墨看著安暮晚臉上的冰冷,心中泛著些許苦澀道。,
在孩子死亡的那一刻,宋靳墨已經(jīng)可以預(yù)料到,安暮晚對自己的怨恨究竟是多深。
可是,看著安暮晚臉上的冷酷和冰冷,宋靳墨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緊緊的捏住一般。
這股疼痛,太灼熱了,讓宋靳墨無能爲(wèi)力。
“接我回家?我的家,不再你這裡,同樣的,你也不可能成爲(wèi)我的家。”
安暮晚嘲諷的看著宋靳墨,撇開目光道。
“安暮晚,你說過,只要我沒有死,你就會原諒我的,爲(wèi)什麼不相信我說的話。”
宋靳墨看著安暮晚這幅樣子,聲音淒厲的朝著安暮晚低吼道。
安暮晚的身體,一陣微顫。
她極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想要聽到宋靳墨說的任何的話。
可是,宋靳墨不
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朝著安暮晚撲過去。
然後男人雙手,緊緊的抓住安暮晚的肩膀,目光猩紅的看著安暮晚。
“安暮晚,你答應(yīng)過的,你答應(yīng)過的。”
“鬆手。”肩膀被宋靳墨用這麼大的力氣給掐住了。
安暮晚疼的不由得皺眉。
可是,宋靳墨卻緊緊的抓住安暮晚的肩膀,目光猩紅而悲傷的看著安暮晚的臉。
“安暮晚,你答應(yīng)過的,你答應(yīng)過的。”
“我說鬆手,宋靳墨。”
安暮晚的情緒,變得異常煩躁起來。
她將宋靳墨的手推開,聲音冰冷道。
“咳咳咳。”
宋靳墨也沒有想到,安暮晚竟然會這麼狠心將自己推開。
他重心不穩(wěn),差一點(diǎn)掉在地上。
好不容易穩(wěn)定身形,卻看到泠封扶著安暮晚,俊逸的臉上滿是寒霜。
“宋靳墨,不要在糾纏小晚了,你帶給小晚的傷害,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償還。”
安暮晚靠在泠封的身上,一雙漆黑的眸子,在看著宋靳墨的時(shí)候,也沒有絲毫的感情。
宋靳墨用力的捂住胸口的位置,悲傷的寒眸,緊緊的盯著安暮晚。
“晚晚……”宋靳墨低聲咳嗽了一聲,叫著安暮晚的名字,想要抓住安暮晚。
可是,安暮晚卻撇開頭,聲音有些冷然道。
“宋靳墨,你走吧,求你了,你走吧,不要在出現(xiàn)我的面前,我真的,真的是不想要看到你。”
“安暮晚,爲(wèi)什麼不相信我?爲(wèi)什麼?”
他也只是想要安暮晚相信自己罷了,可是,爲(wèi)什麼安暮晚就是不肯相信他?
爲(wèi)什麼?
“相信?宋靳墨,你在我的面前,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信譽(yù)度了,我不想要,不想要在在看到你。”
“宋靳墨,不要在讓安暮晚難過了,?你馬上給我走,聽到?jīng)]有。”
泠封摟著安暮晚的身體,聲音異常冰冷的朝著宋靳墨低吼道。
宋靳墨垂下眼瞼,一雙陰涼的眸子,不帶著絲毫的感情。
雖然被泠封和安暮晚都厭惡著,可是,宋靳墨卻還是異常固執(zhí),男人邁著雙腿,一步步的朝著安暮晚走過去。
看著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宋靳墨,安暮晚的手指,異常用力的扭動著成了一團(tuán)。
“安暮晚……我不會就這個(gè)樣子放棄的,我要帶你回家,回我們的價(jià)。”
宋靳墨伸出手,抓住了安暮晚的手臂,聲音嘶啞的朝著安暮晚低吼道。
看著宋靳墨發(fā)紅的眼睛,安暮晚的嘴脣,不斷的顫抖著。
她咬牙,一巴掌將宋靳墨的手再度的推開。
“宋靳墨,不要在纏著我了,除非你想要我恨你。”
恨,這個(gè)字,實(shí)在是有些沉重了。
宋靳墨聽到安暮晚說的話,渾身僵硬。
男人一雙眼眸,緊緊的盯著安暮晚,彷彿要將安暮晚的靈魂都給看穿一般。
陰沉而痛苦的目光,讓安暮晚痛苦不堪。
她不想要看到宋靳墨了,只要看到宋靳墨,腦海中,總是能夠想到那天的情景,總是可以想到,宋靳墨對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情。
安暮晚真的不想要繼續(xù),真的不想要在繼續(xù)看到宋靳墨了。
“滾……宋靳墨,馬上給我滾,我不想要看到你,真的不想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