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槿兒這是第一次和薛美蓮如此清楚明白的表明自己的立場態(tài)度。
這番話讓薛美蓮面紅耳赤,十分不好下臺。
儘管任槿兒有些話說的是那麼回事,但是薛美蓮不會承認自己錯了。
她的面子擱不下。
於是只能硬碰硬的走下去。
任槿兒不給自己面子,自己又何須再念及她是什麼身份什麼人。
“既然你說的這麼絕情了,我也不必再和你客氣,今天我來找你,就一件事,你姐姐是不可能再做清潔工這種工作了,你馬上想辦法把她調出來,我要她在你上班的部門,風風光光做一名秘書。”
薛美蓮的每個字都是帶著命令的味道。
將這番話一字不落的說完,任槿兒冷笑了聲。
真是夠了,難道是自己看上去比較好欺負嗎?
是人都喜歡命令自己!
任槿兒看上去很聽方亦揚的話,其實用心感受一下,要不是方亦揚平時對任槿兒好,任槿兒是不會心甘情願聽他吩咐的。
而薛美蓮對任槿兒不止不好,甚至那麼兇,任槿兒怎麼可能聽她的話?
“您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既不是金禾的老闆,改變不了金禾公司內部的人員變動,也不是金禾老闆的什麼重要人物,我不過是一個舉足輕重的小人物罷了,您找我還不如直接去找方亦揚?!?
任槿兒說到這裡,算是回答了薛美蓮的問題。
這場見面也該結束了。
就算繼續(xù)下去,任槿兒還是這樣的回答。
薛美蓮說的沒錯,主要還是任佳佳之前太過分,任槿兒就算看見她做清潔工,也不想在方亦揚面前說什麼好話幫她一把。
沒想到,會被薛美蓮記仇。
好像任槿兒非幫任佳佳不可,不然就是白眼狼。
“我真應該讓任嘯龍來看看他養(yǎng)了只什麼樣的白眼狼!”薛美蓮語氣寒冷,肩頭氣的一抖一抖的。
薛美蓮第一次和任槿兒發(fā)生這麼大的衝突。
以前任槿兒沒有方亦揚這個靠山,不管薛美蓮說她什麼,她都是默默忍受,走開。
從來不會還擊。
現在分明是仗著自己有了靠山,所以對薛美蓮如此不敬。
薛美蓮說任槿兒是白眼狼的時候,任槿兒心裡的火氣也蹭的一下升了起來,腳步稍作停頓,轉過身來,還想說什麼,薛美蓮見準時機,以極快的速度將手邊的半杯綠茶端起來,朝著任槿兒的臉上潑去!
“你這個有娘養(yǎng)沒娘教的野孩子!看來還是我對你太心慈手軟,才導致你這麼不尊敬長輩!”
薛美蓮潑了任槿兒綠茶後,火氣不但沒有減小,相反,今天不把任佳佳工作的事解決,她不會讓任槿兒走的。
在綠茶潑過來的時候,任槿兒立刻閉了眼,用一隻手臂擋著臉,可臉上還是溼了一片。
透心涼。
手掌將臉上的水抹了抹,勉強睜開眼來,立刻感受到周圍傳來的矚目。
這裡是公衆(zhòng)場合,這裡不止她們三個人,薛美蓮卻完全不顧任槿兒的面子,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面潑了她。
最讓任槿兒心寒的不是被潑了水,而是那句有娘養(yǎng)沒娘教的野孩子。
任槿兒自認自己脾氣一向很好,如果不是薛美蓮母女一直對她壓榨,任槿兒可能永遠都學不會反抗兩個字真正的含義。
薛美蓮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她走出來,站在任槿兒面前,氣焰極高,紅脣動了動,極冷的聲音再次傳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命令你,你做不到也得做,做的到就儘快做!”
現在只是聞著薛美蓮身上傳來的香味,任槿兒都感覺諷刺。
有些情緒根本不能用理智壓下來。
任槿兒直接伸手將站在自己面前的薛美蓮用力推開。
力氣之大,連任槿兒都沒有想到。
薛美蓮被推翻到趴在餐桌上。
任佳佳直接驚叫一聲,從椅子裡走了出來,“媽!你沒事吧?你今天早上還說身體不舒服的……任槿兒!你這個死丫頭!”任佳佳氣的將手機摔在桌上,將薛美蓮扶穩(wěn)後,帶著恨的眸子定定看著任槿兒,很快就走到任槿兒面前。
如果只是和任佳佳一對一的話,誰輸誰贏不好說,但是薛美蓮站穩(wěn)腳步後,立刻朝著任槿兒衝了過去。
母女倆就像野獸一樣將任槿兒圍住,一個拽著任槿兒的手臂,一個扯著任槿兒的頭髮。
兩人嘴裡皆罵著髒話。
周圍的客人看見這個棘手的情況,紛紛跑去結賬走人。
餐廳的規(guī)模並不大,服務員看見這個情況,不敢去插手,連忙去喊老闆。
此時正值吃午餐之前,來訂午餐的人裡,有一個金禾的員工。
看見任槿兒被兩個人欺負,立刻衝過去。
“哎!你們怎麼欺負人???這是我們公司的……”女人衝過去將任佳佳拉開,很快,任槿兒找到機會,再次用力將薛美蓮推開。
一場鬧劇就此停止。
任槿兒的衣服被抓皺了,手臂上有幾道抓痕,還有幾處破皮,頭髮被扯掉了一些,現在十分凌亂。
任槿兒雖然沒有親生母親在身邊教養(yǎng),可是從幼兒園到大學畢業(yè),乃至到踏入社會,還從來沒有和任何人結怨過。
打架更沒有過。
遇到剛纔被人夾擊的情況時,有一瞬間,任槿兒感覺自己做噩夢了。
多麼不真實,後媽姐姐的嘴臉雖然討厭,言語上的不愉快也不是第一次,可歸根到底是一家人,任槿兒沒想到,做夢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滑稽而丟臉的事。
身上的痛就像許多的刀口,周圍人異樣的眼神和議論對於現在的任槿兒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任槿兒在想,經歷了今天的事,以後她應該不需要再回那個家了吧。
薛美蓮和任佳佳很快就整理好了儀容,她們倆沒受任何傷,剛纔任佳佳一直抓著任槿兒的手臂,任槿兒都無法反抗。
“媽,我們走吧,好多人看!丟臉死了!”任佳佳懶得去想自己要不要回金禾上班,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丟臉的是她!不知好歹!”薛美蓮的目的還沒有達到。